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茶看著這個場景,隻覺得胃裏的食物朝喉嚨湧去。


    衛翎不知從哪兒取出一個透明儲存袋,把那顆心裝了進去。


    濃鬱的血漬在地上拖出詭異的痕跡,讓人毛骨悚然。


    衛翎看了溫茶一眼,笑道:“看來,我的粗魯,嚇到越小姐了呢,真是抱歉。”


    溫茶雖然不想搭理他,但還是問出了心裏的疑惑,“你拿走這些內髒做什麽?”


    “當然是做實驗了,”衛翎給了她一個奇怪的眼神,“你還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那件事情。”


    “我生平從未有一次失敗的手術,唯一一次失敗,是在一次換心手術上,這樣的失敗,足夠我檢討自己了。”


    “你在說謊,”溫茶麵無表情的揭穿他的謊言,“也許我不了解你,但上帝對你了如指掌。”


    衛翎側目看了一眼身旁的穀念念,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我們兩個答案不一,這說明,的確有一個人在說謊,可你怎麽確認,這個人就是我?”


    溫茶冷冷的盯住他,目光像是一台掃描儀,將他整個人都看透。


    衛翎毫不退讓的迎上了她的目光,“越小姐可不要聽人一麵之詞。”


    “現在說這些還有用嗎?”穀念念打斷兩人的話,她眯著眼睛,審視的盯住溫茶,“不管你有多狡猾,我手裏還有很多武器和道具,你們是逃不掉的。”


    說著她從腰間取出一把槍,對準了溫茶的臉,“之前的阿爾傑不過是餐前小菜,現在才是正餐。”


    她一直都想找機會拔槍,但是因為封瑾始終擋在溫茶周圍,她遲遲下不了手,就怕誤傷到他,現在已經無所謂了,封瑾既然執意要跟溫茶在一起,那就讓他們到黃泉去做一對苦命鴛鴦。


    替身終究是替身。


    穀念念的表情既悲哀又決然,再怎麽相像,封瑾也不是她當初喜歡的那個人。


    迴不去了。


    她徹徹底底,沒有比現在這一刻更清楚,她永遠也迴不去了。


    那個活在她記憶裏的少年,也早就跟她無關了。


    她閉上眼睛,扣動了手裏的板機,封瑾一步越上窗台,迅速抱住溫茶的腰,從窗戶裏跳了下去!


    子彈打在窗戶上,玻璃碎裂一地。


    兩人掉進海裏,濺起幾許浪花,再也看不到蹤影。


    穀念念悵然若失的站在原地,並沒有大仇得報的歡喜,而是從心底最深處湧上來一種空虛,那是一種比絕望還要可怕的情緒。


    讓她找不到存在的理由。


    衛翎麵無表情的盯住她,眼睛裏有隱隱的憤怒,“為什麽開槍?”


    “為什麽不能開槍?”穀念念冷冷的反問他,“我才是上帝,而你,隻不過是我身邊的一條狗,我想殺誰,用得著你管?”


    衛翎的表情立時陰沉下來,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麽跟他說話。


    這個女人簡直是找死!


    “你既然不遵守約定,那我也不用再委曲求全。”


    他一腳踢向穀念念的下盤,反手握住槍口,意圖明顯,就是要把槍從她手上搶過去!


    到時候誰是狗還不一定呢?


    穀念念扣動板機,一槍打穿他的掌心,看著他痛的皺眉,血流不止的慘狀,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就憑你,還想跟我爭?我早就不是曾經的我了,我告訴你衛翎,你再也不能傷害我。”


    那些任人宰割的日子,她會原原本本的還給他!


    話音未落,衛翎嘴角勾了起來,“是嗎?”


    “當然,”穀念念動也不動的盯住他,“這是你欠我的。”


    “你還是和曾經一樣天真。”


    衛翎嗤笑一聲糟糕手指不知往她哪裏點了一下,她整條手臂失去了知覺。


    穀念念睜大眼睛,槍從手裏脫落下來,衛翎一把搶過,將槍口對準她腦門,“周小姐,你受了這麽多罪,還是沒有變聰明,真是太可惜了。”


    他聲音冷森森的,帶著一層壓抑的憤怒,眼角泛著猩紅冷光。因為她那句“狗”,徹底動了氣。


    “早知道,你會這麽愚蠢,當初我就不該讓你活著。”


    當年那場火災,幾乎燒光了一棟別墅,所有人都以為穀念念已經葬身火海,就連父親也不抱希望時,穀念念卻從火災裏逃出來,倒在了他每天行駛的必經之路上。


    衛翎本來不打算救她的,不過看在她實在可憐,自己又急需實驗對象的份兒上,衛翎最終把她帶迴了自己的個人實驗室,花了差不多一年的時間研究她的燒傷,卻沒有對那些傷疤進行美化,這讓穀念念十分不甘心。


    她哀求他幫助自己,衛翎不是什麽善男信女,更不會對她的經曆產生同情心。


    但穀念念的疤痕,還是讓他升起了當整容醫生的樂趣,他每天給穀念念注射各類藥劑,不斷用手術刀在她身上劃來劃去,皮開肉綻的同時,他更欣賞穀念念被嚇得半死的表情。


    這是他業餘最喜歡做的一件事。


    但是他對一件事物的耐心從來就不長久,沒多久,他就有些膩了,想給穀念念換一張臉,這時候,新聞裏播報出一組最美高中生的照片,其中有一個女孩子,長得最為漂亮,坐在校園的梧桐樹下看書,一臉的美麗精致,讓人移不開眼睛。


    衛翎當即就打算把穀念念整容成那張臉,他太喜歡那個人的骨相了。


    穀念念還記得,那個女生叫越茶。


    這也是她嫉妒的初始。


    衛翎每天對著那張臉觀察,不斷在穀念念臉上動作,沒多久就整出了一張五分類似的臉,即便是五分顏色,也讓穀念念看起來非常漂亮。


    但是衛翎不滿意,他覺得穀念念的骨相,配不上這樣出色的皮相,隻幾分鍾不到,就毀了自己的傑作。


    穀念念再次毀容,對衛翎恨之入骨,她想要逃離衛翎身邊,卻被衛翎察覺,正好他也對這個實驗對象失去了興趣,打算把她的器官摘出來做實驗。


    這時候,穀念念的父親接到求救消息找了過來,父女倆重傷衛翎後,離開了實驗室。


    自此以後,穀念念就萌發了對溫茶的嫉恨,同時也對衛翎深惡痛絕。


    並在心裏發誓,總有一天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她重新整了容,打算把他們都拖入地獄,隻是沒想到,她最終還是敗在了衛翎手裏。


    衛翎食指落在扳機上,“多活幾年,是上蒼開恩,這次,你不會像之前那樣幸運了。”


    聽見槍聲,朱大山偷偷從從房裏走出來,藏在角落裏,想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卻聽見了衛翎和穀念念所有的談話。


    他才終於明白,周麗麗還活著,隻是整容成了穀念念而已。


    他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悲傷。


    看著那張陌生的臉,他竟然想流淚。


    恍惚中明白,為什麽他在船上總是對穀念念產生保護欲,原來,她一直都在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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