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見這五位全閉著眼睛,像失去了意識一樣,但正常的生命體征還是有的,比如唿吸,卻也極為微弱。我不禁感到慶幸,還好龐闊海沒有直接像對待那五個村民似得吸食過半血液化為生不生死不死的不明生物,興許還有的救。


    我試探的喊了句:“陳師兄?南宮雨,你們聽得見嗎?”


    沒有唿喚s2的是因為這仨全是普通身子。要是連前兩者都扛不住,就別說肉體凡胎了。


    過了片刻,陳玄諦嘴皮微動,吐出微弱的字符,換平時我是聽不見的,他考慮到這點便以玄力裹夾著傳音:“打…;…;雜空,你怎麽…;…;也被抓來了…;…;?”


    “陳師兄你沒死?”我按捺住激動之意,詢問道:“現在情況如何?這化生池是幹嘛的?”


    “我不能說太多,要守住魂魄不被化掉。”陳玄諦道。


    我算了下救援的最快時間,問道:“還能撐多久?二十分鍾能嗎?”


    “也許能…;…;”陳玄諦虛弱不堪。


    “不是也許,而是必須,想想你重新入道的目標。可是滅掉六大世家啊,死在這不覺得太虧了?”我打了一句氣,便低聲說道:“二十分鍾過後就會有一位極致玄將趕來滅掉那龐闊海的。”


    “好…;…;”陳玄諦不再迴應了。


    這時,南宮雨忽然睜開了眼睛,卻是半邊毀掉的臉之間那眼睛,“真的?”


    “啊?”我被嚇了一跳,陳玄諦一個牛叉到不行的中期大玄師都垂死瀕危,她一個玄師初期泡在這化生池怎麽還像富有餘力的樣子?


    我緩過神。問:“南宮雨,你沒事?”


    她艱難的笑了下,說道:“還好,我身上有護身法物,卻也抵不住化生池侵蝕太久,約有兩個小時。”


    不愧是前身為南宮家族中玄將的大人物,散功重修也會持有逆天的底蘊。


    我點頭說道:“是真的,堅持住。”


    令我更加震驚的是,下一刻,洛書月竟然也睜開了眼睛,她卻說不出話來,但憑眸子中的眼神,我就能判斷出她比南宮雨的狀態還好,絕對能堅持更久!


    這情況顯然不合乎常理的,洛書月並未入道,她隻是一個普通考古學家。怎麽在化生池熬下來的?難道身上也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我搖了下頭,道:“洛書月,你也挺住吧,怕是旁邊那兩位教授是熬不下去了。我感覺他們的靈魂快到極限了。”


    南宮雨眸光帶有一絲哀求,嘴巴動了動,像想讓我幫她做什麽事。


    我無奈的說:“想說什麽呀?我聽不見。”


    南宮雨側頭看了洛書月一眼,她代之開口道:“通過她嘴唇的波動。我判斷對方意思是想問你有沒有辦法能把她身上的兩樣東西分別放在丁開洋和趙忠良身上。”


    “那好,我問,你幫忙盯著翻譯。”我看向洛書月,問道:“那東西在哪兒?它是什麽事物,有什麽作用?”


    洛書月唇瓣抖動,南宮雨說道:“她的雙手手腕均有一個紅繩手鏈,上邊掛著金黃色的石珠,把其中一個摘下給丁開洋和趙忠良,是這樣吧?”


    洛書月稍微的點了頭。


    她是憑那對金黃色石珠扛住化魂池那血色液體侵蝕的?


    我迴想了下,洛書月的雙手手腕確實均有紅繩掛著金黃色石珠的。我便擰緊眉毛,問:“這對金黃色的石珠,每一粒便能保住一個人的命?要是都給別人了,那你怎麽辦?”


