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些人是習慣性使然,做為一名醫生,在患者一進門後就開始在他們身上尋找問題。


    而且,現在正是比賽場合,時間對於他們來說都非常寶貴。第一個交卷的,在後麵的評比中也是可以加分的。


    大家都忙著盡快的把這些問題找出來,然後分析問題下麵所隱藏的疾病。哪裏有心思去辨別患者的真假?


    小孩子的思想比較單純,她不用趕時間,也不用職業性的急著去尋找病症。隻是發散性的去按著自己所想到的去尋找問題。


    所以,她反而比大人更能夠看清楚一些問題。


    可是,他呢?他又為什麽知道這個患者是沒病裝病?難道僅僅是因為他比別人晚動筆晚交卷?


    這個年輕人,不簡單啊。


    “爸爸,這場比賽是誰贏了啊?”穀子禮不喜歡這種愁悶的氣氛,再次出聲說道。


    “這個----要等待評委來決定。”穀千帆笑著說道。


    聽到小孩子的問話,陸天然這才反應過來。走到風荷、竹衣和雨亭這三位老者麵前,臉色難堪的說道:“家門不幸,出此逆子。陸某實在是羞愧難當。這場比賽,由三位評鑒決定勝負吧。鬼醫派是此次鬥醫大賽的東道主,出此大事,我們總要給諸位同行一個交代才是。我懇求此次大賽暫停一天,給我們一點兒時間來處理此事。”


    三位評鑒點頭答應,穀千帆和木香也自然不會反對。出了這樣的事兒,鬼醫派確實要拿出點兒誠意才行。不然的話,後麵的比賽繼續下去還有什麽意義?


    湯成仍然一臉淡然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不急不躁,麵帶微笑。這樣的養氣功夫,讓一些老年人都自愧不如。一些有心人投向他的眼神就有些異樣了。


    那三個老頭再次聚集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商量了一番後,再次由風荷站出來,臉上帶著苦澀的笑意,說道:“自古英雄出少年。我先代表評鑒組向大家道歉。雖說這是陸家小友的一個惡作劇,但是既然已經進入比賽範圍,自然是要算作成績的。他們不僅僅瞞過了三位參賽者,也瞞過了我們這三們老家夥的眼睛。”


    風荷看著湯成,一臉慈愛的說道:“經過評鑒組再次討論,剛才宣布的成績取消。湯成小友獲得本輪鬥醫的第一名。其它三位的成績取消。”


    大家都知道這樣的結果才是最合適的,也沒人提出異議。楊鑫激動的握了握拳頭,好不容易才把那將要噴張而出的激動心情給壓抑下去。


    在這樣的場合,大喊大叫成何體統?


    一個外來者,以一已之力戰勝兩門一派,這確實是件值得驕傲的事情。


    楊鑫雖然對湯成有信心,但是,他仍然擔心湯成會輸。沒辦法,他麵對的都是一群怪物級的人物。


    當勝利真的到來時,他才知道,原來他確實如自己想象的那麽厲害。原來那些人,那傳說中的兩門一派,其實也是可以戰勝的。


    “恭喜。”坐在湯成身邊的木香主動向湯成道喜,並沒有因為自己輸了這第一陣而怨恨湯成。


    鬼醫派的那名代表仍然是冷冰冰的,對著湯成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他的醫術。正氣門的那位參賽代表也走過來和湯成打了聲招唿。


    風荷又繼續說道:“因為出此事故,鬼醫派要解決內部事務。所以,鬥醫大賽暫停半天。明天繼續進行。今天就到此結束吧。”


    比賽結束,又有不少人過來和湯成說恭喜,菩薩門的那些小姑娘們還嚷嚷著湯成請客吃飯。湯成一一答應,怎麽看她們也不像是傳說中神秘門派的人物,倒像是一群初涉職場的小姑娘。


    到底是什麽樣的門主能夠帶領這樣的一位小姑娘?突然間,腦海裏又想起那聲柔柔的,媚媚的,聽起來懶洋洋的聲音。


    既然知道陸波和湯成的矛盾深到這種程度,陸天然自然不敢再讓陸波搭載湯成。又讓人特別找了輛車把湯成和楊鑫給安排好了,這才把陸波給拉到自己車上去。


    陸波坐在父親身邊,大氣都不敢出。他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可能給鬼醫派惹來很大的麻煩,可是,至於如何才能夠把這種麻煩給化解了,他自己心中也沒底。


    陸波用眼角瞄了眼父親,見到他板著張臉,不知道在思考什麽問題,根本就沒有正眼看他。陸天啟坐在副駕駛室,通過後視鏡看了他一眼,隻是重重歎息,也沒有說話。


    良久,陸波終於不堪這種沉悶空間帶給自己的壓力,說道:“派主,你就把我交出去吧。我甘願受罰。”


    啪!


    啪!


    啪!


