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恪的詢問那般自然,眼神裏有不易察覺的熱切,像是給阮流煙抉擇似的,他壓在身側的雙手並無逾矩的動作,躺在軟毯的阮流煙紅唇微動,始終未講出拒絕的話來。


    東方恪笑了,像是吃準了阮流煙不會真正的拒絕他,他俯身吻了阮流煙麵頰一下,然後起身將畫舫艙門、窗戶的朦朧素簾放了下來,遮擋了裏麵即將彌漫的春光。


    阮流煙覺得自己是魔怔了才會任由東方恪為所欲為,讓其在畫舫上就把她吃幹抹淨。外麵秋光正好,夕陽西下,並不強烈的光線透過簾子照射進來,灑落一片細碎斑駁的碎影。阮流煙咬緊雙唇,有一隻藕臂緊緊攀住男人厚實的肩膀,整張身子隨著男人的激烈無聲起伏,在男人身下婉轉承歡,直到那明亮的光線逐漸變的黯淡,身上的男人方才偃旗息鼓。


    這次男人沒有抽身離去,而是就著那姿勢俯身下來,將全部的力量倚托在她的身上,阮流煙無力推他起身,隻鬆鬆的用手臂挎住男人脖頸胸部起伏著喘息。情|事後的餘韻還未完全散去,清醒過來的她頓時有種無地自容的強烈的羞恥感,白日宣淫太不可以饒恕了,她居然還陪著男人胡鬧。


    外麵守著的那麽多人都知道他們在做什麽了,這還叫她怎麽出去見人?光是淺淺的想象一下就想暈過去一了百了,阮流煙再也不能裝作若無其事,她開始想推開男人穿上衣物。


    “不要動。”東方恪壓著她不肯起,阮流煙的推搡無濟於事,略一動作就清晰的感受到體內那燙熱似有漲起之態,於是嚇得渾身僵住一動不動了。察覺到她的緊張緊繃,東方恪輕笑出聲,眼睛也懶得睜開似的抱著她起身,讓她不得不分開跨坐在他的雙腿上,這樣的話阮流煙就想哭了,這男人是純心是想折磨她。


    “你答應過的,給朕生孩子…”


    東方恪喃喃自語,撫著她光潔的脊背來迴摩挲,順帶火熱的唇瓣在她的胸口流連,最後尋到那抹蠶豆大小的櫻色含入口中,尖上濕意暈染開時,阮流煙腦中蓄意良久的一道驚雷“轟隆”一下就炸開了,周圍像是完全靜止了一般,她隻聽到了自己急促的喘息、如同馬兒脫韁時瘋狂奔跑的心跳,她的腦海裏再也聽不到別的聲音。


    東方恪這時開始品嚐她了,興致高漲、激情難抑,他的強勢讓她無處可逃。過了一會兒阮流煙就被他纏的開始嗚咽,捶著東方恪的肩頭讓他放過她,東方恪怎麽還刹的住,於是口中一邊說好,一邊卻是完全相反的動作。阮流煙覺得被騙了,顫著聲兒罵他是騙子,攀著他脊背的手臂無意識收緊,並不尖長的指甲的在他背上留下血道子。


    東方恪並不在意女人在他身上“製造”的傷痕,反而覺得女人越是這樣就越激的他體內的獸|性,讓他越發的翻來覆去的抵著女人纏綿,隻把人做到最後嗓子都啞掉。


    艙外的天色越發暗了,矮桌不遠處的燈架點燃了蠟燭,燭火從罩著的寬大燈罩靜靜散發昏黃的光暈,一派的寧靜祥和。阮流煙眼角紅紅的靠著軟枕,雙手捧著溫熱的茶水輕啜,她身上隻著裏衣,脖頸和胸前裸|露的肌膚瑩白,加之有不聽話的發髻微的散落下來,整個人小巧裹在軟毯中,遠遠望去有種脆弱的柔婉美。


    東方恪此刻就橫躺在不遠處阮流煙的腳邊,方才他哄了兩迴都沒把人哄好,現在正咬著牙想對策呢。他也知道自己過分了,現在也不是伏低做小,廝磨討饒就能蒙混過關的事兒,總之他得想個法子讓這“小祖宗”心軟才行。


    靈機一動,東方恪豁出去了臉麵,他翻身趴在毯子上哼哼唧唧起來,嘴裏不說別的,就一個勁兒的喊“痛”。阮流煙當然不想理他,看也沒看他一眼,東方恪偷偷望著,麵上有懊惱的神色,接下來哼唧的更大聲了,惹得艙外墨弦與茗月緊張不已,隔著簾子詢問出了何事。


    東方恪隨意找了個理由蒙混了過去,又下令這些人離他遠一點,就這麽喊了一會兒,讓本來麵無表情的阮流煙臉色變的難看起來,手中茶盅重重擲在矮桌,“砰”的一聲過後,艙內算是真正安靜了下來。


    東方恪委屈的眨眼,硬是湊到阮流煙跟前,拉起她的手去碰自己的背,“我受傷了!是你弄得,不信你摸摸看!”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阮流煙的怒氣就騰地一下浮上來了。


    看到東方恪大言不慚的得了便宜還賣乖,阮流煙更是怒火難歇。怒極反笑,阮流煙皮笑肉不笑的瞟了東方恪一眼,由著他的手牽引著撫向他的脊背。“好像是有點嚴重呢,夫君有藥麽,妾身給您上藥。”


    東方恪點頭如搗蒜,很快就盛著藥膏的小盒取了過來,裏麵的藥膏晶瑩剔透,綠綠的一層薄色散發出清香陣陣。東方恪已經自覺的趴到了阮流煙身側,未穿衣物的赤|裸脊背全部奉獻給了跟前的阮流煙“一飽眼福”。


    可惜阮流煙可沒了欣賞的興致,她指腹挑染起藥膏,隨即狠狠按在了那已經有些凝結幹涸的血印子上,然後沿著傷口的痕跡重重磨著給他抹藥。背後被女人抓破細碎破裂的傷口被這麽粗魯對待,讓東方恪身體跟著一僵,藥膏的涼意觸上來,加上女人柔軟的指腹揉按,東方恪覺著身下小腹處那物似有抬頭之勢,就這麽簡單上個藥都能起反應,他也是真的沒救了!


