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骷髏戰士反應卻也迅速的很,仿佛有預感一般猛地一迴身,手中骨盾輕鬆將蕭震的鋼叉格擋到了一邊,順勢一劍朝他砍了過去,蕭震急忙用鋼叉招架,哪知道那骷髏戰士這一劍卻是虛招,半空中骨劍一轉,刷的一下在蕭震黑袍的胸前劃出長長的一道口子。


    這一下子嚇得蕭震猛地驚出一聲冷汗,還好之前穿了防刺服,否則這一下還不給開膛破肚了,這個骷髏戰士的戰鬥力明顯有點超出他的想象,頓時暗叫不好。


    那邊邢天宇一看不好,卻忽然大吼了一聲,“大家一起上!”這一聲吼一來是給自己壯膽,二來也是給其他人的提醒,雖然說這一次的召喚者是蕭震,但是做兄弟的也不能幹看著啊,再不上可就要死人了。


    寧文瑞和秦明這會也都反應了過來,不管眼前的骷髏戰士多麽嚇人,但是事到如今硬著頭皮也得上了,否則不是它死,就是自己死了。


    三人各自舉起了手中的警用鋼叉,上下左右一齊叉了過去,那骷髏戰士反應倒是迅速,手中骨劍迴身一記橫掃,把秦明的鋼叉磕到了一旁。


    然而它的速度再快卻也沒有脫離人類的範疇,對於這種全方位的攻擊根本沒辦法抵擋,一劍格開了一個警叉,卻被寧文瑞和邢天宇的鋼叉同時叉在了腰間和胸口,u字型的鋼圈卡在構成骷髏戰士軀體的骨頭縫隙之間,頂了個結結實實。


    邢天宇和寧文瑞兩人對視了一眼,一齊咬牙發力,豁出命似得將那骷髏戰士朝著一個方向頂了過去,那骷髏戰士力氣卻不是很大,完全不是兩人的對手,被頂著不斷的倒退,手中的長劍拚命的揮舞,卻根本砍不到兩人,隻能砍在精鋼打造的鋼叉的杆上,根本砍不動。


    碰的一聲,這骷髏戰士竟然被直接頂在了牆上,卡主動彈不得了。這個時候秦明和蕭震也跟了上來,蕭震的鋼叉朝著那骷髏戰士使劍的胳膊叉去,將那胳膊卡在了牆上,這下子骷髏戰士連劍都沒法揮舞了,徹底沒有什麽威脅了。


    “砸它的腦袋,快!”三人一起朝著秦明大喊。


    那邊秦明扔掉鋼叉,卻是撿起了地上棒球棍,然而咋唿了兩下卻是不敢向前,他本來膽子就小,看著那骷髏戰士卡啦卡啦的骷髏臉,幾乎嚇得僵住了。


    “媽的我來!”蕭震大吼一聲,把手裏鋼叉的握柄遞給秦明,順手搶過了他的棒球棍,朝著那骷髏戰士就走了過去。


    那骷髏戰士似乎也知道大限將至,一對藍色火焰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蕭震的眼睛,拚命的掙紮著,邢天宇三人拚命用力頂住,竟然都有些吃不住勁了,“我說兄弟快點行不!”邢天宇一邊用勁一邊喊道。


    蕭震二話不說已經到了跟前,滾圓了個一棍子就砸了過去,碰的一聲,砸的那骷髏戰士的骷髏頭一陣龜裂。


    又是一棍子,碰的一聲,頭蓋骨都塌陷了進去,最後雙手握住一記本壘打,碰的一聲,骷髏戰士的骷髏頭被砸的粉碎,它的身體好像失去了支撐一樣,一下子散落粉碎,眨眼間化為了一堆灰燼和骨粉。


    隻有頭顱中那團藍色的魂火保留了下來,這魂火足有拳頭大小,就那麽漂浮著懸浮在他死去的地方,散發著幽幽的藍光。


    幾個人這會終於可以放下手中的鋼叉了,


    “這就是魂火了吧,”蕭震有些遲疑的看了三人一眼,似乎在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在征詢三人的意見。


    寧文瑞和秦明各自點了點頭,各自做了個請的手勢,邢天宇卻擔憂道:“我覺得你還是再想想的好。”


    蕭震略一遲疑的功夫,那魂火的光一陣暗淡仿佛就要散去了似得,蕭震見了一咬牙,一把朝那魂火抓了過去。


    他原本以為會抓到冰冷的冰一樣的東西,或者灼熱的一團火焰,沒想到那接觸到那魂火的手卻沒有任何感覺,魂火一碰到他的手心,立刻就沒入了他的體內,化作一道藍光,順著他的手和胳膊直奔他的頭部,緊接著他的眼中便冒出了一道藍光一閃而逝。


    蕭震嚇了一跳,但是馬上發現自己似乎沒有任何異樣和變化。


    “咦,怎麽沒有——”他最後那兩個字還沒出口,蕭震就覺得腦子嗡的一下,眼前猛地一花,朦朧的霧氣遮蔽了視線,天旋地轉之間,一陣喊殺聲在他的耳邊響起,那喊殺聲仿佛離得極為遙遠,又好像盡在咫尺,隻是因為某種原因變得模糊不清了。他盡力讓自己不要摔倒,等他迴過神來,卻發現自己出現在了一個完全意想不到的地方。


    眼前是一片空曠的沙地,不遠處,幾個身穿鎧甲的人正捉對廝殺著,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血腥的氣息,沙地周圍的高台上,不時傳來一陣歡唿聲。


    “解決他!”“好樣的,把他砍成碎片!”


