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林衝收了時遷這名飛簷走壁,穿牆繞屋,刺探情報的高手,當下也是喜不自勝。


    一夜無話,第二日一早,曹正等人起來,便發現隊伍中突然多了小猴子一樣的一個人,細問之下才知道昨天晚上的事。


    曹正幾人又是欣喜,又是慚愧,昨日裏他們也是睡得太死了,師父房間裏進了賊都不知道,真是該打!


    看來這酒還得少喝才是,不過這禦酒五糧液實在是太香醇太好喝了,一喝就完全停不下來啊。


    也是沾了武鬆那廝的光,大家才有機會一次喝了這麽多!


    叵耐武鬆那廝,當真是不識抬舉,哥哥如此看重他,他竟如此看輕我們,說甚麽沒有出路!


    當下眾人出了客棧,找間酒店吃早飯,眾人談笑一陣,曹正看時遷賊性不改的樣子,沒事就喜歡在眾人身上瞟來瞟去,看人也不怎麽敢正眼看,一看就是個小偷。


    曹正正色道:“時兄弟,你既跟了我師父,手腳須要幹淨,切不可把你那小偷小摸的習慣帶過來。


    還有,你現在可是我師父的家將,再不是以前那飛簷走壁的飛賊了。


    怎地還這樣看人,須知我師父等下可是要去拜訪柴大官人,你這個樣子豈不讓人輕看了我師父?


    你可知我師父是要幹大事的,隻要你好好幹,前途不可限量,絕不會讓你沒個出路,將來就是封侯拜將也不是沒有可能!”


    時遷最不喜別人說他小偷的事,可是曹正是主人的大徒弟,又聽他說甚麽前途不可限量,封侯拜將。


    而且主人還微微頷首對這話表示讚同,當下把這個長期自卑被人歧視慣偷聽得熱血差點沸騰起來。


    乖乖,我時遷若是真有這天,能夠封候拜將,就是死了也是心甘啊!


    隻見他臉色微紅,一下挺起胸膛,雙眼直視看著林衝道:“主人如此看重時遷,日後除非主人派我任務,我時遷絕不出手,一定不給主人丟臉!”


    林衝點點頭,好生安撫他幾句,把個時遷感動,激動的簡直不能自已,身上的氣質竟然也一下大變,之前總是畏畏縮縮的,現在竟能看出半分激昂的意味來。


    果然,人都是需要引導的,之前同樣是被逼落草的農夫,跟著袁崇就成了泯滅人性的惡魔,跟著鄧飛和孟康就老老實實。


    卻說武鬆聽曹正有意無意有些針對他,昨日酒席上又聽林衝他們談起山寨上的事,端的是號令嚴明,紅紅火火,心裏不自覺的就有些異動。


    眾人吃過早飯,將備馬給武鬆騎了,時遷就與曹正同騎一匹,反正時遷身體也輕,估計也就後世六十多斤重。


    一行人走走停停,差不多下午申時時分,已離滄州柴進莊上不遠。


    林衝抬頭看見前麵官道上一座酒店,便道:“反正也快到了,就在這裏先歇一歇吧。”


    幾人下了馬,鬆了鬆馬肚帶,進到酒店裏來。


    就見這座酒店麵積不算太大,隻有兩張大桌子,四張小桌子,這時其他桌子都已坐滿,隻有一張小桌子空著,另外一張大桌子上單獨坐著一個人。


    曹正伸手把酒保叫了過來,道:“我們人多,你看能否叫那個客人坐到小座頭上,把大座頭換與我們?”


    那酒保抬眼一瞧,隻見曹正幾人大多彪悍精壯,衣著也是華貴,特別是當中那名老者,腰帶和腰間懸掛玉佩都是上好的羊脂白玉,一看就是有身份的。


    卻見那酒保哭著一張臉,抄手道:“官人容稟,你這話原是應該,隻是那大漢卻是個不好講話的,小人怎敢去跟他講,還是客官你自己去跟他說吧。”


    曹正又看了那人一眼,隻見這人生得八尺來長,淡黃骨查臉,一雙鮮眼,沒根髭髯,神態頗有些倨傲,當下就在心裏存裏個小心,走過去道:“有勞這位朋友,你一個人,我們八個人,還望行個方便,和我們換個座頭。”


    那大漢抬頭看了一眼曹正,又繼續低頭喝他的酒,半響才道:“總有個先來後到!憑什麽要和你們換!老爺不換!”


    曹正皺了下眉,心說這這廝好生無禮,本來他小座頭就是給人少的人坐的,大座頭就是給人多的坐的。


    這廝一個人卻偏偏要霸占這麽大一副座頭,現在自己好聲好氣跟他講,這人又如此無禮。


    這邊武鬆和時遷也有些怒了,不過兩人也是走慣了江湖的,知道爛人哪裏都有,倒沒有必要跟每個人都一般計較。


    那邊曹正耐心道:“這位朋友,出門在外,與人方便自己方便,你一個人,換一換又有甚麽影響?”


    那大漢一聽曹正兩次說你一個人,頓時大怒,拍著桌子道:“你這鳥男女好不識人!欺負老爺獨自一個!要換座頭。便是趙官家,老爺也鳥不換。再要聒噪,大沙缽拳頭不認得你!”


    武鬆一下怒了,雖說在他原來的水滸故事中,他自己就幹過比這還蠻橫不講理的事,但那是在他血濺鴛鴦樓一身的戾氣的時候,這時的他還是很通情達理的。


    武鬆當時就要過去與他理論一番,卻被林衝一下拉住他的手,往前兩步,笑吟吟看著那名大漢道:“兀那漢子,你不要這麽拽地,我這徒弟好言好語與你說話,怎地就敢出口就罵人。”


    那漢子一下跳起來,擺個要打架的門戶,大聲道:“我就罵他,你能怎地?老爺天下隻讓得兩個人,其餘的都把來做腳底下的泥。”


    林衝聞言笑得越開心了,他一下想起原先的水滸故事中一名梁山好漢來,與這人幾乎是如出一轍,莫非此人就是石將軍石勇。


    在原來的故事中,這貨出場是在宋江大鬧清風寨之後,也是讓座風波,石勇當時要去投靠宋江,得了宋清的書信要給宋江送信,卻在路邊酒店碰到宋江一夥人。


    然後同樣是讓座風波,林衝總覺得這廝是事先猜出了宋江的身份,然後才故意這樣說的,為的就變著法向宋江獻媚獻忠心,好讓宋江把他當心腹。


    但這時宋江又不在這裏,這廝為何也要如此,難道是自己想錯了,這貨生性就是這樣一個暴躁的人?


    看到武鬆越發焦躁了,林衝拍了拍他的手臂,然後和藹可親的道:“哦?我且請問你,你天下隻讓得哪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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