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過了兩盞茶的功夫,一行人一路無語,走出院子,通過一條小徑,匆匆來到燕子居的門口,侍女正在櫃台之上,周圍僅有兩座客人,七零八落的佳肴擺在桌上,端起酒盞,自酌自飲,埋頭吃酒。


    秦天抬腳跨過木質門檻,朝著侍女走去,此番前來,自然是來此告辭,侍女眼尖正好雙目對視,侍女眼神之中,突然竟然流露出一絲驚慌之色,春蔥玉手顫顫發抖。


    “在下此番前來告辭”


    秦天神色鎮定,不想嘮嘮叨叨,話語之中簡潔無比,匆匆說道。


    “客觀一路走——好”


    侍女一對眸子略微驚疑,骨碌碌的轉動,吞吞吐吐的迴道。


    盯上眼前之人的那群惡霸,不知為何突然銷聲匿跡,極為詭異,眼前之人卻安然無恙,十有八九那群惡霸,恐怕是被眼前之人所擊斃,故而竟然莫名有些畏懼。


    “就此別過”


    秦天匆匆丟下一句話,迴身朝著門外走去,雷厲風行而去。


    溫子然將玉簫拋起,兩個唿吸的功夫,玉簫落在蒲團大手之中,見秦天歸來不再把玩玉簫。


    “師傅,竟然如此之快就迴來了,一同離去吧,這幾日在這院子之中,可將奴家悶壞了”


    橙雨柔荑玉手,揪著肩上的烏黑長發,將發絲向上卷起,帶著絲絲乏味,枯燥說道。


    “走吧”


    秦天與橙雨擦肩而過,匆匆丟下兩個字,頭也不迴的走去,也許心中牽掛著紫竹,隻顧悶頭前行。


    橙雨見秦天的身影漸漸離去,將柔荑玉手放下,不再把玩長發,攥了攥傲晴的袍袖,兩人匆匆跟了上去,


    一路之上沉悶無比,竟然誰也沒有說出一句話,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通過一條青石小徑,此地人煙稀少,翠綠野草遍地,一丈多高,四周遍布的參天古樹遮天蔽日。


    秦天祭出颶風車,將法力注入颶風車中,手掌大小的颶風車,迅速化作足足二十於丈大小,懸浮在空中,青芒繚繞,散發出陣陣光芒。


    秦天縱身一躍,躍起十多丈高,如蜻蜓點水般,足尖一點站立在高台之上,一對眸子凝望著下方。


    溫子然,傲晴,橙雨紛紛一躍而上,躍上颶風車後,朝著後排座位之處走去,消失在秦天的視線之中。


    秦天催動颶風車,注入法力,颶風車緩緩升空,聳入雲層,散發出陣陣青光,朝著寥廓的遠方飛馳而去,劃破天際,化作一道流星閃過。


    不知不覺中一月光景,匆匆逝去,秦天佇立在高台之上,一對眸子俯視著地麵之上的景色,突然微微蹙眉,一對眸子散發出驚疑不定的神色。


    寥廓的草原之上,翠綠的野草瘋狂生長,足足一丈有餘,遠遠望去,綠油油的,青翠欲滴,鬱鬱蔥蔥,佳木蔥鬱,美不勝收,好一片旖旎風光。


    一名少女神色異常慌張,在草原之上步履蹣跚,不時迴眸望去,頓時,丟魂失魄,驚慌失措,孳孳汲汲,加快了奔跑的步伐,一對眸子流露出驚恐的神色。


    在少女身後,追逐著足足十餘名衣衫襤褸的怪人,原本粗糙潔白的長衫,千瘡百孔,破爛不堪,赤露出精瘦的軀殼,無數灰塵沾滿長衫,素衣化緇。


    那張扭曲且猙獰的五官,極為驚悚,讓人不寒而栗,雙目無神,鋒銳的爪子,嘴邊還不時流出唾液,漫無目的的追逐著獵物,矯健的身軀穿過翠綠的野草,唰唰作響。


    少女的的步伐越來越慢,越來越沉重,氣喘籲籲,額頭之上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化作一顆顆晶瑩剔透的珠璣,汗流浹背,香汗淋漓。


    此時的少女,早已是強弩之末,力倦神疲,唯獨求生的信念在支撐著這幅疲倦軀殼,在這危險之地,無疑是雪上加霜,一顆心哇涼哇涼的,沉入穀底,這種煎熬不知道能持續多久,也不知什麽時候是盡頭。


    “嗥”


