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禮軒畢竟是施芳瑩親生的兒子,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她的野心是很大,但是,母子之情還是磨滅不了的。


    所以,林禮軒心裏麵對於自己的母親,才會這樣的記掛,就算是他死了之後,心裏麵對於施芳瑩也沒有一絲的怨恨,隻有兒子對於母親的親情。


    不過,林義智這個父親就不一樣了。


    從小,他就不待見林澤,在林澤五歲之後,他一次都沒有去看過林澤,就算是每年過年的時候,或者是給林仁權過壽的時候,林澤也是被安排到最偏僻的角落裏麵,林義智根本不會看他一眼。


    所以,在林禮軒的記憶裏麵,父親這個角色已經消失了,他心裏麵根本沒有父親這個名詞。


    林澤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同樣不待見林義智這個父親,眼神裏麵有的隻有深深的隔閡,以及看不起。


    是的,林澤看不起林義智這個父親。


    作為一個父親,那就等承擔起一個父親的責任。


    就像是一個男人,你得有男人的承擔,你要是沒有男人的承擔,那你就是一個失敗的男人,是一個別人看不起的男人!


    身為父親,就要給自己的孩子自己所有的父愛,這是你作為一個父親的義務,逃都逃避不了的。


    但是,林義智呢,他心裏麵直接把林澤當成了他身上的汙點,當成了他的恥辱,這樣的人,不配做一個父親。


    兩人就這樣隔著數丈的距離對視,誰也沒有先開口的意思。


    氣氛一時間變的極其詭異,就連林仁權這個時候,也沉默了下來。


    他很清楚林仁權和林澤之間的關係,他也是父親,所以,很明白現在林澤的感受,所以,他並沒有出口。


    林澤和林義智之間的事情,想要解決,還是得依靠他們自己。


    看到如此詭異的父子重逢場景,一邊的林華又開始擦汗,心裏麵極其擔心就此發生過衝突,而緊隨著林澤而入的林虎則目不斜視,眼光隻是盯著林澤,全身的真氣不斷的湧動著,明顯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這個時候,隻要林澤一個命令,他馬上就會動手。


    在林虎這些親衛的眼中,隻有林澤,至於怎麽對待林義智這個家夥,當然要看林澤的意思。


    林澤左手邊的徐強還好一些,他不清楚林義智以前的作為,所以,他隻是戒備著,但是,眼神裏麵對於林義智的殺機並不強。


    不過,林虎卻不一樣了,他的眼神中卻不時閃過兇光。


    林虎是侯府的侍衛出生,所以,他很清楚之前在侯府裏麵林義智是怎麽看待林禮軒這個兒子的,所以,現在隻要林澤一個令下,林虎的刀,馬上會向著林義智的腦袋砍去。


    管他什麽侯府的大少爺,隻要得罪了他的少爺,林虎就一刀劈了他!


    看到情勢這樣緊張,一邊的萍兒默默的立於林澤後側一步,緊盯著李清,生怕他當場發作。


    就這樣,院子裏安靜到令人窒息。


    作為父親,林義智這個時候萬萬沒有先開口的道理,哪怕是他之前有萬般的對不起林澤,他也不會說一句抱歉。


    在奴隸封建社會,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這是萬古不移的鐵規紀,所以,林義智是絕對不會先開口向林澤認錯的。


    而林澤,也有著絕對不開口和林義智說話的道理。


    我以前住在侯爺府最偏僻的宅院的時候,你何曾理過我?!在被流放到幾千裏之外的黃沙鎮的時候,你又何曾理會過我的死活?


    從我出生到現在,作為父親的你又可曾有一天,或者一次想過我是生是死,吃得飽穿得暖嗎?


    現在我打下了一片自己的江山,你便巴巴地想要我迴來了。


    嗬嗬......,要知道,以前的林禮軒的記憶裏麵,你就是一個零,更何況是他林澤呢!


    也許要是是以前的林禮軒的話,現在會喊一句父親,可是,他林澤絕對不會!


    兩人對峙片刻,時間並不長,但院子裏的眾人都覺得似乎過了一個世紀,終於,最上麵的林仁權看不下去了,他開口說道:“軒兒,還不見過你的父親!”


