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勉、歸不歸的馬車離開了張鬆、房軒之後,百無求便在老家夥的指示之下,駕著馬車向著附近最近的城鎮行駛過去。在那裏休息一晚之外,他們明天一早便在向著洞府進發。現在沒有了什麽事情耽擱,他們也不需要施展遁法迴去。一路上到處遊玩,興許遇到看順眼的所在,留在那裏待上一年半載的也說不一定。


    不過小任叁有和席應真的關係,還是不大放心張鬆和房軒他們三個。馬車行進之後不久,小任叁便對著歸不歸說道:“老不死的,你說咱們這樣會不會害了他們幾個?一旦廣孝、廣仁堵到了他們,張鬆、房軒再有個三長兩短的,席應真老頭從海上迴來聽說了,還不得怪罪我們人參嗎?不行……大侄子你趕緊調轉馬頭。咱們要迴去救救他們……”


    “人參,知道為什麽廣孝寧可把房軒的下落賣給廣信,也不和廣信一起聯手對付我們?”歸不歸嘿嘿一笑,示意百無求繼續按著剛才的路線繼續前行。頓了一下之後,他繼續說道了,因為廣孝也好,廣仁也好都不想得罪大術士,不過大方師的法旨不敢不尊。廣孝這才將房軒的下落賣給廣信,讓這個不知道深淺的愣頭青去動手。到時候不管輸臝,廣孝都有話可說。


    廣仁和廣孝是一師之徒,自然也不會輕易的去得罪大術士這個他完全得罪不起的人。反正福徐下的格殺令上有幾十個人名,像房軒這種無關緊要的放到最後再動手也不遲。也許到時大術士已經從大方師那裏討下來人情……就在歸不歸說話的時候,他們腳下的地麵突然“轟!”的一聲顫動了起來。隨後在身後張鬆、房軒所在的方向發出一陣巨響,一個大大的火球射到了天上,升到最高處的時候突然炸開。


    看到了火球之後,吳勉的頭眉便皺了起來,隨後他的身影一晃已經在歸不歸和三隻妖物的麵前消失。


    與此同時,歸不歸的臉上也變得難看了起來。他看了一眼張鬆、房軒所在的位置,隨後對著趕車的百無求說道:“傻小子,調轉馬頭迴去。這次老人家我可能打眼了……”


    “哪還有功夫坐車過去!大家夥施展遁法吧。”這個時候,小任叁也有點慌了。果如張鬆和房軒真有什麽不測,它就在附近卻什麽事情都沒有。等到席應真迴來的話,小家夥不知道怎麽和他交代。


    “吳勉現在已經遁過去了,他能對付的我們去了沒用,他對付不了的我們到了也是添堵。”歸不歸說話的時候,百無求已經調轉了馬頭。向著和張鬆、房軒分開的方向快馬加鞭的行進過去。


    好在吳勉消失之後,之前的異象便再沒有發生過。看來那邊就算出事也已經被白發男人平息了,片刻之後,他們這架馬車便已經到了剛才和張鬆分開的位置。就見張鬆那架馬車已經四分五裂的散落了一地,兩匹高頭大馬被齊刷刷的切斷了腦袋。在馬屍旁邊便是馬車車夫的屍體,他的腦袋和身體折成了一個古怪的角度,一個活人的話絕對做不了這一點。


    馬車上倒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走近了才看清楚這個人竟然是剛剛被吳勉、歸不歸他們帶出並州城的房軒。此時的房軒已經再次暈倒在地,距離他不遠的位置站著一個胖男人,正是連歸不歸都有些忌諱的張鬆。


    張鬆的半個身子已經被鮮血染透,在他的腳下躺著渾身上下十幾處傷患的饕餮。見到了歸不歸的馬車去而複返之後,張鬆有些呆楞的看了一眼,隨後指著不遠處的叢林,說道:“吳勉追過去了,讓他留活口。這事兒不對……”


