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很多很多年前的一個夏天,她溫寧對一個學長一見鍾情。


    那個學長對誰都謙和有禮,笑起來很溫暖很好看,眼裏卻隻有蘇皖一人。


    她嫉妒的要發瘋。


    當時誰人都以為蘇皖會和那個學長在一起。


    可是蘇皖沒有。


    她竟然沒有,她竟然拒絕了她心中的神。


    她嫉妒的要發狂。


    直到她無意間看見蘇皖看紀修遠的眼神,她咧開嘴笑了。


    她知道該怎麽報複這個女人了,替學長報複這個女人。


    她開始有意無意的接近紀修遠,漸漸的她和紀修遠越來越熟,當有一天她和紀修遠走在一起被蘇皖撞見時,蘇皖臉上的表情讓她得到了無限的快感。


    她是個轉校生,所以不知道蘇皖和顧深的過去,當然知道的人也很少,而且知道也不會無緣無故的說出來。


    所以她一直以為是蘇皖單相思顧深。


    直到前不久她翻了顧深和蘇皖的聊天記錄。


    顧深竟然喜歡過蘇皖。


    她不能接受,但那時她已經愛上紀修遠了。


    蘇皖又一次毀了她的愛情。


    她蘇皖又一次毀了她的愛情!


    紀修遠看著對麵的溫寧突然陷入莫名的寂靜,隻一雙眼睛狠狠的發著亮。


    “我先走了。”顧深說完起身,目光卻停在桌上五顏六色的甜品上。


    “你最近最好不要吃涼的。”


    顧深的腳步聲漸漸遠了,溫寧終於忍不住,雙眸噴湧出淚泉。


    紀修遠徑直走向門口,推門出去的時候朝蘇皖她們揮了揮手,逆光中的紀修遠看起來那麽的寂寥而落寞。


    蘇皖正感歎著紀修遠怎麽小小年紀也學會和顧大叔一樣裝深沉了,然後剛迴神就對上了一雙惡意深重的眼睛。


    溫寧直直的起身,向著蘇皖走了過來。


    她什麽時候看見我的?難不成她和紀修遠談崩了是因為她喜歡上我了?蘇皖心裏突然冒出個念頭,不然她實在是不知道溫寧為什麽要來找她。


    溫寧毫不客氣的在蘇皖對麵坐下,片刻後卻突然勾起一抹詭異的微笑。


    “紀修遠跟我說他忘不了你,所以才要跟我分手。”


    蘇皖瞬間擰起眉頭,雖然知道溫寧是瞎胡說八道,但是她實在不知道溫寧這樣做有什麽目的。


    正當蘇皖陷入思索,溫寧卻用餘光掃了眼魂不守舍的沈亦然,滿意的轉了幾下眼珠,走了。


    蘇皖看著溫寧的背影,突然想起來什麽轉頭看向旁邊的座位。


    沈亦然已經不在了。


    蘇皖在乎的東西很少,可對她幾個朋友卻寶貝的很,既然不能從愛情上下手,那麽她就在友情上打擊她吧,溫寧推門遠去的時候如是想著,逆光中的她看起來是那麽的妖嬈美豔,像極了古希臘神話中人麵蛇身的美杜莎。


    蘇皖,這隻是一個開始。


    溫寧抬頭看了眼正烈的日頭,走遠了。


    我們每個人都要對自己的選擇負責,沒有人能夠例外。


    命運總喜歡跟我們開不大不小的玩笑,我們就這樣一路嘻嘻哈哈,一路碰碰撞撞的走下去,不知道明天是什麽樣子的,但總是有今天的影子,我們卻永遠不能未卜先知。


    有好事者把全級每個人上的大學整理出來,蘇皖無意間下載開來一看,不由苦笑。


    她和夏明月是一所大學這她早就知道,但溫寧竟然也和她們一所大學,真是冤家路窄啊。


    她順著名單繼續看下去,不由又苦笑。


    紀修遠和沈亦然同是c大,沈同學艱苦打聽紀修遠的誌願的苦心終於沒有白費。


    晚上蘇皖和顧深通了通電話,跟他簡單說了今天的事,那家夥卻愛答不理的,蘇皖瞬間便知道怎麽迴事了。


    “怎麽,我今天沒去你家喂豬你家豬拱你了?”


    顧深一口水噴出來。


    這個臭丫頭真是大言不慚的表演了什麽叫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我家還沒有會拱白菜的豬,要不你給我生一個?”


    又調戲她,蘇皖絲毫不示弱的迴道:“會拱你的豬到處都有不用我生。”


    “唔,這麽說你同意給我生會拱白菜的豬了?”


    “.…..”


    不要臉也是有等級的啊,蘇皖哭暈在廁所。


    艱難的結束了喂豬養豬生豬的話題,蘇皖覺得她這一生的智商都要耗盡了。


    翻開某通訊軟件,那裏還是一片死寂。


    整整46條消息沈亦然一條也沒迴,蘇皖垂下眼簾,重重的歎了口氣。


    剛剛鬆下的心又揪起來了。


    也許,她應該去問問紀修遠,可這麽一問不就要說出亦然喜歡紀修遠的事了嗎。


    蘇皖糾結的看著聊天界麵,還是選擇關上。


    每個人的愛情都有自己的際遇,都要自己去經曆愛情中每一段喜怒哀樂,別人插不上手,也無權插手。


    盛夏將末,太平洋上空燥熱的空氣漸漸少去,西伯利亞的冷空氣開始蠢蠢欲動,伺機南下。


    離家的日子,似是越來越近了。


    時間不會因為你生活的改變而停下砥礪前行的腳步,我們跑著,走著,被拖著,拽著,拉扯著,但最終都以一樣的速度與時間比肩,沒有人有特權可以掉隊。


    當夏天的風開始有了涼意,顧深在蘇皖的耳朵邊喋喋不休的嘟囔著行李要準備的東西。


    臨走的前一天,顧叔叔終於向黨中央下達了最後一項重要的文件。


    “今天你要做的就是仔細洗洗你自己。”


    “為什麽?”蘇皖盯著手機莫名其妙的迴道。


    顧深抿著嘴角不想迴答這個問題。


    “???”


    “為什麽為什麽,養成好習慣啊!哪來那麽多為什麽。”


    “你先洗好你自己的頭和臉吧。”


    不受控的日常對掐又名第n次世界大戰如期上演。


    起風了。


    當蘇皖將要離開這個城市的最後一天,她收到了沈亦然的消息。


    迎麵唿嘯而來的快車帶起旋著的颶風從蘇皖耳邊齜牙咧嘴的刮過,好像在嘲笑所謂人類感情的虛無縹緲。


    “蘇皖,我隻是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你。”


    蘇皖看著這短短一句話,竟不知該如何安放自己的眼睛。


    “就這樣吧,我祝福你。”


    蘇皖連忙匆匆發出去一句話。


    可是猩紅色的係統提示著,您發出的消息對方已拒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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