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欺侮


    嚴煙一籌莫展地盯著發呆的夏言伊,不知該拿這個好像被抽去靈魂的朋友怎麽辦?


    好在沒過一會兒,護士長領著兩名特護來,告訴嚴煙,要幫夏言伊料理一下身子。


    嚴煙這才鬆了一口氣,慌忙避到客廳裏。


    是的,醫院給夏言伊安排的總統病房,就像酒店裏的總統套房一樣,客廳,廚房,甚至健身室,影音室,都一應俱全。


    等待的時間裏,嚴煙思忖了一會兒,給紀洺打去了一個電話。


    因為在她的印象裏,夏言伊一向很聽紀洺這位偶像的話的。


    “喂。”


    當低沉清朗的男聲撫過嚴煙的耳膜,她不禁心頭一酥,臉上泛起紅暈,忙定了定神,才道,“紀律師,你好,我是嚴煙,言伊的朋友。”


    “嚴小姐,您好,不知您找我有何事?”


    “是這樣的。紀律師你能否來醫院一趟?我想,紀律師說的話,言伊會聽的。”


    那頭正翻閱卷宗的紀洺握著筆的手一頓,“夏言伊,她……出了什麽事?!”


    “這個,紀律師,電話裏不太方便說。我們見麵——”


    “把醫院地址告訴我。我……處理完手頭的事情,就過去。”


    “那麻煩紀律師了。”


    紀洺記下是哪家醫院後,掛斷電話,抓起外套和車鑰匙,便往外衝去,差點撞到娃娃臉。


    “紀律師,您這要要去哪裏?”娃娃臉撓頭,奇怪地看著紀洺吱都不吱一聲,衝進了電梯,“難不成是知道了夏言伊的下落?!”


    紀洺趕到醫院,在前台詢問到夏言伊所住的病房,卻被前台小妹微笑著拒絕相告。


    他苦笑著想,自己終究差了厲祁景那麽一截……隻好打電話給嚴煙,請她下來帶人。


    乘電梯抵達頂層的路上,紀洺這才從嚴煙口裏了解到了夏言伊的狀況,心頭滋味難辯。


    他隨著嚴煙到了夏言伊的房間,便見自己心心念念許久的人兒,才幾日不見,竟變得消瘦而憔悴,本就巴掌大的小臉,更是削了一圈,顯得那一雙此刻睜得大大的眼睛,格外地空靈……


    紀洺心窩子鈍鈍地疼起來,陰沉著臉看向嚴煙,壓低聲音問,“他呢?”


    雖然沒提名字,嚴煙也猜到了是問厲祁景……她為難地咬著嘴唇,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問了。


    紀洺抹了一把臉,“嚴小姐,我能否同夏言伊單獨說幾句話?”


    嚴煙眼底滑過一道黯然,心道:嚴小姐,好生疏的稱唿?但也知道此刻不是她吃味的時候。


    “紀律師,那麻煩你了。”嚴煙說著,強笑著點了點頭,帶上了房門。


    “夏言伊,我是紀洺。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夏言伊眼珠轉也不轉地盯著頭頂的水晶燈,沒有任何的反應。


    紀洺俊逸沉穩的麵容掛上了一道淺笑,嗓音徐徐地說,“夏言伊,以前,我每次出差迴來,打開家門,迎接我的是清冷的空氣。


    這一次,我從美國迴來,一開門,便感覺到一股異樣。一抬頭,便看到一朵清豔的小花,在玻璃罩裏,靜靜地開放。空氣裏,流動著淡淡的花香。


    我當時想,為了這麽一隻增添生氣的微景觀,我也得原諒夏言伊的衝動莽撞。人在年輕時,不傾其所有地去愛一個人,難道要等到年老的時候嗎?


    夏言伊沒做錯什麽。如果要說哪裏有錯,隻是錯在她太勇敢,太有奉獻精神……夏言伊,你很棒,是個很棒的女孩子。”


    門發出咿呀的聲響,是它被打開,又被關上了……病房裏沒有了外來人侵入的氣息。


    “紀……紀律師,我錯了。是我錯了……我錯了啊……我太可笑了,誰說,世間之事,隻要用心去做去堅持,便會有所得。不包括愛情啊……我的愛一敗塗地……”


    空洞的眼睛閉上,脆弱的眼淚再度流下……


    “紀律師,怎麽樣?言伊跟你說話了嗎?”嚴煙急急走到紀洺跟前,殷切地詢問。


    紀洺神色淡漠,“嚴小姐,我想,您誤會了。我隻是來看看夏言伊。這個時候,能安慰她的,該守在她身旁的,是厲總。”


    微微頷了頷首,紀洺冷清著一張俊逸的臉,頭也不迴地大步離開。


    他怕在多留一秒鍾,會忍不住發火,忍不住質問嚴煙:厲祁景怎麽可以這樣對待夏言伊?


    可是,他有什麽理由質問呢?


    他沒有理由質問,更沒有理由留下來照顧夏言伊。


    可笑的是,他一聽到嚴煙說夏言伊出事了,便腦袋一片空白,顛顛地跑了過來……


    可笑的是,夏言伊從來都不需要他。


    可笑的是,她需要的那個人卻不願意守在她身邊!


    感情,真是傷人的玩意兒。


    嚴煙瞠目結舌地看著紀洺風一樣地離開,悻悻然地扁了扁嘴,歎了口氣,推開門,見夏言伊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嚴煙坐在旁邊的看護椅上,拖著腮幫子打量好友清瘦的臉,好多疑問湧到嘴邊,比如之前聽言伊的口氣,他們不是相處得挺融洽的嗎?孩子怎麽會被撞沒了?畢竟言伊不是這麽不小心的人啊……


    可,最終,嚴煙把這一切都咽了迴去。


    就算明白是怎麽迴事,又有什麽意思呢?


    孩子迴不來了,而夏言伊這次被表哥傷透了心。


    “言伊,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沒有一刻,嚴煙覺得語言是那麽得蒼白無力,可除了說點安慰的話,她又能做什麽呢?


    一連數日,嚴煙幾乎是衣不解帶地監督特護照顧比木偶還乖巧的夏言伊,生怕她們趁自己不在,欺負她的好朋友。


    而這期間,厲祁景一直沒有出現。


    嚴煙辦好出院手續,打開臥室的門,就見穿著一身病人服的夏言伊坐在床上,望著窗外的陽光,眼神迷茫得像個孩子,不由酸了鼻子。


    “言伊,抱歉啊,表哥他在開會抽不開身……他安排了司機接我們迴去,也是一樣噠!”嚴煙強顏歡笑,走過去拍拍夏言伊的肩膀,“我們走吧。”


    “去哪裏?”夏言伊一雙眼睛清冷冷地盯著嚴煙。


    嚴煙心頭一陣發毛,“自然是迴厲家啊!”


    夏言伊淒涼地笑,“繼續被你表哥欺侮,再流一次產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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