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姬如雪見無名想喝水,直接把自己的茶杯拿到它麵前,看著他跳到她手背上的頭往杯子裏低,隨後又昂起頭喉嚨動動。


    語巧看見了,暗地焦急不已,貴妃娘娘您倒是注意一下皇上啊!


    冷映寒很生氣,姬如梅心裏有牧懷青就算了,姬如雪竟然因為一隻鸚鵡忽視他!這簡直不能忍!


    又不能衝她發火,冷映寒一甩衣袖道:“朕迴去批閱奏折。”


    姬如雪抬頭看他怒氣衝衝離開的背影,趴在桌子上嗤嗤的笑了起來。


    語巧不明白了,跺了跺腳著急道:“娘娘,皇上都生氣離開了,您還笑。”


    姬如雪實在是忍不住,冷映寒這麽幼稚,一個皇上跟一隻鸚鵡用得著置氣嗎?


    笑舒坦了之後,她朝語巧勾勾手指:“要想皇上不生氣啊,你去給我備些魚來。”


    語巧怔愣。


    “快去啊。”姬如雪輕輕的推了她一把,然後繼續觀察那隻不怕人的無名。


    其實剛開始無名挺警惕的,動不動就啊啊啊的警告他們別靠近,可這又不是什麽高冷之花,給些好吃的喂了幾頓後,就熟絡了起來。


    本來想帶給冷映寒樂一樂,沒想到冷映寒好像有潔癖一樣,把他惹毛了。


    她喝了口茶,轉過身看著那些荷花落敗。


    深秋天氣有些涼,風挺大。吹動池水,吹落樹葉,吹禿樹杈,吹冷人心。


    語巧從偏殿拿出平時烤魚用的工具,這些日子姬如雪在這裏沒少烤魚,該有都有。


    姬如雪看了眼在葡萄架上跳來跳去的無名,歡歡喜喜動身去烤魚。


    語巧見她不想說話的樣子,便閉了嘴乖乖的守在一邊。


    隻有江友安在倒黴著……


    他不知道如貴妃跟皇上在後殿待了一會說了什麽,因為皇上一臉怒氣的迴來,坐在書案前也不看奏折,一臉我在生氣閉嘴的樣子。


    怎麽姬貴妃沒有把皇上惹怒,反倒是如貴妃。


    冷映寒人朝江友安道:“朕太縱容那個女人了,姬丞相都喜歡把女兒養的這麽無法無天嗎?”


    江友安愣是接不上話。


    冷映寒繼續道:“拿著那隻小畜生跟兒子似得!”


    江友安這下明白了,卻不知該說什麽話。


    冷映寒說完這兩句,喝了口茶水冷靜,繼續拿起奏折批閱。


    半個時辰後,那堆奏折處理的七七八八。


    他剛拿起最後一本奏折,鼻翼輕動,朝屏風後麵望去,眼中帶笑又故意壓下上揚的嘴角,嗬斥道:“誰在屏風後麵!”


    江友安迴神,立馬前去查看。誰這麽大的膽子敢躲在這裏!


    姬如雪端著一條烤熟的魚站在原地,就這麽被江友安逮個正著,刹那間江友安嚴肅的表情僵硬了一下,立馬換上笑臉,提高聲音道:“原來是貴妃娘娘,這是特意拿給皇上吃的吧?娘娘快出來。”


    姬如雪笑眯眯的看著他,這個老家夥又想拿自己當擋箭牌了。


    冷映寒故意冷淡道:“你來做什麽。”


    江友安識趣的退下,邊退邊默默道,皇上,您裝生氣的最好辦法其實是等如貴妃先說話才像啊!


    姬如雪端著魚站在桌旁,可憐兮兮的看著冷映寒道:“皇上,我給你烤魚了,吃嗎?”


    冷映寒盯了那魚一眼,示意她放在書案前。


    姬如雪看了看那堆滿奏折的桌麵,再看看自己手裏的魚,難道皇上想讓這些奏折放迴給大臣手中時,帶上一股烤魚的味道好下飯嗎?


    她被自己逗樂了,總覺得皇上越來越有點隨便,轉身把魚端到琴台對麵的桌子前。


    冷映寒看著她轉身就走的背影,冷聲命令:“姬如雪,你給我站住。”


    姬如雪不管不顧,放下魚才慢悠悠的走迴書案前,趴在桌緣問道:“皇上你批閱完了嗎?”


    冷映寒還是不知道她搞什麽鬼,輕哼一聲拿起剛才的最後一本奏折,直到他批閱完,合上放迴書案旁後,姬如雪才繞到他身邊,拉著他的衣袖道:“快來吃魚啊!”


    冷映寒麵無表情的被她拉著走,腳步輕鬆的跟在她身後。


    到了桌旁被她推著坐下,心想他要治治這個女人了,粗魯!


    姬如雪坐在他對麵,拿起一雙筷子遞給冷映寒道:“皇上快吃。”


    冷映寒不接:“朕說過我要吃魚?”


    姬如雪的笑意不減,縮迴手道:“皇上不早說,我就不用等你了,開吃。”


    她的眼睛落在還散發著溫熱的魚上麵,冷了就不好吃了。特地等他來著,真無趣。


    冷映寒快速從她手中順走筷子,“朕說了不吃?”


