眶眥出現之後,席應真便打算將它送還給席應真和張鬆的,畢竟這隻龍種身上可能有那個搶走禁術幕後黑手的線索。隻是眶眥現在太虛弱,當晚睡著之後竟然過了三天才醒了過來。


    醒過來之後的眶眥精神好了很多,還是一副永遠都吃不飽的樣子。百無求一連打了兩隻野羊和一頭獐子,結果又是都進了龍種的肚子。吃完了之後它又圍著百無求來迴轉圈,一副意猶未盡想要再來點的思思。


    百無求有些無奈的看了睚眥一眼,隨後說道:“差不多得了,你的飯量比老子都大,肚子還不見鼓。老子就納悶了,你吃進去的東西都哪去了?”


    歸不歸笑眯眯的在後麵看著,見到睚眺對二愣子的話有了反應之後,對著百無求說道:“傻小子,你問問它這些日子到哪去了?怎麽就餓成這個樣子了?你問問看……”


    沒有想到的是,睚眥聽到了歸不歸的話之後,突然在原地打了個哆嗦。隨後將尾巴夾了起來,全身赤紅色的毛發炸開。躲到了百無求的身後,嘴裏發出來一聲一聲的低吼。


    “剛才好好的,你這是怎麽了?”百無求又些悶納的看了歸不歸_眼,說道:”老家夥,看看你被人家龍種嚇得。沒事了……你到了這裏誰也不敢再欺負你了,誰敢動你一手指頭,老子屠了他們全家。誰欺負的你,我們這些人給你做主。走!咱們上門罵街去……”


    聽到百無求要帶著它迴到那個恐怖的地方,睚:眥_聲尖叫之後,身子一閃衝進了洞府的縱深處。


    隨後裏麵歸不歸收藏天才地寶的位置發出來一陣物品倒塌下來的聲音。


    “壞了!老人家我的寶啊……”歸不歸臉色頓時苦了起來,老家夥第一個衝到了洞府的縱深處。


    吳勉、百無求他們也跟了過去,他們幾個還沒有走幾步,便聽裏到麵傳來歸不歸的聲音:“我的龍芯草……你把問天石也摔碎了,這可是孤本了……還有鬼母衣,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等到百無求跟進去的時候,看到原本被老家夥擺放整整齊齊,小山一樣的天才地寶已經倒塌了下來。睚眥的身體躲藏在這些天才地寶當中,隨著它身體的瑟瑟發抖,整個天才地寶的亂石堆都跟著抖個不停。


    “不就是一點天才地寶嗎?老家夥你至於好像死了兒子_樣……呸呸呸!”百無求把自己繞進去之後,總算半路收了迴來。隨後它一邊扒開天才地寶,將還在抖個不停的睚眥抱出來之後,一邊繼續說道:“這裏麵那一件天才地寶是你花錢買的?不都是你訛出來的嗎?本來就不是好來的,散幾件就散幾件,另挵的好像死了……侄子似的。”


    百無求正在念念叨叨的時候,在站它身後看熱鬧的吳勉突然說了_句:“眶眥出了名的有仇必報,豁出命也要報仇的主,什麽人會把它嚇成這樣?”


    —句話說出來,歸不歸臉上的糾結表情頓時消失。老家夥嘿嘿笑了_聲,看著_頭紮在百無求懷裏的睚眥說道:“有意思的地方就在這裏,明明知道睚眥不好惹,惹了之後還留了它的活口。那個人真的不怕它帶著席應真那個爸爸迴去報仇嗎?”


    百無求聽到歸不歸話裏有問題,馬上開口說道:“老家夥你說的不是廢話嗎?就不能是睚眥偷著逃出來的?”


