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如雪在心裏好整以暇的看著姬如梅跟她裝親近,麵上也是乖巧的笑道,"人也總會長大的,若是一直像個孩子讓姐姐擔心,給姐姐惹麻煩,那姐姐豈不是也會厭煩妹妹了?"

    一番話說的靈巧,眨著的雙眼看起來有幾分調皮,這樣似是而非的話和那看不出真假的表情,著實讓姬如梅看不出一點問題來。

    若是有鏡子,姬如雪看到自己此時的模樣,也該在心裏感歎自己演技高超。

    "你這丫頭,說什麽胡話呢。"姬如梅嬌嗔的瞪了她一眼,"做姐姐的就該寵著妹妹,你呀,就像以前一樣也沒什麽不好的。"

    姬如梅寵溺的笑看著姬如雪,心裏卻細細打量著她。

    即使麵上看不出任何問題,可她心裏到底還是不太放心。

    姬如雪掩唇一笑,心說像以前一樣傻被你算計?開玩笑。

    等到姬如梅的燕窩粥喝完的這段時間裏姬如雪是煩心不已,一邊要防著姬如梅的試探和防止被她下套與發現自己的變化,的確有些累,偏偏喝完燕窩粥姬如梅又拉著她出去散步。

    寺院環境清幽,花草樹木甚多,風景也是甚好。

    若是平時飯後,姬如雪是很樂意出來散散步賞賞花的,但是現在和姬如梅一起?饒了她吧,她隻想做一個安靜的美少女。

    偏偏事實如此殘酷。

    姬如梅和她走到了池塘邊,十分愉悅的賞著滿池荷花時,突然咦了一聲,訝然道,"瞧著這池裏的鯉魚,怎麽比我上次來時要少許多?"

    春香聽了,條件反射的去看自家小姐。

    姬如雪神色如常,像是沒有聽到一般。

    采雪倒是符合著她家主子的話,側頭往池子裏看去,訝然道,"的確少了許多,這祈願池裏養的鯉魚可是為了欺負皇家子孫昌盛,若是有人在這裏偷魚吃,豈不是折了皇家威嚴與福壽?"

    春香聽了心裏擔憂,若是姬貴妃有心查起這事來,小姐肯定會出事的!

    聽起來很嚴重的樣子。然而姬如雪卻是慢悠悠的探身朝池子裏看去,語意好奇道,"姐姐可知這池子裏有多少鯉魚?竟能看出有多有少?"

    姬如梅看了她一眼,笑道,"有多有少怎能看出,可眼前這紅鯉的數量,比起上次來

    ,可著實少了不少,這種一眼就能看出多少的對比,那偷魚的人恐怕是長期犯案。"

    采雪在一旁擔憂道:"娘娘,這事可不能縱容下去。"

    春香在一旁聽著心說娘娘,這事你就不能當沒看見嘛!

    她眼神示意自家小姐去開口阻止,卻見姬如雪當沒看見一樣,春香不由想哭,人家是想讓貴妃娘娘當沒看見一樣,不是讓小姐你這樣啊。

    姬如雪倒是沒春香那麽擔心,若姬如梅要查這紅鯉魚一事,那肯定毫無壓力十分容易的就查到了她身上,到時候她肯定也不會讓自己去認罪。

    隻是為了兩人的"姐妹情深",當然,這不保證她不會將這事抖給那皇上冷映寒知道。

    可是皇上知道了又如何?定罪的話,應該就不用去宮裏了吧?

    這倒是正對她胃口,所以怎麽看,她也沒有立場去阻止姬如梅查這事。

    姬如梅也沒有辜負她的眾望,似沉思幾秒後,便對采雪道,"去問問住持,看看最近這祈願池的紅鯉魚記錄數量可有變化,若是沒有,便徹查是誰竟敢在皇家國寺偷魚。"

    她神色淡然,語氣卻是不容辯駁,那強勢的氣勢,是她第一次在姬如雪麵前露出來。

    姬如雪依舊麵不改色,倒是春香悄聲走到她身後拉了拉她的衣角給她使著眼色——姑娘,這可怎麽辦啊!

    姬如雪迴了她一個沒事的眼神,跟著姬如梅繼續圍著祈願池邊遊賞著,而采雪已經去找住持了。

    春香急的皺眉,一直想出聲詢問,卻礙著姬如梅在場,沒辦法隻好憋著。

    倒是她的過度緊張,讓姬如梅給注意到了。

    "春香看起來似乎有什麽急事?"姬如梅笑道,目光漫不經心的掠過春香時,卻讓她有一種被看透的感覺。

    她縮了縮肩膀,腦子飛快的轉著想應答的話,心說絕不能讓姬貴妃看出來了給姑娘惹麻煩。

    "她呀,恐怕是惦記著去廚房做飯,怕誤了時辰。"姬如雪悠悠笑著調侃道,"自從來到這裏聽了佛經禪理後,這丫頭對積德行善深信不疑,每日去廚房幫忙也算是她修行的一種方式。"

