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壯士.你確定要去大青山務農?”


    負責登記的周海濤好奇的看著眼前的壯漢,有些不能理解。


    因為無論是新來的難民還是柳州待了一些日子的老人,都不會將大青山務農當做第一個選項。


    大青山務農是要出城幹農活的,很多新來的難民都更想待在安全的環境,所以大多第一時間都有些抗拒,而在足夠了解柳州的情況後,大多青壯又會將當兵作為第一選項。


    畢竟從軍的福利更好,從軍能分更好的房子,待遇更豐厚,而且陰司那邊,從軍的漢子雖風險高,可卻能更快積累福德業果,虎衛軍每一日都在救人,在陰司的親人能享受到都比一般人要好,很多虎衛軍之前慘死的親人如今好多都在陰司有了自己的陰宅,這幾乎給了所有從軍者一個心底的保障,因為就算不幸戰死了,到了陰司那邊,憑借救人的福德,他也能與家人一起過得很好!


    這也是柳州當兵熱的根本原因,福利好、夠威風,關鍵是就算戰死都有足夠保障,這樣的好事誰不願意去?


    如果不是如今虎衛軍門檻足夠高,周海濤覺得柳州恐怕是全民參軍的狀況。


    “壯士呀你這體型,應該是練過武的吧?”周海濤笑道:“咱們柳州參軍的福利可是足夠好的,你要不去虎衛軍那裏報名試試?”


    “不了.”魏弓展咧嘴笑道:“以前俺就是當兵的,當兵當累了,想安穩一些。”


    “這樣呀”周海濤聞言嘖嘖搖頭:“那到是可惜了。”


    “這裏當兵很熱門啊.”魏弓展看了看遠處招軍處報名的火熱,反觀這務農招人這裏卻是冷冷清清。


    “柳州人熱血,願意安穩種地的不多”周胖子嘿嘿笑道:“很多年輕人被淘汰後才會考慮去大青山務農,有一些年輕人甚至還會在柳州賴一些時間,準備參加下一輪軍選,像壯士伱這樣,一來就準備去務農的,到是少見。”


    “哈哈.每個人想法不一樣嘛。”魏弓展咧嘴笑道。


    如今傷勢稍微恢複,臉上還有些浮腫,卻看起來與常人無異了,隻是臉笑起來還有一些僵硬。


    “行!”周海濤記錄了對方名字:“魏大濤是吧?”


    “誒”


    “領著牌子去府衙那裏找呂夫子.哦,今日書院錄學子,呂夫子要負責監考其中一個考場,你到了那邊可能要等一下,呂夫子可能要到午後才能領你們去大青山那邊。”


    魏弓展聽得疑惑,好奇問道:“夫子?夫子應該是負責教書的吧?也要去城外?”


    “呂夫子是負責教書的”周海濤點頭:“不過呂夫子除了教導四書五經,還善農學,如今在大青山那邊配合山神大人改良了好幾個品種的種植物,被知府大人很是看中,打算單獨為呂夫子開一個農學分院呢,你見過後就知道了。”


    “農學?”魏弓展頓時感覺這柳州有點不一樣,因為其它地方好像夫子如果研究這些東西的話,是要被鄙視的吧?


    “去吧、去吧.”周海濤打著哈欠趕人道。


    最近人手多了,周海濤便開始挑選輕鬆的活計,這統計大青山地農的活可以說是最輕鬆的了,經常一天都沒幾個人過來,這小愣頭青問東問西的,可別耽誤自己等會找老魏下棋。


    誒,話說這憨頭憨腦的小子,是不是長得有點像老魏?


    ——


    魏弓展拿了牌子,一路問路到了書院位置,找到了與自己同樣要去務農的一些漢子。


    這柳州的青壯極多,這些要去務農的漢子也是大多不到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可此時卻看上去無精打采的。


    “喲,兄弟,你也是要去大青山的?”


    “是啊.”魏弓展憨厚笑道。


    “兄弟,你這體型也被淘汰了呀?”旁邊幾人頓時來了興趣:“不應該呀,你這體格,參加那兩百斤鐵索的項目應該問題不大吧。”


    幾個人很自來熟的過來捏了捏魏弓展身上的疙瘩肉,讓魏弓展一陣莫名。


    不過他到是不討厭這種感覺,因為以前在軍中大家也是這樣,男人之間手腳都是很隨意的,隻是沒想到柳州這民間也是這般風氣?


    “這個.俺一開始就沒打算當兵,根本沒去參軍報名。”魏弓展老實的笑道。


    “哦,原來是這樣,我就說”旁邊一高瘦的漢子頓時點頭,隨即一臉可惜道:“兄弟你這確實浪費了呀。”


    “是呀,能當兵誰去務農呀,兄弟你這條件,確實可惜了呀。”旁邊幾人也紛紛搖頭。


    魏弓展頓時感覺莫名其妙,這邊參軍如此受歡迎的嗎?


    “幾位小哥,你們既然對參軍那麽有興趣,為何來這兒了?”


    幾個人聞言頓時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不過看魏弓展一臉憨厚的樣子,也知道對方或許是新來的並不知情,於是剛才那高瘦漢子耐著性子解釋道:“兄弟,我們和你不一樣,我們是沒辦法,加上這一次,我們已經被淘汰三輪了,總不能一直在州城裏混著不是?”