    “能把龍種折騰成這個樣子,還會讓它逃掉嗎?”歸不歸衝著百無求笑了一下之後,繼續說道:“剛才你小爺叔說的對,誰能把睚眥欺負成這個樣子?老人家我怎麽想都隻有兩個人,可這兩個人都不應該對它下手……”


    “你直接說徐福和席應真不就得了嗎?”站在最後的孫無病替老家夥說出了兩個名字,頓了一下之後,它繼續說道:“席應真那些日子和我們在一起,徐福又遠在海外。歸不歸你直接說不就好了嗎?一定要拐彎抹角。”


    “你手裏的石精大棍漲到二百兩黃金一天了,抽空迴一趟妖山,讓百疆先送來一年的押金。”一句話講孫無病堵了迴去之後,歸不歸看了_眼百無求懷裏的眶眥。歎了口氣之後,繼續對著百無求說道:“還是讓席應真那個爸爸去頭疼吧,再管這龍種一天飯。明天咱們爺倆下山,把它還給張鬆。”


    聽到歸不歸要將它送還張鬆,眶眥倒是沒有反對。不過它還是對百無求依依不舍,二愣子分的出來輕重,安慰了龍種幾句,又帶著它去山裏打了幾隻野味,迴來之後讓眶眥吃了飽。


    第二天一早,歸不歸、百無求帶著眶眺使用遁法離開,留下來吳勉和兩隻妖物看家。他們幾個一走便是整整一天,到了天色完全黑下來之後,歸不歸、百無求又將睚眥帶了迴來。


    看著他們倆又將睚眥帶了迴來,小任叁開口說道:“老不死的,你們倆早上怎麽把睚眥帶出去的,晚上就怎麽帶迴來?不是我們人參說你們爺倆,你們這是去哪浪了?說什麽去找席應真老頭兒,呸!


    就是出去浪不帶著我們……吳勉啊,我們人參是無所謂的,他們爺倆這麽不把你放在眼裏,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歸不歸苦笑了_聲之後,說道:“人參你別胡說八道,傻小子,你和他們說。老人家我說的話他們幾個不一定能信”


    “說就說!人參,你爸爸丟了,老子和老家夥今天走了二十多個城,光了三五十家娼館、酒肆都沒有找到你爸爸。”百無求說話的時候,走到了水缸旁邊。端起來水瓢喝了兩瓢水,緩過來這口氣之後,這才繼續說道:“該問的都問了,你爸爸借錢的那些弟子們那裏也都去了。打聽了一道,都說說你爸爸躲債去了,他不要你了……”


    “放屁!你爸爸才不要你!你們全家都不要你!”小任畚聽到席應真失蹤之後,臉色變得緊張了起來。隨後帶著哭腔對著歸不歸說道:“早上我們人參就說要跟著一起去,你們怕老頭兒不舍得我走,這才沒跟著去。結果你們把我們家老頭兒弄丟了……吳勉,你陪我去找老頭兒好不好?”


    平時白發男人最嬌慣小任畚,不過這個時候,吳勉將小家夥抱了起來,說道:“你打算給席應真添倒忙?他自然是帶著張鬆去查幕後真兇了,徐福還在海上,什麽人能傷席應真?你怕什麽……”


    “看到了嗎?你叔叔對任老三就是比對你好。”


    看著吳勉少有耐心的樣子,百無求撇了撇嘴,帶著醋味對著老家夥的耳邊說道:“就算不是你親叔叔,總得比鄰居好點吧?看看孫猴,它和你說話都客氣許多。”


    “老人家我早就認命了”歸不歸嘿嘿一笑,繼續說道:“把睚眥帶進去讓它休息去吧,今天這龍種可算是吃飽了。明天給它稀粥就行了,讓它清清腸胃。”


    這個時候,看熱鬧的孫無病開口說道:“你們爺倆一天找不到就迴來了?一天找不到就找地方住\下繼續找啊,當初為了找大術士不也是找了那麽久}嗎?這可不是你歸不歸的做派。”)


    “你以為能找下去,老人家我會不找嗎?”歸i不歸苦笑了一聲,將自己懷裏的錢袋取了出來。從裏麵倒出來一枚銅錢之後,繼續說道:“早上出去帶了一口袋金稞子,都換成了吃食進了龍種的肚子……”


