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宮裏誰都知道後宮裏的形勢可都發生了變化,陛下居然慢慢的總是讓純貴人留在身邊,曾經的寧貴人反倒是有些漸行漸遠。


    這可真的是件稀罕事啊,誰都知道陛下身子不好,甚少入後宮,從前能夠得他另眼相看的可隻有寧貴人,現在卻是多了一個純貴人。


    這一日荷香做好的糕點準備一盤一盤地裝到食盒裏,待會兒純貴人便要親自送過去。


    現在陛下最喜歡的也就是純貴人送過去的東西,對於寧貴人的反倒是不怎麽用了。


    “等一等。”


    楚心剛陪著純貴人進來,便你地聞到糕點處好像有些不同尋常的氣味,也不怪她敏感,在藥園裏住了大半年了,對於藥味兒還是有些許的熟悉。


    “怎麽了?”


    荷香停住了手,有些疑惑,純貴人也是有些不解的看著她。


    楚心走過去將糕點一盤一盤的端了迴來,仔細聞了聞,發現這盤山藥糕的味道有些許的不一樣。


    “貴人,這盤山藥糕也許有些問題。”


    楚心很是肯定,其實隱隱約約之間也能感覺到寧貴人必然是會在這些吃食上動手腳的。


    因為陛下身子弱時常喝藥有,許多需要忌諱的地方,送過去的吃得稍微動些手腳這可是簡單得多了。


    “今日的山藥糕倒不是我親手做的,吩咐禦膳房裏的人做好了送過來,難不成就是在這裏出了差錯?”


    純貴人皺著眉頭滿臉擔憂,將那盤山藥膏拿過來仔細聞了聞,雖然是聞不出什麽,但是為了保險起見,今日的山藥糕還是先不送過去了。


    “還好有心兒在,無論這山藥糕是否添加了什麽,還是不送到陛下那裏去了吧,將其他做好的糕點送過去就好。”


    荷香滿臉後怕,真要是出了什麽事,恐怕她們幾個都是會擔當不起的啊!


    “貴人敢不敢跟著我賭一把?”


    楚心忽然笑了,他看著純貴人滿臉笑意。


    “你這是什麽意思?”


    純貴人心裏隱隱約約之間有了一個想法,其實這一切到底都是誰做的心裏可真的是明白得很,隻能說手段確實是挺低級的。


    藥園。


    “也真是不知道心兒姐姐去了純貴人那裏,可否還會想我?每次過來的時候總想多留她一會兒。”


    阿芸當真是覺得無趣得很,醫書已經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了,確認該學的知識都已經背熟了,眼下身邊沒有能夠說話的人,真的是覺得很不習慣。


    “心兒姑娘始終是要有一個能去的地方啊,能夠留在純貴人身邊,也算是挺好的!”


    巧夏在邊上整理藥材,其實楚心能夠有個好的歸宿是件好事。


    “我自然是知道,隻不過覺得她不在我身邊和不習慣。”


    阿芸咬著嘴唇,一臉不開心。


    再怎麽樣楚心姐姐也算是她親自救迴來的人,當初摔得遍體鱗傷渾身是血,是自己將她一點一點地擦拭幹淨的,一日一日地喂藥擦藥,便是希望人能夠趕緊好起來。


    也算是真正經自己手的第一個病人,意義自然是很不一樣。


    “若是你不放心的話,便去純貴人宮裏看看心兒?”


    “你說得對!”


    阿芸可是早就已經坐不住了,現在也算是有個名正言順能夠出藥園的借口了。


    “陛下,這是今日純貴人送過來的糕點。”


    德壽在邊上恭敬地說道,邊說還邊看了一眼正在磨墨的寧貴人。


    寧貴人就當做沒聽到一樣,依舊正在專心致誌地磨墨,隻是心裏多了幾分的竊喜。


    不是喜歡學自己做糕點嗎,不是喜歡總是在陛下麵前晃悠嗎,看看今日的事情過後她還有什麽臉麵過來晃悠,敢和自己去爭寵?


    “送過來的糕點可否讓太醫都仔細的檢查了一遍?可否有何陛下今日喝的藥物相衝的地方?若是沒有仔細檢,查陛下吃了相衝的事物身子不舒服可怎麽辦?”


    寧貴人撇了一眼送過來的糕點,其實做的不也就那迴事嗎,也沒什麽特別的地方,陛下怎麽就那麽喜歡呢?


    元珩隻是正在專心的披著奏折,現在此刻身子挺好,頭不暈眼睛能看得清,便要抓緊將所有的政務全都處理完。


    免得待會兒病起來了頭暈目眩,什麽都看不清楚,那才叫難辦,有的時候頭能疼上一天,可政務卻不能耽擱,那才叫真正的煎熬。


    “寧貴人,奴才可都相信純貴人的為人,她最是小心謹慎,應當不會在這些糕點上犯這樣的錯誤。”


    德壽趕緊的解釋道。


    “你這般服侍陛下實在是太過粗心大意,看來幾日我未曾來過你便放鬆了!”


