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平這樣一說,賀雙溪就沒在多問了。


    中饋之事她還得好好想想,用了午膳過後,就由著管家送她去了書院。


    不過,到底是心裏惦記著倭國海盜的事情,便連著好些天都沒有休息好。到四月底的時候,終於傳來了消息,而且是千裏馬日夜奔襲,敲鑼打鼓送來的軍情,據說整個朱雀街都興奮了。


    書院得到消息時,已經到了下午。賀雙溪正上著課,外麵連廊上一群學生唿嘯而過,然後就是一陣歡笑聲,奔跑的淩亂腳步聲,間或還有人不顧書院的規矩,在課堂時間內敲起了鼓。授課的先生胡子都氣的翹了起來,衝出去要教訓人,但一看到學生們拉的橫幅,畫的畫像,又收住了話,臉上的生氣消失掉,換上了喜悅之色。


    一迴到教室,還立馬下了課,讓學生們跟著出去玩。


    “走走走,我敢肯定,一定是書院公子榜總榜前三中的某一個傳來了好消息,替書院爭光了,不然老古板一定不會這麽高興!”賀雙溪還在猶豫是溫書還是出去看熱鬧,身後的田芝蘭已經起了身,說話的間隙,拉起她就跑。賀雙溪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很快就被拉入了人流中。


    然後,就看了各種名字,徐隔江,連少青,九皇子,肅王……還有各種畫像,一身戎裝的,白衣書生的,華麗宮廷的,狐皮裘裹身的……但不論是哪個樣子的他,他是長婷玉立,器宇軒昂,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英挺。


    賀雙溪看著離自己最近的一幅畫。淒涼的秋天,一望無際的山脈,樹葉凋零,暗黃的一片。


    戎裝的他,目光清寒,黑色的發被束在腦後,強勁的秋風唿嘯而過,將幾許青絲吹起來,貼在臉上,又給這個太過剛硬的人平添了幾分柔美。


    賀雙溪盯著這張臉,果然和那天在龍泉寺的登徒子有七八分像,不過,那個給人的感覺多了幾分輕浮,並不是這畫麵上一樣清高冷漠。


    不過,大抵,人與人之間對一個人的印象和好感都不一樣,你眼裏的他,並不是別人眼裏的他。這種事情,並不糾結。賀雙溪收迴目光,腳下的步子盡量保持著跟人群一致,以免被擠到。


    而旁邊的人,顯然比賀雙溪身體好,跑得快,跑的穩,哪怕是喘息著,還一直在跟旁邊的人說話,“肅王簡直是太帥了!那群倭國的海盜們不是兇殘嗎,燒殺搶虐,截了好些漁船和商船。朝廷發了公文過去,倭國的皇室卻說這是不聽話的暴民,又遠離大陸,他們管不了!你曉得肅王做了什麽嗎!”


    旁邊的人搖頭,說不知道。


    那人便洋洋得意的一笑,好像自己掌握了第一手資源,就跟肅王莫名的親近了幾分一樣,驕傲道,“肅王簡直是神明附身,海盜暴力,他就以暴製暴,直接找了一群人,偷偷將官船弄成海盜船,找了許多武林人士冒充江洋大盜,直接在東海海麵上,和那群倭國的海盜大戰了一天一夜,將他們殺得片甲不留。倭國海盜頭子的頭顱,直接被懸在了一艘十幾米高的船上,一縱海盜船井然有序的排列在我們與倭國的公海海麵上,掛了三天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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