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王剛就拎著個黑塑料袋迴來了。
打開一看，裏邊是條黑狗的屍體，還有些溫熱。
我也沒問他是從哪來弄來的，接過之後，用匕首在狗屍上劃了好幾刀，然後用繩子係住後腿，扔進水中。
侯珠珠問道：“難哥，你這是幹什麽？”
“我懷疑水裏有什麽東西，所以想試試看。”
正說著，手裏的繩子突然收緊了起來。
我來不及多想，拽著繩子猛地一抽，直接將狗屍拽出了水麵。
十秒不到，原本完整的狗屍，已經開始腐爛脫皮了。
王剛駭然不已，然後驚訝道：“什麽情況，這腐爛速度也太快了吧？”
我沒說話，而是將屍體放在地上，然後用腳踩住狗頭，將匕首對準嘴部用力一剜。
噗！
隻聽一聲輕響，狗嘴裏湧出不少潭水，定睛一看，裏邊竟然有幾條小魚在撲騰著。
它們全身透明，就連眼珠子都隻有一個小黑點。
王剛說我滴乖乖，這魚咋長這模樣，怪不得在幽綠色的潭水裏壓根看不見。
老九，害死那摩托佬的，不會就是它們吧？
我說八九不離十了，說完用刀尖戳起一條小魚，將它腦袋湊近相對完好的狗屍部位。
雖然身子被捅穿了，但這條小魚依舊很生猛，張開滿是利齒的嘴巴一口咬在屍體上。
很快，狗屍的皮毛就開始腐蝕融解，露出裏邊慘白色的血肉來。
王剛倒吸一口涼氣，然後滿臉疑惑道：“不對啊老九，我們也都下過水，為什麽這魚不攻擊咱們？”
我說就你這條糙皮，鱷魚都不一定咬得穿，更別提幾條小魚了。
至於我，本身就有道家真氣護體，而且入水時間短，小魚根本就找不到機會。
王剛點點頭，然後說道：“怪不得潭底全是枯骨，它們遇害的時間未必有多長久，可能大部分是近期的也不一定。”
“那個良姑不是什麽好人，昨天的協商看似退讓，其實還是想要害你性命，不過人算不如天算，她估計做夢也沒想到，你這貨居然一身橫練功夫。”
我用匕首撬開小魚的嘴巴，看到牙尖有一些乳白色的汁液滴了出來。
估計這就是能將活人腐蝕幹淨的毒液了。
侯珠珠寒毛直豎，下意識地離深潭遠一些。
一直窩在我懷裏睡覺的旺財突然鑽了出來，嘴巴一叼一啄，直接將小魚咽了下去。
王剛看得咋舌不已，說雞兄你幹嘛，這玩意有毒，吃不得啊！
我說沒事，旺財賊精著呢，而且禽類都是鐵胃，能腐蝕活人的毒液，未必能耐何得了它們。
況且旺財還是隻雞精，自然知道什麽吃得，什麽吃不得。
話音剛落，感覺意猶未盡的旺財就恢複成七彩大公雞的真身，跳到狗屍上大快朵頤起來。
它吃完表麵的小魚後，又用利爪撕開黑狗的腹部，更多的透明小魚流了出來，在血水中拚命撲騰著身子。
旺財叼起一條最大的，獻殷勤一樣送到了白狐麵前。
白狐淡淡地瞅了小魚一眼，搖了搖頭，示意它不感興趣。
旺財又叼給作噩，小家夥興奮得直叫喚，三兩下就將小魚咽了下去，動作和旺財一模一樣。
待它們吃飽之後，我一腳把狗屍踹進了深潭裏，然後對王剛耳語了幾句。
王剛點了點頭，說道：“剛才偷狗的時候我看過了，那輛摩托車一直沒人動過，似乎他們都不感興趣。”
“不過油已經不多了，得想辦法弄點。”
“行，我再去想想辦法，這麽大的下良寨，肯定哪家有油的。”王剛低聲說道，“老九，你想跑路？”
“暫時沒這個想法，隻是未雨綢繆而已。”我說道，“你別把車弄迴黃哥家，到村外找個隱蔽的地方藏起來。”
“好。”
