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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空晴朗紅月高掛,無盡星衍就像是變幻莫測的霞輝,可就是這寧靜的深夜,卻讓人有一種心慌之感。


    “模模糊糊,我雖然沒有修煉洞曉天機之術,不過我卻非常相信自身本能的危險預感。老頭,這次你出去小心一點吧,不止是你和宗主,很多天壽宗強者的殺劫都已經到來,這場風暴可是前所未有的大。”穆浩對著瑞壽始尊提醒道。


    “宗門呢?宗門會怎麽樣?”似是早就心有所感,在聽到穆浩說起殺劫之後,瑞壽始尊反而焦急問起了宗門的命運。


    “你們死了,宗門自然也就完蛋了。我這種本能的預感極為模糊,沒有你們那洞曉天機推算的清楚。對了,走的時候,將養心峰那些門中弟子也帶走吧。”穆浩說話之際,已經閉上了雙眼,似是在等待著什麽。


    隨著瑞壽始尊將殿前廣場五十餘名弟子帶迴養心殿,穆浩則是將刻有禦寶訣的玉筒,收入乾坤囊之中。


    “凝香,先迴來吧。這養心峰藥園的機緣,也不是一時半刻能收取完的,我帶著你去看那些天壽鹿。”穆浩的傳音在凝香心中響起。


    “嗡”就在凝香美眸中透出不解,將目光看向峰頂山路旁的穆浩之際,峰頂那海市蜃樓一般的養心殿,突然開始震動,散發出濃鬱的祥瑞霞光。


    養心殿透出的空間波動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就恢複了平靜,可是天壽宗一眾歸隱長老,以及修煉弟子的氣息,卻徹底消失在了養心峰中。


    個養心峰中的修者,隻剩下了穆浩、凝香、祥安三人。


    感受到有些不同尋常,凝香不在怠慢,快步走出藥園,就向著峰頂山路旁的穆浩行去。


    在夜明珠光華的映襯下,穆浩一臉平靜,淡淡的掌控霸意從身形泛出,雙手虛幻結出了剛剛瑞壽始尊的結印,腳下輕跺,一行星光已經開始從穆浩腳下,向著整個養心峰擴散。


    雖然穆浩結印禦寶的過程,並不像瑞壽始尊那般順暢,可是在星光擴散的過程中,養心峰峰體表麵的泥土、山石,還是開始蠕動,漸漸將峰中連綿藥園、建築淹沒其中。


    一時之間,強大偽祖器的威能,開始淡淡釋放,將養心峰中異寶守護。隻留下了峰頂的養心殿,與天井洞口。


    “你竟然能夠駕馭這座山峰!”凝香走到穆浩身邊,看到隨著穆浩雙手結印散去,養心峰的藥園、建築,都已經被山石、泥土淹沒其中,俏臉不由略顯驚訝對穆浩問道。


    “嗬嗬還差的遠呢!那個摳門老頭,隻給了我這一式禦寶訣,也隻能做到這種程度了。走,我帶你去天壽洞。”收起玉案上的夜明珠和古籍,穆浩已經當先緩緩向著峰頂靠近養心殿的天井洞口走去。


    “難道養心峰會發生什麽事情嗎?”從穆浩的舉動,以及養心峰的變化,凝香心中突然有了一種淡淡的危機。


    “有我在你身邊,難道你還擔心那種事情嗎?”穆浩扭頭玩味的看向凝香。


    “咯咯我倒是忘了,這天壽宗中最邪惡的家夥不是別人,而是你!”凝香俏臉笑容晶瑩,心中擔心完全散去。


    “我可是改邪歸正了,從今以後,我要立誌做一個好人。”就在穆浩說出讓凝香嬌笑的話語之際,右手已經伸手拉上凝香柔荑,其腰間懸掛的天壽鹿墜,綻放出一層祥瑞霞輝,將穆浩與凝香的身形共同包裹。