    話音落下的同時,張鬆也仰麵栽倒。剛才歸不歸還懷疑這是他演的苦肉計,現在看起來是真的話,這苦肉計也太下本了……就在歸不歸打算去叢林當中,查看吳勉下落的時候。突然看到那個白發男人自己從叢林裏麵走了出來,再次出現的吳勉手裏還抓著一個人的腳。將一個黑衣人從裏麵拖了出來。


    “一共六個人,目標是房軒。”走出叢林之後的吳勉將手裏拖著這個人扔到了歸不歸的麵前,這時候老家夥才發現這個人已經死了。他的胸口出現了一個碗口大小的血窟窿,現在還有不少鮮血從路麵流了出來。


    歸不歸將他臉上的青紗拿掉,露出來一張年輕人的臉。不過這個相貌他們幾個人、妖之前都沒有見過,想象不到會是什麽人來阻殺張鬆和房軒他們。


    見到說不清這個人的來曆,歸不歸便向吳勉打聽剛才出了什麽事情。白發男人看了一眼暈倒的張鬆和房軒之後,見到沒有人能替他,這才勉強說道:“我到的時候,房軒身上重傷已經暈倒了。饕餮和張鬆也受了傷,那六個人是商量好的,見到我出現之後,便都做鳥獸散。我出手有點重了……”


    “還好,起碼能看出來相貌。”歸不歸嘿嘿一笑之後,走到了張鬆和房軒的身邊。檢查了他們倆的傷口,隻是一些外傷。不會有大的性命之憂。當下開始施展術法將他們兩個人喚醒,讓後來三隻妖物想不到的是,最先醒過來的竟然是滿身血跡的房軒。剛才看到他的樣子,百無求還以為房軒救不迴來了。想不到他竟然比張鬆、饕餮醒的還要早。房軒睜眼之後,便看到了被歸不歸扔過來的死屍相貌。


    看過了黑衣人的相貌之後,房軒臉上滿都是驚詫的神色。隨後指著屍體對著歸不歸說道,我認識這個人,當初就是他帶著徐福大方師的法旨來找的賈仲。我雖然不知道他的名字,不過缺敢肯定他和賈仲是一夥的。”


    “他和賈仲是一夥的,現在卻來殺你滅口……”歸不歸嘿嘿_笑,正準備再說幾句的時候,正巧趕上了張鬆和饕餮前後醒了過來。


    張鬆緩過來口氣之後,聽到房軒訴說這個人的來曆。衝著歸不歸苦笑了一聲,說道:“現在看起來我們三個要拖累你們了,這當中很是有些古怪。歸不歸,這件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歸不歸也跟著苦笑了一聲,隨後說道:“老人家我也不能見死不救,不過咱們把話說清楚。我們幾個就負責到大術士自己迴來,等到大術士迴來之後,你們這爛攤子還是要還給你們的。傻小子你過來搭把手……”


    這個時候,百無求也跟著過來,和歸不歸一起將還在張鬆、房軒和饕餮三個攙扶到了自己的馬車上麵。將饕餮挪到了自己車夫的位置,讓孫無病跟在車後,剩下得幾個人、妖在一架馬車上,雖然顯得有些擠,不過好歹還可以湊合。等著到了下一個城鎮再買一架馬車……在車廂裏,歸不歸看著張鬆和房軒他們倆,嘿嘿一笑之後,說道:“老人家我想不到有殺人滅口的必須,大家都在一張格殺令上。有什麽說不開的?還是說你們有什麽事情忘了和我老人家說了。”


    “我與房先生初次見麵,還能有什麽?”張鬆苦笑了一聲之後,繼續說道“我還是多謝你們幾位,如果吳勉先生晚來一步的話。或許我和房軒先生已經離世了。”


    “別客氣了,你們麻煩不了我們幾天。”歸不歸哈哈一笑之後,繼續說道:“興許不用等到大術士迴來……”


    帶上了張鬆、房軒和饕餮之後,他們這一行人繼續向前走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吳勉出現的緣故,這一路上再沒有遇到什麽異常的事情。