    春香聽的都有點傻了,小姐說的這些根本就是瞎扯嘛,自己可是連那些佛經禪理什麽的根本聽不

    懂。

    但是聽不懂那些大道理,可不代表她笨。

    知道這是小姐在給她圓謊,於是在姬如梅看過來的時候,表情變現的恰到好處,讓人以為她真的是因為佛理修行才有些擔憂,又害怕照顧不好主子。

    "若是如此,便快去吧,這修行不易,可別輕易壞了。"姬如梅和善道。

    然而這話說的,卻是以主子的命令,殊不知春香的主子可不是她。

    姬如雪笑著攔過了這個命令,"可別,她的時間還長,隻是瞎擔心而已,姐姐不必理會。"

    姬如梅看了看她,頜首笑著點點頭。

    他們在祈願池邊等著采雪迴來,姬如雪原以為采雪迴來的時候肯定帶著一大幫人準備將她抓去大牢裏關起來,卻不想采雪卻是麵色奇怪的迴來了。

    "采雪,如何?"姬如梅問道。

    采雪搖了搖頭道,"住持那裏對於每條消失的鯉魚都有記載,並無偷魚一說。"

    姬如梅微微皺眉,"這倒是奇怪了,可有說那些魚去處如何?"

    "是最近禦膳房挑去給皇上……"采雪說到這裏,有些無奈的看了看姬如梅。

    後話不用說也該知道,是拿去做給皇上吃了。

    姬如雪和姬如梅都一樣露出了驚訝的表情,當然比他們更加的還是姬如雪身後的春香。

    那些少了的鯉魚,是禦膳房拿去給皇上吃了?這不是開玩笑嘛!

    她可是親眼看著那些是被自家小姐和她吃掉的啊!魚翅還在後山呢!

    "皇上竟也不知何喜歡吃魚了。"姬如梅笑了一聲,便不再談這個話題。

    帶著姬如雪朝別處走去。

    姬如雪迴頭看了一眼祈願池,微微挑眉。

    也不知是誰更改了住持那裏的記錄,但是可以肯定,反正不是她。

    那麽這個人是誰呢?說不定是清真師傅,姬如雪這麽想著,倒也沒太擔心。

    直到差不多將整個寺院都轉了一遍,姬如雪滿心不耐,正要借口離開的時候,卻聽一聲皇上駕到,得,這次也別想離開了。

    姬如梅看著走來的冷映寒,心裏得意的輕哼一聲。

    姬如雪同姬如梅一

    起對冷映寒俯身行禮,走來的冷映寒穿著一身紫色長衣,玉冠束發,棱角分明的俊容看起來不怒自威。

    他冷漠的眼神掃過眼前等人,卻在姬如雪身上微微停頓,在心裏輕哼一聲,走到姬如梅身前伸手將人扶起來,冷聲道,"你一定要這樣?"

    他指的是姬如梅來寺院陪姬如雪的事情。

    姬如雪起身,微微退後幾步遠離這倆人,在後麵眨巴著大眼睛看好戲。

    她還真是奇怪了,冷映寒這樣的男人,真的是愛姬如梅到看不清這女人的真麵目?

    又或者說,姬如梅除了針對她以外,對其他人真的沒有那麽壞?

    姬如梅聽了冷映寒的話,微微撇頭,淡聲說,"皇上不是已經應允了,為何還要這樣問?"

    "你!"冷映寒微怒,接著橫了眼退後的姬如雪,這女人以為自己沒有看到嗎?

    "過來!"他衝姬如雪喊道。

    皇命不敢不為,姬如雪這樣催眠著自己,冷靜的走了過去。

    冷映寒低眉看著她,視線從她精致的眉眼,白皙的鼻子,慢慢落在那紅潤的雙唇,接著微勾唇角,邪肆一笑。

    姬如雪被他盯的心裏發毛,悄悄的抬眼瞥見冷映寒這抹邪肆的笑容,頓時在心裏警鈴大作,想著壞了,這廝肯定要使壞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冷映寒就十分悠閑的語氣說道,"愛妃既然如此堅決,朕也不好太過為難,若你何時讓她心甘情願早日入宮,這寺廟修行也可早日結束。"

    早日入宮?你做夢!

    姬如雪在心裏飛快的反駁,卻在看見姬如梅那欣喜的眼神時心下一沉,該死的,有姬如梅在的話事情就麻煩的多了。

    不動聲色的將姬如雪皺眉的動作收入眼裏,冷映寒嘴角的笑意越發意味深長起來了。

    姬如梅或許看不出來還不知道,可他卻是見過姬如雪不同的一麵,隱隱約約也能感覺出姬如雪對姬如梅的排斥感,雖然不知道這排斥感是為什麽,可就衝這感覺,她也不會再姬如梅眼下待太久。

    哼,你拒絕入宮?那朕現在救讓你心甘情願的必須入宮。

    姬如雪,你可沒有選擇。

    事實上,姬如雪不是沒有選擇,而是她無論選擇哪一個,結果都是自己不喜歡的。

    妥協,那就入宮。

    不妥協,那就在姬如梅的各種招數下度過,難免不會意外中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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