    歸不歸此行雖然沒有找到席應真的下落,不過他還是將自己已經找到睚眥的消息傳給了大術士那些昔日的弟子們。大術士、張鬆知道之後便會趕來帶走睚眥,不過此後一連等了十幾天,他們這些人,始終沒有等到席應真或者張鬆、饕餮前來。


    當中歸不歸曾經數次下山再次打探大術士的消息,得到的都是並州城重建之後,席應真便帶著張鬆離開。他們倆沒有留下來一點線索,根據歸不歸的推斷,這師徒倆應該是得到了有關幕後黒手的消息,便施展遁法趕過去追查。不過憑著大術士那樣多多腳便可以轟倒一座城的本事,不應該這麽多天都沒有消息……這樣的日子又過去兩個多月,歸不歸用盡了手段,也還是沒有得到大術士的消息。除了席應真失蹤之外,有還些怪異的便是那些迴到陸地追殺叛逆的方士們。自打席應真失蹤以來,他們好像也沒有了消息。原本還動不動在各地露個頭的,這時候這些方士們也好像從這世上失蹤了一樣。連廣孝這樣天下聞名的大和尚,這時不知道哪去了。


    始終沒有大術士的下落,百無求隻能繼續將睚眥養在身邊。不過這個時候的龍種又發生了變化,之前貪吃的症狀已經徹底消失,卻開始嗜睡起來。


    現在的睚眥又對食物不感興趣,百無求做熟的吃食它經常看都不看一眼,一直躲在自己的窩裏唿唿大睡。它這樣的變化,歸不歸也說不清楚。


    睚眥突然出現將近三月個之後的一天早上,小任叁正在洞府當中催促歸不歸再次下山去找席應真的時候。歸不歸掛在洞府大門上的一張符紙突然無故自然,眾人、妖的注意力都被集中在了大門。這道符紙是警示用的,它無故自燃說明了有隱藏氣息的修士正在向著洞府靠近。


    片刻之後,一個人影出現在洞府門外,隨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外麵傳了出來:“歸師兄,吳勉先生在嗎?廣孝特來拜訪,還請幾位屈尊一見……”


    廣孝和尚也失蹤了許久,歸不歸還特地去過他掛單的廟裏去打聽。打聽出來的結果是廣孝大師自從當日被席應真打暈之後,便再也沒有出現過。想不到今天竟然主動找上門來……歸不歸和吳勉對視了一眼之後,老家夥將大門打開,見到了那個穿身破舊僧衣的廣孝和尚一臉微笑的站在門口。看到了歸不歸之後,先是高頌了一聲佛號:“南無阿彌陀佛……”之後這才笑著說道:“和尚我從附近路過,突然想到了是師兄你的洞府就在這裏。這才特地前來拜訪的,原來隻是碰碰運氣,想不到幾位真的已經迴來了。”


    “如果知道今天廣孝和尚你要來的話,我們昨晚就離家出走了。”歸不歸嘿嘿一笑之後,繼續說道:“進來坐……上次大術士對和尚動粗的時候,老人家我還想勸幾句來著。結果他動手太快,我老人家還沒來得及說話,廣孝你已經躺在那裏了。看看恢複的還不錯,起碼巴掌印看不到了。”


    “和尚多謝歸師兄的好意了,不過話說迴來,這世上也不是誰都有資格挨這一巴掌的。”廣孝臉上沒有一點趟尬的表情,頓了一下之後,他繼續說道:“聽說大術士他老人家積善緣,重建了倒塌的並州城。正巧和尚打算在新城當中修建一座感恩寺的,想要找大術士商量一下。可是到處找遍了也沒有他老人家的蹤影,這次順便向幾位打聽一下,哪裏可以找得到大術士?”


