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寢殿裏,四五米寬的龍床上。


    冷映寒抱著姬如雪許久,終是彎起了嘴角,姬如雪她說,她喜歡他。


    哈哈哈哈哈……這種心情比戰事獲勝還來的興奮。


    他低頭看著那個輕輕唿吸著的女人,伸手撫上她的唇,誰告訴她他討厭她的?他對她那麽好,竟然還說他討厭她!


    當然皇上都姬如雪好的時候直接點,語氣溫和點,就不怕姬如雪不知道你對她好了。


    待他視線流轉到她臉頰上的紗布時,雀躍的心陰沉下來,朝北國,一定要滅掉,傷害這個蠢女人的人。


    他一把端起藥碗三兩口喝完,然後將姬如雪輕柔的放在床上,自己在她身邊躺下,就這麽看著她。


    既然喜歡他了就留下來陪著他,女人不要想著去逃跑。


    你也想要的我都會給你,除了離開我這件事。


    冷映寒伸手將人帶到自己的懷裏,他不知道什麽是喜歡什麽是愛,隻知道這個女人出事他就會不受控製,還會心慌。沒看到這個女人就會有些煩。隻要她呆在他的身邊他就覺得所有事情都沒有那麽糟糕。


    到了餉午,江友安開始準備皇上和牧將軍的午膳。


    牧懷青的速度確實很快,一個上午搞定了三分之二的奏折,當他站起來的時候,搖搖脖子和肩胛發出了嘎嘎嘎的關節聲。聽得江友安真心過意不去。


    牧懷青走出門外,看著外麵的花花草草,大範圍的動了動筋骨,等身子舒暢了才迴頭看向殿內的書案,裏麵重要的不隻是奏折更是印璽。


    他朝江友安道:“派人看著這裏,裏麵都是重要的東西。”


    江友安自然知道,聽牧懷青提出來心下也是很讚賞,做事慎密是好事。


    他看向旁邊的寢殿,走去門口,問守門的語巧道:“皇上沒有出過寢殿嗎?”


    語巧被牧懷青溫聲問話,努力克製想抬頭盯著將軍看的衝動,紅著臉小聲道:“迴將軍,皇上沒有出過殿門一步,期間奴婢隻送了湯和湯藥進去。”


    牧懷青了然,道了聲謝。


    語巧的臉更加紅了。


    牧懷青迴頭朝江友安道:“公公,馬上就要午膳了,進去看看皇上?”


    江友安正有此意,便帶頭打開了殿門進去,牧懷青緊跟其後。


    沒辦法,冷映寒都敢這麽無賴的把奏折推給一個跟皇室無關的將軍,他又還在怎麽顧忌不敢進皇上的寢殿。


    江友安一進去就看到床榻上熟睡的人,他迴頭看了一眼牧懷青,再悄悄的上前察看,皇上和如貴妃都睡著了,是叫呢還是不叫呢?


    看兩人睡的那麽熟的樣子,江友安還是決定不吵他們,卻聽背後的牧懷青嚴肅說:“江公公去請太醫。”


    江友安:“?”


    “皇上不會睡的這樣熟,你去探探皇上是不是不舒服。”牧懷青說著,自己卻上前,如果他的靠近能讓皇上激起警惕心的話,那還不算太嚴重。


    江友安見他親自上前,便退到了一邊。


    牧懷青伸手準備去探冷映寒的額頭,快接近的時候,冷映寒突然睜開眼睛,迅猛的抓住牧懷青的手腕,那一瞬間的警備再看到是牧懷青的時候消散,鬆開他的手沙啞著問道:“你怎麽還在這裏。”


    牧懷青也不介意,感覺出他的異樣,繼續把手放在冷映寒的額頭上,滾燙的溫度讓他收迴了手。


    眉頭緊皺:“皇上發燒了,江公公去請太醫。”


    江友安連愣神的時間都沒有,就慌忙跑去請太醫,隻留下一句:“勞煩將軍在此照看皇上片刻!”


    冷映寒這時醒過來,隻感覺頭疼的厲害,掙紮著從床上坐了起來。


    牧懷伸手防止他倒下來,看他坐穩後便收迴手,看向臉色沒那麽蒼白姬如雪,心裏放下一些。


    轉而看著冷映寒道:“皇上還是躺著好些,發高燒了。”


    冷映寒鮮少生病,大概是太累了,帶姬如雪迴來的路上怕她有個不測,一直給她輸送內力。迴來之後也放不下心,這個發燒是傷口在作祟。


    他唿吸有些粗重,嗓子幹啞,抬頭看著牧懷青的時候有重影,而且他的內力幾乎空了,真是被人殺的好時機。


    冷映寒甩了甩腦袋,牧懷青製止他,帶上些責怪道:“你受傷也不輕,讓你扛著,再甩也不會退燒。”


