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把我嚇得不輕,要知道剛才我明明看過裏麵,裏麵一片漆黑,哪裏會有什麽燭火啊。可是眼下正廳上方卻不知道在什麽時候被人點燃了一支燭火,這也太他娘的詭異了吧!

    “難道裏麵有人?”楊權驚慌的問我。

    我沒有迴答他,說實話這事來的太過突然了,如今就連我都不知道這裏頭搞鬼的是人還是鬼。而且我們一直就站在宗祠的門口,哪都沒有去,如果就算有人的話,我們也應當發現啊?

    心裏雖這般想著,我還是提起嗓子朝著鬼祠裏麵喝道:“是什麽人在裝神弄鬼,何不敢出來一見呢?”

    喝問聲落下,周邊依舊一片死寂,此時就連之前一直在叫個沒停的蟲鳥都不知道在什麽時候消失了,整個夜色下隻有我們兩個人的唿吸聲。

    這種感覺很不好受,總讓人感覺在這黑漆漆的夜色裏,或者是在眼前的這棟詭異的宗祠裏,有著一雙眼睛在暗中盯著我們看似的。

    眼前是一座大兇的鬼祠,身後則是一大片散亂著扔在荒地中的露天棺材,說實話,若不是因為救楊晴,平時若闖進這樣的地方,我二話不說肯定就會急忙撤離,因為這裏真的讓人感覺到十分的邪門,久留不得。

    這時,楊權說:“要不,咱們進去裏麵看看?”

    雖然他嘴上這樣問著,但是同樣看得出來,他非常害怕。

    我搖了搖頭說:“別輕易進去,這可是鬼祠啊!”

    鬼祠之事我已經跟他講過,所以他見我這麽說,立即閉上了嘴。可是這時,突然莫名刮起了一陣陰冷的夜風,頓時將宗祠正廳中那木梁掛著的破舊綢子刮了起來,接著我看見綢子後麵竟然有兩個人,此時正陰笑著盯著我們……

    這可把我嚇得心一下就提了起來,驚叫一聲:“裏麵有人!”

    “啊!哪裏哪裏?”楊權急忙問我。

    可是夜風來的快,去的也快,隻是轉眼之間風便停了,而那那木梁掛著的破舊綢子也重新恢複了原樣,把之前那兩個人給摭擋住了。

    “就是那塊破舊綢子後麵有兩個人!”我指著宗祠裏頭的那塊綢布告訴楊權,接著也來不及對楊權細說,直接衝著鬼祠裏大喝一聲:“是人是鬼趕緊出來,別再裝神弄鬼了,我已經看見你了!”

    可是,我這句喝問聲依舊沒有起到任何的效果,風聲停了,蟲聲停了,宗祠裏頭依舊一片死寂,就好像這個地方根本就不存在著任何生命似的。但

    是,正廳上方供著牌位的供桌上,那盞依舊燃燒著的油燭卻在告訴著我們,這裏頭一定有問題。

    想到這裏,我心裏很不得勁,來到這裏已經很長時間了,但是那個約我們來的人卻遲遲不出現,難道他一直在暗中盯著我們麽?

    這時,我再也無法保持冷靜了,對楊權使了一個進去的眼色,然後當先往眼前的宗祠衝了進去!

    既然打算闖鬼祠了,我也就不輕手輕腳慢慢來了,而是如箭一般衝了上去,目標自然就是綢子後麵之前藏有人的地方了。

    我速度很快,沒個幾步我就衝到了正廳上方掛有綢布的麵前,而在這塊破舊的綢布後麵,之前就有著兩個人。

    我深唿了一口氣,猛得一下抓住綢布就扯了開來,兩隻手電直接就往綢布後麵一照,接著嚇得我們倒吸了口涼氣,因為我和楊權兩個人的手電,正好照在了兩個人煞白如紙的臉蛋上,而且這兩個臉蛋就正對著我們不過半尺距離。

    你可以想像的到,在這種黑暗的環境中,手電照到了一張這樣的臉上,而且他還就在你的眼前不過半尺距離,這種感覺會是什麽樣的?反正我們是嚇得不輕,饒是我們一早就做好了準備,知道綢子後麵有人,但是卻沒有料到那兩個人會站得離我們這麽近,何況還長得是那樣的恐怖!