    被穆浩拉著縱下天井,隨著兩人身形下墜,井中那層層玄奧祥瑞禁製,越發密集。


    著玄奧祥瑞禁製阻擋不了兩人絲毫,凝香在暗暗感慨天壽穀祥瑞禁製之際,不由有些好奇打量了一眼穆浩腰間的天壽鹿墜。


    在凝香看來,雖然被自己收好的冰封玉如意,有著類此天壽鹿墜的功效,可是卻決不能進入這天壽穀之中。


    好半響,祥瑞禁製紋理、霞絲,才消失不見,氣息祥和的小山穀,以及二十隻天壽鹿已經出現在凝香視線之中。


    落在小山穀之後,看到鹿身泛著淡淡祥壽之光的二十隻天壽鹿,紛紛溫順向著穆浩湊來,凝香不由有些不可思議看了穆浩一眼。


    除了穆家的人,如果不是真正了解穆浩的人,是不會輕易接近穆浩的。


    尤其是如今穆浩那陰險老者的模樣,隻是一眼就不難看出,穆浩是個陰險、邪惡的老家夥。


    凝香沒有想到,穆浩竟然可以輕易和這些溫順的天壽鹿打成一片。


    “你是怎麽做到的?”看到穆浩逐個撫摸湊來的天壽鹿,凝香忍不住對穆浩問道。


    穆浩老臉微微一笑:“為了和她們打好關係,我可是付出了不少代價的。”說完穆浩目光向著穀中不遠處的靈液小水池投去。


    “本源之液!”順著穆浩的目光,凝香看到小水池泛出的乳白色靈光,已經明白了天壽鹿對穆浩親昵的原因。


    “她們雖然溫順,可是還是很怕生的,比起你來,我可是差得遠了!”看著一些天壽鹿用圓潤的鹿角,向著凝香衣袍磨蹭,穆浩略微感歎道。


    凝香嬌軀散發的自然體香,似是很吸引天壽鹿一般,讓一眾天壽鹿,對她沒有絲毫抵觸之感。


    “這裏的壽元之氣不止是濃鬱純淨,而且還帶給人一種祥和之感,怪不得你說這天壽穀才是天壽宗的根本。”感受到穀中的祥壽之氣,凝香美眸中透出讚歎之色。


    “嗬嗬沒有了她們,這天壽穀就什麽都不是了。這些天壽鹿極為奇異,不論是處在哪裏,都會將之化為祥壽奇地。”穆浩對於天壽穀倒是不以為然。


    不過盡管是這樣,凝香在看到山穀上方那巨大的黑色石磨之後,還是不由暗暗讚歎天壽宗的底蘊。


    在走出天邪峰之前,凝香很難相信,會有神修宗門的底蘊,能夠跟穆家比肩。


    天壽山脈三千八百座巨峰,單是這養心峰所擁有的奇物,就如此不凡,更不要說整個偌大宗門的底蘊。


    “去吧,將池中的靈液都飲盡,暫時我要帶你們離開這裏一段時間。”穆浩對著一眾天壽鹿笑道。


    聽到穆浩的話,一眾天壽鹿秀美鹿眼看向穆浩的同時,不約而同露出一絲驚慌之色,似是感覺到了什麽,想要向穆浩表達一般。


    “不用擔心,我會保護你們的,飲完靈液,我就帶你們走。”穆浩對著一眾天壽鹿安慰笑語的同時,不由看了一眼山穀上方不遠處的巨大黑石磨盤。


    二十隻天壽鹿似是很相信穆浩的樣子,紛紛聚集到小水池旁,飲用池中剩餘的靈液。


    “你想要將她們安置在家族?”凝香略微猶豫,對著穆浩問道。


    穆浩微微搖了搖頭:“那還要看情況,天壽宗若是能夠挨過這血色之夜,我並不打算離開這裏。”


    “血色之夜,你是說今晚嗎?從剛才你叫我的時候,我就感覺到有些心緒不寧,難道說天壽宗會有巨大的災禍出現嗎?”凝香俏臉緊張著對穆浩問道。


    “我隻是本能的有一種預感,今晚很多天壽宗強者,都會遭遇到殺劫,不過宗門會不會有事,那就不是我能看清的了。這偌大的宗門,不論誰做主,對我來說都沒有什麽區別,靜觀其變吧。”穆浩說到後來,蒼老雙眼中透出了淡淡的笑容。