    冷映寒停下,看著姬如雪的身影,重新躺下用手放在額頭上,眼睛有些紅的望著屋頂。


    牧懷青見他這個樣子,還能說什麽,隻能默默的守著這兩個人,真是全部事情都壓在了他的身上,冷映寒真是病的任性。


    過了一會,冷映寒已經睡了過去,江友安帶著太醫匆匆趕來。


    太醫看見皇上躺在床榻上哪裏敢耽擱,連牧懷青都沒有行禮就上前把脈看診。


    過了一會才勉強鬆了口氣,跟牧懷青行禮後道:“稟將軍,皇上是因為太過疲憊又天氣轉涼才受了寒,加上傷口感染,所以有些嚴重,幸好不傷及性命。微臣馬上就開藥給皇上,明天大概就能好點了。”


    牧懷青頜首,沉思道:“仔細點,時間不是問題,要把皇上治好了。”


    這樣以後可別又找機會把奏折推給他,這殊榮他可消受不起。


    江友安聽見沒有性命之憂才放下心些,但還是皺眉頭,皇上這麽多年可是第一次病的躺在床榻上。


    送走了太醫,牧懷青跟歡江友安說道:“皇上這裏少不得穩重的人照看,江公公就留下來照顧,偏殿那邊本將軍一個人就可以,離的近有什麽事過來喊一聲就好。”


    江友安求之不得,皇上都病倒了還有什麽比皇上重要的事。


    這件事就這麽決定了,牧懷青迴到偏殿一個人對著滿桌菜,他不喜人伺候錢退了那些宮女,一個人守著菜肴孤單的不知如何下筷。


    忽然他聽見身後房梁上有動靜,一隻筷子急速的朝目標射去。


    無名用食指和中指夾住筷子,一個翻身落在牧懷青麵前,靜寂無聲。可見武功高到何種地步。


    牧懷青看見無名在這裏,站了起來。“無名?你怎麽會在這裏?”


    無名隻是用那雙毫無波瀾的眼睛看著他,伸手將筷子還給他。


    牧懷青遲疑的接過筷子,看著隻到自己胸口的孩子納悶:“對不起,事情太過緊急,忘記你在山腳下等著。”


    無名依舊如雕塑般站著沒反應。


    看到她這樣,牧懷青真心挺內疚的,他把無名扔在那個樹林裏,過了兩三天了,她不出現在這裏,他都沒想起來。


    但是疑惑還是挺大的,他盯著無名再次問道:“你受傷了嗎?”


    無名默。


    “這裏是皇宮,你是如何進來的?沒有遭到攻擊?”牧懷青繼續問。


    好吧,他還是妥協了,上前拿起無名的手把脈,聞了聞沒有聞到血腥味這才放心下來。


    而明顯無名的身手越來越讓人戒備,他相信她要殺人簡直輕而易舉。


    畢竟之前那些出名的神偷大盜趁夜頭偷進皇宮,也沒有全身而退,倒是有一個大盜可以。


    但也是那一個。


    這可是大白天,無名竟然還能悄無聲息的潛了進來。


    收迴這些複雜的心思,牧懷青拿起另外一雙筷子道:“坐下了一起吃。”


    這個無名倒是很聽話,正準備伸手接過筷子,卻忽然一僵,低頭看著自己帶了泥土的雙手,然後伸手牧懷青麵前給他看。


    牧懷青:“……”


    隻能認命的左右看了看,找出剛才淨手的水盆道:“那裏有水,自己去洗。”


    無名很聽話,走過去洗了手,又迴到牧懷青麵前伸出一隻幹淨的手索要筷子。


    牧懷青苦笑不得給了,他確信這個無名聽得懂他說的話,也確信對方會說話,但是卻從來不說,除了身手重傷那次。


    他看著無名做到他旁邊,毫無表情的臉看著他。也隻能道;“吃吧。”


    在太師府的那幾天,吃喝都是他陪著她的,雖說不用喂,卻要說。


    牧懷青打量著無名,發現她的下顎骨削尖的有些嚇人,一個可怕的猜測在他腦裏形成。


    他嚴肅的喊道:“無名。”


    無名停下筷子抬頭看著他,依舊是麵癱著,等著他問話。十年的本能讓她知道主人什麽樣的口氣是一定要聽的。


    此時很像是要下達任務時刻。


    牧懷青成功吸引了無名的視線有些欣慰,但他依舊板著臉問:“這些天你是不是沒有吃飯?”


    無名不說話。


    牧懷青抬高聲音:“是不是!”


    無名眸子中突然閃過一絲迷茫,然後點頭。


    牧懷青簡直要被氣死了,這個孩子真的是沒有知覺不會餓不會痛的嗎!


    無名沉默著放下筷子,站了起來,筆直的候著眼睛盯著地板。


    牧懷青:“……”他又哪裏做錯了!


    姬如雪,冷映寒,無名,他的心好累。


    拿起無名的筷子遞給她用命令的口氣道:“坐下來,吃。”


    無名眸光又出現一絲閃動,看著牧懷青無奈的樣子,接過筷子坐下。


    牧懷青知道餓太久的人不能吃太多,便自己給她夾菜。


    無名看著碗裏的菜,愛吃的就吃,不吃的就放著。


    一碗飯吃完之後,那些不愛吃的菜妥妥的留在碗裏,牧懷青也觀察的差不多了,一般鮮甜的青菜,還有雞肉,無名都吃的特別快咬的特別慢,顯然愛吃。不喜歡又不討厭的渾淪吞棗應付過去了。不愛吃的更直接一點的不碰,比如那道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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