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兄真是謹慎啊。”烏魯靜靜佇立不動,直到袁銘服藥後,才開口說道。


    “我怕你再用出那漂亮的一刀。”袁銘嘲諷道。


    “嗬嗬,袁銘真是幽默,我先前對你出手,那是要博取坤圖的信任,尋找到殺他的機會,如今坤圖既死,你我已經沒有理由繼續戰鬥了。”烏魯嘿嘿一笑,兩手一攤地說道往後退了一步。


    “唿火,胡紮,坤圖都死了,迴宗門怎麽解釋?”袁銘緩緩說道。


    “唿火,胡紮等人可不是我殺的,我也沒見是誰殺的。”烏魯麵上笑容添了幾分說道。


    袁銘看著烏魯,烏魯坦然對視,片刻之後,二人驀然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兩人今日都襲殺了同門,可以說是都有了對方的把柄,算得上一條繩上的螞蚱,加上二人並沒有什麽無法化解的過節,確實沒有繼續爭鬥的必要。


    “烏魯兄不愧是我從披毛獸奴時期就認識的朋友。”袁銘看著烏魯,說道。


    “那是自然,我們從今天開始就是生死之交。”烏魯暗自鬆了口氣。


    袁銘雖然傷重,那個可怕的紫黑怪藤卻令他著實又驚又懼。他分明有一種直覺,袁銘不止這一個後手,方才坤圖操控法器突然反噬,那無影無蹤的一刀更超出他的想象。現在他要拉攏袁銘。


    “現在我們可以商量一下,如何處置他們的東西了吧。”坤圖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坤圖屍體,說道。


    袁銘剛想開口,突然語速微微一頓,接著說道。“坤圖的東西我要先選一樣東西,然後我們一人一半。唿火之物,全歸我。”


    “很公平。就這樣。”烏魯想也沒想,直接說道。


    袁銘點點頭,心念一動,在烏魯身旁的紫黑藤蔓縮地而迴,不見了蹤影。


    他來到不遠處的唿火屍體前,烏魯則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袁銘撿起那麵赤紅的三角小旗。此物能發出金焰攻擊,威力不弱,雖然不如陰鬼旗,但在下品法器內也算是佼佼者。袁銘收起三角小旗,繼續在唿火屍體上尋找起來,很快找到一個紫色小袋。


    他早就見過唿火的這件儲物法器,法力注入其中。袋子裏空間並不大,裝得挺滿,有七八件靈材,五塊靈石,一方黑色玉匣,以及一塊骨簡。


    這些靈材,都是十萬大山內的珍貴之物,留待以後找機會出手,五塊靈石都呈現赤紅色,顯然是火屬性靈石。


    他取出黑色玉匣,小心打開,裏麵擺放著一塊拳頭大小,似石似玉的白色固體。


    “這是什麽?”袁銘拿起白色石頭,仔細查看,可惜一無所獲,奇石錄上也沒有記載,將白色石頭放了迴去,收入儲物袋。


    此物被唿火收藏得如此緊密,必定是珍貴之物,以後慢慢想辦法弄明白就是。


    袁銘翻手取出最後的骨簡,貼在額頭查看其中內容,麵上露出一絲喜色。


    骨簡內記載了一門法術,名為“風捷術”,施展之後可以讓身體變得輕盈,縱跳如飛,是修仙者趕路用的必備法術。


    袁銘此前在歸藏閣中,便曾對此術升起過興趣,可惜當時囊中羞澀,自然不敢覬覦,想不到今天倒從唿火這裏得到了。


    袁銘此刻無暇細想,因為烏魯在還邊上等待著。


    他起身來到了無頭的坤圖身前,烏魯則跟了過來,俯下身子,將一枚儲物戒指直接向袁銘拋了過來,開口道:“那麵陰鬼旗,若是袁兄不需要的話,可否留給我?儲物戒指其他東西我可以不要。”


    “可以。”袁銘伸手接住戒指,隨口點頭應允。


    陰鬼旗雖是一件中品法器,威力強大,比他的赤色大錘,以及剛從獨眼婦人那奪來的木簪法器威能可強多了,但卻並不適合他用。


    他神識一掃儲物戒,結果有些哭笑不得。


    坤圖的身家竟遠沒唿火豐厚,隻有寥寥幾顆靈石和普通靈材,還有一個看起來有些普通的拳頭大小白玉盒子,看來烏魯真是南疆人中的人精。


    不過他對此倒也無所謂,本就是意外之財,畢竟一枚儲物戒指也值不少錢。


    他將白玉盒子取出拿在手心,腦海中頓時響起了銀貓的聲音:“我要這個。”


    袁銘聞言,將盒子放入自己的儲物袋中,隨後將陰鬼旗扔給了烏魯。


    “多謝袁兄。”烏魯稱謝一聲,將陰鬼旗收起後問道:“多嘴一句,袁兄伱為何要殺胡紮,唿火他們?”


