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九兒靠在他的肩膀上,雙手撐在兩旁,免得壓到他的傷口。


    她咬牙道:“南宮煜,你是不是有病啊?”


    她連個好臉色都沒怎麽給過他,甚至還利用他,怎麽就值得他這樣對她了。


    “是,是,是,我有病,我有病。”南宮煜拍著她的後背,鬥嘴都不鬥了,隻軟聲安撫她,“阿九,不要哭了。”


    她一哭,他就慌了。心髒就跟被一隻大手捏著了一樣,喘氣都喘不好了。


    平時的什麽鎮定從容,什麽冷傲不耐全都不見了蹤影,完全變成了一個大傻子。


    “你才哭了。”楚九兒從他的肩膀上抬起腦袋,身子稍微往後退了一點,道:“不要動,我給你抹藥。”


    “啊?好,我不動。”南宮煜立刻就坐直了身體,說不動就不動了。


    這會兒別說讓他不要動了,就是讓他再往自己的傷口上捅兩刀,隻要是楚九兒說的,他都肯定照做。


    楚九兒用了一整瓶白玉膏才將他的那三條傷口都抹上,見傷口在藥膏的作用下總算止住血了,才鬆了口氣。


    “嗤啦!”楚九兒扔掉空了瓷瓶,伸手拉住南宮煜的裏衣,嗤啦一聲撕下一整條。


    “阿九,我出來沒帶衣服,隻這一身衣服的。”


    楚九兒又嗤啦撕下一長條,抬頭衝他翻了個白眼,“我也隻有身上這身裙子了,難不成你讓我撕了下來給你包紮傷口,然後光著迴去?”


    讓她什麽都不穿的到處走?


    南宮煜的腦海裏突然竄出一串畫麵,他趕緊抬手捂住鼻子,將腦袋裏某些非常不正經的畫麵壓下去,悶聲道:“還是撕我的吧。”


    “廢話。你想讓我撕自己的,我也不會撕。”楚九兒道:“我就那麽兩身衣服,弄壞了也沒銀子買。”


    姨娘倒是給了她幾百兩銀子,但是她都給了墨離殤,讓他還給天依。要是這身上的衣服再弄壞,她還真沒銀子去買新衣服。


    “迴去我給你買。”南宮煜下意識道。


    楚九兒撕布條的手一頓,抬頭看他一眼,又轉開目光,“誰讓你買,銀子多了燒的慌嗎?我自己會賺銀子買,少操那份閑心。”


    南宮煜盯著她微微垂著的小臉,見她已經恢複了往常的神情,心裏的慌亂總算平穩了,但又微微有些失落。


    他既怕看到她哭,又希望她能夠再多擔心一點。


    真是奇怪又矛盾的情緒。


    南宮煜搖搖頭,自嘲一笑,也恢複了往常說話的腔調,轉了話題,“野丫頭,我送你的玉簪子呢?你怎麽沒戴在頭上?”


    “戴著不方便,而且玉的東西也容易碎。”楚九兒將撕下來的布條全部接在一起,輕輕拍了一下他肌肉緊實的腰側,道:“撐起來一點。”


    南宮煜依言撐起一點腰,楚九兒湊近他,用布條繞著他的腰纏圈包紮傷口。


    “好了,這麽深的傷口,至少半個月之內不能沾水,迴去之後,你洗澡要注意一點。”楚九兒一邊說,一邊挪到他的側麵,脫掉他的外袍去看背後,果然也有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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