    一聲狼嗥之聲響起,身後十餘名狼人,見到獵物越來越近,似乎在鼓舞士氣一般,仰天高亢咆哮,銳利的咆哮聲,響遏行雲,飄蕩在寥廓的草原之上。


    少女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此刻聽聞其音,心中更是驚恐萬狀,使出吃奶的勁,加快了腳下的步伐,落荒而逃。


    在這岌岌可危的時刻,突然腳下一個趔趄,疲憊的軀殼歪斜,頓時,搖搖欲墜,一種奇異的姿態向地麵之上倒去。


    “噗”


    柔軟的軀殼,重重的顛仆在厚重的土壤之上,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感,少女咬緊牙關,艱難的從地麵之上爬起,迴眸瞟了一眼,竟然發現與狼人距離隻剩五、六丈遠,甚至能清晰的看到嘴角殘留的唾液,一對眸子流露出怵惕的目光,心中極為震驚。


    狼人原本的極為矯健,五、六丈距離,兩個唿吸的功夫便能到,此刻無疑是插翅難逃,一路風塵仆仆逃出,竟然想不到,會葬身在這狼人腹中,這種心情非常複雜,猶如打翻了無味瓶一般,心裏特別不時滋味。


    一個唿吸的功夫逝去,此時距離狼人更近了,隻剩兩、三丈距離,柔美的軀體觳觫的忍不住一個哆嗦,原本怵惕的眼神,轉變成了絕望,一對瞳孔黑洞洞的,沒有一絲神色,微微低下了頭,萬念俱灰。


    “鏘”


    一聲金屬碰撞的聲音傳出,在這寂寥的草原之上,顯得格外刺耳,一個聲音傳入少女耳中,不由感到心頭一震,一種奇怪的念頭驅使少女抬頭望去。


    就在此時,映入眼簾的是,一顆五官扭曲猙獰的頭顱,骨碌碌的滑落下來,鮮血噴的很高,翠綠的野草被染的通紅,殘留的無頭狼人軀殼抽搐著,那場麵無比駭人,令人毛骨悚然。


    此時的少女,心中思緒複雜萬分,一種說不出的滋味湧上心頭,眼前的狼人被擊斃,難道得救了?一絲絲喜悅湧入心中,劫後餘生讓少女更加珍惜生命的可貴,一對眸子帶著一絲疑惑,朝著前方望去。


    一名青袍男子背對著少女,依稀可見,手持一柄黑色飛劍,漆黑如墨,劍身還殘留著鮮紅的血跡,一陣清風吹來,將烏黑的秀發吹的淩亂,沙沙作響。


    “小女,多謝前輩出手相救”


    少女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伴隨著劇烈的疼痛感,火辣辣的疼,痛入骨髓,原本好好的行禮,卻以一種奇異的姿態,對麵前的男子躬身行禮道謝。


    “在下不過舉手之勞罷了,想不到這些時日未迴,這狼人竟然越演越烈了”


    秦天並未迴頭,露出一個從容、淡定的背影,侃侃而談。


    少女勉強爬起身子,心中頗為好奇,眼前的男子是何模樣,側著沉甸甸的身子,扭頭望去,頓時大吃一驚,一對眸子流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眼珠骨碌碌的轉個不停,一臉狐疑之色。


    “秦天,竟然是你?匆匆數年一晃而去,竟然如今也凝結金丹,進階為金丹期修士了?”


    少女神色激動,顫抖著身子,大驚失色,伸出沾滿淤泥的手,朝著秦天指去,扯著嗓子,呐喊著道。


    秦天聞音,帶著絲絲疑惑,扭頭望去,那是一張熟悉的麵孔,臉頰沾滿了塵土與淤泥,但卻無法掩蓋那絕美的容貌,隱隱帶著絲絲的撫媚與妖豔,原本的白色帷裳,此刻衣衫襤路,沾滿了灰塵、淤泥,幾個透明窟窿赤露出白皙嫩滑的肌膚,肌如凝脂。


    “馨月道友?怎會狼狽不堪的出現在此地,為何被這十多名狼人追逐?”


