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到底是什麽東西,他卻不知道。


    聽到小乞丐認可了自己的話,kp男得意的說道:“大家聽到了吧?他就是這麽欺負我們的。我們是兩個乞丐,沒錢沒權,隻能受人欺負。可是我們也是人啊,請大家幫我們評評理說句公道話——我們就是想討口食吃,讓這位大哥放我們一馬吧。”


    “人渣,


    “混蛋,趕緊滾蛋吧。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你以為自己穿上長袍就是湯成了?”


    “給他拍照,把他的照片到網絡上——讓所有的網友一起人肉他。”


    ———


    湯成也不生氣,他知道這些在社會底層混飯吃的家夥都很有幾把刷子。笑著說道:“你剛才說你弟弟身上的傷是怎麽造成的?”


    “車禍。”kp男心虛的迴答道。


    “車子是從前麵撞來還是從後麵追來?或者說是從側麵?”湯成追問道。


    “這關你什麽事兒?”kp男生氣的吼道。


    “我懷疑你們是人販子,偷拐幼童然後以惡劣手法致殘。以此來博取大家的同情心,達到自己斂財目的。”湯成直截了當的說道。


    “你——你才是人販子呢。我們是兄弟。親兄弟。”kp男臉色通紅的說道。


    “既然是親兄弟,你為什麽不敢迴答我的問題?”湯成直戳他的要害。


    “誰說我不敢迴答了?是我不願意迴答。”kp男說道。“當然是從前麵撞來的。”


    “確定?”


    “確定。”


    湯成蹲下身體,指著小乞丐的臉,說道:“既然是從前麵撞來,他的麵部沒有受到任何傷害。甚至連一點兒痕跡都沒有。”


    “那是——之前有的。後來就好了。傷口脫皮了。”


    “脫皮?脫皮的話也會有痕跡的。你們能從他臉上找到受傷後的痕跡嗎?”


    大家仔細一看,還真是沒有在小乞丐的臉上現傷痕。當然,也許是被那抹厚重的黑色給遮掩住了。


    “還有,既然是從前麵撞來的,雙腿折斷,為什麽胸膛部位一點兒問題也沒有?我剛才數過,他的每一根肋骨都是正常的。這明顯不符合規律。”


    “——”kp男有點兒口幹舌燥。今天這貨好像有點兒很難對付。


    “第三,開車的司機要有多麽厲害的技術才能恰好把你弟弟的手臂撞到背後彎曲卻又不折斷?”


    “——我怎麽知道?他就是被撞成這樣,我能怎麽辦?”kp男開始狡辯了。他感覺到危險,有種想要逃離的感覺。


    “好吧。就算你這個解釋行的通。”湯成笑著說道。“你說他是你的親兄弟。那麽,你們倆同時告訴大家,你們家裏有幾口人?”


    “三個。”kp男說道。“弟弟,你說,我們家是不是三口人?”


    “是三個。”小乞丐受到威脅,隻得再次出賣自己的良心。


    湯成笑了笑,說道:“你這是很明顯的作弊行為。隻要是長了眼睛的,都知道你心虛了。要不這樣,你們倆同時告訴我們,你們家的三口人都是什麽人?他們的名字是什麽?他們身體上麵有什麽明顯特征?”


    “———”


    kp男氣憤的想道。誰***會沒事記別人這個啊?


    湯成再次將視線放在小乞丐的臉上,說道:“剛才你沒有說實話,我可以理解。因為我知道你生活的不容易,你怕自己會遭遇報複——確實,如果是我處在你這樣的位置,也會昧著良心說假話。”


    “可是,如果到現在你還不願意說實話的話,我就不能理解了。因為現在有一個得救的機會在你眼前。你可以抓住,也可以放棄——如果你不想改變命運的話。”


    “有個年輕人扶起一個摔倒在地上的老太太,卻被老太太誣告為撞人兇手。從此,再也沒有人敢去扶倒在地上的老人孩子了。如果我今天救人失敗,以後就再也不會有人來救你們了。你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小乞丐的臉情掙擰扭曲,額頭青筋直跳。雙手緊緊的握緊成拳頭,一幅很是痛苦的表情。


    還有什麽事比做出抉擇更加艱難呢?