    “你不準備幫他們嗎?”雖然心中有了一定的預期,可凝香還是忍不住對穆浩問道。


    “天下之間不平的事多了,我又不是什麽無私奉獻的大善人,這種仇怨怎麽能參與其中。那天壽始尊倒是想要讓我出手,不過已經被我拒絕了。對於我和家族來說,保護天壽宗的財富更加重要。”穆浩臉上笑容從容淡定,似是早就有了想法一般。


    “我說你怎麽會這麽安靜!既不離去,也不作為,你根本就是在坐等繼承天壽宗財富的機會。”凝香這時已經明白了穆浩的心思,笑著白了穆浩一眼。


    “嗬嗬這種事情也不是那麽容易的!想要繼承天壽宗的財富,就要在第一時間將這些寶貝占據,並且加以守護。要是日後天壽宗沒什麽事,我可是要白白出力的。”就在穆浩笑語之際,二十隻天壽鹿已經將小水池的靈液飲盡,向著穆浩聚來。


    “怪不得那些歸隱長老剛出峰,你就將養心峰的所有靈萃、建築,利用禦寶訣遮掩了起來,你這個根本就是在等著撿便宜。”凝香並沒有責怪穆浩的心思,反而笑看了穆浩一眼。


    相比穆浩那猥瑣、無恥的心思,對於穆家之人來說,更擔心穆浩惹事生非。


    穆浩微微揮動右手,其右腕手環,在身前化出一道星光,隨著星光逐漸裂開,一道星光門戶已經出現在山穀之中。


    “你們都進入這門戶中吧,凝香,你也陪她們進去,今晚的殺戮風暴可能會很大。”穆浩對著一眾天壽鹿與凝香道。


    凝香微微撫摸天壽鹿,安撫了一番天壽鹿的情緒,旋即對穆浩提醒道:“你自己也小心一點,空老他們還都在雲池山脈中,要想著迴去交代一番。”


    穆浩淡笑著點了點頭:“我會迴去一趟的。”


    有了凝香的帶領,盡管一眾天壽鹿有些忐忑,可還是進入了星光門戶。


    直到二十隻天壽鹿全部消失在山穀中,星光門戶並沒有散去,而是透出極為巨大的牽引之力,作用在上方那巨大的黑石磨盤之上。


    “嗡”巨大磨盤震動,似是在抵禦著星光門戶的牽引,不過隨著穆浩右腕星辰陰陽環星光不斷閃過,星光門戶竟然向著黑石磨盤拉伸,強行將黑石磨盤吞噬其中。


    天壽穀震動,待到吞噬了黑石磨盤的星光門戶收斂消失,黑石磨盤那太始之器的氣息,已經開始漸漸在山穀中消散。


    做完這一切的穆浩,沒有急著離去,而是就地盤坐在祥瑞草坪上,體內萬道竅穴顯現而出。


    噬天星辰圖星光流動,由明轉暗,無上偉力不但沒有絲毫釋放,然而透出極為可怕的吞噬之力。


    肉眼可見,天壽穀中的祥壽之氣,化為道道祥壽流光,被穆浩萬道竅穴的吞噬之力引入其中。祥瑞草坪漸漸枯萎,穀中峰體龜裂,透出絲絲祥壽之液,就連山穀上方那祥壽禁製霞絲,都向著穆浩身形那由明轉暗的噬天星辰圖流去。


    祥壽之光在噬天星辰圖的星衍紋理中流轉,強行被穆浩掠奪的祥壽之氣,被穆浩的噬天星辰圖急速煆化,不住半柱香的時間,整個天壽穀幾乎化為了絕地,生機極為稀薄。


    將天壽穀祥壽之氣吞噬一空的穆浩,急速閃去手中天武之體結印,待到噬天星辰圖緩緩在穆浩身形隱去之際,穆浩已經麵帶異色,向著天壽鹿飲用靈液的小水池走去。


    此時的小水池,就如山穀峰壁一樣,充滿了道道裂紋,可是不同於那沒有一絲祥瑞光華,猶如風化碎裂的峰壁,碎裂的小水池,卻透著極為璀璨的祥壽之氣,也是此時天壽穀中,唯一一處有生機的所在。