    秦天搖了搖頭,目光凝滯在眼前少女臉上,一臉震驚之色,極為吃驚的說道。


    剛才情況危機,並未多想,便出手相救,故而並未仔細觀看,萬萬未曾想才迴此地,竟然遇見與秦天有過幾麵之緣的馨月,新月閣的掌門,如今卻落得如此模樣,猶如喪家之犬一般,竟然被十餘頭狼人追逐,真是世態炎涼,變幻莫測。


    “嗥”


    一聲狼嗥之聲傳來,對麵十餘名狼人,似乎對秦天出手救了獵物的行為,表示非常不滿,同伴被擊斃更讓其怒氣衝天,若不是有些畏懼眼前之人,早就上去將其撕成碎片了,故而一直在一旁虎視眈眈。


    “秦天道友,此事說來話長,先將這十餘名狼人解決,在慢慢道來”


    馨月神色略微驚慌,一對眸子流露出厭惡的眼神,瞟對麵的十餘頭狼人一眼,憤憤不平的說道。


    這十餘名狼人可讓馨月吃了不少苦頭,此番有人相助,自然要報仇雪恨,發泄心頭之恨。


    “一群螻蟻罷了,彈指可滅”


    秦天側目而視,一對眸子睥睨著十餘頭狼人,嘴角微微上揚,露出若有若無的笑意,略帶一絲輕視之色說道。


    說完之後,將手中的黑色飛劍,朝著空中拋出,蒲團大手揮舞,一道靈氣鑽入黑色飛劍之中。


    頓時,黑色飛劍之上黑氣繚繞,光芒熾盛,流光溢彩,一縷縷黑氣騰空,三個唿吸的功夫,化作十餘柄黑色巨劍,寒光閃閃,寒氣逼人。


    這自然是秦天先領悟的劍修神通,在劍修造詣之上越發精純,整個過程如行雲流水一般。


    “去”


    秦天厲聲叱道。


    十餘柄黑色巨劍,頓時,朝著狼人而去,夾雜著陣陣風聲,聲勢浩大。


    狼人空洞的眼神,望著黑色巨劍,心中竟然出現一絲懼怕,感受到這股寒冷的氣息,竟然驚恐的落荒而逃,奈何一切都是徒勞的。


    “鏘鏘鏘”


    連續幾聲金屬碰撞的聲音,響徹在廣袤無垠的草原之上,鮮血四濺,滑落在地麵之上,將翠綠的野草染的通紅。


    “馨月道友,如今重傷在身,不如先調養一番,在慢慢道來”


    秦天將黑色飛劍收入儲物戒中,一對眸子凝滯在馨月身上,淡淡說道。


    “隻怕如今有些行動不變,有勞道友了”


    馨月帶著略微尷尬之色,有些化羞於啟齒,有些隱含的說道。


    “舉手之勞罷了”


    秦天嘴角上揚,笑了笑,淡淡說道。


    說完之後,伸出蒲團大手,攬過馨月的纖細小蠻腰,抱起馨月,縱身一躍,足足躍起三十於丈高,如蜻蜓點水般,腳尖著在高台之上,將馨月道友放置在一旁。


    “還記得在下的颶風車嗎?這是一枚上品靈丹,將其含於舌下”


    秦天帶著絲絲淡淡的笑意,從儲物戒中掏出一枚白色靈丹,遞給了馨月,微笑著說道。


    “小女多謝了,真是此一時彼一時,人生如戲,風雲變幻莫測,誰曾想小女費盡心血,到頭來卻功虧一簣,為他人做了嫁衣,落得個狼狽不堪的下場,淒風苦雨”


    馨月伸出沾滿淤泥的手,接過白色的靈丹,一對眸子凝滯在這顆晶瑩剔透,純潔無瑕,如美玉一般的靈丹上,如喃喃自語一般,帶著絲絲蒼涼之意說道。


    那水汪汪的大眼,潸然淚下,溢出幾滴晶瑩剔透的淚珠,滑過沾滿淤泥的臉頰,似乎有著不為人知的經曆,微微低下頭顱。


    突然感到一塊白色的手絹,雕刻著精美的圖案,擦拭著眼角的淚水,一對眸子抬頭望去,隻見秦天不知從何拿出一塊精美的手絹,伸出沾滿淤泥的手,死死攥著這塊手絹。


    “一切都過去了,都是過眼雲煙,何必如此,也許明天會更美好,將靈丹服下吧”


    秦天鬆開了手,帶著絲絲安撫之意,語氣清淡的說道。


    “多謝秦天道友關心”


    馨月嘴角微微翕動,死死的攥著手絹,食指拇指夾起靈丹,送入櫻桃小嘴中。


    白色靈丹入口即化,帶著絲絲甘甜,化作精純無比的靈氣,如暖流一般,在軀殼之中流淌,滋潤著軀殼。


    “橙雨,看這死秦天,又在打情罵俏,早將紫竹拋之腦後了”


    颶風車的後排依稀傳來一個微弱的聲音,雖然聲音極小,秦天與馨月卻聽的清清楚楚。


    馨月流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不知如何是好。


    秦天嘴角上揚,帶著淡淡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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