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可憐的說:“妾身遺骨還沉藏於陰水河下,我說位置,還望夫君能撈出來將它埋葬,我本命魂力恢複一半之前,定是長期無法再迴這兒,時間一久,老河鬼若是找到妾身遺骨,通過它便能使我萬劫不複。”


    “啊?去河底撈你遺骨?”我驚愕的說:“這水下白天有魚,晚上有亡魂惡鬼,我哪敢下去啊。”


    “我把今天恢複的一點本命魂力抽離出來附在你外邊,這樣就不會受到陰水河的排斥了,但不宜太久,隻有兩刻種的時間便會失效。”瑾虛弱不已的道:“現在已無人渡河,老鬼和他的鬼奴們晚上會在水府待著,妾身遺骨離它的水府較遠,你下水了之後它感知不到,加上我用蘿卜燈為你護法,這裏除了老河鬼,別的亡魂小鬼不敢近身。”


    “還是太危險了。”


    我心中極度的鬱悶,道:“萬一,有鬼魂看見我就去跟老河鬼匯報,它趕來了怎麽辦?”


    “蘿卜燈能抵禦到本命魂力失效之前。”瑾道。


    我猶豫再三,咬牙答應下來,“行,瑾奶奶,可千萬別坑我。”


    “妾身已住入夫君身體,你出事了,對我也沒好處的…;…;”瑾忽然沒了動靜,她應是不想把珍貴的本命魂力浪費在無用的交流。


    我爺爺的綽號是水探花,所以小時沒少受他熏陶,閑了時就同去七個村之間的大泡子劃水,因此我潛入陰水河底不算難事,畢竟瑾的本命魂力能支撐半小時,怎麽算也夠用。


    過了一會兒,我來到小樹林,村長倚著那樹,我喊了兩嗓子,沒有動靜,走近了才聽見震天響的唿嚕動靜,我抬頭看了眼,裝有怪嬰屍體的包袱還放在樹杈間。


    這麽守可不行,萬一誰到這好奇把包袱摘了怎辦?


    我推醒了村長,說:“要不你再叫來兩個爺們輪流看守?”


    他迷糊著離去了,不久領迴來仨青年,均是村裏力氣大的莊稼漢子。我再三強調包袱裏有嬰屍不能著地便迴了家。


    小秋見我來了,她放下繩子,過來拉住我的手,清澈的眸光令我忍不住心生憐愛,我抱著她,看向一旁流幹淚水的蘇母道:“媽,我送你們去李寡婦家歇著?”


    蘇母已沒了後顧之憂,但她沒打算立刻迴家,想等我和楊老魔離開時把發瘋的爺爺帶去城內。


    我們拖著箱子到了李家,她拿出對方早上給的鑰匙開了門,這有個空房,蘇母並不嫌棄,拉著小秋坐上了床。然而小秋卻忽然像針紮到屁股似得彈起身子,還痛的“啊”了一下。


    我疑惑的上前,床上並沒有什麽尖物,拿手撫了遍,也是如此。


    這時小秋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我覺得不對勁,牽著她手去了院子,一出門就正常了。我心說難道李寡婦家還有與小秋犯衝的東西?就讓蘇母陪著她,我自己進房間,把床單和墊被掀開,竟然有六粒黑色的小丸蛋子。


    老鼠屎…;…;還比我以前見過的要大!


    床上也沒其它的玩意。


    我眉毛皺緊,農村房子裏有老鼠屎不算啥事,可怪就怪在它們隔著墊被就能讓小秋如坐針氈。


    我隨手扯了隻袋子將老鼠屎撣入,再讓小秋進來試著坐上去,這迴她沒痛感了。我不解的說:“媽,你們先在院子等會兒,我去問問那老前輩什麽情況。”


    接著我跑迴家,推門來到楊老魔身前,晃了一分鍾他才醒。我抖了抖手上袋子裏的老鼠屎,把事情一說。


    楊老魔竟然打開袋子聞了片刻,他眼睛放光的說:“這兒有一隻鼠妖,起碼過百年的氣候了。”說著他看向熟睡的李寡婦,“定是她前陣子穿的騷氣引去家裏的。”


    “鼠妖?”我擔心道:“小秋和她媽還能住那不?話說,您為什麽看上去很開心啊!”


    “妖裏邊最少見的便為鼠妖,因為老鼠命短,又有許多動物把它們當食物,連人見了也要打死,東躲西藏沒有好資源,所以成妖是最難的,就算成了妖,沒有三百年以上仍然弱小不堪,隨便一隻貓或者蛇什麽的就能滅掉。”


    楊老魔介紹完鼠妖,又道:“我開心是因為有鼠妖的地方,多半會有天材地寶,它們由於成妖難,極少有老鼠憑自身修到妖體的,所以還是普通老鼠時誤打誤撞吃了什麽,借此一點點的蛻掉凡體。至於她們,等我把妖氣除了,放心住那即可,鼠妖平時不會拉呀撒的,這幾粒留下的屎球是它修為更進一步蛻下的雜質。不過屎球充滿了汙穢肮髒,所以單魂單魄的小秋極為抵觸。”


    我詫異道:“竟然在李寡婦家增加了修為…;…;”


    “老夫若沒猜錯,定是那鼠妖喝了不少泡有墳前露的洗澡水。”楊老魔笑道:“不說這了,準備一下,我們去尋那天材地寶。”


    我搖頭說:“它借此成妖難道不是早就吃光了,哪會留著?”