    著小水池的異樣,穆浩雙眼中略微透出思索之色,旋即右手五指並攏,就已經向著小水池插下。


    “嗤”麵對穆浩強橫的**力量,裂紋泛著璀璨祥壽之光的小水池,就猶如豆腐一般,被穆浩右手輕易破開。


    待到穆浩收迴右手之際,隨著小水池璀璨祥壽之光褪去,穆浩右手中已經多出一顆極為璀璨的彩色珠子。


    透過掌控霸意,穆浩能夠輕易感受到,這顆珠子極為不同尋常,如果不是穆浩將天壽穀中的祥壽之氣吞噬殆盡,讓天壽穀化為了沒有生機的絕地,恐怕這顆被封在小水池的珠子,不但是天壽宗的人無法發現,就是穆浩也很難察覺到。


    沒有過於仔細查探珠子的奇異,穆浩快速將珠子收入星辰陰陽環中,整個天壽穀已經變得無盡黑暗。


    寂靜無聲的養心峰,隨著一道模糊的身影,從天井口中出現,等在天井洞口之外的祥安,眼中隱藏異色,向著穆浩顯化而出的身形看去:“主子,天壽洞中發生了什麽,為何祥壽之氣蕩然無存了?”


    “嗬嗬你還真是不一般,總是能在適當的時機出現等待我!宗門近來不太平靜,瑞壽長老已經托付我守護養心峰的奇物,多餘的事情你不要管,看好養心峰就行了。”穆浩笑語之際,身形帶出風霞當著祥安的麵挪移消失。


    直到穆浩離去,祥安神色變化之間,心中不由暗暗鬆了一口氣。


    就在剛剛,祥安有一種感覺,自己生死邊緣走了一遭,穆浩雖然沒有顯露出任何殺氣,可是帶給祥安那種危險的感覺,卻是極其可怕。


    出了養心峰,看到整個天壽山脈依舊霞光朦朧,各峰燈火通明,滿是喜氣,穆浩身形不停,就已經向著坐落在半空中的雲池山脈挪移而去。


    雲池山脈雲池母峰西麵的一座山峰中,沒待穆浩走入峰頂樓閣,空、恆二老就已經當先迎了出來。


    “家主,你如此著急找我們,是不是有什麽事?”恆遠紀尊對著穆浩問道。


    “帶著雲池山脈的人先迴天邪峰暫避,沒有我的安排,家族之人誰也不許出峰。詳細的不能現在和你們解釋,二老去通知雲池山脈其它山峰上的人吧。”穆浩對著空、恆二老交代道。


    “那些從鳴動宗帶來的雜役怎麽辦?”空行紀尊對著穆浩問道。


    “將她們收入幽魂峰,藏在雲池山脈之中,待到事情過去再將她們放出來。”穆浩沒有一絲猶豫,安排好了一切之後,身形已經在峰頂虛幻消失。


    沒有問及原因,一時之間,所有住在雲池山脈中的穆家之人,都在空、恆二老的迅速通知下,退入穆家天邪峰那無上天衍禁之中。


    而從鳴動宗帶來的一眾雜役,則被空行紀尊收入幽魂峰之中,將幽魂峰化為一顆石子大小的小山峰,埋於天池母峰之中。


    離開天池山脈,穆浩沒有耽擱,直接迴到了養心峰之中。


    就在穆浩進入祥瑞氣障之後,整個養心峰出現的變化,讓穆浩臉上不由露出一絲笑意。


    原因無它,比起穆浩離開養心峰時的寂靜,此時穆浩迴來所看到的景象,卻是大相徑庭。


    到通天養心峰頂出現的偌大虛空漩渦,穆浩在峰下山路身形挪移帶出一道星風,就已經消失不見。


    “嘿嘿沒想到我才走了沒一會,你就弄出了這麽大的動靜。”就在養心殿殿前廣場上被刻畫而出的大禁,玄奧符文流轉,引動天宇虛空漩渦擴張之際,穆浩的笑語聲,讓盤坐在大禁中不停結印的祥安,身形驟然一震。


    現穆浩在大禁之外那虛幻的身形凝實,祥安恬靜的俏臉,滿是驚恐之色:“你不是盜走天壽鹿離開了嗎?”


