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衝出去這一瞬間的熱血過後,賀雙溪就覺得自己不妙了。


    小不忍則亂大謀,這種常識性問題她不是不懂。然而,人並不是遇到所有問題的時候都能先理智的去想一想這樣做了以後會有什麽樣子的後果的。


    番然清醒過來的賀雙溪,早已經衝破了官兵的桎梏,已經到了徐謹言的身前。雙手仍然拽緊成了拳頭,眼裏仍然噴著怒火,這怒火中,帶著對一個人的愛恨,甚至包含了淚水。


    徐謹言可沒想到會出現這種狀況,一個個子小小的男人,忽然衝出來,像負心人一般看著他。


    那靈氣漂亮的眸子,分明像深情款款的少女的癡迷。


    馬上的徐隔江也是覺得錯愕萬分。


    看著這個不聽話的女人衝出來之時,他的心就跳到了嗓子眼裏。


    他以為她這麽不理智的要因為當時的刺殺事件質問或者指責徐謹言,可,為什麽卻眼睛裏飽含了淚水?那一副深刻的被傷害被辜負模樣……讓他一時之間所有的擔心都消散開來,頭一次對著徐謹言他的那些桀驁不馴,不屑和囂張,都通通使不出來。


    “駕!”三個心思各異的人,最後,是徐隔江率先出聲,借由不聽話的馬,狠狠勒了馬韁。


    徐謹言將視線從賀雙溪帶淚的眸子裏收迴。


    賀雙溪自知大事不妙,驚慌失措,雙手著急的擦拭著自己的眼睛,尷尬的攔住淚水,隨後,轉身,紅紅的眼睛對上徐隔江逼人的視線。


    卻隻看到了他眼裏深深的冷意,比北地最寒冷的冰雪都要鋒利冰涼幾分。她第一次。見他這幅模樣,陌生,不容靠近,僅憑氣息就將她拒之於千裏之外。


    她不知如何解釋,也不知道能不能解釋,此時此刻,這種境地。


    視線的餘光出現匍匐在地上殘喘著最後一口氣的男人,賀雙溪急中生智,轉身一下子撲到這個人身上,帶著淚意開口,“太子殿下,九皇子,這個人被馬蹄連踢胸口,心肺受了重傷,再不叫人醫治恐會有性命危險的。”賀雙溪急急開口,好像她的出現本身就是為了這個微不足道並垂垂將死之人。


    她伸手將這受傷的男人拉起來,為了避免他們懷疑,緊張小心的探看。


    卻不想,這舉措,打破了剛才的尷尬,將所有事情拐迴正軌,卻又讓徐隔江陷入了危險心中。


    “來人,將這人拖下去。”馬上的徐隔江生冷開口,字詞清晰。話音剛落,有士兵錚錚前來,將那快死之人帶走。


    “大膽刁民,你也快走,本王今日受封領賞,念在良辰吉日,便不治你頂撞冒犯之罪。”這話,自是對著賀雙溪說的,字字句句無一處不得當,聽在耳邊也的確是陌生刺耳,刁民和王爺,差距甚遠。


    “小的遵命。”賀雙溪縱有千言萬語要說,卻也知道此刻不是時候。


    他九十度鞠躬領命,後退了兩步,轉身便要離開。


    “等等,這位公子。”卻轉身的步子都沒有落地,一直未曾說話的徐謹言卻忽然喊住了他。道,“既來之,便是天意。本宮手裏這份狀紙,便由你念出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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