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莉婭的手指纖細、光潔,養眼且致命。


    “退迴去。”左手化掌為刀,林野有足夠的自信在菲莉婭再做出任何異動之前就先切斷她的大動脈:“警告隻有一次,我不再重複了。”


    “這就是你所要接納的‘戰友’哈?”另一側,狂三包覆於黑色牛皮之下的鐵拳也已經距菲莉婭麵龐不足七寸。偏了偏頭,狂三語帶譏諷:“林教官?”


    “......”隻在翻身而起的瞬間睜開過眼睛,但已然將烏黑發亮的槍管頂至菲莉婭額頭的寂很明顯也並非在釋放善意。


    “小姐,這麽做可絕對不明智。”仍舊老神在在的臥於寬大座椅之中,受製於人的杜勝天反倒表現最為平淡。自放於桌麵上的木盒中夾出一支雪茄剪斷封口、叼入嘴中,杜勝天在身上摸索了半天,最後卻發現自己並未帶火機:“你覺得呢?”


    “gurkha ck dragon.”立於目標身後的菲莉婭眼眸一亮,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豔羨與讚賞:“你很有品味。”


    “哦?你對雪茄也有研究?”擰了擰身,杜勝天聞言微微有些詫異。轉過頭,再次自盒中摸出一隻雪茄往後拋去:“來一支?隻可惜現在沒火。”


    “有我在的地方,”用空閑的右手接過贈禮,菲莉婭將煙卷橫放於鼻尖之下。貪婪的嗅了嗅那令人迷醉的誘人醇香,菲莉婭虛按於杜勝天咽喉處的左手食指輕彈,火焰形成的流光一閃即逝:“就不可能沒有火。”


    及時而短促的擺了擺手,杜勝天示意因為菲莉婭再次有了動作而準備將其格殺當場的部下們稍安勿躁。深深的吸入一口雪茄,杜勝天甚至還有心閉上眼,仍由煙霧在自己的肺腑中暢遊了一番後方才將其吐出。而從空氣中成形後再慢慢消散的煙圈形狀來看,杜勝天確實是位老煙槍,而不僅僅是裝模作樣的花把勢。


    “唿!”


    “如何?”


    “很好。”


    “那麽。”緩慢的將手移開,菲莉婭盡量避免因為自己動作過大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我們這就算是達成一致了?”


    “隻有一點。”再次揮散在自己脫離危險後立刻就想要上前製服行兇者的眾人,杜勝天站起身看向菲莉婭:“關於a·s的一切信息,你們不僅僅是對星火,而是要向我們全員通報。”


    “我拒絕。”仿佛絲毫沒有被群狼環伺的自覺,菲莉婭嘴角弧度一如既往的輕佻:“關於條件我已經和這位小哥......”說到這裏,菲莉婭停頓了一下,伸手指了指林野:“說的很清楚了,我和埃弗森加入,並提供情報來換取庇護,而我所說的‘加入’指的就隻有他們。雖然很遺憾,但你們並不包括在內。”


    “林野所領導的星火隸屬於我,所以你提供情報給星火亦或是提供給我們,並沒有任何區別。”將手中還剩下大半的煙卷摁滅,杜勝天看起來饒有興致:“而此時的情況是,你們夫婦倆的生死隻在我一念之間。我很好奇,到底是什麽給了你拒絕我的底氣?”


    “這張桌子的長度大概有15米左右。”隨意的聳聳肩膀,菲莉婭似乎答非所問:“而從桌子的那一端到這一端,我用了不到一秒。”


    “所以,”眯了眯眼睛,杜勝天麵上展露的微笑透露出無比危險的信號:“你這是在威脅我?”


