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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智珠在握的盧承德第一次感到了驚慌,他和周紹德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畢竟江州距離黃州不遠,而當年盧灝和周法明也可以算得上是朋友。周紹德是的確相信了自己打算幫著蕭銑捅他一刀,這點從周紹德的臉上就能看的出來。


    而這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蕭銑的官員,還有蕭銑的詔書甚至最離譜的還有自己給蕭銑的親筆信?


    別人不知道,他盧承德盧大公子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有沒有寫過這封什麽親筆信嗎?


    這是一個圈套


    盧承德立刻就下了決定,雖然說他現在還不知道是誰這麽處心積慮的想要對付他,但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自己已經處於了非常不利的地位。


    怎麽辦?


    還沒有等盧承德想到辦法的時候,旁邊的崔一寧忽然衝了出來,一把拖著盧承德就朝後院跑,就在盧承德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就聽到崔一寧已經一疊聲的說,“大公子,這是圈套,我們快點走,現在隻有先逃出去才能再想辦法了。”


    說著,崔一寧已經帶著盧承德衝到了大廳的後門附近,隨後崔一寧毫不客氣的一把抓住了盧誌的手,然後轉頭對著盧猛說,“盧能,你帶幾個人拖一下唐軍,不要死戰,打不過就投降。猛子,你帶幾個人跟保護大公子。”


    事情發生的實在是太快了,以至於不管是盧承德還是周紹德都沒有反應過來,甚至包括盧誌都被崔一寧扯著跑向了後院。


    “追上去”當周紹德看到淨街虎盧大公子已經快要消失在了大廳後門的時候,終於給自己的部下下達了正確的命令,“給我抓住他們。”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被崔一寧拖出了大廳後門的盧承德有點抓狂的喊了一句,“我明明已經可以掌控住整個江州了,為什麽……”


    “現在說這個已經沒有用了,大公子。”崔一寧喘籲籲的說,“府裏的家將都被大公子您調出去收拾其他三家去了,所以我們現在隻能馬上從側門出府去城衛軍那裏。”


    “周紹德從江夏來,肯定帶的人不多。”崔一寧認真的給盧承德分析,“所以隻要大公子你進了城衛軍的話,江州就算是定了,到了那個時候,我們才能開始去查這個事情究竟是為了什麽,現在人家兵多,就算是當場格殺了我們,我們都隻能白白挨刀啊”


    “你說的對”抓狂了一陣之後,盧承德還是逐漸的平靜了下來,用力的點了點頭,“我們馬上出府”


    但是出乎盧承德他們意料的是,當他們跑到盧府側門的時候,卻愕然發現遠遠的有一隊唐軍正從側門裏衝進來,於是盧大公子等人隻能轉頭開始向迴跑。


    “你們幾個……”崔一寧迴頭衝著盧猛之外的幾個家將一揮手,“馬上去別的院子,吸引唐軍的注意力,被發現之後就投降,放心,唐軍不會把你們怎麽樣的。猛子,你留下來保護大公子”


    “好”盧猛用力的一捶胸口,“放心,有我在,就有大公子在。”


    等那幾個家將散開之後,崔一寧一邊接著跑,一邊吃力的對盧誌說,“不行,側門是出不去了,周紹德這是早有準備,看樣子我們跳牆也不一定能出去了。誌叔……我聽說當年家主盧灝曾經在後院修了一條暗道,你知道不知道在那裏?現在我們隻能靠這個了。”


    “我知道”盧誌一邊跑,一邊喘籲籲的朝旁邊的一個院落指了一下,“那條暗道就在這個院子裏。”


    “恩,我們快點進去吧”崔一寧立刻拐彎跑向了這個院落的大門,“另外,大公子,這次就算是我們脫困,但是也肯定得罪李唐了,大公子你不是說過範陽盧氏長房的嫡子盧承慶現在是李唐的兵部司郎中嗎?等這個事情做完之後,您最好給他寫一封信解釋一下。”


    “可是……”


    還沒有等盧承德把話說完,就被崔一寧給再次打斷了,“不要可是了,大公子,我知道您對範陽長房不滿,但是今時不同往日了啊,李唐現在馬上就要一統天下了,如果您不這麽做的話,真的被扣上了一個蕭銑餘黨的罪名,我們九江盧氏就完了啊。”


    “好吧”在自己最誌得意滿的時候被狠狠摔了一把的盧承德現在似乎還沒有適應過來,有點六神無主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就這麽做吧”


    “大公子英明”崔一誇了一句之後,轉頭看向盧誌,“誌叔,暗道在哪裏?”


    如果要是在平時的時候,崔一寧敢這麽和盧誌說話的話,盧誌馬上就會送崔一寧一個大嘴巴,好好的讓崔一寧清醒一下,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尊卑上下的王法的,就算沒有王法也有家法。


    但是在現在這種大家都有點六神無主的時候,沙發果斷的崔一寧頓時就成了這些人的主心骨一樣,就算是盧誌在這個當口也不會去想什麽尊卑上下的問題了。


    “這邊走,在這間屋子裏。”盧誌當先帶頭走進了這個院落旁邊的一間柴房,然後把地上的柴火朝邊上推了推之後,露出了一個帶著鐵環的石板。“暗道就在這個石板的下麵,不過好長時間不用了,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


    “不管什麽情況,我們都得下去了。”崔一寧斬釘截鐵的迴答,“猛子,把它打開。”


    盧猛低頭下去,抓住地上的鐵環,用力一抬,石板被掀開了,露出了一個向下的階梯,黑洞洞的。崔一寧則是從地上拿了一根柴火,然後毫不猶豫的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之後,一圈一圈的的纏到了柴火的頂部。


    “猛子,你身上有火媒子沒有?”


