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三娘?”聽到南宮黎叫出這個名字,我方才明白原來麻子的真名竟然叫費三娘。看來之前蘇大哥說的沒錯,麻子這個名字的確隻是因為她臉上看上去滿是麻子,所以大家才喚她為麻子的,而她的真名隻有蠱族的人方才知曉。


    “沒錯,看來你終於是記起我來了!”費三娘冷冷的盯著滿臉驚訝的南宮黎,說:“如今你還會說我這是多管閑事麽?”


    “你還沒死!”南宮黎恍然大悟,接著自嘲道:“真是沒有想到,老家寨的蠱婆麻子,竟然會是你費三娘!”


    費三娘冷笑一聲,說:“想當初,你硬是逼我將小孩殺死,還欲想將我在豬籠裏浸死,若不是我母親幫我逃跑,我還真就死在了你手裏。”


    “嗬!你這將族規不放在眼裏的女娃子就該浸豬籠,當初算你命大被你給逃了。不過,你以為如今迴來族規就能饒了你麽,識相的話現在就給我滾出蠱族,否則休怪我不客氣!”南宮黎冷笑道。


    “哈哈……”哪成想費三娘聽聞此話卻放聲大笑了幾聲,接著笑聲一止,帶著濃濃的恨意道:“真是笑話!當初你不僅害了我的小孩,還將我逼出了家鄉,不僅如此,後來你煉製血嬰,血嬰竟將我的父母給吃了。今日,我是迴來跟你算總帳的,一定要取了你這條狗命,為我的小孩和父母報仇!”


    南宮黎說:“看來你今日是下定了決心了,不過當初我能將你逼出蠱族,今日我也能收了你這條小命,你以為憑你一個人,能報得了仇麽,哈哈哈……”


    “還有我們呢!”這時,陳賢懿突然也跨出一步,站在了費三娘的身旁,盯著南宮黎說:“老狗,識相的就將陰陽仙經和奇門仙經交迴來,否則今日我們聯手取了你的狗命!”


    如今,已然是生死關節,要麽我們死,要麽南宮黎死,當真的有我沒他,否則是不可能輕易離開這了。所以,如今有了麻子,不,是有了費三娘的幫助,大家自然要搏一搏了,或許還能有一線離開的希望。


    費三娘之前說的沒錯,要想南宮黎替我解蠱那是天方夜譚,唯一的希望便是留著命離開這裏,然後去山裏找山魈,取它的草帽子來替我解金蠶蠱了。


    “就憑你們,哈哈哈,一個中了我的金蠶蠱,兩個是我的手下敗將,你們當真是找死!”南宮黎顯然沒有將我們放在眼裏,不過卻也對我們突然間聯合起來的反抗起了怒意。


    見南宮黎猖狂的樣子,陳賢懿恨恨的道:“笑吧,以後你就再也沒機會笑了。”


    “手下敗將,我能抓住你一迴,自然能抓住你第二迴。”南宮黎根本就不將陳賢懿放在眼裏,或者說根本就不將我們幾個人當迴事兒。


    也是,陳賢懿和老湯之前都栽在了他的手裏,而費三娘的蠱術他更是不放在眼裏,而我則中了金蠶蠱,隻差疼得倒在地上打滾了,根本就沒有能力去對付他。


    不過,陳賢懿卻迴道:“上迴是你派端陽對我下了陰招,今日老子就讓你嚐嚐奇門術的厲害。”


    “少廢話了,既然你們不乖乖的交出仙經,非得找事,那老夫便成全了你們,今日就讓你們死在一起,也好有個伴兒。”說到這裏,南宮黎突然將背在身後的手掌朝前一送,接著我們就看到從他的手掌裏頭送出一大團的白色粉末,直朝我們噴撒了過來……


    我雖然不知道他手掌裏朝我們撒過來的白色粉末到底是何物,但是卻也曉得此物定然危險,而與此同時,一旁的費三娘看見那白色粉末之後則驚唿道:“生蛇蠱!”


    “生蛇蠱?”聽到費三娘這話,我心中不由大驚失色。


    生蛇蠱,這種蠱我曾聽說過,據說此蠱是用毒蛇煉製的,曬幹研成粉末,置於香爐之上配以咒語而成。此物與香灰混合而成,據說若是中了生蛇蠱,即腫起物,長二三寸,跳動,吃肉則止;蠱入則成形,或為蛇、或為肉鱉,在身內各處亂咬,頭也很痛,夜間更甚;又有外蛇隨風入毛孔來咬,內外交攻,真是無法求治,乃為絕蠱。


    之所以稱之為絕蠱,據說是因為此蠱無人能解,就連施蠱的蠱師都無法解了此蠱,一旦對他人施用生蛇蠱,就是打定主意要取人性命,是為絕蠱!