就在王剛去“偷”摩托車之後，村公所的方向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就像過年一樣熱鬧。
想到小女孩之前說的話，我讓侯珠珠先迴家裏等著，免得再出什麽妖蛾子。
我讓白狐陪著她，一人一狐離開後，我帶著旺財返迴村公所，隻見這裏人頭聳湧，似乎整個下良寨的女人都來了。
每個人身上的大紅衣服和裙子，加上那張抹了厚粉的死人臉，實在有點辣眼睛。
讓我感覺奇怪的是，所有女人都化了妝，穿了紅裳，唯有那個叫良姑的女人，依舊是昨天那套衣服，醜臉上也沒有抹半點粉。
她端坐在臨時搭建的高台上，正神色淡然地接受著眾人的頂禮膜拜。
我皺起眉頭，這就是所謂的祭祀嗎？
祭的到底是良神還是活人？
我站在偏僻的角落裏默默地觀看著，祭祀大概持續了十多分鍾後，八個婆娘抬著一頂紅木轎子過來了，轎上有兩個座位，都是空著的。
良姑一個邁步，直接躍到了轎子上，然後大馬金刀地坐下。
婆娘們將轎子舉過頭頂，開始前行。
鞭炮聲四起，眾女跪伏地上，麵部朝下。
為了不引人注意，我身形一閃，躲到了一堵圍牆後麵。
轎子離開村公所後，眾女才敢站起，排著隊伍，整整齊齊地跟在後頭。
陣勢之大，就像過年時的花車遊街一樣。
但除了鞭炮聲之外，沒有人說話。
每個女人都板著個死人臉，年紀越大的，看起來越恐怖。
她們跟在轎子後邊，魚貫穿行在下良寨中。
我遠遠跟著，當來到村西頭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不用迴頭，我就知道是王剛迴來了。
“老九，車子已經藏好了，我在村公所裏找到兩瓶汽油，也一並放好了。”王剛低聲說道，“雖然不多，但也足夠咱們三人開個百多公裏的了。”
我剛想說辛苦了，王剛突然話鋒一轉：“還有件事情，我在藏車的時候，看到了一輛越野車。”
我皺起眉頭：“什麽越野車？”
“一輛灰色的越野車，沒有牌照，裏邊坐了一男一女，看起來都很年輕。”王剛說道，“有可能是路過的，也有可能是來下良寨的。”
“老九，摩托車坐三個人太擠了，要不咱們一不做二不休，把那輛越野車弄過來得了。”
“那輛越野車在哪？”
“就在村子外的山路旁停著，似乎在等什麽人。”
話剛說完，我就見到三輛車子遠遠駛了過來。
進了下良寨後，車子並沒有阻礙祭祀隊伍，而是停到了旁邊的曬穀坪上，主動讓路。
下良寨的婆娘也沒理會他們，敲鑼打鼓地繼續遊街。
很快，第一輛車的人下來了，正如王剛說的那樣，是一對年輕男女。
看到他們的第一眼，我就感覺很不對勁。
“肥剛，他們都易過容。”
“什麽？”王剛一愣，“難道是天衍六局的人追到這來了？”
“如果是天衍六局，那他們根本沒必要做這種事情，光明正大地殺過來就行了。”我皺起眉頭，“而且那個女人，我總覺得眉眼很熟，似乎在哪見到過。”
“要不要去試探一下？”
“暫時先不要，看看情況再說。”
正說著，第二輛越野車的車門打開了。
這次下來的是一個白麵無須的男子，身高跟我差不多，但相當健壯，脖子都快和腦袋一樣粗了。
王剛蹙起眉頭，說老九，這男人是個練家子，而且還是個高手。
路數應該跟他差不多，也是橫練功夫。
我剛點頭，副駕駛上又下來一個女人。
她一身紅色旗袍，媚而不妖，與那些濃妝豔抹的老娘們相比，高下立判。
看到那張熟悉而漂亮的臉蛋後，我和王剛同時愣住了。