    是的,乍一看去真的樣子嚇人。因為那兩個臉蛋是煞白如紙,但是卻在兩塊臉蛋上塗著兩塊紅色的妝,小小的嘴唇也被什麽塗成了鮮紅,看上去如櫻桃一樣,咧著嘴,陰笑著。

    當時我乍一看到這樣的一幕,真的嚇得心都跳了起來,頭皮一陣發麻,接著一腳就對著眼前的那個人踹出一腳!可是,接下來對方卻沒有被我踹飛出去,而是我的腳一下把對方的身體整個踹了個對穿,然後我的腳竟然卡在了他的身體裏了!

    按理說,突然出現這種情況,應當是更令人感到害怕的。但是,當我用腳踹穿它時,我反而不那麽害怕了,因為這它娘的根本就不是人,也不是鬼,而是一個紙人!

    對,是紙人,專用於白喜之中供於靈堂前或燒祭之用的。明白過來時,我便對狂退出數步遠的楊權叫道,別怕,隻是個紙人!

    楊權聽到這話,下巴都差點掉了下來,滿臉的驚訝。接著我們就用手電打量起這兩個紙人,你還別說,這兩個紙人紮的當真活靈活現,不僅樣子像人,就連人該有的表情都是惟妙惟肖,可以想見紮這些紙人的那人手藝有多高了。

    不過,讓我好

    奇的是,這個村子裏早已經沒有人住了,怎麽這個祠堂裏還會出現這兩個紙人呢?而且這兩個紙人看上去顯然就是剛紮出來的,我能看到被我踹破的那個紙人裏麵,露出來的竹片都是新的。也就是說,這兩個紙人是剛被人搬到這個鬼祠裏來的,而非陳年舊日之物。

    想到這裏,剛剛放鬆下來的神經頓時又緊張了起來,我開始環視著四周,警惕地聽著耳邊任何的動靜。是的,我一直都有一種感覺,那就是有雙眼睛躲在暗中在盯著我們。

    此時正好有月光照入,隻見正廳由多根冬瓜梁構成,每根屋梁兩端皆配有橢圓形梁托,梁托上雕有彩雲、飄帶,中間分別樓成龍、鳳、獅、虎。梁間懸掛層層雲朵,楔上鑲嵌片片花雕,連梁鉤(掛燈用)都襯以刻有蟋龍、孔雀、水仙花、萬年青等動植物形象的鉤托。正廳兩側各為高達丈餘的落地窗門,每扇窗上截有鏤空花格,下截是平板花雕。正廳上首就是點著油燭的供桌了,供桌上方擺放著層層疊疊的靈位牌。

    這些靈位牌上盡是灰塵,顯然放在這兒不知道多麽年月了,但是那盞燃燒的油燭和新紮的紙人卻提醒著我們,這兒一定有人來過。

    見祠堂裏並沒有發現人,當下我就轉頭對楊權說:“走,快點離開這吧!”

    是的,鬼祠之所以是鬼祠,那是因為這裏頭鎖著陰魂出不去,成了陰魂的宅子,所以稱之為鬼祠。當時我之所以闖進來,那是因為被綢布後麵那兩個紙人給騙了,以為那是兩個人,所以這才衝進來的。可是如今發現大廳中並無一人,自然就不能久留了,必竟若是惹來了陰魂,那就不好玩了。

    可是,就在我們準備轉身退出宗祠時,身後卻傳來了一陣刺耳的“吱呀”聲,這聲音在這死寂的祠堂裏響的很突兀,也很清楚。

    這種聲音聽上去很熟悉,這不就是關門或開門的聲音麽?

    突兀之間響起的“吱呀”聲,使得我們立即便猛得轉身看去,接著就看到在我們前方的那扇宗祠的大門,此時竟然在自己慢慢的閉合著……

    這可把我們嚇了一跳,心想這門怎麽會自己關上啊?

    不過此時可容不得我們去想這些,因為一旦門被關上了,一個不好非得把我們給鎖在這裏頭,那可就玩大了。於是我大吼一聲“跑”,然後就往宗祠的大門衝了過去!

    可是,我們還是反應慢了一步,就當我們衝到大門的前麵時,那扇不知道多少年未曾關上的厚重大門“嘭”的一聲,頓時震下大片塵埃,

    死死的把我們二人關在了宗祠大廳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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