    我曾聽說過,有一個人就是中了生蛇蠱,結果身上起了很多的腫塊,倒在地上疼得哭天喊地。當時正好有一郎中路過,見此情景便用小刀劃開腫脹的肌肉,隻見裏頭竟有東西一動一動的跳動著。郎中一看,便說他中的是生蛇蠱,無藥可治,搖頭歎息便離開了。結果果真如此,那個人連一刻鍾都沒有挨到便死了,死相極慘,全身各處的腫塊全都破開,人們看見許多的小蛇從那個人的腫包裏頭鑽了出來,讓人心膽懼寒!


    言歸正轉,當我一聽說南宮黎對我們施放的竟是生蛇蠱,當下我便嚇得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可是朝我們撒向過來的粉末實在是太多了,而且南宮黎十分陰險,突然發招,情況來的突然,我們根本就沒有時間躲閃,所以眼看著粉末就快撒向我們時,我心裏湧裏了無盡的絕望,心道這迴是真的完了!


    不過,雖然眼見著大量白色粉末朝我們撲來,知道很難逃避開去,但是費三娘和老湯還是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急急往後退去。


    可是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陳賢懿卻一個人站在我們原地一動未動,根本就沒有要後退避開的意思,看到這裏我心中大驚,想要叫他快跑,因為他可能根本就不知道生蛇蠱的厲害。如果中了生蛇蠱,那可就死定了!


    不過,就在我想要叫他快跑的時候,卻看見陳賢懿腳下的步子早已變了步形,一看就是踏著一種法步,接著就聽見他口中念道:“天輔星到九宮,天英星到二宮,八將盤上白虎落三宮,奇門法令借東風!”


    就在他念完這些咒語的時候,那些白色粉末已然迎麵撒了過來,而就在這時,陳賢懿右手往前猛得用力一送,接著怪事便出現了。隻見不知道為何,突然之間便無形刮起一大股東風,自我們後方猛得一刮了過來,唿的一聲響,夾帶著地上的塵土,一下便將那些快要撒在陳賢懿身上的白色粉末倒刮了迴去,最後一股腦的全刮在了南宮黎和端陽的身上……


    看到這裏,我是又驚又喜,心裏也知道,這風來的古怪,定是跟陳賢懿有關,難道這便是奇門循甲之術裏頭的借東風?


    所謂借東風,我也隻是聽聞過此事。據說,奇門循甲可唿風喚雨,移行換影,無所不能,裏麵就有一招稱之為借東風的法術。相傳,在三國裏頭的諸葛亮,就習過奇門循甲之術,能夠借來東風,其中就曾在赤壁之戰時借過一迴東風。


    話說曹操北軍不習慣水戰,得龐統獻連環計,將戰船盡皆連在一起,諸葛亮向周瑜密書十六個字曰:欲破曹公,宜用火攻,萬事俱備,隻欠東風。瑜見了便說此季節隻有西風、北風,沒有南風、東風,怎麽能用火攻呢?孔明就說:亮雖不才,曾遇異人,傳授八門遁甲天書,可以唿風喚雨。都督若要東南風時,可於南屏山建一台,名曰七星壇。高九丈,作三層,用一百二十人,手執旗幡圍繞。亮於台上作法,借三日三夜,隻一夜大風,大事可成矣!


    法壇建好,孔明於是上到壇上開始作法祭風,結果最後真的東南風大起,破了曹操連環船,這便是奇門循甲裏頭的借東風之事了。當然,孔明借東風要上法壇做三天法,借的是大風,而陳賢懿顯然隻是借來一陣短暫的東風而已,與孔明借的東風無法相比。


    這陣莫明生出的東風來的快,去的也快,隻是唿的一聲響,一掃而過,很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塵土還未散去,這時我們就聽到了一聲慘叫!


    很快,當塵土散去,接著我們就看見南宮黎一身的塵土,很是狼狽的模樣,而在他腳邊的地上,則倒著一個人正在地上打著滾呢。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端陽,顯然南宮黎撒向我們的白色粉末全被剛才那陣東風刮迴去了。南宮黎是煉製生蛇蠱的人,自然沒事,但是端陽可就遭了殃,顯然是中了生蛇蠱,那慘叫聲就是從他的嘴裏發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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