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了,我要死了,快點啊,我要下地·······”一聲聲撕心裂肺的慘叫打破了夜的寂靜。此刻,手術室內除了雨蒙的一聲聲慘叫就是醫生們手術器械的碰撞聲,醫生們的手在不停地忙碌著,眼睛聚焦在那一方小小的術野中。

    突然主刀的王主任臉上滲出了汗液,旁邊的巡迴護士立刻拿出紙巾為他拭去汗液。“怎麽了,王主任?”站在台上的器械護士看了她一眼,說道:“沒什麽,改成全麻開腹,是嗎,王主任?”“是的,準備好開腹器械,改成全麻開腹。”

    此刻,王主任一臉嚴肅,台上的醫生誰也沒說一句話,隻是麵麵相視,無語。

    “全麻準備好了嗎?”王主任問道。“準備好了,病人心率96次/分,唿吸22次/分,血氧飽和度98%,”麻醉師說道,隻見他的鏡片後麵不知道是淚水還是汗水總之鏡片上已經有了一層水蒸氣。“王主任,需要插管嗎?”麻醉師謹慎的問道。“插管。”王主任斬釘截鐵的迴答道。

    手術間的高端醫療器械在無影燈的照耀下讓人感到窒息,同時也感到不寒而栗。唿吸機在唿唿作響,手術器械相互碰撞聲音還有醫護人員唿吸的聲音使整個手術間陷入一種恐慌中。

    此刻,全麻已經發揮作用了,雨蒙再也不大喊大叫了,像一隻病貓似的躺在那裏,靜靜地·······靜靜地等待時間的流淌,等待醫生們的宣判。

    雨蒙的臉色慘白,頭上的手術帽子包住她的長發。唿吸機的吸氧麵罩罩住她的嘴,她已經什麽都不知道了,也許此刻對她來說是最幸福的了。

    手術間裏,空氣都要凝結了。王主任臉色凝重。“把家屬找來,看看手術切下來的腸子。”“好的。”台下的巡迴護士答應道。一個不鏽鋼彎盤裏盛著從雨蒙肚子裏取出來的東西,鮮紅鮮紅的還冒著熱氣,毛茸茸,亂糟糟的,讓人心顫。

    台下巡迴護士拿出去給雨蒙的家屬看手術取出來的東西。

    手術間裏,一直忙碌的王主任始終沒有笑臉。“好了,止血,夾住腹主動脈,止血鉗子夾緊,不能鬆開。注意上腔靜脈情況。吻合器上,膽腸吻合,肝腸吻合。”此刻,王主任像一名在戰場上指揮千軍萬馬的元帥似的,指揮著術式,還有最後的縫合。

    “哎,真沒辦法。現在這些年輕人到底是怎麽了?”王主任走下手術台長長歎息了一聲,用紗布擦去臉上的汗水。

    “王主任術後會怎樣?”一個實習醫生問道。“現在看來生命危險是沒了,日後想再懷孕看來難度是蠻大的。”王主任的眼裏充滿著惋惜。那個實習醫生也長長歎了一口氣。

    “你聽好了,我的孩子要是有什麽危險我就讓你償命。”一個鏗鏘有力的男中音震驚了正在脫手術衣的醫生和護士們,他們正在詫異又聽見啪、啪兩聲,那聲音特清脆,特震耳。“你還裝傻·······還·······”隨即便是沉默·······沉默·······

    “病人怎麽樣了?醒了嗎?”王主任被這個顫抖的聲音給定住了。推了推近視鏡說道:“你是病人的什麽人。?”“我,我,我是她親戚。”一個瘦弱文靜的戴著無框眼鏡的男人慢慢的迴道。“還沒醒,在手術間裏觀察沒拔管呢。”王主任微微歎息道。

    那個男人臉色好難看,慘白慘白的,眼鏡後麵是一雙疲憊的眼睛,且裏麵布滿了紅血絲。不斷的揉著鼻子。他腳底下橫臥著一個女人,什麽也不說,就在地下躺著,眼睛睜得老大,卻不說話。隻是那隻右手死死的拽著這個男人的腳。

    “讓一讓,病人要迴病房。”護士在前麵推著手術車,麻醉師手裏舉著輸液袋。“曉天,我·······我,我要死了。”雨蒙把手伸了過來,想拽誰,可是,她已經沒有一點力氣了,話音還沒落,眼睛又閉上了。

    “接心電監護儀,吸氧,腹帶包紮。”“醫生說道。一切就緒雨蒙靜靜地躺在病床上,她的床邊站了好多人,還有那個戴眼鏡的曉天。大家麵麵相覷,不知道誰要安慰誰。

    雨蒙躺在病床上,臉色慘白。床頭上的心電監護儀不停的上跳下竄,變換著數字。

    “曉天,你走開。”一陣哭聲,一個人跪倒在雨蒙的病床前·······所有在場的人都被眼前的場景弄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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