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石道:“井?什麽井?”他正準備從床上爬起,卻無意中朝著自己右邊看了一眼,這一眼讓他的血液瞬間凍結——阮白潔還睡在他的右邊,根本沒有動過。“就是那一口井。”和阮白潔聲音一模一樣的女人說,“我們一起去看看吧。”林秋石:“……”女人道:“你怎麽不說話呀?”林秋石說:“我上個月才評上了優秀黨員幹部。”女人:“……”林秋石:“我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女人:“……”林秋石道:“所以你換個人嚇好不好?”女人慢慢的扭過了頭,借著月色,林秋石看見了她的臉,那是一張很難用言語形容的臉,慘白,浮腫,眼珠幾乎要擠出眼眶,她的模樣是陌生的,聲音卻如此的熟悉,她說:“你不怕我嗎?”林秋石沉默了三秒,低頭看了下自己的被窩:“別這樣吧,我到這邊就隻帶了一條褲子。”女人:“……”林秋石抹了一把臉:“再嚇真尿了。”他說完這話,伸手就開始拍旁邊的阮白潔,說,“快起來了!!!”阮白潔迷迷糊糊的被林秋石拍醒,揉著眼睛說:“幹嘛呀。”她一睜眼,也看到了床頭坐著的女人,“這誰啊?林秋石,你半夜不睡覺去哪裏找了個女人來啊,你太不要臉了。我哪裏比不上她?”林秋石:“……”這是重點嗎??阮白潔小聲罵了幾句之後忽的感覺哪裏不對,她瞪圓了那雙漂亮的黑色眸子:“她脖子怎麽越來越長了……”林秋石再一看,發現那女人已經從床頭上站了起來,她的腦袋朝著一邊歪了過去,脖子變得越來越長,簡直像是一條突變的蛇。這畫麵看的兩人都呆住,最後林秋石受不了了,大喊一聲:“臥槽快跑。”就抓起阮白潔的手朝著門外狂奔而去。結果白天柔柔弱弱的阮白潔跑的比林秋石還快,一陣風似得就消失在了門外。林秋石:“你他媽跑慢點啊——”阮白潔:“我他媽跑慢點不就涼了嗎——”林秋石:“……”嗬,女人。兩人跟兔子似得一路竄到了一樓,確定那玩意兒沒跟下來之後才鬆了口氣。阮白潔哭的比誰都慘,跑的比狗還快,林秋石氣喘籲籲的時候她已經又眼眶含淚,準備又來一輪了。“別哭了別哭了。”林秋石道,“你小聲點把那東西招來了怎麽辦?”阮白潔:“你就想著人家,都不關心我。”林秋石:“……”大概是林秋石的表情太嫌棄了,阮白潔好歹把眼淚憋了迴去,柔柔弱弱的坐在了一樓的凳子上,輕輕的擦拭著自己濕潤的眼角。此時他們站在一樓的客廳裏,整個屋子都空空蕩蕩。剛才鬧出了那麽大的動靜,卻沒有一個人出來看熱鬧,乃至於除了他們的喘息聲,根本聽不到別的聲音。林秋石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猶豫道:“我們怎麽辦呢?”他和阮白潔對這些事情一點經驗都沒有,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處置,這會兒站在客廳裏跟兩個木樁子似得。“外麵下雪了。”阮白潔卻是突然說了一句,慢慢的走到了門邊,朝著庭院裏看去。“半夜就下了雪。”林秋石站在門口,看見庭院裏已經積起一層薄薄的雪,他也看到了了之前那個女鬼口中所說的井。的確如她所言,院子的中間有一口井。那口井所在的位置有些突兀,位於整個庭院最中心的地方,甚至剛好擋住了大門。這從風水上來說並不是什麽好事。“有石入口,有口難言。”阮白潔忽然說了句,“這口井修的妙啊。”她笑了起來,眼角彎彎的模樣格外漂亮。“什麽?”林秋石道,“你還懂風水?”阮白潔說:“家裏做這個的,學過一點。”她斜斜的看向林秋石,“你是做什麽的?”林秋石:“做設計的……”阮白潔:“哦,頭沒禿啊,沒做幾年吧?”林秋石:“……”你可真會說話。“你猜猜我是做什麽的?”阮白潔撩了撩自己的發絲。林秋石:“模特?”他很少看見阮白潔這麽高的女孩子,身材挺拔,氣質又好,除了胸小了點之外好像就沒有別的缺點。“不是。”阮白潔笑眯眯的說,“我是算命的。”林秋石一愣。“讓我算算啊。”阮白潔的手指飛快的掐算了一下,“今天這月亮這麽圓,我覺得要死人了。”林秋石哭笑不得:“這什麽邏輯啊,怎麽月亮圓就要死人了。”阮白潔沒有理林秋石,她朝著院中走去,還對著林秋石招了招手。林秋石比她的動作嚇了一跳:“你幹嘛去?這麽晚了……”阮白潔道:“我想看看這口井。”“明天白天再看吧,現在看多危險。”林秋石雖然這麽說著,還是擔心阮白潔出什麽事,跟著她往庭院裏走了過去。阮白潔穿著一身白色的長裙,在雪地裏步伐輕盈的像個精靈,她慢慢的走近了井口,卻沒有靠過去,而是等著林秋石也過來。林秋石說:“怎麽了?”阮白潔道:“沒怎麽,突然不想看了,我們迴去吧。”林秋石莫名其妙:“怎麽就要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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