    “父親?!嗬嗬......!”林澤嘴裏麵一陣譏笑,聽的林義智心裏麵一陣的憤怒。


    他再怎麽說也是林澤的父親,雖然他之前是有萬般的對不起林澤,但是,林澤現在卻在大眾之下譏笑自己,這不是讓自己丟臉嘛。


    想到這裏,林義智就想要發作。


    可是,一邊的林仁權直接一個威嚴的眼神看過來,林義智頓時想一隻鵪鶉一樣,縮頭了。


    “軒兒,見過你的父親!”林仁權再說了一句,並加重了語氣。


    “軒兒,你的母親可還在後宅等你呢!”末尾,林仁權又加了一句。


    林澤明白林仁權話裏麵的意思,林義智怎麽都是施芳瑩的丈夫,他要是在這裏讓林義智下不來台,那時候施芳瑩肯定也不會好過。


    想到這裏,林澤心裏麵歎了一口氣:“就看在母親的麵子上,叫他父親吧!”


    想到這裏,林澤大踏步向前走去,一直走到林義智的麵前,臉帶笑容的喊道:“父親,我迴來了!”


    林義智這個時候,臉上終於也難得地露出了笑容,“嗯!這一路奔波,辛苦了。”


    花花轎子眾人抬,既然林澤不再為難自己,林義智也不會為難林澤,畢竟,林澤現在的地位不一樣了,他真要敢為難林澤,林義智相信自己父親馬上會讓自己好看。


    “軒兒,你之前在皇宮裏待了半天了,現在想必也累得緊,我們屋裏說話吧!”


    說完這幾句話,林義智轉身便向屋內走去,他可不想再待在這裏,讓下人們看看笑話了。


    林澤笑了笑,緊跟著走進了大廳。


    看到這裏,院子裏眾人都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林虎眼裏麵的兇光終於消失。


    大管家林華這個時候也終於放下心來,他之前擔心的衝突沒有發生。


    隻要兩父子坐到一起,坦承地談上一次,父子之間有什麽不能解決得呢!


    更何況就候爺而言,並沒有什麽太多對不起林澤的地方,對不起林澤的主要還是林義智這個大少爺。


    大廳裏麵,林澤和林義智都坐在位置上麵,兩人現在又恢複了之前的沉默狀態,一個都不說。兩人的神色也都很平靜,現在的樣子,看起來不像是久別重逢的父子,倒更像是一對普普通通的陌生人。


    進門的林仁權看到這個景象,心裏麵歎了一口氣。


    不過,這一次他倒是沒有再勉強林澤,因為他很清楚,林澤和林義智的關係有多差。


    之前林澤喊林義智為父親,已經是給自己麵子了,這個時候,自己要是再強行要求林澤和林義智有說有笑的,那他之前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一絲親情,就會馬上失去的。


    “父親不像一個父親,兒子不像一個兒子,這叫個什麽事啊!”林仁權的心裏麵歎息一聲。


    “軒兒,你這幾次的作戰都可圈可點,戰術也都運作的很恰當,隻是當時從沙漠裏麵千裏躍進突襲黑沙城的時候,太過於行險,你那時候隻有三萬的兵馬,而黑風盜可是足足有三十幾萬,要是那個時候黑風盜直接返迴黑沙城,那你就是萬劫不複的命運,所以,軒兒,今後可不要再這樣冒險了,知道嗎?”林仁權主動開口說道。


    既然林澤和林義智沒有什麽話說,那就他這個當爺爺的來開頭。


    “是,爺爺,我知道了!”林澤點點頭迴答道。


    “隻不過,爺爺,當時的情形很緊急,我要是不如此做的話,就是失去這個天大的戰機。我們作為軍人的,早就是把自己的生死置之腦後了,要是看到這樣好的戰機都不出擊,那還當什麽軍人。作為一個軍人,馬革裹屍換,如是而已。”


    “好,好,好一個馬革裹屍換,好!”林仁權大拍手掌,連叫了幾個好,林澤的話真的是很對林仁權的胃口。


    林仁權在骨子裏麵也是一個軍人,一個真正的軍人,不就是向往馬革裹屍換嗎!


    “軒兒,你能夠說出馬革裹屍還這樣的話,說明你是一個真正的軍人,這樣的話,我心裏麵也就放心了!”林仁權很是安慰的說道。


    心裏麵想道,自己總算是後繼有人了!


    別看林義智這個兒子很受林仁權的喜愛,侯府裏麵的很多權利,現在也交到了林義智的手裏麵,其實林仁權這樣做,隻是因為林義智是嫡子而已。


    為了避免侯府裏麵出現動蕩,所以,林仁權早早的確定了爵位的繼承者,但是,在林仁權心底的深處,林義智這個繼承人是不合格的。


    因為,林義智不是一個真正的軍人,他身上沒有軍人的氣息。


    就算是現在林義智是禁衛軍的大隊長,身上穿著一聲軍裝,但是,他離一個真正的軍人,還是差遠了。


    林義智想要成為一個真正的軍人,首先,他得經受無數次戰火的錘煉,沒有經過戰火錘煉的軍人,他隻有軍人的名稱,卻沒有軍人的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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