第二日早上上的是四書五經課,由皇後的父親謝太傅親自教導,所以沫晚早早的就到了課堂上,拿著一本《詩經》裝模作樣的看著。

    因為知道沫晚今日和大家一起上課,所以皇子們來的都比平時早,雖然十皇子極不情願——因為要睡懶覺,卻被八皇子,九皇子拉了過來。

    八皇子看到沫晚在看書,問道:“表妹,你不是沒學過認字嗎?這書上的字你可認識?”

    沫晚滿不在乎的說:“認識啊!”

    “真的?”八皇子吃驚的說,“表妹你可真聰明。”

    “我認識他們,他們不認識我而已。”沫晚隨後又說了句。

    八皇子拍馬屁沒拍到點子上,頓時錯愣在那裏,九皇子微笑不語,十皇子聽了哈哈大笑,道:“原來咱倆都一樣,認識他們,他們不認識咱們。”

    此時,十二皇子慢吞吞的挪了進來,瞄了沫晚一眼,坐到她身後自己的位子上。沫晚沒想到自己坐的位子就在他前麵,老大不願意,剛想換位子,謝太傅卻走了進來,大家各歸其位,沫晚隻得作罷。

    謝太傅雖然年事已高,但是看上去就很有學著風範,他的胡子發白,一直垂到胸前,他的臉不像一般老頭那樣幹瘦,雙目也炯炯有神,頭發沒有全白,是那種灰白色,一絲不苟的向上梳著,束在帽子裏。

    他好像對沫晚視而不見,並不多說一句,直接翻開書就開始講解。

    講的是《詩經`秦風》中的《無衣》:“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豈曰無衣……”

    可能是昨晚沒睡好,沫晚開始打瞌睡,直到後麵有人捅她,她才醒來,發現太傅正盯著她,恍然看去,太傅重複了一遍問題:“你把我剛才講解的,再說一遍。”

    沫晚木然的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太傅皺眉,八皇子忙道:“太傅大人,她今日頭一天上學,以前並沒讀過什麽書。”

    太傅稍微舒展了一下眉頭,又換了個問題,問:“既然如此,那這位小姐可知《四書》是哪四書呢?”

    這個沫晚知道,忙答道:“《大學》,《中庸》,《孟子》,《論語》。”

    太傅還算滿意的點點頭,又問:“那你可知,這《孟子》是誰的著作呀?”

    沫晚傻了,這不是明擺著的嗎?《孟子》不是孟子寫的,難道還是老子寫的呀?這太傅未免太把自己當白癡了吧?當下很不情願的迴答道:“孟子寫的。”

    太傅又問:“那你說這孟子是何人?”

    沫晚的臉部肌肉開始抽搐,答曰:“孟子就是孟母的兒子。”同理,老子也是老子他娘的兒子,哈哈!

    太傅一愣,幾位皇子也開始交頭接耳,輕咳一聲,道:“我是問你,他是誰的學生。”

    “孔子的學生。”

    “恩,孔子被尊奉為聖人,聖人曾言‘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是何意思?”

    哦,敢情在這兒等著呢!沫晚心中一計較,想你看不起女人,那我就來逗逗你。於是,笑眯眯的迴答道:“那意思就是:女人和小孩子都是非常尊貴的,如果一個男人不好好賺錢,就養不起他們。”這個解釋也是她在一部小說上看到的,保證能讓太傅氣的吐血。

    全班靜默三秒,三秒之後,發出雷鳴般的笑聲,持續五分鍾。

    “你,你,你……”太傅的臉變成了豬肝色,聲音也開始顫抖。

    沫晚再接再厲,問道:“那麽太傅可知道,孔子的師傅又是誰呢?”

    太傅以為她真心提問,隻好答道:“孔子曾向老子請教過道學問題,所以,老子也算是孔子的老師。”

    “不對,”沫晚又開始搖頭晃腦,“孔子的老師是鑽子。”

    “鑽子?那是何人?”

    “那不是人,是在地上鑽洞的鑽子,試問,沒有鑽子,哪來的孔子呢?”沫晚一本正經的說。在此要感謝《家有兒女》的編劇及導演,不然怎麽把太傅氣的七竅生煙呢?

    全班還來不及狂笑,太傅伸出指頭指著她:“你,你,你……這,這,這……”然後,仰麵倒下……全班驚唿:“太傅大人……”

    從此以後,謝太傅再也沒有在課堂上提問過沫晚,生怕她再說出什麽大逆不道的話來。而沫晚倒是規矩了很多,就算太傅讓她迴答問題,她也會老老實實的作答,因為她很怕太傅有什麽心髒病,高血壓之類的老年病,萬一再像這次一樣被自己氣死過去,那她的罪過可就真的大了。

    而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沫晚的英雄事跡被添油加醋的流傳於各個宮廷,連自己父母也知道了,迴到家免不得被一頓臭罵,罰抄了十遍《無衣》,總算得過且過。不過她父母還算疼她,隻讓她炒《無衣》,沒讓她把一本《詩經》給炒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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