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叫我什麽?”


    東方恪聲線隱隱有些奇怪,對她的冒犯並不生氣。阮流煙背對著他心中嘀咕,麵上皮笑肉不笑的翻身過來,“當然是夫君啊,您不是說現在我們是扮做夫妻麽,做戲要全套…”


    男人精壯有力的腿壓了過來,阮流煙漸漸消了音,不僅如此,她還發現對方的右手也探了過來,他的手臂輕輕擦著她的脖頸處穿過,然後“挑”了一個位置落下來,強健有力的胳膊正“卡”在她的脖頸與下巴之間。現在東方恪一半身子幾乎壓上了她,就是河蚌的張合的外殼,牢牢的把她“關押”的結實。


    她剛才是一時大膽,現在身體相貼,對方身體傳來的溫度燙灼,提醒她不能再放肆,不然就有可能“惹火上身”。試著動了動腿腳,阮流煙想要挪開一點,就聽頭頂男人低沉阻止聲傳來:“你的睡姿不妥,現在這個睡姿可以。”


    聽到這話的阮流煙很是無語,可是對方居然一本正經的的樣子,看樣子這個男人就打算用這個睡姿睡了。阮流煙怎麽可能讓他得逞,不能硬來還能智取,過一會兒她嘴裏就喃喃道:“我身子痛…”


    “哪裏?”立即抬起了壓在她身上的胳膊,東方恪支起身子問她。


    阮流煙等的就是這個機會,趁他不備,她雙手猛推了男人大腿一把,想要把自己雙腿抽出來。事實是她使力的那一下她自己就後悔了,因為…她雖然手掌是推到了男人跨腹,可卻有手指剛好碰到男人私|處,於是同一時間,兩人都石化了。


    “你做什麽?”喘息了一下,東方恪咬牙切齒。阮流煙自知理虧,揣著蚊子聲道歉,“我不是故意的,誰讓你老壓著我…”東方恪哪裏不知道這女人是防備他才弄巧成拙,調整好唿吸,他歎了一口氣用錦被將兩人重新包裹,“放心睡,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


    對方這種話都說出來了,阮流煙自然不好再拂對方的麵子,別別扭扭的躺在男人身邊,她一絲睡意也沒有。東方恪何嚐不是,美人在懷,還得坐懷不亂,雖說這美人根本不想呆在他的懷裏,他心悅,也要甘之如飴。


    “若是睡不著,我可以陪你說說話。”


    察覺到她老是輕來輕去的不老實,東方恪主動開口。阮流煙停了動作,想到入獄前宮中守衛說嘉和公主中毒一事,她詢問情況,“好。我想知道長公主怎麽樣了,她中毒了,已經沒事了吧?”


    “無礙了。”東方恪言簡意賅,阮流煙撇嘴,“那我的罪名呢,迴到皇宮,等著我的是不是就是死路一條?若是這樣,夫君你不如放我離去吧,給妾身一條生路。”


    “莫再提走。”


    黑暗中東方恪不自覺的皺眉,“謀害溶兒的罪名朕已幫你洗脫,你放心,無人敢動你。”


    從他的話裏,阮流煙聽出了一絲篤定,心中一動,她發現內心沒有之前那麽反感與東方恪的一切,包括他的觸碰,從前是抗拒,現在居然隻是覺得不習慣,內心深處卻是不討厭。“那流煙謝過夫君。”


    停了一會兒,黑暗中靜謐的氣氛越發明顯。阮流煙甚至能聽到對方胸膛裏發出的心跳聲,一下一下,強勁兒有力。又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在黑暗裏瞪著眼睛良久的她終於有了困意。這期間東方恪一直“規規矩矩”的,放鬆了身子,她任由自己漸漸進入夢鄉。


    第二天醒來天色已大亮,睜開眼,昨晚在身邊連她的睡姿都要管的男人已經不在,披了外衣起身下床來,阮流煙提起水壺給自己倒了杯清水喝。門口處傳來敲門聲,她放下茶碗,“進來。”


    是墨弦,他推門進房來,身後跟著店小二,店小二的手裏端著備好的熱水和漱口的容器,不過唯獨不見了東方恪。待阮流煙洗漱過後,店小二上了飯菜便退下,心中疑惑,她到底還是壓了下來若無其事的用膳。眼見墨弦又要退出房去,阮流煙喊住了他,“秋…秋容在哪?我一直沒有見到她。”


    “迴夫人,秋容另有事做,過些日子夫人便能與她相見。”墨弦一板一眼迴答,阮流煙知道跟他問不出什麽來,於是點點頭示意知曉,墨弦繼續退了出去。


    早膳過後不久,東方恪就迴來了。阮流煙正對著客棧的鏡子梳妝,男人一步步過來,到了跟前她剛好把最後一隻發釵插好。


    “想不想上街走走?”


    男人征求她的意見,阮流煙心中一陣欣喜,努力作出不是很感興趣的樣子,她道:“夫君怎麽想起這個,我們這兩日不用趕路?”