    “隻是有點事要安排罷了,看來我保護天壽鹿的舉動讓你誤會了呢!不過我現在極度好奇,你弄出這麽大的動靜,到底想幹什麽?難道你就不怕眾位歸隱長老迴來,拿你治罪嗎?”穆浩雙臂抱在胸前,沒有打斷祥安的意思,戲謔的神色中反而充滿了好奇。


    “他們迴不來了。流雲管事,你既然已經得到了天壽鹿,又不願幫助天壽宗,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可好?”祥安手中結印不停,對著穆浩勸道。


    “我是不想幫助天壽宗,不過這座寶峰可是涉及到我切身的利益,任由你在這裏胡搞亂搞可不行。要是將寶峰中的花花草草折損,那我可就虧大了。”看到養心峰上那擴張的虛空漩渦,透出了極為晶瑩的冰霜寒晶,穆浩已經明白了祥安想要幹什麽。


    “你竟然想要打整座山峰的注意!”虛空漩渦寒霜冰晶湧下,一瞬間,不止是養心峰的祥瑞霞蘊,就連空間都為之冰封。


    “哢!哢!哢”就在養心殿率先被冰封之際,穆浩臉上並沒有任何驚容,反而露出了笑意:“既然你都說瑞壽始尊他們迴不來了,我為什麽不能打這養心峰的主意?這麽多的奇物總是有人要繼承的,怎麽說我也是養心峰的雜役,論實力、論地位,我都比你要來得高,當然比你更有資格。”


    “沒想到你竟然如此貪婪,想要坐收漁人之利。”祥安美眸看向穆浩的目光,透出一絲殺意,不過直到現在,祥安也沒有立即對穆浩發動,好似在爭取時間,在急速聚集虛空漩渦中的寒霜冰晶一般。


    “嗬嗬你錯了,相比你想要強行奪取養心峰,我隻是在守護中等待,等待著事態的塵埃落定。如果瑞壽長老他們能平安迴來,所有事情都不會有任何的改變,但若是他們在劫難逃,這些無主寶物,我可就不客氣要繼承了,其實我還是希望天壽宗能夠一切如常的。”眼看著磅礴虛空漩渦中透出的寒晶冰霜,將籠罩養心峰的祥瑞氣障漸漸凍碎,穆浩非但沒有阻止,反而笑語出聲。


    “你守護的不是天壽宗之人,而是天壽宗的寶物,其實你一早就已經打定主意,要趁亂取利了對不對?”祥安俏臉上的驚恐,這一刻已經消失不見,隨著其手印的變化,虛空漩渦透出的冰霜寒晶,已經向著穆浩冰封而去。


    “天地永存,江山卻是輪流坐,如果天壽宗該有此劫,那也不過是換個人做主罷了,就算是我沒有出頭之意,對我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不過是想要靠著大樹好乘涼,混口飯吃罷了,跟著誰混不是混?有人執著爭名,有人喜歡奪利,我隻是一個無利不起早的小人物罷了。”穆浩笑語之際,右手腕星辰陰陽環,開始生長出三十六根星晶之牙,璀璨星光閃爍,將冰霜寒晶排在穆浩體外的同時,穆浩已經利用星晶之牙,破開禁製霞絲,向著盤坐殿前廣場禁製中的祥安走去。


    眼看著滂湃降下的冰霜寒晶,竟然封不住穆浩,這一刻,祥安已經從地麵上慌亂起身。


    然而,隨著穆浩走向祥安,一股淡淡的永恆之勢,作用在祥安身形上,讓其抬腳都變得異常困難,更不要說逃脫。


    抬頭望了一眼還在急速擴張的虛空漩渦,穆浩走到祥安身邊,不由對其笑道:“說出你屬於哪一方勢力,說不定我還可以放了你。你開啟這連通異度空間的虛空漩渦,應該不止是想要強行收取養心峰這麽簡單吧?”