    “一口吃不了一個胖子,鼠妖敢貪吃必會爆體而死,所以它要細水長流,這百年內估計最多用了一小部分,並且把窩定在旁邊一直守著。”楊老魔站起來拉我出了房門,他勾手道:“別把屎球扔了,我們去李寡婦家。”


    不久,我們進了李家院子,楊老魔取來一碗水,掏出枚符咒,掐動手訣,符咒點燃作為灰燼落入碗內,他拿手指攪動均勻,就撒入了那空房間,道:“妖氣已除,不礙事了。”


    “天材地寶咋找?”我十分好奇。


    楊老魔拿過我手上的袋子,先是把所有的屎球倒在紙上,又像變戲法似得在懷中摸出一隻羅盤,就見上邊的指針動來動去,他將紙和老鼠屎燒了之後一邊低頭看羅盤一邊走向院門,“動身。”


    我忙不迭的跟在後頭,大為費解的道:“老前輩,您身上的衣服癟癟的,為什麽每次卻能在口袋或是懷中掏出一堆物件呢?”


    “築了道基,你就知道了。”楊老魔神秘兮兮的,像是故意激發我對修道的渴望,不過他成功了,因為越和他接觸,就越感到匪夷所思,層出不窮的法門秘術誰不想學?


    我們隨著羅盤的指引,竟然走到了七裏開外的蘆葦蕩,羅盤裏的紅色小珠子滾入指針下方的凹孔,說明到了。


    我卻忽然愣了,這是…;…;發現老蔫婆娘屍體的地方!難不成遺腹子化作吃人怪嬰也與那天材地寶有關係?我對楊老魔說了此事,他更加確定這有天材地寶。


    楊老魔讓我站在一旁看著,他蹲在地上拿樹枝戳著地上的鬆軟。


    就在這時,我身子突然莫名一冷,仿佛被什麽盯上了,側頭看去,左側蘆葦中的漆黑縫隙裏顯現出兩道有幽紫色的兇光,映著這光,下邊有著兩枚並在一起的尖銳大牙!


    我嗓音顫抖的道:“老前輩,鼠…;…;鼠妖來了…;…;”


    之前楊老魔肯定是扯犢子,光這老鼠腦袋就有半個足球大小了,隨便來隻小貓小蛇就能滅掉?打死我也不信啊!


    可楊老魔卻懶得看,隨手挖起一塊泥巴拋過去,那隻鼠妖就立刻不見了。


    “老前輩,這鼠妖太大了,哪有您說的那麽弱?”我邊說邊湊到他身側,以免被鼠妖偷襲,那可就完了。


    “這是鼠妖施展的法相,無非嚇人的紙老虎罷了。”楊老魔不屑的搖頭說:“它本體也就不過二十公分。”


    我不可思議的望了眼蘆葦。


    不一會兒的功夫,楊老魔已發了半米深,所謂的天材地寶終於挖出來了,我有點失望,它就是一塊巴掌大的黑坨子,不知是什麽材質,看著類似於木頭,還缺了四分之一的大小,斷裂處布滿了老鼠獨有的齒痕。


    不僅如此,這玩意隱隱散發著臭味,熏的我腦袋疼。


    楊老魔就跟小孩子過年收到壓歲錢一樣托著這黑坨子,笑道:“地靈芝,雖不到千年,卻也有九百年了。”


    “這地靈芝有啥用?”我一臉犯懵。


    “煉成龍陽丹,吃了之後可夜馭十女而不覺疲倦,比現在這狗屁偉哥強多了,還能永久的加大尺碼。”楊老魔賤笑著說:“因此它是古時皇帝的夢寐以求之物。”


    我惡寒道:“貌似…;…;咱用不上吧?”


    “打你個蠢瓜。”楊老魔敲了下我腦殼,說:“用不著拿去換啊,這地靈芝又叫龍精木,玄門而非世俗那樣一夫一妻,有的玄師光是姘頭就十幾個,說出去得有多少人搶著要?最重要的是,陰陽五行之中是陽木或陽土的玄師修道時若抱著龍精木雕刻的掛件,可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我翻個白眼道:“後邊才是最主要的吧,話說,玄師還分陰陽五行?”


    楊老魔微微點頭,說:“玄門道統包括妖與鬼,按這個分共有十個大流派,五行是金木水火土,每一行又分陰與陽。而像你見過的丹魂婆,她走的是魂之一道,屬於小流派,就不在此列。一個玄師雖然能施展其它流派的法門秘術,可要想達到精通就難了,而自己所適合流派的法門秘術,較於前者而論,威力會大一半,消耗的元力也會小一半,所以很少有玄師在鬥法時會用其它流派的法門秘術,但這也不是絕對的,畢竟總會有天才鬼才能專精兩個流派甚至更多。”


    “老前輩,您看我適合哪個流派?”我期待不已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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