    “不要聽他的話。”kp男從地上爬起來,拉著平板車後麵的繩索,說道:“弟弟,我們迴家。這些城裏人就會欺負人。”


    “站住。”湯成擋在他的前麵。“給他一點兒時間。”


    “你***以為你是誰?快給我滾開。”kp男怒氣衝衝的說道。他知道,今天自己這組的‘業績’估計是最低的了。而且,還有可能會被‘幫主’懲罰。


    全都是這個白衣混蛋搞出來的事情,他心裏對湯成的仇恨可想而知。


    “我不走。”小乞丐突然間大聲吼道。


    他這麽一吼,把拉車的kp男嚇了一跳,連不少圍觀者也情不自禁的後退了幾步。


    “我不迴去。”小乞丐滿臉淚珠的喊道。“我不想迴去。我想迴家。我想迴我自己的家。”


    “我沒有出車禍,我的腿和手都是他們打斷的。他不是我大哥,他是打手——是幫主的打手。他打死了好多人——老爹就是被他活活打死的。我不要迴去。我不要迴去啊。你們救救我——求求你們了,你們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小乞丐抱著湯成的腿,哭得泣不成聲。


    “原來是兩個騙子。這年頭,連乞丐都是假的。”


    “靠,白白同情他們一場。真***氣憤——”


    “以後再也不給他們錢了。真惡心。”


    ———


    kp男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眼神陰毒的盯著湯成。小乞丐抱著湯成的腿不停磕頭,腦袋撞擊地麵發出咚咚作響的聲音。很快的,他的額頭就被水泥地板給磕爛了。


    “誰有手機幫忙報警。”湯成出聲問道。


    “我有。我來打報警電話。”有個中年女人出聲說道。


    “麻煩了。”湯成對著她點了點頭。


    聽到湯成讓人報警,kp男心中的戾氣終於爆發。


    他的右手伸進懷裏,從裏麵摸出一把鋒利的刀子出來。然後突然間往湯成衝了過去。


    “去死吧。”明晃晃的刀子亮了出來,給人觸目驚人的森寒感。


    啊——


    圍觀的人群受到驚喜,兔子一般的向四周亂竄。堪比劉翔跨欄時的速度。


    隻有湯成這個傷員像是反應不及似的,傻乎乎的呆站在原地。


    而kp男的攻擊目標也正是秦洛。他準備刺傷這個家夥,然後鑽進人群裏逃逸。


    他知道自己是見不的光的。這要是被警察給抓住了。以後可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湯成仍然站在哪兒沒動,任由他手裏的匕首離自己的腹部越來越近。


    一米——


    二十厘米——


    十厘米——


    五厘米——


    在刀子即將劃破湯成衣服的時候,他動了。


    隻是身體往旁邊一側,然後kp男便與他擦肩而過。


    這身衣服是王嫣兒才幫他買的,而且是他最喜歡的白色。他才不舍得讓這蠢貨給破壞呢。


    然後湯成九十度轉身,飛起一腳踢在kp男的屁股上。


    咚——


    kp男一頭栽倒在地上,還想爬起來逃跑時,一隻腳已經踩在了他的後背上。


    “你現在又多一條罪名了。故意傷人罪。”湯成笑著說道。他的腳暗暗使勁兒,無論kp男多麽努力,都能夠壓得他動彈不了。


    不一會兒,警察便趕來了。


    簡單的詢問了一下事情緣由,kp男和小乞丐都被送進了警車。


    湯成是這次事情的直接參與者,所以,他要跟著去警察局錄口供。還有幾個熱心群眾也要跟著一起過去。


    從警察局出來的時候,一中午的時間就這麽耗費光了。


    他準備去找輛出租車迴家吃午飯的時候,一輛白色的麵包車突然間停在他的麵前。


    車門拉開,兩個麵相普通的年輕男人跳了下來,架起湯成就往車上塞。


    湯成知道,他被綁架了。


    他沒有掙紮,更沒有用力反抗,因為他怕傷到自己的雙手。


    他隻是安穩鎮定的坐在沙發椅上,和車廂裏的三個男人無聲凝視。


    “胡子哥,我們是不是綁錯人了?這娃咋一點兒都不害怕咱們呢?”一個塌鼻子男人看到湯成的這番作態,用外地口音不確定的問道。


    “沒錯。就是他。一身白,想扮帥?嘿嘿嘿,我說你他媽就是棵大白菜。”小胡子男人笑嗬嗬的瞅著湯成說道。“小子,敢管我們丐幫的事兒。不想活啦?城裏人怎麽了?弄死你也白弄。蛋大點兒事。”


    還有一個臉上長著很多痘痘,看起來青春年少其實卻一臉老相的家夥正在和人通電話,還時不時的瞄向湯成一眼,顯然,他們的通話內容和湯成有關。


    痘痘男掛斷電話,對塌鼻子和小胡子說道:“幫主說了,抓了他去老地方會審。一會兒幫主也過去。”


    “行啦。今天又有機會看到幫主的飛刀絕技了。”小胡子一臉興奮的說道。


    塌鼻子卻同情的看著湯成,說道:“好好的人你不做,偏偏讓我們把你當狗。你說你娃娃這是圖個啥呢?”


    “正義感。人家這是正義感。你懂個屁。”小胡子一巴掌拍在塌鼻子的腦袋上,說道:“城裏人現在時興啥你知道不?不是山珍海味大魚大肉,不是賽車騎馬鬥雞鬥狗,時候把這件好人好事兒往圍脖上一發,嘿,好多人跟貼叫好呢。”


    “哥,這事咋能發到圍脖上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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