    姬如雪嘴角抽搐,男人耍起脾氣來,絲毫不比女的差。隻好哀怨的望著皇上,“那皇上您吃吧。”


    冷映寒拿著筷子卻不夾,故意轉啊轉,然後眼睜睜的看著筷子掉下地。一臉無謂看著她說:“朕筷子掉了。”


    姬如雪的心的崩潰的,她發誓再也不大白天笑冷映寒了。


    默默將自己的筷子再次遞上過去:“皇上,我的筷子還沒用,給你。”


    你倒是快吃啊!姬如雪平靜的表麵下,有一頭咆哮的猛獸。


    冷映寒注意她麵部的僵硬,心情有些好轉,坐著看著自己的手掌道:“朕用了筆墨還未淨手,要麽你給朕端盆水來,要麽你夾兩塊喂我。”


    姬如雪看了看魚再看了看後殿的方向,思量著問道:“我要是走到後殿走廊的大喊一聲語巧,她會聽得見嗎?”


    冷映寒皮笑肉不笑,“你說呢,喂!”


    姬如雪咬唇,想讓她喂就直說啊!又不是沒有喂過!誰怕誰!


    她氣恨的一筷子插魚上,抬頭看冷映寒,後者一副你隨意的神情。隻是他又掃了眼頭上被穿個窟窿的魚,眯眼:“你是把它當朕拿來泄恨了?”


    姬如雪嘴角僵硬上揚,“皇上想多了。”


    “嗯,朕不吃魚頭。”後者又恢複淡然的神色。


    以前那些妃子爭著想喂他吃東西,他頗為反感,這個女人不願喂?那就讓她喂。左右能讓他身心愉悅的事,就是好事。


    姬如雪拿起筷子,從最鮮美的肚子上麵夾了魚肉,揚起筷子看了看,估計應該沒有魚刺。這才用手在下麵張著防掉,眼巴巴看著皇上,希望他張口吃掉。


    冷映寒雖然已經讓那些人準備這種隻有一根脊骨的魚類,但是見姬如雪這麽細心,方才那一點點怒氣早就無形消散開來。


    很給麵子的前傾一些,張嘴把她筷子上的魚肉含進口中,還是那股熟悉的味道。嚐了嚐咽下去朝姬如雪點了點頭。


    姬如雪盯著他的唇瓣,平時他抿著的時候有些冷,微微上揚的時候感覺很水潤,她一直懷疑冷映寒是不是吃了一些什麽保養的東西,五官真的好的沒話說。


    姬如雪迴神,刻意忽略掉耳朵泛起的那點紅,低頭又夾了一塊給他,冷映寒又吃了。


    他抬高下巴示意姬如雪自己吃,自己則有些慵懶的雙手按在脖頸上,往後仰。


    姬如雪不嫌棄用冷映寒吃過的筷子,夾了幾塊魚肉放進嘴裏,肉質真鮮美。吃的東西不自覺含著筷子,雖然這個動作很不雅,但是她隻是在思考有沒有別的方式做魚?


    冷映寒瞟見她用嘴含著的筷子,眼神暗了暗。突然出聲道:“再給朕夾一塊。”


    姬如雪沒有想太多,聽話的又給他夾了一塊。眼見他吃進去了想縮迴手的時候發現!她筷子被他咬住了!


    這個變態!姬如雪此時的感想。


    冷映寒似乎得到了什麽寶貝,愉悅的輕哼了一聲鬆口。


    見姬如雪抿著嘴,用一種怨念的目光盯著自己,輕飄飄道:“今晚留下來睡。”


    “我想迴去長信宮睡,長信宮的床榻睡習慣了,換了地方睡不著。”姬如雪瞪大眼睛四處遊離。


    冷映寒眯起眼睛,如今他總是好心情的給她兩個選擇的餘地。


    “朕記得你前段時間在顯慶殿住了一段時間吧?比你在長信宮住的時間長。”


    姬如雪幹笑。


    “不如朕現在命人將長信宮的床榻拆了,讓人搬來這裏?”冷映寒笑著詢問,那眼中似乎不是再開玩笑。


    姬如雪立馬笑道:“哪用得著那麽麻煩,我都快忘了,整個皇宮最舒服的就是皇上的床,能睡一晚是我三生修來的福氣。”


    姬如雪內心打了自己一嘴巴。


    然而冷映寒似乎想歪了,意味深長的道:“是嗎。”


    姬如雪能說不是?繼續點點頭。


    要是皇上真的喪心病狂把她長信宮的床榻拆了,那後宮的流言不得淹死她?


    她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快有一個月沒有去皇後那裏請安了,現在身子已好,這個能不去就盡量不去吧,關鍵還是在皇上這裏。


    她繼續夾了一塊魚肉給冷映寒,卻不知眸子裏的狡黠被冷映寒看透。


    他把魚肉吃了,挑眉問道:“你想求朕什麽?”


    姬如雪愣了愣,摸了摸臉蛋,難道她表現的有那麽明顯嗎?反正都被戳破了,她也就直接說了,“皇上,我之前不是因為生病沒有去請安嗎?其實吧我身子還是沒痊愈,是不是就不用去皇後那裏請安了?這個早晨起太早,頭暈的厲害。皇上?”


    冷映寒聽完之後才明白,她就為了請安這件事?雖然這是後宮的規矩,也看他心情。


    他嗬嗬一聲,“很不想去請安?”


    姬如雪猛點頭。


    “後宮其他妃嬪都要去,給朕說實話再作考慮,你的身子朕比你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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