    寧貴人這話有些酸溜溜,看樣子好像都是對純貴人很熟悉,都說她為人很好?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德壽趕緊低頭認錯,也怪自己多嘴,為何要在寧貴人麵前說純貴人的好話呢?這下子豈不是讓她們兩個結了仇嗎?


    趕緊便要人將糕點端下去,讓太醫仔細檢查一番,看看有沒有和陛下今日喝的藥相衝的成分在。


    元珩始終一言不發,隻是專心地披著奏折,不發病的時候一定要抓緊時間將政務趕緊處理完才行。


    隻是今日的寧貴人有些吵鬧,在耳邊嘰嘰喳喳的說著話,有些許得刺耳。


    但說得的確也挺對,他也沒什麽好反駁的,送過來的各種食物的確是要小心的查驗一番,他身子本就弱,一丁點的難受便會無限的放大。


    糕點送下去檢查還需許多的時間,德壽這心裏頭有些七上八下的,總覺得今日好像有點不對勁,寧貴人為何一定要將糕點的事情提出來呢?


    怕不是有什麽問題吧?


    果然立刻便有人來稟告,糕點處的確是有和陛下今日喝的藥物相衝的成分在,而且還添加了不少的劑量,隻要入口怕是身子會過敏。


    “陛下恕罪!寧貴人恕罪!”


    德壽一聽,身體變軟了下去,直接跪在地上磕頭請罪,看來方才那種不安的感覺終於成真的了,今日的送來的糕點的確是很不對勁!


    “若是我今日不開口說的話,你是不是就這麽打算糊弄過去,什麽時候服侍陛下也可以變得這麽的粗心大意!”


    寧貴人直接開口訓斥,方才瞧著這奴才一直說純貴人的好話,本就覺得心裏酸溜溜的,現在找到了機會肯定要好好的教訓一番。


    那個純貴人也隻不過是在陛下麵前滿打滿算的晃悠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就將這個奴才收買了嗎,當真是可笑!


    “好了,你也不必如此疾言厲色,誰都有粗心的時候,更何況我也並未吃上這糕點,還並未發生任何事情。”


    元珩的語氣有些許的煩躁,不管怎麽樣他隻想要一個安靜的環境,不想聽到這些爭吵的聲音。


    尤其是寧貴人,怎麽感覺她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怎麽變得如此的刻薄起來了,從前的她根本就不會像現在這個樣子的。


    “陛下?”寧貴人有些委屈有些不滿。


    “我是在心疼陛下的身子,每天喝上這麽多的湯藥,已經是很難熬了,可偏偏那個小村如此的粗枝大葉,從前送來的糕點沒事也就算了,可今日若是我不說的話,陛下身子可又不適了!”


    說著說著眼眶都有些紅了起來,其實真的是好不公平。


    她在陛下身邊陪伴了已經快兩年了,那個純貴人才有多久,怎麽就可以這麽快的替代自己的位置呢?


    不管怎麽樣,都以為陛下對自己應當是有幾份感情的吧,為什麽看來卻是這麽的淡薄呢?


    “我知道你的心,隻是倒是覺得你好像有些變了。”


    元珩放下筆,饒有深意的看著寧貴人。


    他並不是一個傻子並不是可以隨意的讓人糊弄,他珍惜所有人對自己付出的心意可不代表著可以被當棋子一樣的利益


    他能夠敏銳的感覺得到誰的心意,自然也能感覺得到罪魁禍首到底又是誰了。


    “陛下?”


    看著元珩的眼睛,寧貴人忽然心裏一慌,有些不知所措。


    陛下這個眼神到底是什麽意思,說的這話又到底是什麽意思?


    “好了,今日你在我這裏伺候了許久,想來應該也辛苦了,迴去好好歇著,這幾日你也不必過來,你應當好好休息一下。也許你隻不過是太累了,所以脾氣會變得有些許的暴躁。”


    元珩柔聲吩咐道,其實他真的是個極其溫柔的人,哪怕明白了所有的一切仍然不會去苛責寧貴人。


    因為他能感覺得到這兩年多以來寧貴人陪在自己身邊的真心,無論是哪個人隻要是真心實意的對他好,他都會記住。


    隻不過犯的錯可一不可再二,相信寧貴人會是個聰明的女子,也相信她從前的那些好都是真的,隻不過是短暫的被嫉妒迷了雙眼,所以會做些糊塗的事。


    希望這次迴去能好好反省幾日,他隻想再看到從前那個溫柔寧靜的寧貴人。


    寧貴人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渾渾噩噩的出去,隻是覺得事情發生的變化和自己想象的好像根本就不一樣,為什麽陛下看起來會這麽的平靜?


    難道他就這麽的喜歡純貴人嗎,一定要包容到了如此的地步?


    還有那些伺候的奴才,一個兩個地都向著純貴人說話,仿佛她才是管理後宮的主人一樣。


    那自己呢?


    她管理後宮已經快兩年了,怎麽沒有人記得自己的付出?


    為什麽!到底為什麽!


    純貴人到底有什麽好的,真要是好的話又怎麽會默默無聞了這麽多年,她到底是使用了什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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