    “是呀”旁邊一人也道:“三個月了,一直賴著和新來的難民一樣在北街混吃混喝,別人不說我們也不好這樣厚著臉皮一直混著了,務農雖然沒有參軍威風,可也是靠自己勞作吃飯,不至於丟臉不是?”


    “就是,咱們算熬得久的了,之前那些入不了軍的老鄉,在北街待一個月就忍不住去大青山了,再是想參軍也不能這樣一直沒皮沒臉的壓?”


    魏弓展一愣,這柳州的百姓看樣子不僅武風極盛,榮辱觀還特別不一樣,居然將混吃混喝當做丟臉的恥辱,到是少見。


    也不知是個別還是整體風氣就是這樣。


    正想著他突然看到了一個熟人,連忙跟周圍人打了個招唿便趕緊追了過去。


    “沈兄?”


    從書院裏出來的熟悉身影正是一大早過來參加書院考試的沈元。


    “哦,魏將.咳,魏兄,你怎麽在這兒?”


    魏弓展將自己的情況大概說了一下,隨即又問道:“沈兄你那邊怎麽樣?考試順利嗎?”


    沈元聞言冷哼一聲:“考得到是挺雜,九宮算術、天工格物、陰陽五行都有所涉及,換一般讀死書的書生怕是真要翻車,但怎麽可能難得到我?”


    “那到是,沈兄大才,區區分院的試題,怎麽可能難得了沈兄這個金科榜眼?”


    “那不一定.”沈元卻是撇嘴道:“剛才我就看到顧北泉在裏麵抓耳撓腮的,嗬嗬,那個隻知道四書五經的書呆子,這次怕是要翻船咯!”


    語氣間滿是幸災樂禍,還帶著一些得意。


    魏弓展一愣,頓時道:“顧北泉?這一屆的新科狀元?他也在書院?”


    “這姓陳的手段拙劣,入了戶籍的才有肉吃,顧北泉那家夥本就是一個沒風骨的人,估計是在北街那邊吃粥吃不下去了吧。”沈元搖頭:“不過我看這次考核的內容,別看他顧北泉是狀元,還真不一定能入院。”


    “咳,還是沈兄博學多才.”魏弓展好笑的恭維一句,之前到是沒看出來,這家夥居然還是一個傲嬌之人。


    “書院裏麵情況如何?可探聽到了什麽?”兩人一路走到了角落未知,魏弓展問起了正事。


    說起正事沈元恢複嚴肅表情低聲道:“有點名堂,這書院分天地玄黃四院,據說此次考核過關的,能學懂術陣的入天院、能學懂符錄的入地院,如果隻能學懂基礎術式的則入玄院,規劃得像模像樣,好像真的要培養術士一般,具體情況隻能等明日開學了才清楚了,而且”


    “而且什麽?”魏弓展皺眉道:“沈兄怎麽說話遮遮掩掩的?”


    沈元猶豫一陣後,最終還是道:“我今日參考的時候,看到一則怪事。”


    “什麽怪事?”


    “今早不是來學院這裏參考嘛?路過那城隍廟時,我竟看到了好幾個夫子從裏麵走出來。”


    “這有什麽稀奇?”魏弓展皺眉:“我雖隻來了一日,卻也知道,這柳州的人好像都信那陰司城隍老爺,雖然大多夫子不信鬼神,可總有例外,幾個夫子從廟裏走出來有何稀奇的?”


    “可那些夫子是從城隍神像身上憑空走出來的!”


    “啊?”魏弓展一愣:“你你說什麽?憑空走出來,什麽意思?”


    “就是字麵的意思.”沈元打著手勢解釋道:“就是那種神像身前,像戲法一般,幾個夫子憑空就那樣從神像裏麵走出來了,我當時看得呆了,還跑過去仔細檢查過神像,以為是什麽機關之類的。”


    “憑空出現?”魏弓展皺眉:“你是說,這柳州的夫子們,都是術士?”


    “這倒是不可能!”沈元搖頭:“柳州的這些夫子我當初都見過,我敢肯定,他們就是普普通通的凡人夫子,可今早那場景的確詭異,我後麵聽說.那些夫子都是晚上要去陰司當值的,現在想想.難不成柳州真存在那所謂的陰司?”


    “哪有那麽邪門?”魏弓展卻是不信:“帶我去看看。”


    就這樣,兩人一路來到書院不遠外的城隍廟裏,此時正值正午,參拜的人卻是不少,顯然這城隍正神在柳州的確受追捧。


    魏弓展是第一次看到城隍像,這神像打造得到是有點意思,不似其它地方神像那般誇張,動不動三頭六臂,整體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帶麵具的人,不過奇怪的是.這人怎麽看起來那麽眼熟?


    魏弓展愣愣的看著神像,腦海裏不斷思索,自己好像見過那城隍臉上的麵具。


    好像是很小的時候.


    突然的,魏弓展臉色一變,他想起來了,很小的時候,自己見過!


    魏家有一個庶子,在七歲的時候就被尉遲家的老爺看重,帶在身邊充當副手,由於那孩子過於年輕,便在軍中行職的時候會帶著一麵比較兇惡的青銅麵具。


    那是魏家很多庶子暗自羨慕的榜樣,也是自己很小的時候崇拜的對象


    是巧合嗎?


    魏弓展愣愣的看著城隍像,麵具一模一樣,連那整體的身形氣質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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