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話音剛落,蒙麵女子已經將自己的麵罩摘了下來。


    一張如同出水芙蓉般的絕美臉龐,出現在我的麵前。


    明眸皓齒,眉目如畫。


    “林九難,現在你可以相信奴家了吧?”


    “你的名字呢?”


    “唉,奴家真是服氣了。”她幽幽地歎了口氣,“奴家姓苗,名秋芸,這下你滿意了吧?”


    “苗秋芸?”


    我默默把這名字記在了心裏,然後問道:“你打算怎麽采血?”


    “很簡單,讓我家寶兒咬一口就行了。”


    “寶兒?”


    “嗯,就是它。”


    苗秋芸伸出細膩如玉的手腕,隻見上麵爬著一隻手指粗細的扁平蠕蟲。


    我愣住了:“水蛭?”


    苗秋芸微笑道:“沒錯,放心吧,奴家寶兒咬人不疼的,隻會癢癢地,很舒服。”


    說完她就要將水蛭放到我的手上,我立馬阻止道:“等一下!”


    苗秋芸秀眉微微蹙起,不滿地說道:“林九難,奴家已經按你的要求做了,你還想怎麽樣?”


    “你不會是要出爾反爾吧?”


    “那倒不至於,隻是我想多加一個條件。”我淡淡地說道,“如果你不同意的話,我是不會讓你吸血的。”


    苗秋芸如星辰般的眼睛裏,似乎燃起了一團怒火。


    “林九難,你別太過分了,跟奴家玩得寸進尺是吧?”


    “那倒不是,我這個條件,頂多算是給自己上道保險而已。”


    苗秋芸強忍怒意:“行,你說。”


    “我讓你吸血,你也得讓我取一滴血,這樣也算公平了。”


    聽到我的條件後,苗秋芸愣了一下,然後咬牙切齒地說道:“這有哪門的公平可言,奴家把名字告訴你了,給你看了真麵目,現在還要求交換血液,你真當奴家軟杮子隨便拿捏是吧?”


    我理直氣壯地說道:“當然公平了,難道你不知道我的名字,沒看過我的真麵目嗎?”


    “呃。。。”


    苗秋芸傻眼了。


    聽我這麽一說,好像還真的有點道理。


    我微微一笑:“反正條件就是這麽個條件,你答不答應,自己考慮清楚吧。”


    苗秋芸漂亮的貝齒輕輕咬住紅唇,猶豫了十多秒後,終於點了點頭:“好,奴家答應你。”


    “我先取血。”


    “你。。。行!”


    苗秋芸把手腕伸到我麵前,我輕輕抓住,感覺入手軟潤,有如溫玉。


    好像不比自家媳婦的皮膚差。


    當下也沒想太多,拿出匕首在她指尖輕輕一戳,然後擠出一滴鮮血,裝入容器中。


    苗秋芸像觸電一般縮迴小手,輕輕含在嘴裏吮吸,還用不滿的眼神瞪著我。


    “好了,該你了。”


    我大大方方地伸出手,那條水蛭曲著身子微微一彈,直接彈到了我的手指上。


    張口一咬,果然沒什麽疼痛,隻有酥酥麻麻的感覺,確實挺舒服的。


    吮吸幾秒後,苗秋芸就將它捉了迴去,拿在麵前看了看,然後滿意地點點頭。


    “很好,林九難,後會有期了。”


    “等一下,我們離開蛇王穀之後,你們是不是進蛇骨廟去了?”


    苗秋芸麵無表情地說道:“進去了怎樣,沒進去又怎樣,這跟你有關係嗎?”


    “確實沒什麽關係,我隻是想問一下,裏邊的旱魃是不是真的死了?”


    苗秋芸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她有沒有死,其實你心裏已經有答案了,不是嗎?”


    聽到這句話後,我不吭聲了。


    “林九難,雖然你這輩子注定命運多舛,災厄纏身,但不得不說,運氣方麵還是挺不錯的。”苗秋芸重新露出了笑容,“希望下次再見麵的時候,你還能活蹦亂跳的。”


    “你這話是祝福我,還是詛咒我?”


    “隨便你怎麽想,都可以的。”


    苗秋芸正要轉身離開,我突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急道:“等一下,你是不是忘了點東西!”


    “哦,什麽東西?”


    “你之前不是說,要幫我解金身咒的嗎?”


