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小日子依舊是過的十分的風雅,對酒高歌之事亦是經常做的。


    第一眼,有些小驚豔,四嫂長得不錯,倒是一個美人胚子,半夜滾床單的時候亦是十分能入得眼(某公子:裕瑉小盆友,乃這樣歪歪你未來的四嫂,小心你家四哥知道了,把你這小腦袋也給扭了當球踢!)


    至於那第二眼嘛,裕瑉就不得不承認,他被眼前的情形給“森森”的雞凍了——


    好家夥,這婚都還沒成,牆頭已經爬出去一半了,他家未來的四嫂正和一個“小情夫”在月下相酌……裕瑉無良的想,如此熱情的四嫂和他家冰冷的四哥,委實是一堆天造地設的,再是相配不過了。


    當然,蹲了一會兒牆角,裕瑉就已經知道了,眼前這位“小情夫”乃是他未來四嫂的神獸是也。不過聽那對話,裕瑉覺得他們之間的位置是不是顛倒了,明明那“小情夫”更像是主人來著,正一句接著一句的訓著他家未來四嫂,什麽不成體統,沒有神仙的樣,害得他險些以為那是他家四哥為了心上人而特意變得,這說話的口氣未免也太像了些,委實教人毛骨悚然。


    不過,他家四嫂還是有些主人的威儀,那“小情夫”說一句,她便頂一句,且句句頂得十分應景,生生把那“小情夫”氣得險些吐了血,其中一句便是方才他講的《雞蛋神仙論》,甚是精辟是也,裕瑉當場拜倒。


    他家未來四嫂委實太給力,太來勁了,怪不得四哥會喜歡,換做是他,興許也會動一下小心肝,當然大前提是他還沒有遇見他的小百花。


    裕瑉抬起頭,睜著那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忽然問道:“四哥,你什麽時候要娶凰公主啊?”


    似是被裕瑉這問題問住了,瞿或的神情有一瞬間的凝滯,半晌,才又沉下臉,道:“你管好你自己的事便好了,其他的,就不需要你多管了!”


    得,好心被當成驢肝肺了。


    裕瑉撇撇嘴,委實有些瞧不上自家四哥這悶騷的性子,明明心裏是喜歡著人家的,可那張嘴就跟煮熟了的鴨子似的,嘴硬得很,你承認一句會死啊?!


    男子漢大丈夫,喜歡就是要大聲的說出來的。就像他喜歡他的小百花,就很坦白啊,都快無神不知了。


    (某公子:……確實是無神不知,然後你的小百花看到你就掉頭走……)


    裕瑉當即不客氣的吐槽道:“四哥,我那時為你著急好不好?與其你成日裏有事沒事的就來瑤池溜達,還不如直接把人家娶迴家呢,多省事,多幹脆啊。”


    “我來瑤池,關她又何事?”瞿或皺著眉,語氣之間頗不以為然。


    “少來了,四哥,在我麵前你還要裝蒜啊。”這下,裕瑉可是抓到他的把柄了,當下跳了起來,沒大沒小的拍著他家四哥的肩膀道:“你膩味我不知道,當初你接近凰公主的時候還不是靠著這瓊漿玉釀,借著送酒的機會便和人家暗通款曲了……”


    裕瑉便還說這,還邊嘖嘖的兩聲,模樣十分的感歎,一直以為他家四哥是個不折不扣的悶葫蘆,原來隻是悶騷而已,追起女孩子來,那動作卻是兇猛有力的很。


    “四哥,我還真沒看出來,你竟然有這等本事啊,怪不得二哥總說你陰險啊……剛才你想事情想得那麽出神,連我來到身邊都沒有察覺,是不是又在惦記凰公主了?”


    聽著裕瑉越說越是離譜,瞿或的那眉頭就皺的跟一個川字似的,冷叱道:“胡說什麽,我連那凰公主長得如何都不知道,談何喜歡,還暗通款曲,你這都哪裏學來的!”


    “四哥,你不會吧,連這話都說得出來?”裕瑉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看著他家四哥,詫異道:“你不承認喜歡凰公主也就罷了,怎麽還說沒見過人家,這未免也太假了吧,明明早就見過不知道多少迴了。半個多月前你還特地跑去逍遙宮,你當我不知道你是為了誰啊……”


    說實話,看到他家四哥對凰公主如此上心,裕瑉還是有些小吃醋的,不為別的,隻是因為他家四哥從來沒有主動找過自己,可是為了那位凰公主,他家四哥可是沒少為人家奔波的。


    哎,這就是弟弟和未來老婆的差異啊。


    裕瑉猶自自怨自艾,卻沒有注意到瞿或漸漸變了的神色……


    半個月前,他離開了天界是為了去找凰九昀,甚至凰九昀很有可能是他的心上人?


