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說什麽呢?”溫茶不滿的看著他,“你走了我找誰去?”


    “找那些更青春強壯的年輕人。”嚴澤酸溜溜的說。


    “我找他們做什麽?”溫茶嫌棄道:“他們連你一根小指頭都比不上,拿來有什麽用?”


    這句話沒有讓嚴澤高興起來,他沉默片刻,說:“他們會陪著你,比我陪在你身邊還要久。”


    溫茶鼻子一酸,“那你的意思是你陪不了我,要和我分手了?”


    嚴澤目光沉沉的落在她身上,看了她很久很久,就到兩人腿都站麻了,才說:“我們能不能不分手?”你能不能不找別人?


    “不分手就不分手,你說別的做什麽?”溫茶惡狠狠的瞪他一眼,“你說這些亂七八糟的很掃興你知不知道?”


    嚴澤撇過頭,問她:“我們能不能永遠在一起?”


    溫茶怔了一下,“永遠很重要嗎?”


    嚴澤點了點頭。


    溫茶笑了笑,“好,那我們就永遠在一起吧。”


    春天是花開的季節,院子裏爭奇鬥豔開滿了形形色色的花,有的花還沒賣出去,花期就要過了,嚴澤熟稔的把花瓣摘下來,做了幾罐花汁給溫茶當飲料喝。


    這些年,溫茶被他養的很好,平日裏不食葷腥,花瓣露水蜂蜜還有各色各樣的果子從沒斷過。


    溫茶稚嫩的臉也漸漸長開了,變得越發好看起來。


    從豆蔻年華,到了花嫁之齡。


    嚴澤思來想去,暗自籌備了一場婚禮。


    平時溫茶在鋪子裏忙,他就去外麵采買。


    夏初終於買好了要用到的東西。


    天還沒亮,溫茶就被媒婆和丫頭從被窩裏掏出來,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灌了漱口水,套上嫁衣弄到梳妝鏡前打扮。


    “一梳梳到尾


    二梳白發齊眉


    三梳兒孫滿地


    四梳……”


    溫茶:“……”這到底在幹嘛?


    “姐兒,你咋還這麽迷糊呢?”嘴角點了大痣的媒婆揪著手帕在一旁笑:“今兒可是你的好日子呀!”


    溫茶:“……”


    外麵有人前來提醒吉時到了,媒婆左右看了看她的妝容,扯過大紅的蓋頭,輕飄飄的蓋住了溫茶的腦袋。


    溫茶:“……”


    “走走走,快扶姐兒出去,姑爺都等不及了。”


    溫茶被人攙扶著跨過門檻,遠遠的傳來一陣腳步聲,須臾便停在了她跟前,溫茶剛想要掀開蓋頭,就聽見來人沉聲說:“我背你。”


    不是嚴澤又是誰?


    溫茶在蓋頭下翻個白眼,從善如流的趴在他背上,發力去擰他腰上的軟肉。


    嚴澤眼睛也沒眨一下,把她背到花轎上,輕輕說了聲乖。


    這驚喜砸的溫茶頭暈目眩,恨不得從他身上咬掉一塊肉,嚴澤隔著手帕摸了一下她的臉,“等拜了堂,你想怎麽收拾我都成,現在乖一點。”


    溫茶:“……”


    溫茶不想乖,她想繼續皮。


    嚴澤握住她的手在嘴邊親了親,“你允我這一迴,以後我什麽都聽你的。”


    溫茶霎時安靜了。


    一陣吹拉彈唱,兩人順順利利的拜完堂,溫茶被送到了新房裏。


    嚴澤撇開賓客進來掀起她的蓋頭,給她塞了一杯果子酒在手裏,“桌子上有準備的食物,你要是餓了,先吃點東西,再洗個熱水澡,到榻上等我。”


    喝完合巹酒嚴澤繼續出去招唿客人。


    溫茶站起身,發現屏風後麵冒著熱氣,走過去一看,竟是早就準備好的熱水。


    她舒舒服服,洗了個澡,又在桌上撿了些果子花瓣吃,才施施然倒床上睡了。


    嚴澤渾身酒氣的走進屋,溫茶已經睡得什麽都不知道了。


    淡若梨花,鍾靈毓秀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紅暈,在昏黃的燭光下,極為好看。


    他洗了個熱水澡,掀開被褥躺進去把溫茶抱在懷裏,心裏終於踏實了。


    吃花瓣喝露水的小仙女,終於是他的了。


    第二天一早,溫茶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教教嚴澤什麽叫家法,看他以後還敢不敢給這麽大‘驚喜’。


    嚴澤一切都聽她的,真正應驗了一切都由她做主。


    溫茶玩了一會兒,就覺得沒意思,拍拍手把他放過了,兩人躺在被窩裏,睡了個迴籠覺,直到中午才起來吃飯。


    成親後,嚴澤和善了許多,平時對鄰居愛答不理的他,見人給他打招唿,也會簡單的迴一句,最重要的是,存了快十年的老婆本,終於動了動,街坊鄰裏,非常喜歡他到店裏來買東西,隻要帶著他那小嬌妻,就是金缽缽他也舍得買,誰會嫌棄這樣的顧客?


    日子一天天過去,兩人的日子越過越好,手裏的閑錢也越來越多,嚴澤合計著請了兩個夥計,決定把店交給夥計看,自己則帶著溫茶出去轉轉。


    溫茶雖然是妖精,但她去的地方很少,嚴澤想帶她去看看其他地方的風景。


    兩人去了很多很多的地方,也見過各式各樣的人,其中,溫茶還吃到了不同種類的花,對旅行樂不思蜀。


    嚴澤寵她,年年都帶她出去,兩人幾乎把大江南北、五湖四海走了個遍。


    等停下來時,兩人又迴到了鎮上,參加了小黃精和桃寧孩子的婚禮。


    這些年,小黃精在半夏的指導下,化為了人形,他和半妖成了親,陪在了半夏身邊。


    兩人參加完婚禮,沿著山路慢慢往下走,正值冬天,山路有些陡峭,嚴澤緊緊握住溫茶的手,生怕她不小心跌倒,他的眼睛依然清澈,兩鬢卻已泛白。


    溫茶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邊,看著他挺拔的身軀,伸手接住了一片潔白的雪花。


    迴過頭時,她看到他頭上布滿了霜雪。


    他已經不年輕了,可她還是那麽活力充沛。


    她輕輕的笑了笑,反握住了他的手。


    並肩一直走,風雪亦白頭。


    兩人迴到鎮上,屋裏爐火溫暖,把冰冷隔絕在外,溫茶脫掉外衫,忽然想起他說過要好好養著自己。


    有果子花瓣蜂蜜,有碳火和溫暖的懷抱。


    原來這就是一輩子。


    她窩在爐火邊,和嚴澤擁抱在一起,看著他越來越白的頭發,漸漸閉上了眼睛,等嚴澤費力的低頭親吻她時,她已經沒有了唿吸。


    我們能不能不分手?


    你能不能不找別人?


    我們能不能永遠在一起?


    好,不分手,不找別人,我們永遠在一起。


    她沒有食言。


    嚴澤低頭親了親她的鼻子,看著她依舊年輕的臉,嘴角揚起來,靜靜地,緩緩的,像藤蔓那樣纏繞著她,然後心滿意足的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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