    陸天然突然轉身,又是連續在兒子臉上煽了三巴掌。表情掙擰恐怖,臉上的肥肉劇烈的抖動著,怒聲喝道:“罰你?你有什麽資格受罰?不爭氣的東西。”


    陸波早就紅腫不堪的臉是雪上加霜,這麽一輪狠手下去,他的臉腫的更高了,眼睛眯在一起,都看不到眼球了。


    “大哥。孩子還小,別打壞了。”陸天啟出聲勸道。


    “就當沒有生過這個不爭氣的東西。愚蠢之極。”陸天然咬牙切齒的說道。


    “骨子裏終究流著咱們陸家的血。這個總是事實。大哥也別氣壞了身體,還是想想辦法怎麽給那兩門解釋吧。會叫的狗不咬人,雖然這兩門今天沒有說一句重話。但是,如果咱們處理不好的話,他們就一定不會放過撕咬咱們一口的機會。這件事,也就成了咱們鬼醫派的一大恥辱。他們什麽時候不高興了,都能把咱們拉出來煽兩耳光。”


    “還能怎麽辦?”陸天然眯著眼睛冷笑。“解鈴還需係鈴人。這件事,還在那姓湯的小子身上。”


    ---------


    ---------


    “師兄,要不要給爺爺打個電話?昨天晚上他還在電話中擔心你呢。我怕老爺子一宿都沒合上眼。咱們先給他一點兒甜點,讓他也跟著高興高興?”楊鑫滿臉喜色的說道,湯成大勝,勝的還這麽漂亮,他的臉上也是與有榮焉。


    “隻是小勝一場,這麽急著給他老人家打電話,有些小題大做。”湯成眯著眼睛笑著。“不過,老人家嘛,擔心的東西也就多一些。身體操勞壞了,可就是我的罪過了。你打個電話迴去說一聲也行。”


    楊鑫笑著點了點頭,立即就在車裏給楊石林打電話報喜。


    果然,聽到湯成竟然大勝一派兩門的消息,他在那邊也是老懷欣慰。不過,老人家還是比較穩妥一些。又在後麵好一陣勸說湯成,要戒驕戒躁,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切莫和他們發生衝突。


    掛了電話,楊鑫對湯成說道:“沒想到陸波會搞出這樣的烏龍事。偷雞不成飼把米。”


    湯成搖了搖頭,說道:“他的這個計劃是很不錯的。可以說,幾乎沒有什麽破綻。隻是他忘記了,我是第一次參加這個鬥醫大賽。沒有那種習慣性的思維。他隻是思考著其它三家會不會看出來,卻並沒有擔心我會不會看出來。他輸,就輸在這裏。”


    楊鑫點了點頭,說道:“不知道鬼醫派怎麽收拾他。”


    “這就不是我們擔心的問題了。”湯成笑著說道。


    車隊再次在苦濟堂門口停下,湯成和楊鑫剛剛下車,就有一名身穿白色長袍的正氣門弟子跑了過來,說道:“湯先生,我們門主想和你談談。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


    穀千帆?


    湯成對這個看起來一臉正派的門主還是挺有好感的,在比賽的過程中,也多為自己說話。就答應了下來,說道:“好的。”


    正氣門也有一套獨立的小院,在荷池的最左側,和湯成楊鑫他們遇到的那個老麽麽所住的院子相隔不遠。


    走到荷池中間的那條石橋上時,湯成和楊鑫不由對視一眼。想起那個脾氣暴躁的小老太,兩人心裏都有些畏懼。


    這年頭,橫的怕愣的,愣的就怕不要命的。麵對這種即橫又愣的老太太,他們還真是有種老鼠拉龜無處著手的感覺。


    打不能打,罵不能罵----當然,湯成也不覺得他們倆個能夠打的過這小老太。而她的嘴巴和她的手上功夫一樣犀利,兩人加起來都不見得是她的對手。


    再說,打壞了怎麽辦?


    還好的是,這一次並沒有碰到那個‘老巫婆’。自從楊鑫被她拎進冰水裏,他就一直這麽稱唿她。


    在那位正氣門人的引領下,走過拱門,穿過迴廊,終於在一間古色古香的房間門口停了下來。


    豐神玉朗,一臉笑意的穀千帆等在門口,臉上帶著溫和慈善的笑意,說道:“湯先生,楊先生,冒昧讓人邀請,實在是打擾了。不過今天見到湯先生妙手仁術,實在是愛才心切。這麽急著讓人邀來,還請不要見怪。”


    一門之主親自站在門口當迎賓,這份厚禮不可謂不重。湯成和楊鑫都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對於值得尊重的長者,湯成骨子裏的張揚驕縱之氣盡收幹淨,一臉笑意的說道:“穀門主客氣了。今天承蒙穀門主多次替晚輩說話,湯成還沒來得及說聲謝謝呢。”


    “哎呀,你們有完沒完啊?好好的現代人不做,非要學那些古人說話。酸死了。”穀子禮站在身後,皺著小眉頭說道。


    湯成看到杯子中的茶葉有些特別,是一片片三角葉似的金黃葉子,覺得很是奇怪。


    小抿了一口,先是稍澀,舌根像是麻醉了一般,瞬間失去了知覺。這種感覺極其短暫,很快的,口腔就被一股突然而至的異香給填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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