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處在‘尋迴失物’帶來的巨大驚喜之中的黑哥與瘦高個狗頭軍師在聽到爆炸身後,就是猛然一個哆嗦,隻以為下屬嘍囉惹毛了六人組,心下暗罵之餘當然明白此時最佳策略便是放棄一切的逃跑。


    且不說三個六環以上是萬萬打不過的,單是這等劇烈的爆炸將會引來街麵所有勢力的注意和圍觀,那時抗著錢貨出門亦是滅頂之災。


    不過‘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邊剛剛傳送上來一箱青霧藥劑原漿和一箱零錢,這讓黑哥二人仿佛是握住細口瓶中蘋果的猴子,亦或是被套牢的股民,貪心之下萬難放棄後續的利益以自救。


    是以黑哥咬牙決定掏出更多再走,催促傳送同時卻是發覺不對,以那幾個嘍囉的水準,該當被砍瓜切菜一般解決才對,怎麽可能如此耐打。疑惑之下來到通往酒館前廳的側門,開個縫隙,小心向內探望情況,卻正迎上一個滿臉是血的嘍囉撲倒出來。


    “怎麽迴事?”


    “是兩夥客人打起來。”


    黑哥心下稍安,卻也暗罵不走運,偏偏在這個時候出幺蛾子。揪住另一個撲倒出來的嘍囉,給二人治療外傷,同時吩咐道:“去各處召集兄弟,人質不用管了,準備走人。”


    “是!”


    “還有記得告訴大家,丟的錢貨都找到了!正在傳送出來。讓氣係的那幾個廢材快點過來幫忙。”黑哥說著猛關上木門,擋住又一波炸彈破片,麵上帶著自信的微笑,心中卻是對前廳的戰鬥暗暗吃驚。一瞥之下,兩個高環水係魔法戰士的拳腳搏鬥也好,爆炸的巨大威力也罷,皆給其留下深刻印象。


    “真的?!”兩個嘍囉的眼神立刻變了。在被治療而生出的感激底色上,有對老大一夜尋迴失物的崇敬,當然對這種失而複得的難以置信。


    “哈哈,當然是真。我什麽時候騙過你們,快去!!”此刻當然要抓住機會建立首領威信,難道要實話實說這完全是誤打誤撞。


    不過事情當然不會如此簡單,酒館前廳的打鬥驚動的後院了黑哥,當然也會驚動被留在酒館外麵的丁特家族一眾。家主獨闖龍潭,自有二把手接替指揮,眼見前廳打得火熱,派出幫手的同時,也沒忘了分兵繞路封堵酒館後門以圍殲六人組。


    是以,當後院這裏又是兩箱子青霧藥劑被傳送出來,且黑哥一夥丟下人質裝備武器齊聚於此的時候,平時運送貨物且被黑哥當做退路的側門砰的一聲大開,從外麵衝進來十幾個全副武裝的魔法師。


    來者身上披著的盔甲,手中的近戰武器和遠程槍械皆閃著明晃晃的光,與黑哥這邊的長槍短炮相映成趣。


    好在意外遇敵,雙方槍口皆是向下,沒有直接引起開火。但魔法波動感應之下皆認識到對方不是可以輕易解決的,大眼瞪小眼一時不知所措。


    黑哥一方想跑,包抄一方想完成任務,是以皆不敢輕易移動槍口,挑起戰鬥,以免橫生枝節耽誤正事。


    隻是兩三息時間的互相打量,知道來此酒館追贓目的的包抄隊伍頭目卻是眼珠子亂轉心中起疑。這夥人和那個‘尼德’是什麽關係,胖子給出的情報中可沒說酒館裏藏著這樣一夥惡徒。心念電轉間目光最後落在身披侍從罩衫的兩個嘍囉身上,計上心來大聲道:


    “你們可是此處店家?”


    黑哥和瘦高個狗頭軍師對望一眼,前者賠笑道:“正是,敢問......”


