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啤酒一飲而盡,頓時有一種苦澀的感覺,我打了個隔,心情更加壞了。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借灑澆愁,愁更愁吧?


    陳賢懿見到我這般模樣,於是就安慰我,說:“師弟,別這樣,你那女孩子的前男友就算強又如何,你也不差呀,別泄氣。”


    我說:“他有文化,留過學!咱文化少,沒法比。”


    “有文化咋了?不就多了一點洋墨水麽?咱們還熟讀仙經哩!”陳賢懿翻著白眼道。


    我苦笑了一下:“人家長得也挺帥的,也比我年輕一兩歲。”


    “這你就不懂了吧,現在的女孩子可都喜歡像咱們這樣三十來歲的,這叫成熟型。”陳賢懿這話不知道是誇自己,還是在安慰我。


    “可是……可是人家好像還是個富家公子,挺有錢的。”我抬頭看向他。


    哪知陳賢懿一聽這話,然後就愣了一下,然後吱吱唔唔隻嘣出了一個字:“哦……!”


    一見他都不知道怎麽安慰了,我頓時哭的心都有了,我說:“你老會不會安慰人啊?”


    陳賢懿嘿嘿的笑了起來,說:“我這不也沒正經談過女朋友嘛,你最起碼還有喜歡的人,比我好太多了。師弟,是你的話終歸會是你的,總之你自己別泄氣。”


    不知道為何,聽到這話我到是心情好多了,是啊,是我的終究會是我的,不是我的也強求不來。也不知道我這輩子有沒有那個命,能和楊晴在一起。歎了一聲,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這時,陳賢懿不知是不是也被我搞得心情不好了,向我吐起了苦水,他說都快三十的人了,連女生都認識一個,可能這輩子真的要打光棍了。或許這就是陰陽行當裏的命運吧,誰都會犯上五弊三缺。


    我說,你真的信命嗎?


    他卻反問我,信不信。我一時也不知道如何迴答,信?如果信的話,我就不會在這兒傷心歎氣了,如果我信命的話,那麽孤煞星命的我又怎麽會奢望能和楊晴在一起呢?就是因為我不信命,所以我才會對著命運抱著希望,抱著幻想。


    可是,我又不敢絕對的說信,因為我內心中卻又時常認為如今的這一切都是命,無論我如何的努力,都逃不脫命運的安排與捉弄。


    我歎息道:“我不知道該信還是不該信,但是如果真的命是一早就注定了的話,我想改變它。”


    陳賢懿點點頭,說:“好,說的好,咱們為了改變這操蛋的命運幹一杯!”


    “嘭”的一聲,兩人一碰杯,再次一飲而盡……


    在這時,我感覺和陳賢懿的命運真的很相似,又一次的感覺到同病相憐。老天是這麽的喜歡捉弄人,把兩個悲催的人放在了一塊,讓我們感受著命運的無奈。


    陳賢懿為我又滿上了一杯酒,說:“為了這悲催的命運幹一杯!”


    一杯下肚之後,一股清涼湧上心頭,心情好了不多。我們嘿嘿的相視笑了起來,隻是這笑聲裏帶著幾分的傻意,還帶著幾分的無奈。


    我也為他滿上了一杯,說:“為了同是天涯淪落人,幹一杯!”


    陳賢懿忙打住,他說:“我是天涯淪落人,因為我無父無母,無依無靠,可是你是嗎?”


    我點點頭,說:“我是啊,我也無父無母,爺爺也失蹤找不見了,你說我是不是天涯淪落人呢?”


    陳賢懿說:“是,你就是天涯淪落人,我也是,來,咱們再幹了這一杯!”


    一連幹了很多杯,具體多少杯,我也沒數過,或者說喝得糊裏糊塗的根本就記不清。隻知道喝得頭暈暈的方才罷休。


    見酒喝得差不多了,菜也吃得差不多了,這時我也就說不要繼續了。陳賢懿說那好吧,於是就轉身朝那櫃頭上的老板娘說:“大姐,買單!”


    哪知那老板娘卻捂著嘴笑了起來,我們問她笑什麽呢,這麽開心。


    老板娘指了指她櫃台前的一個二十來歲的漂亮女孩子,說:“我女兒都這麽大了,你該叫我什麽?”