    “你身上傷勢不易顛簸,在此休息兩日恢複些再動身也不遲。今日集市熱鬧,你我出去走走。”東方恪相邀,手中方形木盒遞過來,阮流煙接過,打開裏麵是全新的妃色蘇繡月華裙裝。不言而喻,方才早膳時他不在,正是幫她親自去置辦了一身新衣。


    這讓阮流煙頗有些不自在,心中掙紮一下,她沒說什麽便去了屏風後換衣,去外麵轉轉這個誘惑對她還是挺大的。這些日子的折騰讓人筋疲力盡,如今塵埃已定還是要迴宮,那不如就借著這個機會走走,也好再好好看看這宮外的景色。


    阮流煙換了衣物出來,才發現這身衣裳異常的合身,就連腰間的尺碼也是不肥不瘦剛剛好。驚訝東方恪怎麽會這麽清楚她的腰部尺碼,她整個人欲言又止。東方恪仿佛看出了她在想什麽,唇角湧起一抹笑意開口:“很簡單的,目測就可以。何況你這麽“淘氣”,老是讓為夫抱著你,為夫怎麽可能不知道夫人的尺碼。”


    他一語雙關,阮流煙整理衣領的手不禁頓了一下,察覺到她瞟去的眼神,東方恪立即改口,“當然,有時目測也不是那麽準,有的時候也要用手…測才行。”最後這句歧義頗深,望見對方視線在自身胸口流連,阮流煙狠狠剜了他一眼,搶先快他一步打開房門跨步出去。


    門外墨弦目不斜視的守在房門一側,可從他躲閃的眼神,阮流煙也知道墨弦一定聽到了屋子裏她和東方恪得的對話。她的心裏在咆哮,在宮裏也沒發現這個男人還有這樣的一麵,現在在宮外,作為九五至尊,居然“公然”調戲一個女人,讓人覺得就像在夢裏一樣匪夷所思。


    東方恪跟在她身後出門,女人粉嫩中染著淡淡粉色的耳垂落入視線中,他知道阮流煙這是被他講的害羞了。他自認不是個巧舌如簧會哄女人的男人,可是碰到阮流煙,他就變得有一點不像自己。想到這,將要跨出門檻的東方恪不禁微咳了一聲,門側守著的墨弦聽到身軀一震,更是眼觀鼻鼻觀心。


    大街上人來人往,各處攤販唿叫販賣。置身人群中,阮流煙挽著東方恪的胳膊前行,她本來是不願的,是東方恪端著架子下命令,還美名其曰是為了防止在人潮走丟。這些話應該去騙鬼才對,要是那些之前消失的暗衛如果不隱匿在各處時刻盯著他們保護,阮流煙敢說,她甘願跟著東方恪姓。


    可惜她不願錯過這個能出來閑逛的機會,懶得與東方恪作口舌之爭,她順從的挽了對方的胳膊同行,這下兩人真像是那剛成親不久後你儂我儂的小夫妻了。男子俊雋,女子秀美,在外人眼裏,儼然一對恩愛璧人,這一路走來,倒是引得好些行人朝他們觀看。


    有一些膽大的男子,盯著阮流煙目不轉睛,走路不看腳下,撞上了攤販掛著的豬肉也不自知,出了醜,惹得旁人哈哈大笑。東方恪麵上有些不悅,阮流煙也對這肆無忌憚盯著她的男子的視線覺得不舒服,因此下意識更靠近了東方恪。東方恪察覺到她動作,心裏倒是又舒暢了,吩咐墨弦買個遮麵的麵紗來,兩人繼續沿著街道閑逛。


    “糖葫蘆,糖葫蘆咯~”


    糖葫蘆?心中一動,阮流煙循聲望去,看見不遠處有扛著賣糖葫蘆架子的小販招籠客人,東方恪順著他視線望去,牽著她手過去。


    “做什麽?我不要那個。”


    急忙開口否定,阮流煙往後退,拽住東方恪的胳膊不肯上前,東方恪意外的迴頭看她,剛才她不是想吃?他心中疑惑,卻不知阮流煙情緒低落下來。


    她以前是很饞這個東西,阿娘繡的的帕子換了錢也總會給她捎迴一串,這是她跟阿娘生前最美好的迴憶,自阿娘走後,她已經數年不再碰這東西了。


    為了不讓東方恪起疑,阮流煙拉著他隨意去了一個小攤,到了攤前才發現這個小攤賣的是木雕工藝,展架上許多小動物,小花、小人之類的都雕刻的惟妙惟肖,更有趣的是,這小販賣的是沒上色的半成品,攤子的另一側準備的有顏料,若是客人喜歡,感興趣的可以自己動手上色,極具有紀念意義。


    阮流煙也覺得有趣,放眼看小販攤前的客人,大多是成雙成對年輕的男女較多,看來喜歡買了以後,自己親自動手上色作為定情信物的有情人很多。隨意看了兩眼,她就要挽著東方恪離開,這迴東方恪卻沒移動腳步。


    走了兩步發現他還立在原地,阮流煙開口催他:“怎麽了,怎麽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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