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謹言停好車,從外麵走進來,看到的就是溫茶背對著他的身影。


    “怎麽了?”他走到她身後,輕輕拉住她的手,目光掃過其他人,輕聲說:“要是不喜歡,我們就迴家。”


    看到陸謹言的那刻,所有人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陸老師,”班長驚喜的說,“您也來了?”


    陸謹言朝他點了點下巴,跟著溫茶坐在了座位上。


    “陸老師,”以前喜歡陸謹言上課的幾個女生,紛紛上前來打招唿,“很久沒見到您了,您現在……”


    張瑤瞥了溫茶一眼,故意膈應她,“您現在應該結婚了吧?”


    “就是啊,”王楚在一旁幫腔,“聽方老師說您迴帝都就是為了成家的,您現在孩子應該也有了吧?”


    “的確該結婚了,”陸謹言也沒看他們,轉頭摸了一下溫茶的臉,說:“今天來,正好是給你們介紹師母的。”


    他握著溫茶的手捏了捏,看向張瑤和王楚,“給你們師母打聲招唿吧。”


    張瑤見他拉住溫茶手的那一刻,臉上的笑容都碎裂了,“這、這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陸謹言麵無表情的說:“你們不是早就知道我跟薑茶在一起了嗎?怎麽,不想認師母?”


    張瑤哪敢跟他硬缸,幹笑一聲,“我就是,就是沒想到……”


    “敬茶吧。”陸謹言冷聲說,“你也是成年人了,見了師母,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還需要我教你嗎?”


    張瑤沒想到陸謹言會這麽替溫茶找場子,一雙眼睛死死的盯住溫茶,如果不是礙著周圍人多,恐怕要把溫茶給撕了。


    溫茶迴視著她,“有問題嗎?”


    張瑤:“……”當然有問題了!


    “師母,”李廣雲從角落裏站起來,端了一杯白酒走近溫茶,深深的看她一眼,“祝你幸福。”


    他一口氣把杯子裏的酒喝幹淨以後,也沒聽溫茶的迴答,坐迴江淼淼身邊。


    李廣雲開頭後,班長和幾個男生紛紛走上前來敬酒,溫茶沒喝,看他們紅著臉,說祝福的樣子,麵上帶著疏離的笑容。


    陸謹言在一旁輕輕的拉著她的手,目光溫柔而安靜,這麽久之後,她受過的委屈,到底是要找迴來的。


    一番敬酒後,大多數人都認了溫茶這個師母,年紀小怎麽樣,土包子又怎麽樣,現在的她是陸謹言的老婆,這就比他們高了一個輩分,再怎麽不甘心,也不能悖了倫理。


    張瑤和王楚不情不願的走到溫茶身邊,麵對著陸謹言冰冷的目光,正要忍氣吞聲的叫句“師母”,溫茶拉著陸謹言的手站了起來。


    “走吧,”她說,“這裏太無趣了,現在迴家,還能趕上做晚飯。”


    “嗯。”陸謹言站起身,給她理了一下微微淩亂的頭發,牽住她的手,就往外走,兩人一高一低,極為般配的背影,幾步就消失在了視線裏。


    張瑤把手上的杯子一摔,盯著溫茶的方向,咒罵道:“狐假虎威的東西,能有什麽本事?!”


    王楚也撇了撇嘴,“以為嫁了陸老師就成了皇後似得,簡直可笑!”


    “你們口中的東西,可是陸氏總裁的夫人。”李廣雲瞥著兩人,冷笑著說:“陸氏知道嗎?就是京城那個富甲一方的陸家,滿門名貴的豪門世家,你們應該聽過才對。”


    話音未落,其他人如遭雷擊,“陸老師竟然是陸氏集團的總裁?”


    “這麽一說,跟商業雜誌專欄上的采訪人物挺像的,我怎麽就沒看出來呢?”


    “沒想到陸老師這樣的總裁,竟然還教過我們!”


    李廣雲看著張瑤,繼續說:“剛才提醒你們敬酒是在給薑茶賠罪,畢竟我們這些人,讀書時候,可沒少欺負她,而陸老師,可不是什麽胸襟開闊的人。”


    “你什麽意思?”張瑤終於發現了不對勁,“你是說陸老師不會放過我們是嗎?”


    “我可沒這麽說,”李廣雲端著酒杯晃了晃,“畢竟做賊心虛的人,可不是我。”


    一旁的王楚也被這個消息嚇到了,她一屁股坐到坐在上,渾身開始冒冷汗。


    剛才,她們給溫茶敬酒時,溫茶轉身就走了,這是不是代表,她沒有原諒她們?


    完了!


    想到陸謹言冰冷的眼睛,王楚滿心絕望,陸老師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那天的同學聚會不歡而散,緊接著就傳出張瑤和王楚因行為不檢失去工作的消息,眾人這才慶幸之前沒有像她們一樣犯渾。


    當然,很久以後,張瑤和王楚也沒找到工作,她們就像是被下了詛咒一樣,工作和生活一團糟,不僅受到父母的嫌棄,還要接受相親對象的厭惡,日子過得十分不盡人意。


    當然,這一切,都是後話了。


    出了酒店,溫茶就像打了勝仗的小公雞一樣,抱著陸謹言親了一大口,“我總算是找迴場子了,謝謝陸老師!”


    陸謹言十分享受她的親吻,摟著她親了好一會兒,湊在她耳邊低沉的說:“雖然那些人惹得我和寶寶都不高興,不過她們有句話說得好。”


    “什麽話?”


    “我該結婚,也該有自己的孩子了。”陸謹言捧住溫茶的臉,深深的望進她的眼睛裏,“你說呢,陸太太。”


    溫茶轉過頭:“我不說。”


    “說不說?”陸謹言去撓她的癢癢肉,“你要不說,今天就不迴家。”


    溫茶被他撓的哈哈大笑,眼淚都快笑出來了,最後喘的跟條狗一樣,癱在他身上,“我同意還不行嗎?親愛的陸先生。”


    陸謹言聽到這兒,終於忍不住吻了吻她的嘴角,“陸太太,這是你最正確的選擇。”


    結婚那天,是七夕,溫茶挽著陸謹言的手走上紅地毯時,空氣裏響起了那首《for elise》。


    獻給愛麗絲。


    十九世紀初,著名音樂家貝多芬曾教過一個熱愛音樂的女學生,並對她產生了好感,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清晨,女學生在門前的草地上翩翩起舞,他心情愉悅的寫了一首鋼琴曲送給她,這就是後來的《致愛麗絲》。


    紀念了一位老師對學生的美好感情。


    越來越動聽的樂聲裏,陸謹言抬起她的手,將戒指戴在了她的無名指,溫茶無聲的笑了笑,如法炮製的將他套牢。


    他抬起她的下巴,在所有人的尖叫聲裏,親吻上她的嘴唇,“年紀雖然不小了,但我還是要說,我愛你,我的愛麗絲。”


    溫茶掐了一下他的腰,語氣不善道:“叫我的名字。”


    陸謹言暗歎她調皮的同時,又親了她一下,“我愛你,陸太太。”


    溫茶總算舒坦了,“陸先生,這是你做的最正確的選擇,我也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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