    “不用解,你不是有個金佛嗎?把它帶在身邊,最多三日詛咒自解。”


    “。。。”


    我突然有種想吐血的感覺。


    “合著你之前說得那麽誇張,純粹是為了忽悠我而已?”


    “嗬嗬,奴家可沒忽悠你,中了金身咒之後,下場確實很淒慘。”


    看到我鬱悶的表情後,苗秋芸似乎很開心,眼睛笑成了可愛的月牙狀:“之前不是說了嗎,你雖然多災多難,但運氣很好,那尊金佛,不就證明我說的沒錯嗎?”


    “算你伶牙俐齒。”


    “過獎,奴家告辭了。”


    苗秋芸重新將麵罩戴上,眨眼功夫就隱沒於黑影之中。


    “這是遁術還是幻術?或者上乘的障眼法?”


    看著她消失的地方,我百思不得其解,上前摸了摸,純粹就是一堵牆而已,連個窟窿都沒有。


    我轉頭問白狐:“小玉,看出她是什麽路數嗎?”


    白狐搖了搖頭,顯然苗秋芸手段高超,它也看不出來。


    我歎了口氣,迴屋睡覺。


    第二天一早,葉家姐妹將蛇骨廟一事上報河州分局,我和王剛也將整個過程告訴了柳掌門一行。


    至於昨晚與苗秋芸見麵一事,我選擇了隱瞞。


    聽完之後,四人的眉頭幾乎是同時皺了起來。


    八字胡拈著自己細長的胡尖,沉聲說道:“屍蛇合體,幻化雙臉。。。黃道兄,你覺得會不會是山神作祟?”


    黃道長搖了搖頭:“不太像,旱魃和山神爺向來是死敵,不可能湊到一塊的。”


    柳幽逸淡淡地說道:“那不是什麽山神爺,林九難說蛇體巨大,有如火車,貧道懷疑,應該是燭九陰之屬。”


    “燭龍?”孫正軒一驚,“師姐,平安山不是龍脈啊,怎麽可能會有此等上古大妖?”


    “貧道的意思是,此蛇非正統血脈,而是雜交的異類。”柳幽逸解釋道,“頭生銀角,卻又生有雙目,與真正的燭九陰已經相去甚遠了。”


    八字胡說有道理,這麽大一條異蛇藏在山腹之中,而且還有巫族人為它建了一陰一陽兩座蛇骨廟,裏邊肯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柳幽逸說未必是巫族人建的,他們可能隻是參與者,或者盜墓者而已。


    孫正軒:“師姐,現在多猜無益,不如我們現在動身一探究竟,看看裏邊到底有什麽古怪?”


    柳幽逸正猶豫的時候,邱少君和葉家姐妹進來了。


    邱少君滿臉堆笑,一見麵就是各種客套話,感謝巡察組雲雲。


    然後話鋒一轉,問我們打算什麽時候返迴江城。


    這話就有點逐客令的意思了,大家個個都是人精,豈能聽不出來?


    柳幽逸淡淡地說道:“邱組長,昨晚蛇骨廟的事情,你怎麽看?”


    邱少君打起了太極拳,說他隻是一個組長而已,在河州分局位低權卑,沒什麽話語權。


    總之上頭的意思是,自行派人調查蛇骨廟一事,如果有什麽發現的話,到時候會與巡察組共享情報的。


    這話說得滴水不漏,即委婉地告訴我們不必插手,也給了我們足夠的台階下。


    巡察使的主要任務就是協助各分局處理棘手的案子,既然河州分局明確表示自己能搞定,我們也隻能無話可說。


    最後,邱少君還提了個要求。


    讓我們把昨晚得到的那些黑珠子,全部上交。


    王剛一聽就炸毛了,嚷嚷著說這是他辛辛苦苦,拚了老命拿迴來的,怎麽能憑白無故交給你們?


    那他豈不是白忙活了?


    邱少君連忙解釋,說這些黑珠子是分局局長特意交待的,而且最終要上交給總局,他也隻是奉命行事而已,絕無為難幾位的意思。


    王剛還想爭取一下,我和柳幽逸同時給了他一個眼神,終於放棄了。


    “好吧,你們拿去吧。”


    他垂頭喪氣地將背包扔給了邱少君。


    打開一看,裏邊正是那幾顆黑珠子。


    或許是白天的緣故,珠子的表麵泛著一圈七彩光暈,看起來相當有神秘感。


    第一次見到黑珠子的八字胡,仔細端詳數秒後,忍不住脫口而出。


    “難道。。。這就是玄牝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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