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月,陳家有業務,陳霜去了國外,溫茶就跟他斷了聯係,不過每個星期去看小短腿的承諾還是沒變。


    沉默片刻,陳霜率先開口說話:“我迴來了,剛下飛機。”


    溫茶猶豫了一下,問:“事情進行的還順利嗎?”


    “嗯。”


    溫茶知道,嗯就是還不錯的意思。


    她笑了笑:“那我明天來看海綿?”


    陳霜安靜了一瞬,說:“今晚能請你吃飯嗎?”


    溫茶有點沒反應過來,他繼續說:“我想見你。”


    溫茶:“……”


    “可以嗎?”


    溫茶當機片刻,迴過神來,歉意道:“我已經……做好飯了。”


    陳霜似乎也察覺到時間不便,靜默了一會兒,說:“我過來吃飯?”


    溫茶:“……”


    “可以麽?”


    “好。”


    掛掉電話,溫茶轉身去廚房給人下了碗麵條,又臥了倆荷包蛋,端出來時,門鈴正好響了。


    她擦擦手拉開門,陳霜穿了一身考究高定,修身玉立的站在門口,聽見腳步聲,狹長的眼眸靜靜地朝她望過來,鎖定她時,麵上露出了一絲淡的幾乎察覺不了的晦暗。


    一個月沒見麵,他周身的氣質更凜冽了,眼眸深邃的看不到底,麵容也比之前沉靜,就像是經過了一次洗禮一樣,把過往浮於表麵的生冷藏了起來,不過卻更讓人不敢直視。


    “進來吧。”溫茶移開身,等他走進來後,輕輕的關上門,條件反射的問:“餓了嗎?”


    “嗯。”陳霜褪下外套,露出潔淨的白襯衣,十分冷感,他走到沙發上坐下來,目光又落在了她身上,溫茶把麵條推到他麵前,“洗個手,就可以吃飯了。”


    “好。”他站起身去了洗手間,出來時,溫茶把準備好的小菜擺到了桌子上,對他招招手,“我已經吃過了,你趁熱吃。”


    陳霜沒說話,拿過筷子,慢條斯理的把麵條吃完,不等溫茶說話,開始收拾碗筷。


    溫茶哪敢讓他動手,趕緊跑到跟前,把活搶下來,“你坐著,你坐著,我來。”


    陳霜頓了一下,沒跟她爭,立在廚房門口看她洗碗,目光深邃,格外灼目。


    溫茶收拾好後,迴過身,有點被他嚇到了,“你可以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或者看書都行。”


    陳霜似乎沒聽清楚她在說什麽,淡淡道:“一會兒下去散步消食?”


    溫茶手指動了動,想拒絕,不過看到他幽深的眼睛,一個字也說不出口,隻得默認。


    穿了件外套,溫茶就跟著他往外走,彼時天色昏黃,樓下林蔭路上清新馥鬱,春天的氣息透過滿樹繁花,鋪天蓋地而來。


    兩人安靜的沿著小路不快不慢的走著,氣氛從無言尷尬裏透出一分怡然。


    溫茶心裏怪怪的,但又不能拒絕他的要求,隻能硬著頭皮,帶著他繞圈,饒了一會兒,她按捺不住,故作輕鬆的問:“陳先生最近還要出國嗎?”


    “不,”陳霜搖搖頭,“短時間,我都會在國內。”


    “哦,”溫茶微微一笑:“陳先生在外麵應該很辛苦。”


    陳霜的眉目裏劃過一絲難以形容的晦澀,“不辛苦。”


    “能知道陳先生都去了什麽地方嗎?”


    陳霜:“以後有機會,我可以帶你去。”


    溫茶默了一下,扯開話題:“地方很遠嗎?”


    “不遠。”陳霜思索了片刻,說:“景致很好,你一定會喜歡。”


    溫茶點點頭,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等重新繞迴樓下的時候,溫茶有點心煩氣躁。


    “陳先生,”她停下腳步,迴頭看向他:“你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該迴去休息了。”


    她的口吻很平淡,沒有多餘的親熱,也沒有陌生的冰冷,僅僅是作為朋友基本的關心。


    陳霜的眉頭蹙了一瞬,居高臨下的盯住她:“你討厭我?”


    溫茶被這句話問住了,趕緊搖搖頭:“沒有沒有,就是覺得時間太晚了,你應該休息了……”


    “沒事,”陳霜低沉的聲音裏帶了些喑啞,“我有禮物送給你。”


    禮物?溫茶有些驚訝,陳霜轉身拉開車門,從車座上取出了一個十分古樸的檀香木盒,輕輕的遞給她,“拿著。”


    木盒一看就價值不菲,溫茶急忙罷罷手,表示禮物太貴重了不能收。


    陳霜抓過她的手,把盒子放到了她的手心裏,沉聲道:“這本就是屬於你的東西,拿好了。”


    溫茶有些沒搞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迴去吧。”他緩緩放開她的手,輕聲說:“迴去再看。”


    溫茶迴過神來,還想拒絕,陳霜已經拉開車門坐了進去:“明天晚上,請你吃飯。”


    溫茶拿著木盒的手有點發燙,眼看著車子駛離,也沒說出個一二三來。


    夜風吹拂,她站在原地,望著他消失的地方,失了神采。


    任憑她再怎麽裝死,也意識到陳霜對她的態度有古怪。


    單憑一個小短腿,一個可以隨時能中斷的協議就對她這麽好,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哪個雇主會探班,送飯,還請客,帶禮物,一起過年的?他又不是傻……


    而且陳霜還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男人,這種感覺就就更古怪了。


    除了演戲,溫茶一直都是個十分安於現狀的人。


    陳霜可以說是她意料之外的編外人員,她沒把他規劃進自己的人生,自然也不會對他生出什麽綺念,可現在,陳霜對她越來越親密,親密到有些控製不住的地步,她忽然就生了退意。


    他出差迴來第一件事不是迴家,而是找她,找她蹭飯也就罷了,還屈尊降貴的想洗碗,想散步,最後還特別準備了禮物,這些早已經超出了他們定好的關係。


    之前她不去想,是她想得過且過,覺得陳霜發現她無趣之後,就會中斷協議,各走各路,但現在,她已經被影響到了。


    陳霜的目光,讓她如芒在背,陳霜的動作,讓她無法拒絕,就連他的要求,她都聽之任之,這已經超出她的設想了。


    這讓她想逃離,甚至想單方麵終止合作。


    但實際上她什麽也做不了,她喜歡演戲,想過自由的生活,這些在某種程度上很難做到,陳霜可以說是她最忌憚的人之一。


    她接受他的幫助,同樣也忌憚關係破滅後,他的怒火。


    接連幾次下來,她受到幫助的同時,心裏負擔也不斷加劇,她不敢想繼續下去,自己和陳霜究竟會怎樣。


    如果陳霜跟她告白了,她還能果決斷了他的念想,可是他沒有,他比誰都沉默,一直秉承著溫水煮青蛙的策略攻略她。


    前期不過度,她還能忽視,可自從一起過完年之後,她就有點受不了了,他的目光越來越灼熱,態度也有了質的變化,這種變化對他來說很正常,於她而言卻極度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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