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枚玉環是楚風在改造自己身體的時候從自己的血肉中挖出來,連楚風都驚奇於自己的身體中何時埋下了這樣一枚玉環,自己從來沒有感受到過。


    楚風苦思冥想了很久,他終於想起了很久以前,那甚至是在血魔現世之前的時候,蕭長夜和顧曉霜兩個人被追殺的原因實際上是因為一塊叫做開關玉的玉。


    楚風從來沒有見到過開關玉,但是後來,楚風在古書上看到過關於開關玉的描述。


    開關玉來曆不明,據傳極有可能是神話時代流傳下來的遺物,乃是一位縱橫**八荒的陣法宗師貼身佩玉,玉經其常年佩戴浸染,沾染了靈性,又被陣法宗師刻入了一座微縮玲瓏的大陣,因此具有破除阻礙的作用。


    任何陣法所形成的屏障,甚至包括被關閉的空間裂縫,都可以被開關玉打開,因此才命名為開關。


    開關玉曆來名聲不顯,也自然很少有人知曉,這主要是因為開關玉作用之時沒有異象,也不會產生可以偵測到的震蕩,甚至連有些佩戴人都不知道自己佩戴的古玉有如此神效,而是誤以為自己運氣極佳,即便落入陣中,胡亂行走也能出陣。


    這塊玉環埋在楚風體內數年都不曾被人發現——無論是外人還是楚風自己,都探視過他的身體,卻都被這塊玉環瞞天過海,其神效也由此可見一斑。


    曆代以來,開關玉數次消失於人世間,而後又莫名其妙地出現,隻有見聞極其廣博的有心之人,才可能會留意到它的存在。


    古書上關於的開關玉的記載,結束於一萬多年前開關玉被一個人間界的凡人佩戴,凡人死後開關玉也就不知所蹤了。


    蕭長夜大概是將自己撿迴草廬,為自己刮肉療傷的時候趁機將這枚開關玉埋入了自己的血肉之中。


    楚風也不明白蕭長夜是出於什麽考量才把開關玉植入了自己的血肉之中沒有與自己明言,但是卻也猜得七七八八。


    大概是他們害怕自己遭遇不測,又不願開關玉落入敵手或者就此埋沒,又怕有人知道自己身上有開關,所以才悄悄地把開關玉這種無法探測到的東西植入自己血肉中的吧。


    楚風見楚紫兒的模樣,微微歎了口氣,道:“破陣的神器開關玉。”


    楚紫兒與離綰顯然都不曾聽說過這個名字,聞言露出一絲迷惑。


    “紫兒,還我吧。”楚風沒有解釋太多,而是向楚紫兒攤開了手,一副祈求的樣子煞是可憐。


    離綰看向了楚紫兒,她有些希望楚紫兒能阻止楚風的冒險,但是她知道……那不可能。


    楚紫兒抿了抿唇,並沒有任何勸阻楚風的話語,甚至連一絲猶豫都沒有地將開關玉遞還給楚風,道:“你若是死了,我也會死的,所以你小心一些。”


    楚紫兒這話說得倒是雲淡風輕,若無其事的樣子,隻不過其中辛酸,又自然一番體會。


    楚風點了點頭,才看著離綰道:“隻能一人進入,所以……”


    離綰沒給楚風太多解釋的機會,隻是恨恨地瞪了楚風一眼,把楚風剩下的話都堵在嘴裏,才咬牙切齒地道:“等你迴來,看我不收拾你。”


    楚風愣了愣,旋即咧嘴一笑,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麽。


    倒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他的確不知道還能說什麽,隻能保持沉默。


    離瀾在得知了楚風的決定之後與前因後果也隻是略略沉吟了片刻之後略微囑咐了一番楚風注意安全,並把手裏的一件一次性法器贈給了楚風防身,隻是楚風卻以身無真氣,即便懷有法器也無法祭起推辭了。


    離瀾知道楚風所說的的確是事實,倒也不忸怩,收起了法器,又讓楚風拿上了一些傷藥,以防萬一。


    楚風其實身上已經有了楚紫兒煉製的諸多丹藥,隻是也不好再次拒絕,因此便接受了離瀾的饋贈,收拾好了所有的丹藥,便向離瀾告辭返迴自己的帳篷進行清點行囊。


    楚風的芥子囊是被那無名老者施法擴展出了足夠大的空間的,因此芥子囊中除了書籍還算碼放得整齊之外,其他的物件倒是都很淩亂,隨意地歸類扔到一起,如果不是因為要進入萬壑山陣中,需要能夠對自己有清楚的認知,楚風也很難說刻意停留一天,對自己的芥子囊進行整理。


