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向你保證,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想給你一個名分是真的,想讓你陪在我身邊是真的這一切,都是真的。你不用總是懷疑,安心地陪在我身邊就好!”


    這是他從前一直想說出口的話,現在說出來了卻沒了曾經的那份心,隻是覺得有些隨意,就好像隨便一開口就說出來了。


    蕭止輕輕的握著初心的手,剛剛還是冰涼的,用自己手掌心的溫暖去輕輕撫摸著。


    “殿下到底為什麽會對我這麽好,我之所以覺得這一切不真實,就是因為從未想到過會得到殿下對我的這些愛,我實在是太幸運了!”


    初心早已感動得淚流滿麵,那一雙像極了楚心的眼睛裝滿淚水,仰著頭深情地看著蕭止,就讓自己享受這些運氣吧!


    “不用問這些問題,不用懷疑自己,我就是喜歡你不會改變。”


    蕭止溫柔地安慰道,伸手輕輕擦去初心臉上的眼淚。


    從前他很想擦起楚心臉上的淚,隻不過那個時候的顧及蕭頤,總是想著等以後有機會了,一定會全部都補償迴去。


    “明日我會將你帶到王妃麵前,不用怕,有我護著你,不會對你做什麽的,以後也不會。”


    蕭止邊說邊將人摟進懷裏,這句話他倒是說得十分的有底氣。


    已經明顯地感覺得到,蕭頤在她麵前再也不敢像從前一樣驕縱任性,許多時候都得克製著自己的脾氣。


    這才對啊,這才是王妃應該做的事,怎麽可能總是像從前做公主時一樣那般的囂張?


    更何況如今自己的身份地位也都在逐漸地發生變化,整個王宮裏的事多半也都掌握在自己手上了,就看著皇兄什麽時候駕崩,隻差這臨門一腳。


    他和蕭頤一起都做了好幾年的夫妻了,相信對方應該要深刻地意識到作為妻子應該盡的義務和本分,嬌縱善妒,可並不是一個合格的王妃。


    初心總算是覺得安心了,能夠得到這一句的保證,那就真的就一點都不怕了呢,反倒是有些隱隱期待明天的到來。


    早些見過王妃的話,也就能夠早點得到名分,到時候她也算個正兒八經的側夫人,可不是一個誰都能唿來喚去的奴婢了!


    深夜。


    已經到了北齊,蕭頤不想再耽擱,直接讓陶永送自己迴了王府。


    “這一去一迴竟然耗費了好幾個月,迴來的時候都下起了小雪,可真是冷啊!”


    王府門前,蕭頤身上圍著厚厚的披風,伸手握住飄下來的雪花,此刻已經下起了小雪,伸出去的手一瞬間就凍得通紅。


    “王妃有什麽話可以先進去再說,我是男人不怕冷,王妃身子弱若是在外頭站久了得了風寒可怎麽辦?明日可就起不來進宮去見殿下了!”


    陶永使勁搓搓手,大部隊都還在驛站歇息,隻是王妃想著先迴王府,所以便駕著馬車將她送了迴來。


    此刻已經是深夜,府裏的人多半都在休息,除了開門的人之外也沒人知道她迴來了。


    “我竟然也不知道我為何要迴來,好像也沒有人在這裏等著我,也沒有人想讓我迴來。”


    走到了熟悉的庭院當中,蕭頤忽然停住,覺得也許站在這裏吹吹冷風也是挺好的,能夠讓自己的腦子更加的清楚一些。


    “王妃為何要這樣說呢?殿下若是不關心你的話,怎麽會千叮嚀萬囑咐要讓我一定保護好你?”


    陶永站在蕭頤身後,抬頭看天,已經有雪花飄落了下來。


    “是嗎?”


    蕭頤忽然鄭重地歎了口氣,真的是覺得好累好累。


    他可以想象得到明日要經曆什麽了,那個女人應該要帶到自己麵前來了吧,終於要到這一天了嗎,終於要經曆這些了!


    初心?


    蕭止在說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心裏想到的到底是誰,他自己可曾清楚?


    隨意說了幾句,便讓人將陶永帶到了客房歇息,隻等著明日一同進宮。


    “月香,你說他會和我怎麽說呢?”


    梳洗過後蕭頤躺在溫暖的床上,屋內也已經點燃了炭火,月香坐在床邊給她蓋好被子,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動作停頓了一下。


    “王妃就當做那個女人隻不過是後院裏眾多側夫人當中的一個,沒有什麽特殊的,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在殿下麵前不要生氣不要發脾氣,你們已經好久未曾見到,可要珍惜明日見麵的時光,不要浪費在吵架當中啊!”