    差不多半個時辰之後,前方終於出現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村落。


    現在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張鬆叫開了村落當中最大的一戶人家。張胖子也不廢話,直接掏出來一貫銅錢來,和此間的主人商量他們這些人在這裏暫住一晚。說好了這一貫隻是定錢,明早離開的時候還有賞錢。


    雖然房屋的主人是村裏麵的大戶,可是當地貧瘠,也少見成貫串起來的銅錢。聽說明天還有賞錢,當下喜笑顏開的將這些人請了進來,還將自己的房間讓了出來。請吳勉、張鬆這些人在裏麵休息。


    看著來借宿的人多,此間主人原本想多讓出幾間房子來。不過剛才被劫殺之後驚魂未定,張鬆、房軒都不敢離開吳勉身邊。當下他們這些人都擠在了一間屋子裏,這麽多人、妖在聚本來就不大的屋子裏,基本上也不用睡覺了。各人找了各自得位置坐下,等著挨到天亮之後再繼續出發。


    此時,此間主人為了多掙點賞錢,拉上了老婆、兒媳在灶下忙活張羅吃食。聽著院子裏麵切菜燉煮的聲音,百無求咽了口唾沬,迴頭看了正在調理傷口的張鬆他們說道:“動你們的人是什麽來頭?就這麽一會的功夫,怎麽連饕餮都傷到了?就說它是個廚子,好歹也掛著龍種的名字吧。


    撒泡尿的功夫你們就都趴下了,它這個龍種是花錢買的?”


    “呸!妖物,龍種也是你可以糟蹋的嗎?”聽到百無求言語當中不恭敬,饕餮的臉上有些難看起來。這時,張鬆過來岔開了話題:“不是我說,人家是有備而來。他們幾個先是有一個人露頭衝著我和房先生下手,等到饕餮轉身搭救我們的時候,剩下的五個人這才突然出現,一起對著饕餮的背後難發。當時那場麵你們是沒看到,別說它饕餮了。就是你們廣仁、火山那樣的大方師也難免著道。如果不是吳勉先生來得及時,現在我們已經身首異處了。”


    聽到張鬆還不忘去拍吳勉的馬屁,歸不歸便嘿嘿一笑,老家夥坐在床上,對著張鬆他們三個說道:“現在看起來事情沒有想象的那麽簡單,動手的如果是奔著格殺令去的,不應該這麽鬼鬼崇崇。也不會冒然對著龍種下手,看起來這當中還是有什麽老人家我不知道的事情。”


    說話的時候,歸不歸的的目光在張鬆和房軒的臉上來迴轉了一圈。就在他要繼續說幾句的時候,突然聽到院子外麵響起來一陣敲門的聲音。


    隨後此間的主人跑過去開門,片刻之後他關上了大門,對著廚下正忙著做飯的婆娘和兒媳說道:“不用殺雞了,趙寡婦送來了個豬腿。們你收拾收拾,給老爺們送上去。可惜家裏沒有什麽好酒,可惜了這麽好的豬腿……”


    此時已經緊接深夜,村裏的人大半都已經睡去,怎麽會還有來送豬腿的?老家夥聽著蹊蹺,開窗對著外麵問道:“老兄弟,你們這裏倒是民風質樸啊。聽說你們家留了客,這麽晚了還有人送肉待客。”


    窗外響起來此間主人的聲音:“這位老爺您不知道,傍晚的時候,我們前村的趙寡婦發了大財。說有幾個有錢沒地方花的敗家子給了她一大把金子,趙寡婦迴來之後就開始殺豬,說讓村子裏麵的人都沾沾喜氣。前年她家塌了房,是我帶著人給修起來的。趙寡婦念著我的好,這才來送了隻豬腿。豬是晚上剛剛殺的,請老爺們嚐嚐鮮。”


