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車門下車,一股股清新濕潤卻有些寒意的晚風朝領口灌進來,整個身體一下子就變的冰涼。


    這樣程度的寒冷倒是傷害不到湯成,但是總不及迴到被窩裏躺著舒服。湯成裹緊衣服要迴文家時,看到前麵緩緩走來兩個女人。


    用‘緩緩’來形容很不合適,因為這兩個女人走路的姿勢非常慢,看起來就像是閑庭信步似的,但是速度卻極高。隻是眨眼間,她們就已經來到了自己的麵前。


    湯成甚至懷疑剛才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們根本就沒有行走,原本就一直在自己的麵前。


    “如果不是我膽子大,都當是自己遇鬼了。”湯成一臉笑意地說道。眼神溫暖地打量著麵前這個服飾豔麗而麵容妖魅的女人,她一直在自己一轉身就能看到的地方默默地守護著自己。


    “惡人是不怕鬼的。”皇帝對著湯成微笑,豐姿盡展,天地為之失色。


    “我可不是惡人。”湯成笑著說道。


    “你是。”皇帝固執地說道。


    “我還不夠壞。”


    皇帝想了想,視線瞥在湯成手右手上的噬魂戒指,說道:“你可以變地更壞。”


    湯成說話的時候,視線又轉移到了皇帝旁邊那個一聲不吭就讓人想頂禮膜拜地女人,一邊想著將她腳著滿鑽石看起來華麗耀眼的長靴脫下來能賣多少錢,一邊問道:“她是?”


    女人長地很中性,又穿著一套白色鑲有金線的王子裝,湯成絞盡腦汁也想不到這個女人是誰。


    “在佛羅倫薩時錯過了,沒想到這次恰好在江南偶遇。也算是你眼福不淺。”皇帝笑著說道。


    在弗洛倫薩時錯過了?錯過了誰?我的天啊?難道是公主?


    湯成隻覺得腦袋有些昏眩,這個傳說中的女人怎麽會來到天朝?而且和皇帝走到了一起?


    公主其實也在世界上算是大名鼎鼎,她也是一名出色的殺手,可沒有人能夠見過她,當然,見過她的人都已經死在了她的身下。


    湯成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上下打量了一番公主,又走到她麵前,說道:“我能摸一摸嗎?怎麽跟淘寶上賣的充氣木偶似的?而且還是製服類的。”


    “不要。”皇帝還待阻攔,湯成已經伸手朝人家胸部上摸過去了。這女人的臉形長地太過於精致,他都沒辦法將她當做真人看待。眼見為虛,用手摸一摸的話,可能會加深印象。


    湯成一手摸過去,卻落了個空。正要迴身的時候,屁股上就被人踹了一腳。身體前撲著向皇帝身上撲過去,然後一把抱住了皇帝。


    總算摸到了一個。


    “你身上充滿了邪惡氣息。”公主聲音平淡地說道,但表情看起來卻對湯成極為厭惡。


    “公主,我對你講過,他就是我的雇主。”皇帝平靜地忍受著湯成的一些小把戲,對公主解釋著說道。


    “哦?是麽,讓我好好看看他。。”


    “我要摸你一下都不願意,我又憑什麽讓你看?”湯成從皇帝懷裏爬起來,摸摸屁股說道。好在這女人還沒下重手,不然要有幾天爬不起床了。


    公主臉色一寒,身形疾若閃電般地向湯成撲了過去,湯成這次早有防備,身體快速旋轉,一下子跳到了皇帝的身後。公主的一擊落空。


    “好了,你們倆個別鬧了。公主,你不是要欣賞夜湖嗎?就讓湯成做向導吧。”


    “姐姐。自己去。”公主有些抵觸湯成,拒絕著說道。


    “好。你自己去吧。我們倆也好找個地方去溫存一會兒。”湯成從後麵摟著皇帝的腰,說道:“難道你就沒有做電燈泡的覺悟嗎?”


    公主一臉茫然,看著皇帝問道:“姐姐,電燈泡是什麽?”


    皇帝指指路燈說道:“就是那個。公主,不要聽他胡說。”


    公主自然不願意獨自離開,跟在湯成和皇帝身後一起來到了西湖邊沿,晚上的夜湖靜謐安詳,賞景的話會讓人失望,卻是個用來說話的好去處。


    “想要江南?”皇帝看著湯成問道。


    “隻是給自己找些事做。”湯成笑著點頭。“也當做是另一處據點吧。”


    “要不要幫忙?”


    “殺雞焉能用牛刀?”


    “目標不大,卻是在成長著。”皇帝走上前輕撫湯成的濃密的眉毛,說道:“當你足夠強大的時候,我就為你解開這九九八十一道結。”


    “能不能先預付些定金?”湯成笑著問道。


    “已經支付過了。”


    湯成用眼神瞟了眼不遠處的公主,問道:“怎麽帶著她跑到江南?”


    “知道你在這邊,就將她騙過來讓你看看。給你做媳婦怎麽樣?”


    “嫁妝豐盛不?”


    “非常豐盛。”


    湯成點頭。“嗯,看麵相很容易騙的樣子,可以試試。”


    兩人相視一眼,然後一起笑了起來。公主一臉迷茫地看過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兒。


    皇帝很認真地看著湯成,說道:“我說地是真的。她能帶給你的東西超乎你的想象。”


    湯成苦笑著說道:“這算不算美男計?”