    “沒有”盧猛把石板翻到另一側,搖了搖頭。


    “誌叔你呢?”崔一寧又接著問。


    “我這裏有”還沒有等盧誌說話,盧承德卻接上了口,並且從自己的懷裏拿出了一個精巧的火媒,晃了幾下,然後吹了吹之後,把點著的火媒湊到了崔一寧手裏的簡易火把上。


    絲綢的衣服就是好燒,火媒的火光跳躍了幾下之後,火把就劈啪的燒了起來。


    “我們下去吧,大公子到了下麵就暫時安全了”說著,崔一寧拿著火把,一馬當先的走了下去,盧誌和盧承德也跟著走了下來,而盧猛則是留在了最後,並且他在下來的時候還順手把自己掀開的暗道又恢複了原狀。


    “這個暗道應該有通風口。”崔一寧晃了晃手裏的火把,肯定的說,“這樣就好,如果情況真的很惡劣,周紹德帶了很多人馬來江州的話,我們就在裏麵多待幾天,然後大公子你直接從暗道出城去長安找盧承慶求助好了。”


    “不行的話,也就隻能這樣了”盧誌大口的喘著粗氣,這一陣的狂奔對於他的年齡來說,確實是一個很大的考驗。


    接下來的路途裏,因為崔一寧也閉上了嘴巴的關係,結果他們一路上都非常的沉悶,四個人的腳步聲在暗道裏激起的迴音在蕩來蕩去。讓有些心驚膽戰的盧誌和盧承德總是感覺到在他們幾個的身後,還有別人的腳步聲。


    暗道並不是很長,也就是不到一裏的樣子。於是一刻鍾之後,盧承德他們幾個人已經站在了一條岔路口。一條是向上的出口,另一條則是拐了一個彎,通向了城外。


    而在向上的這條岔路的下方,則是一間越有十來個平方大小的小屋子,估計是讓進暗道避難的人休息的避難所之類的東西。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長時間的躲藏的關係,在這間小避難所裏居然還有一張青磚床以及一些碗和盤子之類的東西。在這張用青磚砌起來的床頭,甚至還擺著一盞油燈。


    “外麵還是有點危險。”崔一寧拿著火把的手在微微的顫抖著,“所以大公子你還是先在這個小屋子裏稍微的躲一下,讓我先出去替大公子你探探路,如果我一刻鍾之內沒有迴來的話,那麽大公子你馬上沿暗道出城去。”


    說著,崔一寧用手裏的火把點燃了床頭的油燈,然後把火把給盧誌遞過去,“誌叔,火把你先拿著……”


    “崔三郎”盧承德激動的說,“你放心,隻要我盧承德不死……”


    還沒有等盧大公子把話說完,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腰間一陣的劇痛,跟著盧承德就看到盧猛刷的一下,從自己的腰間抽出了一把沾血匕首,然後一個箭步衝出了門。


    “猛子,你瘋了嗎?”剛剛打算接過火把的盧誌吃驚的大喊。


    “他當然沒有瘋。”就在盧誌轉頭的時候,從他的背後傳出來了崔一寧冷靜的聲音,“就像我也沒有瘋一樣,雖然我有的時候真的恨不得自己瘋掉才好。”隨著話音,崔一寧已經同樣一匕首捅在了盧誌的腰間。


    “崔三,你居然背叛我……”盧承德用一隻手死死的按著自己腰間的傷口,“為什麽?”


    “沒有什麽為什麽?”崔一寧熟門熟路的將自己手中的火把插到了身後的一個架子上,然後轉過頭來誠懇的說,“因為我崔三的這條命早就已經是別人的了,所以大公子你不要說我背叛你,因為我一直都不是大公子你的人”


    “好,很好”盧承德慘笑一聲,“你一直都不是我的人,那麽盧猛,你是我們家的家生子,你又為什麽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呢?”


    盧猛哼了一聲,一句話也沒有說。


    “忠誠不會是毫無代價的,而要維係下屬的忠誠並不僅僅靠著家生子三個字。”一個清脆的聲音忽然毫無征兆的在暗道裏響了起來,“真好笑,居然你這個趁盧猛不在的時候睡了人家老婆的人,還在這裏義正詞嚴的問別人為什麽要背叛你?你可是大名鼎鼎的淨街虎啊,不要讓我小看你好不好?”


    “你是誰?”盧承德又驚又怒,“你怎麽進到這裏來的?”


    “你還不明白嗎?我之所以會在這裏,當然是因為崔一寧和盧猛其實都是我的人啊”這個聲音輕鬆的迴答,“至於說我是誰,難道說你聽不出來我這麽熟悉的聲音嗎?”


    “煮豆持作羹,漉豉以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隨著清脆的吟唱之聲,一個手拿錫杖的小和尚在火光的照耀下,從容的出現在了這件避難所的門口,“或者是因為你做的傷天害理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以至於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多少仇人……”


    小和尚看著盧承德,微笑著說,“其實這些都無所謂了,你說是不是啊,我的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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