    主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廚下便又響起來他婆娘的聲音:“念著你的好?他們家塌了房全村男人都去修了,怎麽單單就念你的好?別以為你們倆的那點破事別人不知道。這麽多年了,你們倆明裏暗裏的別以為我不知道……”


    主人被自己婆娘說的臉上掛不住,衝到了廚房當中就是一頓拳打腳踢。片刻之後女人哭鬧的聲音響了起來,當下她兒子、兒媳一起過來勸,這才止住了哭聲。主人走過來道歉,歸不歸倒是不在意,當下從懷裏又摸出來一大把金稞子,順著窗戶撒了出去,隨後笑嘻嘻的說道:“不能讓她趙寡婦一個人發財,這是老人家我賞的。老兄弟你老了還要指望老婆侍候,趙寡婦再好也就是一隻豬腿,還能指望她侍候你吃暍拉撒嗎?”


    外麵的主人急忙將金稞子都撿了起來,他也沒有想到今晚會發這麽一筆橫財。剛才送豬腿給這些客人們吃,他心裏還有些舍不得,現在這麽多的金稞子,夠他吃十輩的豬腿了。撿完了金稞子之後,他又對著房裏麵的客人們磕了幾個響頭,這才喜笑顏開的離開。


    一隻豬腿燉煮了小半個時辰才端了上來,主人為了巴結他們還是殺了家裏下蛋的母雞。又讓婆娘炒了幾個菜,配著十幾個麥餅一起端了上來:“幾位老爺,小地方沒有什麽好東西,老爺們湊合著吃暍。我們這裏沒有買酒的地方,隻能委屈老爺們幹吃了。老爺們可千萬不要怪罪。”


    看著這些吃食滿滿的堆了一大桌子,歸不歸又摸出來幾個金稞子丟給了主人,說道:“難為你們了,明早我們走的時候還有賞錢。不早了,老兄弟你們去休息吧。吃完了我們也要休息了。


    剩盤子剩碗明早你們再來收拾……”


    歸不歸說話的時候,百無求已經伸手撕下來一塊熟肉在嘴裏嚼著。雖然遠不如饕餮的手藝,不過這種窮鄉僻壤的大晚上的還有肉吃,已經算是難得了。至於口味什麽的便不能奢求了,看著百無求動了手,其他的人、妖也分分吃起來。就連辟穀的歸不歸也湊趣的吃了幾口順眼的菜肴。


    看著客人們吃的暢快,主人這才退了出去。


    退到院子裏麵之後,還能聽到屋裏那幾個有錢人的對話:“大侄子你差不多就行了,多吃點麥餅,你這麽敞開了吃肉誰受的了……把筷子放下!肉都被你吃光了……你還敢拿麥餅蘸肉湯!把肉盆放下……”


    “任老三你一邊去,你一個人參吃什麽肉,你們人參不是應該吃肥料的嗎?在敢搶肉老子就把你扔進那個潑婦的大糞桶裏……這麽吃著吃著還困了……你們把肉湯留著,老子眯一會,起來讓他們給老子下麵條……伴著肉湯吃……”


    說話的時候,百無求的唿嚕聲已經響了起來。


    隨後其他人的聲音也都停了下來,房間裏麵的唿嚕聲此起彼伏,他們都睡了過去。


    此時,正準備叫老頭子迴去睡覺的婆娘從屋裏走了出來。看到站在院子裏一動不動的老伴一陣冷笑,好像變了個人似的,忍不住對著他說道:“當家的你怎麽了?是不是老爺們又給了賞錢,你打算去找趙寡婦……”


    婦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她男人突然衝著她一揮手,一陣涼意襲來,婦人的人頭竟然從脖子上麵滾落了下來。隨後這戶人家得大門突然打開,幾個人影從外麵走了進來。其中一個人走到了主人兒子、兒媳的房間,片刻之後他走出來的時候,房間裏麵已經飄出來一股血腥的氣味……主人指著吳勉、歸不歸所在的房間,對著人影們說道:“都在裏麵,隻要房軒,不要驚動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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