    唇角凝結了一絲苦笑,東方恪讓自己從那旖旎的想象裏“跳”出來,收起想入非非的思緒,一聲不吭的承受著女人故意對著他發泄的怒意。


    終於上好藥了,看著一向自大張狂的男人此刻的一副忍辱負重的小媳婦模樣,阮流煙心中鬱結的怒氣信心有分散趨勢。


    東方恪估摸著阮流煙氣應該消的差不多了,於是湊上前可憐兮兮道:“消氣了沒有?要是還在生氣,你就打我出氣好了。”說著,他雙手扯著對方的手往自己身上招唿,這裏倒沒做戲的成分在,況且打幾下又打不壞,他是真想讓阮流煙消氣別在惱他。


    阮流煙冷哼一聲,抽了兩下手臂沒抽迴就任著他去了。說來也怪,被抓著手打了兩下,還真的感覺心中暢快許多,東方恪抓著她的手還要再打,阮流煙卻是不肯了,她用力抽迴藕臂,別過臉不再看對方:“你快把衣物穿上。”


    “遵命!”東方恪喜笑顏開,開了口就代表他的“苦肉計”有效了,要是沒用,這女人肯定連講話都不想跟他講。三兩下整理好自己,他討好的湊過來,“那我幫你穿衣?”


    “不用。”阮流煙板起臉,“你出去。”


    “…”


    東方恪不得不出去了,見他挑簾出了艙門,阮流煙這才動手取過衣物穿戴,對著銅鏡簡單盤發,將發釵插入發間固定住,她起身來到艙門外。


    現在外麵的天色已經黑透了,他們乘坐的畫舫也已停在岸邊,東方恪見她出來,連忙迎上來,接過茗月手中的雲絲披風給她披上,親自係著披風帶子,“時候不早了,咱們要趕迴去了。”


    阮流煙“嗯”了一聲,人前不好忤逆男人,也就由著他牽著她的手心走了。就是想起東方恪纏著她*的時候,守在艙外的人都清楚,她的臉上就一陣一陣的發熱,好在沒人敢提,他們也表現的好像沒發生一般,這讓阮流煙僵著的臉色放鬆不少。


    一路疾行趕迴皇宮,窩在馬車內一角的阮流煙和東方恪頗有默契的沒有講話,互相偎依在一起享受這片刻的寧靜。迴到皇宮就不能這麽隨心所欲了,阮流煙今天在宮外使的小性子,說的做的都是“大逆不道”的,那都是因為東方恪願意跟她兩個人都是對等的相處。


    寬闊的走道空無一人,隻有他們這輛馬車車輪轟隆碾過的聲兒,感覺沉悶的阮流煙想掀簾望一眼外麵,被東方恪壓著手抓迴去,“別出聲。”


    這樣一來阮流煙再遲鈍也感覺到不對了,馬車已經停了下來,周圍靜寂的可怕,像是驗證阮流煙心中所想似的,馬車的門窗傳來“砰”的一聲悶響,片刻後從並不厚重的門簾裏可以看出那是一支箭鑲進門框的實木裏,尾部箭羽的部分因為巨大的衝力抖動不停。


    馬車前麵不知何時出現一對人馬,黑衣長劍,莊重肅殺,類似頭頭的黑衣人從屋頂飄落,長弓單手隱在身側,看來剛才那隻冷箭是他所放。黑衣人頭首一揮手,所有人衝了上了上來,目標就是東方恪他們乘坐的馬車。


    “護駕——”


    墨弦一聲招唿,隱匿在暗處的影衛紛紛現身,與衝上來的黑衣人戰做一團。東方恪將阮流煙護在懷裏,掩著她下了馬車,直到了一戶人家人家屋簷粗壯的圓柱後麵,“別怕。”


    他們的出行絕頂隱匿,這群人卻能在他們迴去的路上伏擊刺殺…有內鬼!短短一瞬,東方恪對著阮流煙時溫和的神色已經變得狠戾,那股子氣息讓人不安。


    就這麽望著,阮流煙不由自主的往後縮了縮身子,東方恪被她的動作驚醒,明白自己表現出來的狠戾嚇到了女人,緩了緩神色換上溫和的模樣安撫。


    阮流煙乖巧的倚著他看遠處那些人爭鬥,看似平靜的表麵實則心驚肉跳,有衝破影衛防線的黑衣人殺來,東方恪放開阮流煙迎戰上去,不知何時握在手中的長劍拔出,迎著男人堅毅臉龐,折射出清冷寒光。


    阮流煙想要叫他小心,又怕突然出聲對男人不利,於是盡量縮小身軀隱匿在圓柱後不給人添麻煩,一刻也不放鬆的盯著戰況。有一瞬東方恪差點被黑衣人刺到,阮流煙掩唇驚唿,猛地站起身來,努力抓著柱子才不讓自己衝出屋簷下。


    她這邊心急如焚,東方恪占迴上風衝她安撫的望來一眼,阮流煙吊起的心放下來,腳軟的有些站不住。就在這時後頸突然一痛,她整個人意識漸失,軟綿綿的往後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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