    直到入夜之後,楚風才把芥子囊整理完畢,所有的物件按照各自的效用進行了歸類,楚風也對自己手裏有哪些可用的器具有了一個清楚的認知,也算是為進入陣中做好了準備。


    這個時候,楚紫兒也給楚風送來了她新的成果,都是她做的一些飯菜,基本都是山間的野獸捕獲後去皮烤製,也算是為楚風這個不得不保持進食的凡人盡了心力。


    在一切打點妥當之後,楚風便開始再次熟悉自己改造後的身體,將自己銘刻在身體中每一處的陣法都複習了一遍,以確保需要時不會使用錯誤,楚風才和衣而臥,直到天明。


    第二日楚風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他起床洗漱後,慢條斯理地用過了早飯,才對著一直伺候在一旁的楚紫兒道:“我這次去應該不會有大危險,畢竟我有開關玉,隨時都可以從陣中逃脫出來,所以你不用擔心。”


    楚紫兒白了一眼楚風,才有些無奈地歎息道:“你這個壞小子,為了這幾個姑娘真是連自己命都不要了。”


    楚風有些尷尬地咳了兩聲,才道:“這個時候,自己不做點什麽,真的不好吧。”


    楚紫兒“噗嗤”一笑,伸手戳了戳楚風的額頭道:“行了行了,當年劉魚為你做了什麽我又不是沒看到,總之你小心就是,我可還不想死。”


    楚風應了一聲是,他對楚紫兒心裏卻還是有幾分愧疚,畢竟那生死符印時刻牽連著他與楚紫兒的命運,這讓他心裏很不是滋味。


    隻是他的修為一日不恢複,這符印便一日無法解開,也許這一生一世,他的生死都關係到了楚紫兒的生死,這讓楚風心中難免會有些歉意。


    楚風又與有些心不在焉的楚紫兒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了一會,楚風便又起身到了獸欄去看看火雲,卻有些驚訝地發現離綰正在獸欄裏,慢慢地幫火雲梳理著毛發。


    離綰扭頭看了看楚風,沒好氣地冷哼了一聲,楚風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才看著離綰的背影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火雲就要托付給你照顧了。”


    離綰微微側首用眼角的餘光撇了撇楚風,又扭過頭,專心地梳理著火雲的鬃毛,道:“反正我覬覦火雲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你放心走便是了,你要是迴不來,正好火雲就歸我了。”說著,離綰輕輕拍了拍火雲脖頸道,“火雲,你說是不是?”


    火雲低垂著的頭顱抬了起來,晃了晃鬃毛,似乎還有些不習慣自己的這個形態,然後響鼻微微噴了兩聲,噴出兩道煙霧,也不知道到底在表達什麽。


    楚風笑了笑,倚著牆看著離綰與火雲,沉默了一會,才道:“那我走了。”


    火雲長嘶一聲,離綰卻也沒迴頭,直到楚風走出數步,離綰才驀地抬起頭,看向遠方道:“記住啊,你不迴來了,火雲就是我的了。”


    楚風沒有迴頭,隻是頓了頓,輕輕“嗯”了一聲,算是應答,便直接向萬壑山走去。


    然而,楚風剛剛走出離水營地,便是一怔,因為他看到冰之祺。


    凝寒教按理來說早該撤離了此處,但是冰之祺卻不知何故留了下來。


    看著蹲在營地門口,拿著一根樹枝不斷畫著的冰之祺,楚風有種微妙的感覺,他覺得自己能夠感受到冰之祺的想法。


    冰之祺看到楚風,就扔掉了樹枝,站起身,一雙滿是猶疑的眼睛不斷地打量著楚風,遲疑了片刻才道:“我……知道……是你……我們……”


    楚風朝冰之祺笑了笑,他不知道冰之祺為什麽會知道自己是誰,但是既然冰之祺在這裏等著他,他就需要給冰之祺一個答複。


    所以楚風搖了搖頭道:“我能進入,我也會去找冰之儀的。”


    冰之祺張了張嘴,沒有接著說下去,而是遞給了楚風一口刀,一口刀背寬厚,長近五尺的弧形長刀。


    這柄長刀完全由寒冰凝結而成,每一個麵都光滑無比,宛若鏡麵,映照出了世界,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我……刀……你拿著……”冰之祺斷斷續續地道,似乎說話真的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一般。


    楚風把長刀接在手裏,當即便被長刀上的森森寒氣冷得一個哆嗦,冰之祺一手握住刀刃,向刀中灌入了一道真氣,才使得這個寒意瞬間斂去。


    “小心……”冰之祺道。


    “我會的。”楚風笑道,順手扯了一塊粗布把長刀裹了,捆在背後,方便隨時拿出應付突發情況。


    冰之祺又蹲下身去,撿起樹枝開始胡亂地勾畫,楚風見冰之祺已經無話再說,便向著那籠罩著萬壑山的透明金光薄膜大踏步走去。


    給讀者的話:


    第二卷也要走向尾聲了……這一卷是最短的一卷了……以鋪線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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