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弟,徐隔江?


    上官蓮明顯有些發愣。但對著徐謹言,她又很快恢複鎮定,“是的,殿下。妾身入書院時,九王爺表示那一屆甲班學生,當年參加的會試。”


    雖然猜到他為什麽要問,但上官蓮並未有所隱瞞。


    “你們,便是那時候認識的?”徐謹言又問。隻不過,這一發問題就明顯比剛才多了幾分歧義。


    上官蓮隻覺得難看難過難為情,被自己的夫君盤問別的男人的事情。


    而她,卻不能如一個正常的妻那樣,為自己辯解,為自己委屈,隻因她的夫君是大興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


    上官蓮後退一步,微微俯下身子,行了禮,這才解釋道,“妾身雖在書院和九王爺認識,不過,書院女子部和男子部分開,區分嚴格,並未見過幾次。”


    “本宮有說你們見過許多次?”上官蓮話音剛落,徐謹言便輕飄飄反問,言語裏盡是不滿和嘲諷。


    “下去吧。”他揮揮手,麵上,眼裏,心裏,都是不耐。


    上官蓮聽話的乖乖轉身。


    門開,門合。


    淡淡的聲音在院子裏響起,又消失。隻留下她輕輕的腳步聲,走廊裏帶著香風的曼妙身姿。


    人世間,有許多中抉擇,一旦做出來,是你日後終其一輩子都無法挽迴的損失。


    長長的走廊終有盡頭,而漫漫人生路,才走了一點點。


    同樣寂寥的夜色下,賀雙溪趴在恆隆商行樓上房間的大床上。


    窗戶開著,皎潔的月光傾瀉下來,從打開的窗戶裏溜進來,淺淺的銀光清清涼涼。


    這間房間很大,幾乎占據了樓下店麵三分之一的麵積,而躺在身下的這張紅木大床,也非常大,大到她橫躺著豎躺著都無法碰觸到床的邊緣,還足夠打好幾個滾。


    她趴在床上,雙腿朝上彎曲著晃來晃去。眼睛盯著月色,腦海裏卻在想著那個登徒子。


    想,他之前明明一直跟在她身後,可一到了恆隆商行附近,卻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了。


    想,剛才賈平說的那番話,他原是迴來受封賞的?本來今日應該隨軍駐紮在城外?卻聽了她的事情,偷偷摸摸到了書院?


    想,這間偌大的房子是不是他的?雖說,曾經行軍打仗之中以男兒之身和將士們擠過一張床。


    可如今以女兒身的姿態,到底又是第一次。


    一時之間,之前那種渾身發燙的感覺又迴來了。


    想著他的床,腦海中就自動會浮現他的模樣。


    穿著白色的睡衫躺在大床上,色眯眯的盯著自己,一會兒,又朝自己慢慢的靠過來。一張臉蕩漾著賊兮兮的笑…視線落在她的胸口。


    天!


    賀雙溪一巴掌扇過去,誰知道撲了個空,人家全身而退。身側空落落的。


    賀雙溪陡然清醒,奮力的搖頭,跟船上劃槳一般。


    臉蹭蹭蹭的紅了!


    她剛才想什麽了!想什麽了!想什麽了!竟然,想那個討厭的男人在占自己便宜。


    簡直是荒唐!


    賀雙溪真想狠狠扇自己幾下,姑娘家家,這麽不矜持!


    房間黑暗的角落裏,徐隔江站在那裏,納悶的看著躺在床上的賀雙溪各種變幻表情在鬧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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