    我恍然大悟,原來是因為我們喊她大姐,給樂的啊。


    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身旁的陳賢懿看了一眼老板娘的女兒,卻突然摸著腦袋,嘣出了一句:“媽!”,頓時我就雷倒了,把我笑得捂著肚子都快不行了。


    當然,老板然愣了一下之後,也反應了過來,也笑得花枝招展了起來,說陳賢懿太會占便宜了。


    陳賢懿說:“是你問我該叫你什麽,我可不是故意占便宜的。”


    “我的意思是說你們該叫我阿姨。”老板娘還笑著沒停下來,指了指我說:“還是這小夥子更實在。”


    “他啊,他有女朋友了。我還單著呢!”陳賢懿不要臉的說,然後向老板娘推銷了一下自己,不過老板娘說她女兒還在上大學呢,你喜歡的話還得等兩年才行。把陳賢懿失落的樣子,就好像老板娘真就會把她女兒許給他似的。


    抹著笑出來的眼淚走出了飯館,見天色尚早,陳賢懿說看我喝得有點多,於是就提議送我迴去,順帶也去看看我的玄堂是啥樣子。


    其實說醉倒並不醉,反倒是陳賢懿自己有點醉,兩個人往玄堂走著。一路上我也十分好奇他為什麽有真本事,還會利有藍道的技倆騙人,於是就問了他:“師兄,咱可是正宗的紅道,你怎麽也學會了藍道那騙人哄鬼的招兒啊?”


    陳賢懿一見我這麽問他,就嘿嘿的笑了起來,他說:“你可別小看這藍道哄鬼騙人的小招,我告訴你這些招兒可靈著呢,百試不爽。不過咱也不是純粹騙人,災咱還是得替人解,隻不過玩點兒招兒,讓客人更信咱而已。”


    聽到這話,我不由苦笑了起來。我一點也不覺得陳賢懿用這種法子無恥,如他所說,他不純粹騙人,他隻是為了利用藍道的技倆讓別人更信服他。我不知道這是一種悲哀,還是一種無奈,能讓一個正經的紅道奇門術士,非逼得使上騙術才能生存。或許正如這個社會,隻看表麵,不看裏子。什麽都要包裝,黑的可以變成白的,白的可以說成黑的。


    其實迴頭想想,一路走來,我也被很多的人質疑,因為他們看我年輕,自然而然的認為我是藍道騙子。所以,我理解陳賢懿說的話,因為他改變不了這個社會,所以隻能被這個社會而改變。


    正如城市中表麵看上去是那麽的燈紅酒綠,高樓大廈滿地都是,但在這樣鋼筋水泥修成的城市裏,卻並不那麽的美好,這裏雖然人多,但藏著的虛偽也多。


    陳賢懿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師弟,其實這些騙人的技倆也不是我整出來的,也是跟人學的,接觸久了,這哄人的話也就張口就來了。”


    這到是讓我很驚訝,這怎麽還有紅道去向藍道學藝的?這要是傳出去了,豈不是鬧大笑話麽?我說:“師兄,你這話可驚呆我了,你向藍道學這個來?”


    陳賢懿說:“哪能呀,隻是我有一個哥們,他是藍道,有些解決不了的業務就會介紹給我,所以我們混熟了,也就被他給傳染了。”


    我算是聽明白了,敢情那個藍道跟陳賢懿還是一夥的,不是真的靈異之事就那藍道可勁騙,若真是接上麻煩事了,就讓陳賢懿上,這還真的好組合啊。


    陳賢懿見我有取笑他們這個組合的意思,於是急了,他正色道:“你還先別笑,我告訴你,我那個藍道的哥們可有些名聲,上海人,平時常呆在咱們江西,別人都叫他湯大師。”


    我說:“藍道也能整出大名聲來?”


    “那是自然了,人家老湯可是頂著江西道教協會副會長的名頭,他說啥話人家都信。嘿嘿,到時候有空我帶你去見見他,他一定會對你感興趣的。我告訴你,他業務可多了。”陳賢懿說到這,最後又歎了口氣說:“唉,這年頭也真是的,像咱這樣有本事的反而混了這麽個慘樣,也真是悲哀啊!”


    我苦笑了一下,見藍道我可沒興趣,哪怕這位湯大師是全國道教協會的會長,咱也沒心思去見他,我還是踏踏實實做我的本份人算了。心裏這麽想著,可是誰會想到,最後還真是跟他走一起去了。當然,這是後話,以後再說。


    言歸正轉,我們兩人說著話,不知不覺就走到玄堂這邊來了。可是這時我卻愣住了,因為玄堂門口停著一輛車,楊晴和他的老同學就站在車旁邊,顯然他同學剛送她迴來。


    見我停住了步子,陳賢懿也反應了過來,看了一眼前麵二十米開外的楊晴他們,問道:“那個漂亮的女孩子就是你的女朋友?”


    我點了點頭,說:“咱們還是先別過去吧,等她那前男友走了咱再過去。”


    陳賢懿說:“怕啥啊,你如果不爭取的話,那可就真被別人給搶走嘍。你看看她太漂亮了,哪個男人不動心啊,你趕緊的上啊!”


    可是,我心裏卻的確在糾結,因為感覺這時候跑上去的話,我不知道怎麽去跟他們打招唿。而就在這時,隻見楊晴的前男友,這時卻突然伸手要去拉楊晴的手。


    看到這,我心裏都亂了,難道一次約會就發展到牽手的地步了?


    “放開她的手!”這時,隻見我身旁的陳賢懿突然大喝一聲,然後就拉著我衝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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