    “我殺胡紮是為了她們,我答應過哈貢,保護他妻兒的安全,胡紮執意要殺二人取魂,我隻好殺了他。你不是已經審問過圖婭母女,應該知道這個原因才是。”袁銘看了旁邊昏睡的圖婭母女一眼,說道。


    “袁兄俠義。”烏魯嘴上這麽說,心裏不信。


    袁銘沉默下來,之前對胡紮出手的時候,因為情況緊迫,他沒有多想,事後也覺得不可思議。


    為了兩個素未謀麵的女人,他竟然殺害同門,要知道事情一旦暴露,他立刻便會有殺身之禍。


    如今仔細思量,可能是他答應過哈貢,如今又恰好碰上,自然無法坐視不理,否則自己也過不了心裏那一關。


    他此前曾在宗門一本野史典籍中看到過,在修仙中,除了資質之外,有時候往往還需要沉心感悟,若有心結動了道心,可能會對未來的修煉產生不小的影響。


    不過此事也給他提了個醒,凡事須考慮自己力所能及的情況,首先要確保自己的安危,不可輕易給人允諾,話也不能說滿。


    “至於唿火等人,我和他們早有仇怨。”袁銘心中念頭轉動,口中如此說道。


    “原來如此。”烏魯點頭說道,但看他的神情,究竟相信了幾分,隻有天知道。


    “烏魯兄你呢?為何要殺掉坤圖?”袁銘反問道。


    “你我都是披毛獸奴出身,相信應該能理解我所做這些的目的。我此前忍辱負重,才勉強成了他的仆役,多次羞辱於我,我一直想找個機會動手。”烏魯說道。


    “隻是坤圖畢竟是內門弟子,更是蒙山長老親傳之徒,你就不怕蒙山長老追究?”袁銘又問道。


    “袁銘兄你有所不知,蒙山長老是不介意死個坤圖的,我聽說他以前也死了不少親傳弟子,成了他的弟子是最倒黴的。”烏魯哈哈笑道。


    “原來是這樣。那烏魯兄日後多加努力,預祝你早日達成心中願望,登臨高位。”袁銘頷首說道,心中卻覺得烏魯應該不止這個目的,隻是對方不說,他也懶得多管。


    “承袁兄吉言。”烏魯嗬嗬笑道。


    “烏魯兄,圖婭母女都是可憐人,沒有了丈夫和父親,更沒有了親戚朋友,我自會妥善安置她們,不會泄露今日之事。”袁銘看向圖婭二人,說道。


    “既然袁兄如此說了,就按照你的意思辦吧。”烏魯略一沉吟,說道。


    “那你我就此別過,希望日後還有相見之時。”袁銘謝了一句,轉身欲走。


    “袁銘兄此話何意?你不打算再迴碧羅洞?”烏魯一怔後明白過來。


    “唿火等人死在我手上,就算毀屍滅跡,終究可疑,以碧羅洞的手段,早晚也會查出真相,自然越早離開越安全。烏魯兄似乎不打算離開,希望你能瞞得過去。”袁銘說道。


    “原來袁銘兄在擔心此事,那大可不必,我有法子能讓唿火,坤圖等人的死,和我們全無幹係。”烏魯略一沉吟,如此說道。


    “哦,竟有這等辦法?”袁銘大為驚訝。


    他對碧羅洞還有所求,若有可能隱瞞過去,他也不想此時離開。


    烏魯自信一笑,靠近袁銘,低語起來。


    袁銘一麵聽,麵上露出驚訝之色,隨即沉吟不語,思考良久之後緩緩搖頭,似乎不認可烏魯的話。


    “就按他說的辦,他的功法本就不是學自碧羅洞。還故意壓製了修為。”銀貓突然傳話過來。


    “好吧,那就按你說的辦法吧。”袁銘說道。


    烏魯大喜,打掃了一下戰場,帶上唿火和坤圖的屍體,轉身離開。


    當他走出一小段距離後,迴頭朝著袁銘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後,突然單手一抬,袖袍中飛出一隻小鳥,無聲無息的朝著某個方向振翅而飛。


    ……


    半日後,袁銘起身而立,氣色已經基本恢複,抱起圖婭母女二人,朝苗花寨方向奔去,行動也沒有影響。


    三人很快來到苗花寨外的大道,袁銘運起法力,在圖婭二人身上拍打幾下,各自渡入一縷法力。


    圖婭身體輕輕一顫,發出呢喃之聲。


    袁銘輕咦一聲,圖婭隻是個孩童,竟然比她母親清醒的都快。


    他抬手點在圖婭額頭,一股法力注入其中,快速在其體內流轉一圈。


    “果然帶有靈根,似乎是水,金,木三靈根,難怪對我的法力反應如此敏銳。”袁銘暗道。


    神魂完成化形,他開始了冥月訣第二層的修煉,神魂日益強大,已不需要借助法器,便能感應到別人靈根情況。


    “這是哪裏……”圖婭緩緩睜開眼睛,茫然四顧,似乎還沒有徹底清醒。


    與此同時,圖婭母親也幽幽醒來。


    看到已經迴到大道上,烏魯更不見蹤影,圖婭母親又驚又喜。


    “不用擔心,事情都已經結束,你們安全了。”袁銘說道。


    “多謝大人搭救。”圖婭母親起身拜謝。


    “我既然答應哈貢,自然要護佑你母女平安,不要謝我了。”袁銘手掌虛抬,一股潛力托起婦人。


    “大人,哈貢離開後,我們孤兒寡母相依為命,尚能勉強度日,如今家也被毀了,心中一時也沒了主意,不知大人能否指一條明路。”圖婭母親向袁銘哀求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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