    “前麵打架的正是我們丁特家族的家主,打擾貴方萬分抱歉,不過還請不要阻擾,也不要做出其他動作,事後我們一定賠償貴方損失。”


    “配合!一定配合!隻是我們還有一些財物藏在地下,運出來便走,絕不耽誤貴方辦事。”黑哥臉上笑意更甚,上前半步,背在身後的手卻是做出準備攻擊的手勢。


    之所以如此,原因無他,卻是來包抄的這一夥人中很多人目光都已經落在敞開的錢箱和青霧藥劑箱子內。那些眼神中的貪婪之色黑哥和瘦高個狗頭軍師再熟悉不過,再加上對方頭目那不老實的樣子,明白此事萬難善了。不論前麵結果如何,若不能及時逃走,這丁特家族絕對不會介意摟草打兔子,順帶些‘額外收獲’。


    而對方如此‘客氣’,黑哥也樂得周旋一二,爭取嘍囉們變換戰鬥隊形的時間。


    下一個瞬間,幾乎同時,黑哥一夥和包抄隊伍便各自接到老大的暗示命令,前排水係魔法戰士衝鋒撞在一起後默契地橫移脫開槍戰的正麵,後排立起凝構物避障,同時槍火齊鳴。


    雙方人數相近,黑哥一夥雖在環數略微劣勢,卻勝在戰鬥經驗豐富,嘍囉們無牽無掛悍不畏死,且正在贓物失而複得的興頭上,戰鬥熱情高漲,精神狀態說是嗜血也不為過。


    而包抄隊伍則不同,前排水係魔法戰士仗著盔甲精良,還能與黑哥、傻根兩個六環打個半斤八兩。後排負責火力支援的魔法師則表現出貴族所蓄養的私病的通病,怯戰怕死,疏怠訓練。壁障上的射擊孔稍有火星便立刻縮頭躲藏,射擊本就準頭不佳,在被壓製得不敢露頭後索性徹底隨緣瞎打,隻伸出兩隻手到射擊孔位置,槍口對著大概方向,扣動扳機便是。


    見此情形,包抄隊伍的頭目氣的差點吐血,唿喝兩聲效果不佳,卻也不得不放棄貪功念頭,打出信號唿叫增員,否則怕是要交代在這夥可疑的悍匪手裏。


    而黑哥眼見一枚光彈升空,卻是沒什麽好辦法,隻能采取更加以命搏命的激進打法,以期望迅速突圍,至於地下暗倉中的錢貨,能拿多少算多少吧。事情發展至如此地步,已經足夠維持隊伍人心的穩定。


    不過這一發信號彈不僅沒招來援兵,卻完全發揮了反作用。一方心存拖延待援的念頭,顯現於外便是更為消極的應戰。一方則從酒館前堂方向連綿不斷的爆炸、魔法波動和同伴口中得知那裏都是些什麽級別的怪物,畏懼之下越發急於逃脫,越戰越勇或者說狗急跳牆。


    至於久等不至的援兵,也很簡單。在包抄隊伍且戰且退被逼出後院側門的時候,酒館前堂的戰局亦是一變再變。


    先是六人組壓著八環水係魔法戰士家主打,然後被店門外突然而來的遠程火力支援打個措手不及,差點減員。並在丁特家族另兩位七環水係魔法戰士加入戰團之後,徹底落入下風。


    按照經驗,這種小規模戰鬥兵敗之後,氣係和水係皆有機會逃跑,但火係和土係是不用多想的。這也是派出繞後部隊的原因所在,六人組中至少有三個可以抓為俘虜進行拷問。


    不過禿鷲俱樂部再烏合之眾,也是有基本組織構架和條令的,察覺外麵還有敵人的同時,更高級別的求援信號便發出:點子紮手速派強援。


    已經在半途的克魯彌當機立斷,采用隱秘手段喚醒並通知沉默者人格,同時傳送到最近的藤蔓傳送網絡節點,和沉默者人格一起,將城外據點內吹牛打屁的其他成員傳送過來,再直接傳送去戰局外圍。


    雖然另一端沒有藤蔓法陣加持,但好在距離夠近,傳送這些六環七環頗費力氣,兩人還不至於失去戰鬥力,並順利完成這樣一個近乎逆天的兵力調派。


    漸漸的,丁特家族的隊伍在周圍不斷冒出的高環魔法師小隊攻擊下,再次落入下風,哪裏還有工夫去理會那枚求援的信號彈。


    而當完成傳送任務的沉默者人格來到戰場的時候,已然被打得七零八落的丁特家族正在不管不顧的向貴族區撤退。而留在隊尾與三個七環水係魔法戰士纏鬥斷後的,正是八環水係魔法戰士家主。