    瞿或被裕瑉所說的話給深深的震撼了,仿佛是被狠狠撞擊了一下,他忽然有些說不出話來。直覺告訴他,裕瑉並沒有在說謊,為什麽他卻一點記憶都沒有呢。


    “凰九昀……九昀……”瞿或喃喃念著這個陌生的名字,心中卻是一片的熟悉感,仿佛早已經喊過千萬迴了,他忽然迴過頭,望向裕瑉,問道:“你是說我和凰九昀是戀人,是嗎?”


    是戀人嗎?應該是吧……反正早晚是要做夫妻的,那可是比戀人更親密的。


    裕瑉不確定的眨了眨眼睛,對著他家四哥投射過來的視線,委實有些難以消受,立刻便鑒定的迴了一句,“是的!”


    裕瑉啊,裕瑉,你未來的四嫂聽到你這不負責任的迴答,可能會恨不得扒了你的皮。


    聽到這話,瞿或的神情有片刻的呆滯,半晌才收迴了目光,淡淡地道:“原來如此。”


    說完,便轉身走了……


    就這樣走了?真的就這樣走了?


    這下輪到裕瑉傻了,一個人站在樹下看著他家四哥的背影,愣愣的,忽然有一種找不著北的感覺。當他迴過神來的時候,瞿或已經走遠了,他才忽然爆發出一聲慘叫來……


    “啊,遭了……”


    天啊,地啊,他怎麽能把重要的事情給忘了呢。這一次他來找四哥,就是因為偷聽到他家老爹說要派四哥去靈山的,他也好想跟著去啊……


    嗚嗚嗚,他怎麽就把這事忘了呢……嗚嗚嗚……他要找他的小百花尋求安慰去……


    (某公子:我覺得到時候你會更悲涼,……)


    陌上花開緩緩歸第四章 殺神駕到


    翟或走了,他的背影是那麽的堅定而平靜,猶如一棵挺撥的蒼鬆,每一個步伐都邁的穩穩的,甚至連每一步邁出的距離都是一般無二,委實典範的很。


    隻是,在聽到了那麽一個爆炸性的消息後,他的心中難道就真的跟臭水溝似的,連一絲小激動都沒有嗎?


    九昀有一句名言說得好,不在沉默中爆發,便在沉默中變態。九昀這廝是一隻鳳凰,那性子天生就是帶著火的,再怎麽修身養性,骨子裏還是脫不去那火爆的脾性,是故她隻會在沉默中轟轟烈烈的爆發而已。


    而翟或,那可是悶騷到了極致的主,不管喜怒哀樂,整日臉上露出來的卻是那沒有表情的表情,隻能說,他在很早很早之前,就已經在沉默中變態了。是故,對著這樣一個變態是不能用常理來分析的。


    那到底事實如何呢?恐怕連翟或自己也有些說不清,就跟吃了一顆奇怪的果子似的,什麽味道都一齊湧了上來——


    有些嗆——堂堂的天帝神儲,以冷心無情聞名的翟或太子,居然會有心上人,而且那心上人還很是湊巧的是他未過門的太子妃,這未免也忒辛辣了些,生生把他一根不知名的神經給刺激的險些跳起來,


    又有些甜——原來他也是會喜歡人的,而且還沒有爬牆,喜歡的那麽合適和有責任感,第一次動心的女子便是他未來的娘子,也不愁人家不接受,早晚都是要嫁的。


    (某公子:我的太子爺啊,你到底是從哪裏來的自信,人家怎麽就非要嫁你,沒有鐵板釘釘的事,誰能說一定呢。


    某太子:本太子喜歡的,不嫁也得嫁,都入了天策了,這個婚事就是鐵板釘釘了……


    某公子:可這世上偏有那不怕死的,尤其是您那未婚妻……退婚這種事她絕對是幹得出來的……


    某太子,怒:烏鴉嘴!她要敢退婚,我就把這帳算你頭上!


    某公子腹誹:……不是敢不敢,而是她已經做了,我惹不起躲得起,遁走乎……)


    但是,為什麽他的心裏卻充滿了一種苦澀的感覺呢?


    他苦什麽,他澀什麽……?


    翟或忽然想起,方才裕瑉說自己半個月前離開天界就是去逍遙宮找凰九昀的,那麽自己無緣無故的出現在那石洞之中,甚至還要那個奇怪的夢都是與她有關嗎?