怎麽會是她？
打開一看，裏邊是條黑狗的屍體，還有些溫熱。
我也沒問他是從哪來弄來的，接過之後，用匕首在狗屍上劃了好幾刀，然後用繩子係住後腿，扔進水中。
侯珠珠問道：“難哥，你這是幹什麽？”
“我懷疑水裏有什麽東西，所以想試試看。”
正說著，手裏的繩子突然收緊了起來。
我來不及多想，拽著繩子猛地一抽，直接將狗屍拽出了水麵。
十秒不到，原本完整的狗屍，已經開始腐爛脫皮了。
王剛駭然不已，然後驚訝道：“什麽情況，這腐爛速度也太快了吧？”
我沒說話，而是將屍體放在地上，然後用腳踩住狗頭，將匕首對準嘴部用力一剜。
噗！
隻聽一聲輕響，狗嘴裏湧出不少潭水，定睛一看，裏邊竟然有幾條小魚在撲騰著。
它們全身透明，就連眼珠子都隻有一個小黑點。
王剛說我滴乖乖，這魚咋長這模樣，怪不得在幽綠色的潭水裏壓根看不見。
老九，害死那摩托佬的，不會就是它們吧？
我說八九不離十了，說完用刀尖戳起一條小魚，將它腦袋湊近相對完好的狗屍部位。
雖然身子被捅穿了，但這條小魚依舊很生猛，張開滿是利齒的嘴巴一口咬在屍體上。
很快，狗屍的皮毛就開始腐蝕融解，露出裏邊慘白色的血肉來。
王剛倒吸一口涼氣，然後滿臉疑惑道：“不對啊老九，我們也都下過水，為什麽這魚不攻擊咱們？”
我說就你這條糙皮，鱷魚都不一定咬得穿，更別提幾條小魚了。
至於我，本身就有道家真氣護體，而且入水時間短，小魚根本就找不到機會。
王剛點點頭，然後說道：“怪不得潭底全是枯骨，它們遇害的時間未必有多長久，可能大部分是近期的也不一定。”
“那個良姑不是什麽好人，昨天的協商看似退讓，其實還是想要害你性命，不過人算不如天算，她估計做夢也沒想到，你這貨居然一身橫練功夫。”
我用匕首撬開小魚的嘴巴，看到牙尖有一些乳白色的汁液滴了出來。
估計這就是能將活人腐蝕幹淨的毒液了。
侯珠珠寒毛直豎，下意識地離深潭遠一些。
一直窩在我懷裏睡覺的旺財突然鑽了出來，嘴巴一叼一啄，直接將小魚咽了下去。
王剛看得咋舌不已，說雞兄你幹嘛，這玩意有毒，吃不得啊！
我說沒事，旺財賊精著呢，而且禽類都是鐵胃，能腐蝕活人的毒液，未必能耐何得了它們。
況且旺財還是隻雞精，自然知道什麽吃得，什麽吃不得。
話音剛落，感覺意猶未盡的旺財就恢複成七彩大公雞的真身，跳到狗屍上大快朵頤起來。
它吃完表麵的小魚後，又用利爪撕開黑狗的腹部，更多的透明小魚流了出來，在血水中拚命撲騰著身子。
旺財叼起一條最大的，獻殷勤一樣送到了白狐麵前。
白狐淡淡地瞅了小魚一眼，搖了搖頭，示意它不感興趣。
旺財又叼給作噩，小家夥興奮得直叫喚，三兩下就將小魚咽了下去，動作和旺財一模一樣。
待它們吃飽之後，我一腳把狗屍踹進了深潭裏，然後對王剛耳語了幾句。
王剛點了點頭，說道：“剛才偷狗的時候我看過了，那輛摩托車一直沒人動過，似乎他們都不感興趣。”
“不過油已經不多了，得想辦法弄點。”
“行，我再去想想辦法，這麽大的下良寨，肯定哪家有油的。”王剛低聲說道，“老九，你想跑路？”
“暫時沒這個想法，隻是未雨綢繆而已。”我說道，“你別把車弄迴黃哥家，到村外找個隱蔽的地方藏起來。”
“好。”
就在王剛去“偷”摩托車之後，村公所的方向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就像過年一樣熱鬧。
