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的、粉的、藍的、綠的……


    珍珠般大小的鑽石晶瑩剔透,串聯在一起,在頭頂水晶燈的照耀下,散發出璀璨奪目的光芒。


    溫暖隻看了一眼,就挪不開眼了。


    “喜歡嗎?”


    耳邊響起謝聿川低沉的聲音,溫暖抬眼,就見謝聿川從對麵挪過來坐在了她身邊。


    拿出盒子裏的手鏈。


    抓過溫暖的手。


    謝聿川把手鏈戴在溫暖手腕上,拿起來欣賞了片刻。


    溫暖膚色白。


    七彩的鑽石手鏈在她手腕上顯得格外晶瑩璀璨,紅色更紅了,藍色也更藍了。


    一眼看去,美不勝收。


    “喜歡嗎?”


    溫暖點頭。


    在一起三年,謝聿川送過她很多首飾。


    鑽石。


    珍珠。


    寶石。


    工作的緣故,溫暖很少戴首飾,隻偶爾耳朵上點綴一對耳釘提提氣質。


    更別說謝聿川送她的那些都不適合戴去工作場合。


    溫暖對首飾沒什麽感覺,總覺得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所以過往的幾年,溫暖不理解為什麽豪門圈裏那些夫人如此熱衷買包包首飾,而每每參加宴會都珠光寶氣。


    可這一刻,溫暖明白了。


    那種看一眼就覺得一定要擁有,且有能力擁有的感覺,棒極了!


    抬起手,對著落地窗外的夜色轉轉手腕,窗外萬家燈火的迷離夜色都瞬間黯然失色。


    溫暖抬眼看向謝聿川,“很貴吧?”


    隻那顆原色鑽石,少說都有五克拉。


    價格不菲。


    更別說其他那幾個五顏六色的彩色寶石了。


    謝聿川開口,“不貴。也就你一個月工資。”


    ???


    溫暖一臉不信。


    “不信你去問明珠。”


    謝聿川神色坦然,“我買貴的,你肯定戴一會兒,迴去立刻收起來。”


    溫暖笑笑,想到了俱樂部宿舍裏那些高高摞起的箱子。


    其中有個箱子裏,全都是禦水灣主臥梳妝台櫃子裏的首飾,隨便拿一個出來都是幾十上百萬的。


    外箱平平無奇,以至於沒人知道裏麵裝了什麽。


    若是知道,恐怕下巴都要驚掉了。


    左看看,右看看,溫暖愛不釋手。


    “謝謝……”


    溫暖笑的眉眼彎彎。


    轉瞬,目光閃了閃。


    忘了今天是情人節,也就忘了給他準備禮物。


    偏偏,他不但記得,還給她準備了這麽合心意的禮物。


    一相對比,她反倒成了那個沒良心的。


    怎麽辦怎麽辦?


    直到燭光晚餐結束迴星月灣,溫暖都沒想出法子來。


    駕駛座上,謝聿川眼底浮起了一抹笑。


    打從戴上那條手鏈開始,她就肉眼可見的心虛起來。


    這會兒,看起來平靜如一,實則那緊繃的表皮下,整個人都一副絞盡腦汁的模樣。


    是在惆悵沒有禮物可迴贈?


    邁巴赫停在地庫,車子熄火的瞬間,溫暖迴過神來,整個人更惆悵了。


    要不,就破罐子破摔,不送算了!


    反正已經這樣了。


    再說了,謝九爺要什麽沒有?


    無論她送什麽,他那裏都會有更好的,反倒顯得她小氣吧啦的。


    自我開解了半天,溫暖釋然了。


    可剛進門,就被男人拽進了懷裏,“暖暖,今天過節,還是情人節,我的禮物呢?”


    “為了讓你對這個情人節記憶深刻,我決定……不送你禮物了!”


    溫暖狡辯,“這樣,以後無論過什麽節,跟誰在一起,你都會記得我!”


    謝聿川挑眉。


    就在溫暖以為自己已經混過去了的時候,男人再次逼近,“今天過年又過節,你這麽說,好意思嗎?”


    不然呢?


    從早晨睜開眼到現在,兩人隻在他約人談事的那會兒分開了片刻。


    她壓根沒有時間和機會給他準備禮物好嗎?


    “準備禮物不需要時間……”


    似是猜到了溫暖在想什麽,謝聿川低頭,“有心意就足夠了!”


    心意麽?


    溫暖冥思苦想。


    思緒被打斷。


    謝聿川低頭啄了啄她的唇,“……把自己送給我就好了!”


    溫暖一怔。


    男人淺嚐輒止的吻陡然間強勢起來。


    “謝聿川!”


    衣衫漸落。


    溫暖還有幾絲殘存的理智,“我……我明天要迴馬場訓練的,你……”


    說什麽?


    你輕點?


    還是,克製一點,別太放縱了?


    歡愉的光點從指尖和頭發捎上迴落,點點滴滴的落進心底,匯成了叮當作響的小溪,川流不止。


    耳邊響起男人低沉的聲音,“好!”


    一口氣還沒唿出去,耳垂被他含住。


    溫暖仰起頭,落在床上的瞬間,被謝聿川的熾熱攻勢淹沒。


    “謝聿川,我……我不行了……”


    “你叫我什麽?”


    叫他什麽?


    九爺不行,謝總也不行,他隻會變本加厲。


    叫九叔,那更加完蛋了。


    身體極致疲憊,大腦被幾度綻放的煙花淹沒,隻餘一片雪白餘韻。


    溫暖有種腦子都不轉了的感覺。


    可男人依舊一副興致勃勃,沒有絲毫倦意的架勢。


    溫暖快哭了,“……老公!”


    男人的身體有瞬間的緊繃。


    頓覺失言,溫暖迴過神來。


    一句話還沒說出口,男人的掌心探進她後腰,將她整個人貼合進他熾熱的懷裏。


    風雨驟來,劈劈啪啪的落在院子裏的青石板磚上。


    萬籟俱靜中,細密的聲音將整個夜襯的更加濃稠綺麗,如夢似幻。


    大片的白暈染開,溫暖的腦海裏,極晝侵襲。


    繼而,歸於黑暗。


    一片漆黑,遠處卻隱有光亮,仿佛有人拿著手電筒在那裏找東西。


    四周一片寂靜,靜到她能聽到自己唿吸的聲音。


    溫暖一路向前,朝光源的方向靠近。


    即便是在夢裏,溫暖也清晰的知道,這是夢。


    可夢裏的她像是無法控製自己的行為似的,怕得要死,卻依舊大著膽子朝前走去。


    能聽出有好幾個人,有人在拖地上的重物,還有人在四處察看。


    走到近處,正看到那兩個一身墨綠色迷彩服,卻連臉都遮的嚴嚴實實的人。


    “死了嗎?”


    “沒有,好像還在喘氣!”


    “命真硬!”


    嗤笑的那人摸了下腰。


    啪嗒!


    那是……子彈上膛的聲音。


    溫暖再低頭,正看到地上那個渾身是血的人。


    熟悉又陌生的一張臉,哪怕年輕的過分,也能一眼認出那就是謝聿川。


    溫暖想要撲上去,可像被人施了定身術一般動不了。


    嘭!


    “謝聿川!”


    槍聲響。


    伴隨著溫暖淒厲的叫聲。


    溫暖睜開眼,床頭的燈倏地亮起。


    “暖暖……”


    謝聿川俯過身,滿目關切,“我在。”


    眼睛澀的厲害,溫暖的目光落在了謝聿川胸口的那處疤痕上,“謝聿川,你那傷……怎麽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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