    這貨不久之前還貴族架子十足,此刻卻灰頭土臉,破衣爛衫仿佛乞丐。神情在狂怒之中隱含著悲痛,畢竟酒館門口橫七豎八躺著的,既是親人朋友,也是家族的骨血。


    “目標呢?”沉默者人格掃了周圍環境一眼,惜字如金的問道。


    “在這裏。”有嘍囉拎著人事不省的紅山人阿默過來。


    “不用追了。”沉默者人格丟下這麽一句,便接過紅山人阿默傳送消失。


    克魯彌見狀苦笑一聲,著手收拾殘局,“按照老大的命令,不用追了。收攏俘虜和傷者,能救的就救一手,贖金沒多有少,救不了的給個痛快。各個高環小隊驅散一下圍觀群眾,客氣一些,當然也別忘了提醒他們忘掉此事。”


    這邊打得如此熱鬧,看熱鬧的自然少不了。當然避開極遠且警覺得很,既防止被波及誤傷,也防止落敗的強者惱羞成怒,找旁觀撒氣。這可都是魔法紀元幾百年間,從一場場簡單粗暴的屠殺中學會的經驗教訓,畢竟統治者屠殺被統治者,是合理合法無所謂罪孽的。


    不過在沉默者人格追查那兩樣東西的道路上,卻再次出現了巨大的偏差。


    卻說紅山人阿默在戰鬥開始的瞬間,便很有弱者自覺的逃生躲避。兩個假侍從成功從後門溜掉,具有三環水係天賦的他應該更容易出逃才對。


    但可惜,六人組的目標本就是他這胖子,怎可能放他跑路。


    當即有人從凝構物避障中潛出,與火係同伴稍作配合,便將被炸得血肉模糊且昏迷的紅山人阿默拖迴凝構物壁障內。忙於戰鬥且被黑煙阻塞視野的丁特家族家主根本沒注意到紅山人阿默被俘獲,畢竟隻是一條利用價值所剩無幾的小雜魚。


    不過接近四環的水係自愈能力可不容小視。在六人組被打得最慘的時候,紅山人阿默奇跡般的蘇醒過來,迷迷糊糊的站起,卻隔著一薄層凝構物避障和猛砸的丁特家族家主來個照麵,並順利獲得一個萬分仇視的眼神和咬牙切齒的三個字:“你陰我。”


    “啊?”


    “混蛋!”


    砰的一聲,這位氣急攻心疏於防範的家主被炸開去。完全莫名其妙的紅山人阿默這才迴神,想起昏迷之前的事情,看看左右再聯係前因後果,徹底欲哭無淚,完全沒有解釋清楚誤會的自信。然後被一手刀切在後頸,再次昏迷。


    而當其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對上的卻是眼神無比冰冷的沉默者人格。


    “前天清晨,我賣給你的那些東西在哪裏?”


    “啊?”


    啪的一耳光,脆響無比。


    “清醒點了嗎?”


    “清醒清醒。”紅山人阿默的識人功夫再次發揮作用,雖然覺得同一個人前後有差,卻也明白此時的沉默者人格開不得玩笑,“一部分還留在店裏,一部分賣給了尼德三人。”


    “尼德是誰?”


    紅山人阿默當即盡量概略的再次將三條鹹魚出賣一遍,將所知全部講述。而這裏卻因沉默者人格不愛廢話而出現了一個糟糕的誤會。


    連番波折精神本就處於緊繃狀態的紅山人阿默,在被炸被打之後,近乎腦震蕩的狀態,竟是將黑發女人購買兩個金屬圓柱體的事情忘記。畢竟相比於其他貨品,兩樣東西並不顯眼,且交易混在與尼德三人的其他交易中,印象並不深刻。再加上沉默者人格沒做更多描述以提醒,誤會徹底坐實。


    而這種忘記,並不是謊言,再厲害的測謊者也無法辨識。


    克魯彌見狀苦笑一聲,著手收拾殘局,“按照老大的命令,不用追了。收攏俘虜和傷者,能救的就救一手,贖金沒多有少,救不了的給個痛快。各個高環小隊驅散一下圍觀群眾,客氣一些,當然也別忘了提醒他們忘掉此事。”


    這邊打得如此熱鬧,看熱鬧的自然少不了。當然避開極遠且警覺得很,既防止被波及誤傷,也防止落敗的強者惱羞成怒,找旁觀撒氣。這可都是魔法紀元幾百年間,從一場場簡單粗暴的屠殺中學會的經驗教訓,畢竟統治者屠殺被統治者,是合理合法無所謂罪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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