想到小女孩之前說的話，我讓侯珠珠先迴家裏等著，免得再出什麽妖蛾子。
我讓白狐陪著她，一人一狐離開後，我帶著旺財返迴村公所，隻見這裏人頭聳湧，似乎整個下良寨的女人都來了。
每個人身上的大紅衣服和裙子，加上那張抹了厚粉的死人臉，實在有點辣眼睛。
讓我感覺奇怪的是，所有女人都化了妝，穿了紅裳，唯有那個叫良姑的女人，依舊是昨天那套衣服，醜臉上也沒有抹半點粉。
她端坐在臨時搭建的高台上，正神色淡然地接受著眾人的頂禮膜拜。
我皺起眉頭，這就是所謂的祭祀嗎？
祭的到底是良神還是活人？
我站在偏僻的角落裏默默地觀看著，祭祀大概持續了十多分鍾後，八個婆娘抬著一頂紅木轎子過來了，轎上有兩個座位，都是空著的。
良姑一個邁步，直接躍到了轎子上，然後大馬金刀地坐下。
婆娘們將轎子舉過頭頂，開始前行。
鞭炮聲四起，眾女跪伏地上，麵部朝下。
為了不引人注意，我身形一閃，躲到了一堵圍牆後麵。
轎子離開村公所後，眾女才敢站起，排著隊伍，整整齊齊地跟在後頭。
陣勢之大，就像過年時的花車遊街一樣。
但除了鞭炮聲之外，沒有人說話。
每個女人都板著個死人臉，年紀越大的，看起來越恐怖。
她們跟在轎子後邊，魚貫穿行在下良寨中。
我遠遠跟著，當來到村西頭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不用迴頭，我就知道是王剛迴來了。
“老九，車子已經藏好了，我在村公所裏找到兩瓶汽油，也一並放好了。”王剛低聲說道，“雖然不多，但也足夠咱們三人開個百多公裏的了。”
我剛想說辛苦了，王剛突然話鋒一轉：“還有件事情，我在藏車的時候，看到了一輛越野車。”
我皺起眉頭：“什麽越野車？”
“一輛灰色的越野車，沒有牌照，裏邊坐了一男一女，看起來都很年輕。”王剛說道，“有可能是路過的，也有可能是來下良寨的。”
“老九，摩托車坐三個人太擠了，要不咱們一不做二不休，把那輛越野車弄過來得了。”
“那輛越野車在哪？”
“就在村子外的山路旁停著，似乎在等什麽人。”
話剛說完，我就見到三輛車子遠遠駛了過來。
進了下良寨後，車子並沒有阻礙祭祀隊伍，而是停到了旁邊的曬穀坪上，主動讓路。
下良寨的婆娘也沒理會他們，敲鑼打鼓地繼續遊街。
很快，第一輛車的人下來了，正如王剛說的那樣，是一對年輕男女。
看到他們的第一眼，我就感覺很不對勁。
“肥剛，他們都易過容。”
“什麽？”王剛一愣，“難道是天衍六局的人追到這來了？”
“如果是天衍六局，那他們根本沒必要做這種事情，光明正大地殺過來就行了。”我皺起眉頭，“而且那個女人，我總覺得眉眼很熟，似乎在哪見到過。”
“要不要去試探一下？”
“暫時先不要，看看情況再說。”
正說著，第二輛越野車的車門打開了。
這次下來的是一個白麵無須的男子，身高跟我差不多，但相當健壯，脖子都快和腦袋一樣粗了。
王剛蹙起眉頭，說老九，這男人是個練家子，而且還是個高手。
路數應該跟他差不多，也是橫練功夫。
我剛點頭，副駕駛上又下來一個女人。
她一身紅色旗袍，媚而不妖，與那些濃妝豔抹的老娘們相比，高下立判。
看到那張熟悉而漂亮的臉蛋後，我和王剛同時愣住了。
怎麽會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