    洛書月的唇瓣繼續動著。


    南宮雨翻譯說道:“她說趙忠良和丁開洋是考古學家中最有經驗的,是國寶級的人物,不能死在這兒。她自己犧牲了也沒有關係。”


    我瞅了眼丁開洋和趙忠良,心中一歎。洛書月要是拿一個金黃色石珠來保住丁開洋,我不會有什麽意見,可趙忠良…;…;實在沒有大家風範,甚至還有攬私錢的嫌疑。


    可轉念一想,金黃色石珠是洛書月自己的,她如何決定,我是沒有權力幹預的,總不能因為討厭趙忠良。就違背洛書月的意思讓對方去死吧?然而我又不忍心眼睜睜的看著這麽善良又深明大義的洛書月沒了寶珠護體死於眼前,就陷入了兩難之境。


    “洛書月,你確定這樣做嗎?”我凝重的問。


    她再次輕微點頭。


    我暫時沒有答應,因為自己站在化生池旁。也是鞭長莫及,首先是夠不到,其次,憑支撐自己的鐵棍。就算能控製它去化生池之下,也無法用如此蠢笨的器物解開紅繩弄到丁開洋和趙忠良身上的,所以我要完成洛書月的心願,要重新換個控製物。


    我把白玉扳指掃了一圈又一圈,也沒有趁手的。


    施展浮兵鎖魂的條件,第一個就是要接觸到目標金屬物,以玄力煉化,南宮雨和洛書月頭上到是有金屬的發飾。我卻觸碰不到。


    我掃了眼化生池內的血色液體,液體…;…;水…;…;忽然眼睛放亮,想到一個點子,但究竟有沒有用還得看試試。畢竟想象總是美好的。


    我手臂被捆住了,但是手腕和手卻是自由的,就立刻掐動了手訣。


    這個手訣對應的是龍卷雨殺這門水係的秘術!


    龍卷雨殺,五行為水,卻沒有陰陽之分,但凡是水份,無論是陰水還是陽水,皆可成為龍卷雨殺的水源!


    如果我想的辦法能行。化生池之外的空間,所含的水份特別少,而池內的血色液體,將會被我抽的一幹二淨。恐怕就會剩下那幹掉的血色物質。


    沒多久,這裏的光線變暗,而煉魂坊的頂壁下方,浮現出密布陰沉的黑色雲朵,密密麻麻的雷蛇遊動穿梭於其中,我見之一愣,這才想起自己已是大玄師了,施展出來的龍卷雨殺跟玄師時施展的威能有跨越性的提升,烏雲更加凝實,但還沒有達到最大化。


    這一刻,我注意到化生池之內的血色液體,水位在迅速的減少。陳玄諦等五人的肋骨下側都露出來了,不僅如此,下方液體的血色也越來越濃,就跟血漿一樣漸漸粘稠。


    抽!


    使勁抽!


    能抽多少是多少!


    我意念催動著龍卷雨殺,進而烏雲變得更加膨脹厚重,很快的,化生池已經沒有液體了,池底浮著一層幹涸的猩紅血泥,沒錯,就是沒有水份的幹枯血泥!


    我沒有下達攻擊指令,雲間的水滴就不會幻化為雨龍,但這種控製違背了龍卷雨殺的玄奧,所以特別耗費玄力的,以我體內現有的玄力,大概能維持四十分鍾而不降下雨滴,始終是烏雲密布的狀態。


    我側頭詢問道:“南宮雨,池中的水已經沒了,就剩下那種血色物質了,你感覺比之前好點沒有?”


    “好太多了。”南宮雨眸光閃著異彩看著我說:“謝謝。”


    我接著問:“腿和屁股有三分之一的部分陷在血泥之間,它們還對靈魂有侵蝕性嗎?”


    “有…;…;不過因為幹了,很小。”南宮雨想了片刻,說道:“我和你陳師兄是這樣的,不過那兩位教授之前就快不行了,現在血泥影響小了,但持續的作用下,他們也扛不過極致玄將趕到,況且那龐闊海的手段特別詭異,又是將境後期的,一時半會兒難以拿下,我認為至少要四十分鍾到一個小時,勝負才會見分曉。”


    我眉毛一跳,對啊,想到擁有黑色腦漿的異變紅眼狗,打不死,想耗死極難,那製造它的龐闊海會不會也有這種特性?我隻算了極致玄將趕到的時間,沒算上鬥法的耗時,況且人家來的主要目的不是救命而是對付龐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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