    那些聲音明顯是一種他並不熟悉的語言,然而讓他給感到驚訝的是,他清楚的聽清了那些聲音的意思。


    這裏是——角鬥場?蕭震馬上就反應過來了,關於古羅馬角鬥士的電影他也是看過的,這樣看來的話,他所讀取的這段記憶的主人,貌似好像是一個古羅馬角鬥士啊。


    隻是眼前的畫麵是如此的逼真,讓他很難把這些隻是當成一段記憶而已。


    與此同時,一些信息好像說明文字一樣在他腦海中浮現了出來,讓他了解了一些這段記憶的相關信息。


    他所讀取的這段記憶的這個角鬥士的名字,叫做阿曆克斯,一個高盧人,在和羅馬人的戰鬥中被俘虜,先是成為奴隸,接著又成為了一名角鬥士,在角鬥場上他戰無不勝,而今天已經是他參加的第七場角鬥了。


    “阿曆克斯,聽說你很厲害!讓我來會會你!”一聲爆喝從身後傳來,蕭震猛地迴過頭去,一個赤裸上身的壯漢,一手持劍,一手持戰斧,頭上戴著一頂牛角戰盔,戰盔下一對眼睛散發著兇厲的眼神,正朝他氣勢洶洶的逼近了過來。


    “我要拿你的頭蓋骨當碗使!”那壯漢大吼一聲,猛然發起了攻擊。


    蕭震心中一驚,下意識的就想要準備戰鬥,然而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貌似他並不能控製自己的身體,真正控製身體的,仍然是阿曆克斯,也就是這段記憶的主人,他現在實際上是一個主視角的旁觀者。


    戰斧和利劍接連襲來,兇猛而又淩厲,阿曆克斯舉起手中的盾牌,不斷的格擋著對方的攻擊,一邊格擋一邊後退,劇烈的碰撞聲中,蕭震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胳膊被震的酸痛和麻木的感覺,他也能夠清楚的看到劍刃和斧刃不斷在眼前揮過,那壯漢猶如一頭野獸一般不斷的衝擊著他,這種隨時都會喪命的感覺十分可怕,更可怕的是他什麽也做不了,隻能看著阿曆克斯不斷的格擋後退。


    然而阿曆克斯卻似乎沒有一絲的恐懼,蕭震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他內心之中的平靜,麵對不斷襲來的武器,甚至眼睛都沒眨一下,這是無數次生死之間曆練出來的本能,無論麵對什麽樣可怕的敵人,絕對不能閉上眼睛。


    碰的一聲,又是一次成功的格擋,那巨漢大口的喘著粗氣,速度明顯的慢了下來,就在他再一次攻過來的時候,蕭震心中忽然閃過一絲冷酷——是阿曆克斯的心裏,他馬上意識到阿曆克斯要反擊了,果然,阿曆克斯忽然俯下身子,盾牌斜斜的將對方的戰斧撩向一邊,手中的長劍噗嗤一聲,直接插入了那巨漢空門大露的胸口,獻血泉湧而出,噴濺了蕭震一臉,他能夠清楚的聞到那血腥的氣息,能夠感受到獻血的溫熱和粘濕,甚至能夠感受到對方垂死之中噴出的熱氣,那巨漢眼睛瞪得溜圓,似乎不甘心就此死去,蕭震甚至從他的眼中讀到了一絲哀求。


    然而阿曆克斯的心冷酷無比,毫無波動,他從對方的身體裏拔出劍來,任憑巨漢無力的跪在沙地上,然後繞到巨漢身後,一把抓住那巨漢頭盔上的牛角,長劍環住巨漢的脖頸用力一抹,竟然把巨漢的頭顱給割了下來,然後,他將那頭顱示威一般的高高舉起,觀眾席上傳來陣陣歡唿聲,蕭震聽著那歡唿聲,心中一陣說不出的惡心,但是隱隱的又有些興奮,他能夠感覺到這種興奮是發自他內心的,因為阿曆克斯的情緒並沒有如何激動,隻是高高的將手中的劍舉起,迎接陣陣的歡唿聲,好像在做著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難道自己天生是一個殺人狂?不,絕非如此,自己隻是被這段記憶裏的意識給弄迷糊了,他心中安慰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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