    “不算。你不是美男。”皇帝搖頭。


    因為有公主這個電燈泡在,湯成沒機會再讓皇帝預付一些利息。湯成總算明白了前幾天皇帝為什麽突然消失的原因。


    隻要她安全著就好。湯成總算是放下了一塊心病。


    第二天吃過早飯,文開開就陪著湯成到市局錄口供。仍然是刑警隊隊長萬鋼接待的他們,在沒有外人的時候,萬鋼小聲說道:“剛才張小姐已經給我打過電話,並且替你們報了警。你們是紅妝的客人,在紅妝俱樂部受到挑釁,人格和身體都受到傷害----這件事是在紅妝發生的,所以,這件事兒理應由紅妝負責-----”


    湯成心裏了然,這是雙方開始推卸責任和扯皮的時候了。張娜拉昨天晚上將自己保下來,其實是承擔著一定風險的。而現在這麽一報警,就將自己給抹了個幹淨,反而將主要責任給推到紅妝俱樂部那邊兒。


    簡單地問了幾個問題,又和萬鋼就一些問題達成了統一口徑。文開開和湯成這才出了市局。


    來的時候太陽還軟綿綿的,並不刺眼。在警局裏麵呆了一會兒,這太陽就跟針似的,紮地人渾身難受。兩人上了車,湯成笑著說道:“要不要去醫院去看看胡軍?”


    “不用了。想必他們也不會歡迎我們。”文開開想了想,說道。


    “胡家是本地土壕,根深蒂固,一些外來大員都對他們無可奈何。劉家掌握著江南的地上勢力,周家的生意遍布天下,論財力,不會輸於其它兩家。三家給人的表象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一團和氣的樣子。另外,文家這隻過江龍想染指江南,也促使他們不得不抱成一團。”


    “假如,我是說假如,文家突然間躍到他們的頭頂上,你會不會很吃驚?”湯成手裏握著方向盤,卻沒有發動車子,看著文開開微笑。


    “這樣啊?”文開開輕捋秀發,說道:“那樣我想爸爸也會很開心。”


    想起昨天晚上兩人在河堤邊親吻的事兒,怎麽都不敢和他的眼睛對視。


    “你好像不願意相信?”


    “我沒辦法相信。”文開開說道。“你不會以為每個女人都喜歡做夢吧?我雖然期待著有這麽一天,但是我知道天上是不會掉餡餅的。江南三家牽扯的利益集團太廣太廣,不是普通人能夠抗衡的。昨天晚上的事兒隻是一次小小的交鋒,如果真的和他們撕破臉,你會發現他們的實力會有多麽的恐怖。”


    文開開突然間停頓,顧不得羞澀地盯著湯成的眼睛,說道:“從你的話裏麵,我聞到了陰謀的味道。”


    “有嗎?”湯成摸摸鼻子,說道:“可能是早上吃多了,總是想找些話題和你多聊幾句。人不鍛煉容易長肉,嘴不鍛煉容易口拙。”


    湯成在江南也不認識什麽朋友,文開開的朋友更是稀少。兩人沒地方可去,隻得返迴文家。


    來到客廳的時候,見到文利忍坐在沙發上看報紙。麵前是一杯冒著熱氣的香茶,見到兩人迴來,笑著說道:“怎麽大清早的就出去了?你媽和王嫂親自去買菜了,還說要中午親自下廚給你們做些好吃的。如果華亭那邊不忙,就多住幾天。你們迴來一趟也不容易。平時我工作忙,你媽一個人在家,沒少嘮叨-----”


    文利仁完全是家常式的語氣和文開開湯成說話,心裏是早就把湯成當成了自家人。


    “爸,今天沒去公司?”


    “去了。又迴來了。你媽在外麵給我打電話,讓我中午一定要迴來吃飯。恰好上午沒什麽事兒,就先迴來了。”


    文利仁將手裏的報紙遞給女兒,說道:“唉,人啊,平時再風光有什麽用?有時間的話還是多陪陪家人吧。”


    文開開有些奇怪一些以工作為重的父親為何突然會說出這樣的話,拿起手裏的報紙,臉色立即變的凝重。


    這是《江南日報》,江南發行量最大的一份報紙。這樣的報紙一般會受到行政力量的監督和管製,難道還有什麽大事不成?


    湯成也瞅過去看報紙上的內容,跟著臉色也變的嚴肅起來。


    《江南日報》娛樂版的頭版上用紅色字體刊登著這樣的消息:著名節目主持人周蘭昨晚自殺身亡。


    然後是對這件事的詳細報道,周蘭昨晚淩晨四點鍾左右在浴缸自殺身亡,並明確指出周蘭身體上有被性侵犯的痕跡。而且更戲劇性的是,周蘭死前用帶血的手指在牆上寫了一個大大的‘劉’字。


    矛頭直衝劉威。


    湯成心有餘悸地瞅了一眼旁邊的文開開一眼,心想,女人發起飆來還真是什麽事兒都能幹的出來啊。這下子胡家和劉家恐怕要鬥地你死我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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