    “如果你識相的話,就放了我,否則極光州主定會生死兩難。”祥安勉強開口出聲對穆浩警告道。


    “嗤”三十六根鋒利的星晶之牙破入祥安體內,就在祥安俏臉露出不甘之際,被星晶之牙破開**的祥安,竟然伴隨傷口處泛出的璀璨星光,漸漸湮滅。


    “嘿嘿忘了告訴你,我是不受威脅的。本以為你是摧嶽州主的人,沒想到你竟然和極光州有聯係!”穆浩老臉滿是陰笑,在祥安身、魂湮滅之後,將星晶之牙收迴星辰陰陽環,任由冰封萬裏的寒霜冰晶,蕩在自己的身形上。


    細小的冰碴從穆浩身體表麵凝結,穆浩一身氣息極度收斂,頂著寒晶冰霜走入養心殿中,在空無一人的大殿中盤坐了下來。


    在肉身泛動的寒霜之下,穆浩盤坐在殿中地麵上的身形,漸漸被徹底冰封,就猶如一座沒有氣息的冰雕一般。


    籠罩養心峰的祥瑞氣障雖然被破碎,可是養心峰透出在天壽山脈的寶光卻是不多,原因無它,整個養心峰的靈萃、建築,在冰封降臨之前,都已經被蠕動的山石、泥土淹沒了。


    從天壽山脈看向養心峰,此刻的養心峰,已經徹底被虛空漩渦湧出的磅礴冰霜冰封其中。


    虛空漩渦擴散,漩渦中降下的冰霜寒晶非但沒有收斂,反而越發磅礴,在冰封養心峰之後,竟然向著整個天壽山脈擴散。


    在這極寒霸道的冰霜寒晶擴散之中,天壽宗中處於各峰祥瑞禁製之外的弟子,幾乎一個照麵,就被冰封,就算是飛遁,也趕不上冰霜寒晶急速擴散的速度。


    就像是冰封玉如意一般,虛空漩渦降下的磅礴冰霜寒晶,對天壽山脈各峰祥瑞禁製破壞的極快,不出半柱香的時間,不但天壽山脈各峰禁製被紛紛冰封龜裂,就連整個天壽山脈,都化為了連綿冰川。


    不止是天壽宗的弟子,就連前來給天壽宗道賀的萬秀州各大宗門貴客,以及眾多為天壽宗招收弟子而來的神修,都有很多人沒有逃過這冰河時代降臨。


    在極短的時間中,代表整個天壽宗的神修中堅力量,幾乎被災難盡數滅絕,能夠幸存下來的人,除了一些低階神修弟子被安排到各峰峰洞之中避難之外,就隻剩下一身階位超越了天宇皇階修者的各峰長老。


    五顏六色的精元霞光,在冰川萬裏的各峰中閃動,不斷抵禦著磅礴寒霜冰晶封體。


    就在整個天壽山脈祥瑞之氣,被磅礴冰霜寒晶驅散之際,天壽山脈開始出現了劇烈的震動,一股極其邪惡的氣息,就像是從大地下方蘇醒了一般。


    以往有整個天壽山脈祥瑞之氣的鎮封、遮掩,天壽山脈大地下方存在的邪惡之氣,就連穆浩都沒有感覺到。


    當這股氣息顯露而出之時,所有天壽宗勉強抵禦冰霜寒晶的長老,臉上都變了顏色。


    如果說天壽宗還有誰神色能保持鎮定,那就隻有置身天壽封頂的天壽、瑞壽兩名始尊了。


    眼看著從養心峰上方天宇,擴散而出的虛空漩渦越擴張越大,天壽始尊臉上滿是森寒之意,一身進入化境的壽元,竟然開始改變,變得極為邪惡。


    隨著天壽始尊雙手結印,向上虛抬,在天壽山脈大地急速震動龜裂之際,天壽始尊的沉喝聲已經蕩響天壽山脈天地之間:“禍天劫藤出!”


    “轟”一方冰封大地龜裂崩碎,率先湧出一條極為邪惡靈動的黑藤。


    雖然隻是一條黑藤,可是其粗壯的程度,卻是比起聳天巨峰都不遜色,攪動天地。


    黑藤長滿了極為尖銳鋒利的藤刺,在黑藤舞動之下,其上藤刺輕而易舉就將空間潰碎,邪惡黑煙彌漫,就連片片碎裂的時空介質,都被其腐蝕。


    “隆”極為粗大的黑藤參天,狠狠抽在不斷擴張,降下冰霜寒晶的虛空漩渦之上,強橫的偉力,將虛空漩渦都得扭曲。


    然而,這一切還沒有結束,就在天壽山脈所有修者驚恐的神色之下,堪比聳天巨峰粗壯的黑藤,並不是隻有一條,隨著大地不斷爆碎,一條條可怕的黑藤從大地中湧出,整個天壽山脈,都幾乎被一條條參天黑藤湧碎。