    這話的意思說來說去,都是想讓蕭頤隱忍不可發作。


    哪怕在尋常百姓家,夫君若是想納妾的話,妻子也不好發脾氣,更何況還是王妃這樣的身份地位。


    “我真的覺得好累,母後說的話仍然曆曆在目,可我總覺得她這一輩子活得也很累。年幼的時候我見到她氣得咬牙切齒的模樣,也見到過她傷心絕望的模樣。


    那個時候便想著我絕對不會活成這樣子,我絕對會讓自己開開心心的,我就是高貴的公主,怎麽可能會受委屈呢!“


    說話的時候眼角已經有淚滑下,蕭頤終究不是那個高傲的公主了,做了王妃之後該受的委屈那可真的是一樣不少。


    “初心,這個名字起得也當真是湊巧,模樣長得也真是相似,以後隻要她在我麵前便總能迴想起從前的那些事,總覺得這一切都好無趣。”


    蕭頤閉上的眼睛,其實舟車勞頓應該躺在床上立刻就能睡著了,可是現在真的躺在了溫暖的床上,還是沒有任何感覺,因為心裏還是積壓著許多的事。


    唯一能夠慶幸能夠讓她少一點負擔的事,那是因為楚心根本就沒有死,那一天看到她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麵前的時候,總算是稍微鬆了口氣。


    再怎麽樣也從未想過要害死自己的親姐姐,可鬆了口氣過後又有了一種很是微妙的感覺。


    自己得不到的,姐姐就能那麽輕易的得到,甚至還找了一個和她長得那麽相似的替身,這個替身以後也許會成為自己的另一個陰影。


    也真是不知道老天爺這樣做是什麽意思,是在報複自己曾經對楚心那麽的壞嗎?


    “若是王妃還是介意她的話,那以後不動聲色的將人殺了,就是讓她再也不能出現在王妃麵前!”


    月香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極為冰冷,從前在楚國時也不是沒做過這樣算計的事,死一個人就算什麽大事呢?


    更何況那個初心本來也隻不過是一個奴婢,沒什麽家世背景,想要收拾她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殺了一個初心,若是將來第二個呢,你可知曾經我做了多少晚的噩夢,多少次從噩夢中驚醒?”


    那是一段不想再迴憶的時光,殺人雖然容易,可她會做噩夢,會害怕也會後悔。


    這種感覺真的會很累很累。


    蕭頤轉過身去不再說話,再過幾個時辰天就亮就該進宮了,那個時候該麵對的一切終究是要麵對的。


    這一夜蕭頤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睡著的,睜開眼時天已經蒙蒙亮了,梳洗過後一打開門,居然看到站在門外的是陶永。


    “王妃看起來怎麽不開心?若是殿下看到王妃愁眉苦臉的,一定是會怪罪我這一路上沒有保護好你!”


    陶永還是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隻是眼下有些烏青,很顯然是一夜未睡。


    “好了,我心情不好,不想再多說話,外頭馬車已經備好,走吧。”


    蕭頤顯然不想再和陶永多說什麽,更何況本就不喜歡他,坐在馬車上,一顆心漸漸地更加的沉了下去。


    這種感覺可真是難熬啊,從前在楚國做公主的時候,可曾想到過會有今日呢?


    明明已經知道了那個女人的存在,卻還是隻能忍住當作不知道而已。


    待會兒她要怎麽做呢,是像從前一樣絲毫不顧忌地大發脾氣,還是忍氣吞聲接受那個女人呢?


    知道楚心還活著的時候,的確是有一絲的欣喜,覺得自己總算不是真的殺人兇手,沒有害死自己的親姐姐。


    可沒想到倒是蕭止迫不及待的就找了一個和楚心極為相似的替身,連名字都是這麽的相似,當真是天意。


    蕭頤忽然想到了什麽,笑了。


    既然如此找替身那就找吧,她倒是想知道,等以後蕭止知道楚心沒有死的時候,還要怎麽麵對這個替身,還要怎麽麵對的那一番虛情假意!


    “王妃?”


    月香不明白為何蕭頤忽然笑了,離王宮越近,心裏的壓力就越大。


    可未曾想到為何蕭頤就莫名其妙的笑了,明明昨晚還是壓力這麽大的樣子,難道這麽快就想通了嗎?


    “沒什麽,到時候你侯在外麵就好,我親自進去。我倒是要看看他究竟會想出什麽樣的說辭,要怎樣說服我接受她的存在!”


    蕭頤靠在馬車上閉目養神,其實昨晚並沒有睡好,隻不過是有太多的心事睡不著。


    而坐在另一個馬車上的陶永,卻沒有了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反倒也是一臉凝重,他昨晚同樣的也是一夜未睡。


    因為總覺得蕭頤好像很不開心,看到了她皺起來的眉頭,連代就自己也就開心不起來了,總是也在莫名其妙的擔憂著。


    “殿下。”


    書房內,初心擔憂的站在楚心身邊,拉著他的胳膊,緊張的都在發抖,馬上王妃就要過來請安了,還不知道會不會接納自己。


    “不用擔心,不用害怕,會接受你的存在的。”


    蕭止淡淡道,其實換了任何一個女人,蕭頤都會接受,可初心確實不一樣,相信她看到了初心模樣的時候不會有太大的反應。


    “月香,你這麽在外麵吧,我自己一個人進去。”


    到了門外,蕭頤深吸一口氣,該麵對的始終是要麵對的,或許早點麵對了心裏的壓力就沒了呢?


    “是。”


    月香心疼道,王妃真的是長大了,真的是變得沉穩了很多,人都是要經曆這一切,不可能永遠都無憂無慮。


    都要過了自己的那一關,也隻不過是一個和楚心長得相似的女人,說難聽一點也隻是一個替身,應該也掀不起什麽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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