    “不,我隻是在闡述事實。”再次將雙肘彎曲菲莉婭遞出了自己的手腕,原本該在那裏的純鐵手銬早已在她發動突襲的瞬間就氣化在了空氣之中:“條件就是這樣,我不接受講價。當然,你們有拒絕的權利。但是如果再想束縛我......拜托,請你們稍微用點心。”挑釁般揚了揚好看的眉毛,菲莉婭語含揶揄:“起碼,不要讓我這麽容易就能掙脫。”


    會議室中再次陷入了沉默。橢圓桌下首,在菲莉婭控製住杜勝天的同一時刻便被原本警戒在走廊中的近衛隊包圍的埃弗森從始至終都未說過一句話。大傷初愈的他看起來還有些虛弱,麵色蒼白,但看向妻子的目光中卻依舊是濃到化不開的寵溺。


    “黑龍很烈。”與人鬥了一輩子的心計,杜勝天早已能做到讓人無法看出喜怒。良久,就在氛圍已經降至冰點之時,杜勝天展顏一笑,滿室肅殺盡散。將盛著雪茄的木盒闔上,杜勝天上前兩步,把這份沉甸甸的物件拍入了菲莉婭手中:“就是不知道你一個女人,能不能玩兒的來?”


    “沒那本事,就別騎烈馬。”接過對方的橄欖枝,菲莉婭似乎語帶雙關:“你說呢?”


    “哈哈哈,對!”長笑兩聲,杜勝天語氣說不出的欣賞:“我那裏還有,抽沒了隨時來拿!”偏過頭,伸出手點了點稍遠處的埃弗森:“當然,還有你丈夫,有空都可以來我辦公室坐坐,我隨時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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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麵料就用英格蘭小羊毛。對,要精紡。”看到趙啟星進屋,原本正對著手機那頭不知在溝通著些什麽的卿若蘭匆忙掛斷了電話:“暫時就這些要求,縫製好了之後第一時間通知我。”


    “怎麽,衣服又不夠穿了?”趙啟星將端著的瓷杯放於卿若蘭手邊並揭開杯蓋,濃鬱的馨香瞬間填滿了整間書房:“這次又訂做了什麽?禮服?披肩?”


    “西裝啦。”捧起咖啡輕抿了一口,卿若蘭不著痕跡的開始轉換話題:“啟星姐,你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


    “少拍馬屁。”於卿若蘭對麵坐定,趙啟星偏頭想了想:“訂一套西裝也好。到時候第一次去公司任職,作就職演講可以穿。”


    “嗯嗯。”失敗並沒有令卿若蘭感到氣餒,她再次試圖跳過這個話題:“啟星姐,今天中午吃什麽?”


    “我吩咐後廚給你燉了烏雞。”有些不耐的擺了擺手,趙啟星目前的心思顯然能並不在這上麵:“你剛剛打給了哪邊?德國還是意大利?尺寸和要求你說明白了嗎?還有縫線處的要求?”


    “德國。”將手中精致的小杯放迴,卿若蘭蹦跳著繞過書桌,拉起了仍自喋喋不休的趙啟星:“真的嗎?烏雞湯?我要喝,啟星姐,我們現在就去吃飯吧!”


    “哎哎哎,你這孩子急什麽?才幾點?”趙啟星被拖拉的一個踉蹌,緊走了兩步才穩住身形。抬起腕表看了看時間,她有些莫名其妙:“你平時一聽要喝烏雞湯就耍小性子,今天這麽積極?不對......”略一使力,趙啟星站定,拉住了仍在快步往前的卿若蘭:“你什麽時候關心過吃什麽?”


    “嗯,那個,這個。”有些心虛的移了移目光,卿若蘭強自鎮定著將臉轉迴:“我今天突然很餓。嗯,很餓。”


    “哦?”將手抽迴,趙啟星雙臂環胸:“原來人餓肚子的時候是會臉紅的?”


    “啊?我哪有?”條件反射般撫上自己發燙的臉頰,卿若蘭立刻明白過來西洋鏡已被戳破。迎著趙啟星麵上的似笑非笑,卿若蘭羞惱的跺了跺腳:“啟星姐!”


    “西裝哦?”故意拉長了音調,趙啟星一臉的曖昧神色:“要不要再打去意大利訂一雙手工小牛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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