    三千八百條及粗壯黑藤向著天際抽攪,在黑藤漫空的威勢下,天壽山脈一瞬間都變得無比渺小。


    “轟!轟!轟”異度空間的虛空漩渦,似是承受不住漫天粗壯黑藤的抽打,在天宇虛空爆碎,劇烈的衝擊波直蕩天宇暇透星雲深處。


    如此可怕的景象,不要說是天壽宗弟子、長老,就連被冰封的穆浩,都是頭一次感受到,比起這不可一世的黑藤碎空,穆浩所擁有的那幾棵奇樹,就像是小孩子一樣,根本就做不到這般。


    肉眼可見,整個天壽山脈都被染上了一層黑煙,比起這腐蝕黑煙,之前那冰封萬裏根本就不算什麽了。不止是天壽山脈,就連其延伸的無邊峰巒地域,生機都開始出現凋零,冰河時代景象不在,天地之間就像是枯萎了一般,山峰紛紛潰碎,其生機、靈力,就像是被急速抽取一般。


    一層層黑煙波紋向著天壽山脈之外蔓延,受此影響,天地間都出現了褶皺,這種禍及無限天地的景象,就算是祖尊強者,都無法輕易企及。


    被黑煙所蕩,一眾天壽宗的長老,容貌都急速出現了蒼老。


    若果說這種景象放在別的地方,或許達不到讓人膽顫欲裂的程度,可是在天壽宗這種強者壽元無盡的地方,宗中長老的容貌出現如此變化,已經足以讓任何人為之恐慌。


    “天壽,你在幹什麽?還不快住手。”發現天壽始尊沒被禍天劫藤黑煙所蕩,那已入化境的壽元,也不受控製的急速在流逝,一頭白發的望夫尊者神色滿是恐懼道。


    “怎麽?摧嶽,你不敢出來了嗎?就算是親手將天壽宗毀滅,你和極光也別想得到任何好處。極光的異度空間已經被我所毀,就算是其本尊也逃不過重創,下一個就是你。”天壽始尊非但沒有聽望夫尊者的話,極度蒼老,漸漸出現褶皺的老臉,反而顯得格外森寒。


    個天壽山脈,除了攪天黑藤透出虛空不斷舞動,沒有人敢接天壽始尊的話。


    “他媽的,這可怕的黑藤到底是什麽!沒想到天壽始尊竟然有這種手段!不要說是那摧嶽州主,麵對這攪天黑藤,這個時候誰敢出來得瑟,豈不是活擰了。”冰封中的穆浩,不由在心中爆粗口道。


    養心殿雖然龜裂,可是養心峰終究是偽祖器,其自行散發的澎湃祥瑞靈力,開始源源不斷供給峰頂養心殿,以及遮掩峰中無盡靈萃的山石、泥土。


    這個時候穆浩已經在暗暗慶幸,自己提前進入了養心殿之中,冰霜寒晶被攪天黑藤所散發的黑煙腐蝕融化,可是養心峰反湧而至的祥瑞之氣,竟然很好的阻擋住了黑煙,就像是天地萬物相生相克一般。


    摧嶽州主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更是沒有迴應天壽始尊的話,可是在可怕的黑藤舞動中,天壽始尊一身入得化境的壽元,卻是在急速枯萎。


    留在各峰峰外的天壽宗長老遭了秧,一些沒有天宇豪強之力的天壽宗長老,根本就無法抵禦可怕攪天黑藤散發的黑煙,就在天地都為之枯萎的片刻功夫,身形就已經被黑煙腐蝕、融化,與黑煙相融,成為了攪天黑藤磅礴氣息的一部分。


