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一次爆炸了,質問他,這到底是怎麽迴事?怎麽一下子就軟了?是不是在外麵給了別人?

    以歡樂始而以痛苦終,這樣的經曆,他體驗太多了。他和她的日子,永遠都是以滿懷期待意外驚喜的心情迎來意外打擊,他已經麻木了。

    既然不能離婚,那就任她去吧。他輕輕地將她往旁邊推開。

    這一推,又推出了一個巨大的錯誤,她再一次咆哮起來,你推我?你竟然敢推我?我說對了是不是?

    他抓過毛巾,揩著身上的水,然後抓住睡衣,迅速往身上一套,向外走去的同時,隨口扔了一句,是或者不是,你問翁秋水去吧。

    這句話,自然又招來一聲暴喝。可他已經無所謂了,甚至都沒有停,迅速走進自己的房間,反閂了門,仔細地再將身子揩一遍,赤身裸體躺在床上,開始幹一件極其痛苦極其憋屈卻又不得不幹的事。

    她的惱怒達到了極致,在外麵敲門,並且質問他,你給我說清楚,你是什麽意思?

    他想說,需要說清楚嗎?你自己幹的事,還有誰比你更清楚?

    她大聲地說,原來,你是這樣一個小心眼的男人?那些人別有用心製造的謠言,你竟然當真的?你的心眼就這麽小?你還算是個男人嗎?

    他想,要怎麽才是男人?對你的那位翁秋水開門歡迎感恩戴德才是男人?

    她在外麵大發雌威,他的注意力分散了,身體的某個部位,也就像睡著了一般,向他宣布處於休眠狀態。可在精神層麵,他顯得異常急迫,就像他這麽多年的經曆,每次,他都知道某個職位擺在前麵,隻要自己努力地伸出手,就能牢牢地抓住。可是,無論他怎麽努力,那個職位,永遠都矗在他的麵前,離他隻是一步之遙,他根本無法掌握。

    他繼續努力著,加快了手上動作的頻率,那個影子似乎離他越來越近,在他的眼前飄忽著,他拚命地伸手,奮力去抓,可實在太憋悶了,那個影子,竟然比泥鰍還滑溜,根本就抓不到。

    不知什麽時候,外麵的聲音沒有了。這也可以想象,她一個人罵著,而他仿佛不存在一般,所有惡毒的語言,失去了目標,便也失去了意義。她大概也漸漸失去了興致吧。剛才那些溫柔隻不過是假象,眼前才是真實的她。

    也不知過了多久,敲門聲再一次響起,這次不是敲打,而是溫柔的輕叩。隨後,外麵有一個與剛才的咆哮形成鮮明對比的溫柔聲音傳來:小舟,你睡了嗎?

    要不,你到那邊去睡吧。

    他再一次加快了那件痛苦的工作,心裏惡狠狠地說,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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