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打破深夜的寂靜,狂奔而過。不過,幸好金龍城不興宵禁,一路算是暢通無阻。


    賀雙溪還以為他要帶她去看什麽呢,誰知道,直接到了尚書府坐落的那條街。


    賀雙溪還在納悶他要做什麽。忽然背後一空,他已經輕鬆從馬背上跳下來。高大的身影立在馬邊上,朦朧的燈火和月色映照下,這張臉寧靜而美好。


    “下來。”賀雙溪忽視掉心裏和後背的那份空落,耳邊是他幹淨利落的聲音。


    “哦……”她應下來,看著麵前伸過來的那隻手臂。最先映入眼簾的就是手掌,虎口處被咬的痕跡即使在夜晚依舊這麽明顯,已經結了痂。


    賀默了默,並沒有伸手抓住他的臂膀。而是雙手抓緊馬韁,左腿抬起來從馬背上掃過,隨後縱身一躍,從馬背上跳了下來。


    跳馬這種簡單的動作,若是放在雲溪公子從前馳騁沙場的時候,那是一個利落瀟灑,可現在,四肢無力,又許久沒碰過馬,她還是有些掌控不住。身子微微有些晃。但她很快又自己穩住了。


    徐隔江看著自己伸出去的空蕩蕩的手臂,他他有些意外,但並不尷尬。他指尖動了動,又收起來,看著下了馬車就站在一邊等著他的賀雙溪,委屈的小媳婦模樣。他有些想笑,但還是忍住了。


    便認真的問她,“懂武功嗎?”


    果然,看到賀雙溪搖搖頭。


    “會飛簷走壁嗎?”又問。


    她還是搖搖頭,並且眸色裏多了幾分疑惑。


    “爬樹爬牆呢?”徐隔江繼續問。


    這迴,賀雙溪不答了,隻是臉色越來越難看。


    這是一般姑娘家會做的嗎?又不是出去偷雞摸狗。


    在大興,武學不是正道,不過是用來強身健體,並且皇族並不崇尚武功。她以前做徐謹言的暗衛,後來做將軍,武功底子是有,不過現在換了副身體,這些東西就已經不複存在了。


    她一雙眼睛沒好氣的瞪著他,仿佛裏麵能射出來刀光劍影。


    徐隔江但是真真切切被她逗笑了。


    可不就是了嗎?躲什麽躲?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這也不會,那也不會。


    他伸出手,一把捏住她的胳膊。


    “喂!”這個爛人,又要做什麽?賀雙溪又是一陣驚恐。


    可捏住她的胳膊還不算,另一隻臂膀又伸了過來,照舊貼在她的腰際,一上一下,用力扣住,隨後輕佻起身,越過駿馬,腳尖點過


    馬背,直接帶著她飛簷走壁,直到停在一片屋簷上。


    “噓。”賀雙溪剛要問他做什麽,他卻已經跟她做了噤聲的動作。


    賀雙溪放當下明白了,將要問的話都吞進腹中又由著他的指示,小心的趴在青磚紅瓦上,視線順著他手指停留的方向望過去。


    尚書府中氣堂內外燈火通明,時不時會有爭執聲響起,屋子裏,還不停的有人走來走去。


    她蹙著眉,有些不懂徐隔江這是要做什麽,聽尚書府的牆角?她明明可以堂堂正正的迴中氣堂,光明正大的聽。


    賀雙溪側過頭不解的看著這個跟她一樣趴在屋頂的人。


    “退婚。”賀雙溪聽見他輕聲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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