    一些擁有天宇豪強之力的天壽宗長老,也是在勉強抵禦黑煙的過程中,驚恐向著各峰泛著祥瑞之氣的洞府中躲去。


    這個時候,一些躲在天壽山脈各峰洞府中的低階神修弟子,反倒是躲過了冰封天地以及禍天劫藤所造成的劫難。


    眼看著天壽始尊蒼老的肌膚顯出一條條藤紋,不止是站在天壽峰頂的瑞壽始尊,就連天壽宗階位強大的上百名長老,以及一眾宗外強者,臉上都不由露出了惶恐之色。


    借助天壽閣的祥木之光,眼下雖然眾人沒有被可怕的黑藤、藤煙波及,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驅使那禍天劫藤的天壽始尊,應該是撐不了多長時間,一旦天壽始尊壽元耗盡,局麵恐怕會更加失控。


    經曆過冰河時代打擊的天壽山脈,雖然在黑藤破土而出的腐蝕黑煙將磅礴冰霜寒晶驅散,可是天壽山脈的根基,卻已經動搖,盡管此時寒霜消失之後,整個山脈的祥瑞之氣反湧,可是卻大不如從前,不要說難以將恐怖的禍天劫藤鎮封,就是抵禦劫藤的黑煙腐蝕,都變得有些困難。


    祥瑞之氣能夠克製黑煙,但是奈何天壽山脈靈基動搖,淡淡反湧的祥瑞之氣消散,是遲早的事,這一點很多人都已經能夠預計到。


    感受到天壽始尊那森寒的氣息,沒有人敢吱聲,這時已經有人將主意打在了天壽峰頂那天壽閣上。


    巨大的天壽閣雖不像是養心殿那樣堅韌,可是閣樓建造所用的祥木,卻是超越了紀元時歲月的祥瑞之樹所建,其祥瑞氣息端是澎湃無比,如果能夠得到一塊天壽閣的祥木,頂著禍天劫藤所泛黑煙,走出天壽山脈,卻也不是不可能之事。


    雖然眾人對可怕的黑藤極為好奇、震撼,可是現在明顯不是打黑藤主意的時候,能夠保住性命才最重要。


    到瑞壽始尊取出了泛著祥瑞霞芒的丹瓶,天壽始尊非但沒有去接,蒼老泛出藤紋的雙眼中,反而透出了焦急之色,向著天壽山脈四下打量。


    “宗主,再不褪下禍天藤紋,不但再難鎮住這禍天劫藤,恐怕你的一身壽元、力量,都會被它吸收。”瑞壽始尊一臉憂色對著天壽始尊道。


    “哼,不能找到崔嶽那個家夥將其泯滅,這個時候褪下禍天藤紋,也一樣是死。”天壽始尊老臉猙獰道。


    “語壽,你開祥瑞天眼吧,找不到摧嶽州主,我們天壽宗的人都要死,不如趁著宗主尚能控製禍天劫藤之際,放手一搏。”瑞壽始尊對著歸隱長老中,一名地位非常高的太上之階少女說道。


    身穿白袍,容貌嬌俏的太上之階少女,在聽到瑞壽始尊的話後,身形微微一震:“你想要舍棄我來找尋摧嶽州主?整個宗門之中,修煉祥瑞天眼這門神通的不止是我一人,你同樣也修煉了這門神通,為什麽你不開眼?”


    聽到瑞壽、語壽兩名歸隱長老的話,不止是眾多天壽宗階位強大的長老,就連宗外一眾萬秀州十大宗門的訪客,神色都不由微微一震。


    “如果我開眼的話,到時候誰來壓製那禍天劫藤,宗中修煉祥瑞天眼的就你、我、宗主三人,難道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推脫嗎?沒有宗門,哪來得你如今的成就、地位?”瑞壽始尊老臉滿是憤怒,對著少女咆哮道。


    “開眼就要燃燒祥瑞太上神識,你這是等於讓我去死,這禍天劫藤隱藏在天壽山脈地下這麽多年,整個宗門有誰知道?況且宗主和摧嶽州主的仇怨,為什麽牽連整個宗門的人?你們這是要整個宗門的人,跟你們一起陪葬。”少女說話之際,身形向著天壽閣一閃,彩光掌風已經推向天壽閣。


    “轟”矗立在天壽峰無盡歲月的天壽閣,在語壽尊者那驚濤駭浪般的掌風下,轟然爆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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