    說完這幾句話之後,廣孝看到了從窩裏爬出來的睚眥。他有些意外的看了龍種一眼,原本想要問—句,不過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迴去。


    這個反應沒有逃過歸不歸的眼睛,老家夥嘿嘿一笑之後,繼續說道:“廣孝你這算是問錯人了,不瞞你說,這兩三個月我們這些人也在尋找大術士的下落。不過始終沒有他的消息,看到了那隻龍種睚眥了沒有?這時大術士寄養在我們這裏的,這家夥一天二兩金子的夥食有點讓我老人家喘不過來氣了。要不然你們和尚發發慈悲,把它帶走吧。現在敬佛禮佛的人多,天底下久數你們和尚有錢了。眶眥的胃口再大,也吃不窮你們。”


    “歸師兄你玩笑了,龍種吃妖吃肉。我們佛門是清素之地,那麽可能養著這樣吃肉的睚眥。”廣孝微微一笑之後,又閑聊了幾句之後,這才起身告辭:“和尚廟中還有僧務,不打擾幾位這就告辭了……”


    說完之後,廣孝向眾人、妖行了佛禮,隨後從,洞府當中走了出去。看著這和尚離開之後,百無求:對著歸不歸說道:“老家夥,你說這禿子來幹什麽了?就是打聽一下席應真?他不會自己去找嗎?”


    “傻小子,你太小看廣孝了。”說話的時候,老家夥走到了剛剛廣孝坐著的位置,就見地上出現了幾個字。想起來百無求不大識字,歸不歸開口念了出來:“跟著我,找席……”


    這幾個字是廣孝用鞋底一點一點蹭出來的,不過這些人誰都沒有發現這和尚什麽時候蹭的。他進來之後便規規矩矩的坐在了石凳上,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蹭出來這五個字。


    這個時候,吳勉開口說了一句:“廣孝不是隱匿了術法,他被人製住了……”


    “誰能製住廣孝?怎麽說他也是廣字輩的人。


    我們幾個都在這裏,席應真那個老頭失蹤了,是廣仁幹的嗎?”聽到了白發男人的話,百無求便忍不住的說了一句。頓了一下之後,他繼續說道:“他再不濟也不會被其他的修士製住吧?”


    “我迴來你們就知道了。”吳勉臉上露出來古怪的笑容,隨後他便向著洞府外麵走去。眼看就要走出洞府的時候,白發男人最後說了一句:“我沒迴來之前,你們誰都不可以從這裏出去……”


    眼看著吳勉就要走出洞府的時候,歸不歸跟在了他的身後。老家夥笑眯眯的說道:“不跟著去,老人家我的心裏沒底。你也要個打下手的人吧?”


    看到了歸不歸跟著,百無求、小任叁和孫無病三隻妖物也要跟上去。卻被老家夥攔住:“人多了就是添亂,你們看好家。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要你們過去幫忙……”


    歸不歸說話的時候,吳勉已經走了出去。老家夥急忙跟了上去,兩個人從洞府出來的同時已經隱藏住了身型和氣息。此時廣孝和尚還沒有走遠,他正一步一步的向著山下走了下去。看他不施展術法的樣子,的確是被人封印住了術法。


    此處距離山下遙遠,好在下山路徑還可以節省一點氣力。就是這樣,廣孝和尚也還是在天色完全黑下來之後才走到了山下。此時,山下已經有一座軟轎在等著他。和尚上了轎子之後,四名轎夫抬著他,快步如飛的沿著官道向著附近的鎮店走了過去。吳勉、歸不歸二人也不說話,保持著二十丈左右的距離,一路在後麵跟隨。


    一直走到天色蒙蒙亮的時候,廣孝終於被抬到了鎮店當中的一戶大宅門前。此時,已經有管家模樣的人在門口等候。見到和尚下轎之後。恭恭敬敬的將他請了進去,吳勉、歸不歸稍等了一下,確定民宅沒有安置什麽警示的陣法之後,這才前後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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