    翟或不確定,他唯一能夠肯定的是,他的記憶出現了一段空白,而那一段空白,凰九昀是絕然脫不了關係的,


    這一刻,翟或竟是衝動地想要跑到逍遙宮去,問問那一個他連相貌都已經記不清的女子,到底……到底什麽?


    可笑,他竟然連想問的問題都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翟或斂眉,目光沉沉,教人看不出他心中到底是作何想的。眼前對他而言,最重要的還是前往靈山。他家那個老爹,雖然為人教人不恥了些,可向來是一隻老狐狸,最是奸詐,斷然不會做一些無功之事,想必這一次也定然是有所意圖的,而這意圖恐怕與他也脫不了關係……


    ——————————————————————————————————————————————


    腳下鎮妖劍橫飛,翟或一身凜然之姿,遙望著天際。


    離開天界已經三日了,翟或禦劍飛行,已經到了大荒西邊。這一路行走,才發現這大荒之西委實不一般。


    地麵四伏皆有妖魔,那一竄黑氣雖然飄忽,卻是極為明顯的,分明是有妖魔作祟的痕跡,而且越是靠近靈山,其中的妖魔之氣更甚。


    這是怎麽迴事?


    翟或雖是從未來過靈山,卻也知道靈山乃是十大仙境聖地之一,合該是仙氣鼎盛的,可眼下看來,這倒不似一個神山,更似入了一個妖魔窟,至少翟或感受不到任何的仙氣……


    難道是與靈山的那一夜大火有關嗎?


    翟或一肚子的疑惑震驚,神界仙域已遭此異動,天界卻什麽都不知道,如果這一次不是他前來,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翟或心下一凜,再不猶豫,從鎮妖劍上走下來,正好是站在了靈山的結界處。那結界已經消失了,顯然是被破壞過的痕跡。翟或四下看去,想要尋一些蛛絲馬跡,卻找不到任何的蹤跡。


    既然頭緒全無,不如進入再一探究竟。翟或不做多想,走進了結界,不過是一瞬間的功夫,他的麵前便立出了高聳的宮殿,沿路的風景是一大片如雪一般的荼靡花。陽光璀璨,將剛剛雪白的荼靡花映得透出淡淡的粉紅色,猶如姑娘家害羞的臉龐。枝葉間漏下點點碎金似的光,地上了鋪著一層落花,這樣美麗的景色,很美,有一種沉醉的美麗。


    不對,景色雖然美麗,卻似乎還缺了一點什麽……


    缺了什麽呢?


    他眯著眼睛,愣愣地看著眼前隨風飄揚的荼靡。飛雪飄過,在其深處,應該立著一個身影才是……


    他的腦中忽然浮現出一幅畫麵。那個纖細的背影,一身的淡紫輕紗,月冷清輝落在她身上,飄渺而清涼,如瀑布的黑色發絲在風中搖曳,隱約還能看到一根玉簪子的痕跡,然後她緩緩地迴過頭……


    “喂!前麵的那個人!給我站住!”


    一個粗魯的聲音將他快要想起來的那個身影突然衝散,翟或不由一陣惱怒失望。就差一點了!差一點他就可以看到那個一直模模糊糊的身影了……


    翟或冷冷迴身,卻見十幾個模樣古怪的妖將他團團圍住,各自做出齜牙咧嘴的兇惡模樣,似乎打算嚇他。他動也不動,冷聲道:“我道靈山為何魔氣衝天,原來是你們這一群地魔作祟!”


    這些魔……應該是千年前魔界的餘孽吧。


    自從鳳千音一統了妖魔兩界之後,歸順者依舊可以在魔界生存,對於那些不歸順者,下手從來都是不留情的。翟或和他做了那麽多年的對手,那廝看起來整日笑得無害,但心狠手辣的程度卻絕對是不會比他遜色的,在他的趕盡殺絕之下,竟然還有餘孽?!


    那廝到底是幹什麽吃的!


    翟或瞪著眼前那些阻攔他的地魔,那冷冰冰的眼神看過來,就莫名的讓人心寒。


    那一群地魔們心下也有些慌張,眼前這個人看了他們也不害怕,甚至還能一眼識破他們的身份,一點都沒有凡人的模樣,不會是哪一路的神仙吧……?


    為首的一個身材強壯的地魔強著聲音,道:“我們作崇又關你何事,靈山現在是我們的地盤,你進的來,我們就讓你出不去!”


    敢和他這般叫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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