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的軍隊正在不斷的進軍,摧枯拉朽,戰無不勝。


    翎羽穀成為東部四穀當中第一個投降的城邦,然後是塔瑟穀,耕穀,唯一地域廣袤,局勢混亂的傷痕穀尚未完全平定。


    當然不是傷痕穀的人真的就擁有不屈的反抗精神,而是傷痕穀自拉珊王死後就變得四分五裂,整個城邦態勢一片混亂,找不到一個真正的領頭人,也就沒有人有資格代表整個傷痕穀向威廉投降。


    午夜時分,威廉盤坐在月夜之下,用無邊的烈焰燒光了盤踞於黑羽橋村之中的月光鼠,這些兇狠的小東西對普通的人類來說卻是一種大害,威廉覺得還是提早除掉為妙。


    咒火的真的很有用,威廉每天都會用最純粹的咒火能量激發心火,以最精純的氣血和精神能量來洗煉秋水刀的刀身。


    如今的秋水刀與以往相比卻是大有不同,刀依然是雁翎之形,但卻已經去掉了刀柄和刀顎,隻剩下一抹刀刃在心火的洗練侵染下容光豔豔。


    忽然威廉收刀斂勁,將正在洗煉秋水刀掩藏於背後,卻怒目直視身前,隻見一個婷婷的身影自虛無中顯現,竟是成年版的蜜露娜模樣,隻是她生的劍眉銳目,頗有一股鋒利莫匹的氣質縱橫於飄渺間。


    威廉有點心驚的怒喝道:“你!賊婆娘!你怎麽來了?!你不是被封禁了嗎?”


    被稱作賊婆娘的身影貪戀的看了看威廉藏在身後的秋水刀,語氣森然的冷笑道:“我為什麽不能來!伱這個蠢貨居然跟別人合夥算計我!那本來是我的孕魂之巢,我本該在裏麵孕育三千年,卻被你們逼的提前出世!”


    威廉辯駁道:“你不要誣賴好人!我可沒有跟別人聯手算計你!!還有,你也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你占了我的護身寶物的靈性且不說,還要算計我給你打工賣命!你才是真正的吃人不吐骨頭!”


    賊婆娘語氣錚錚的說道:“說穿了還是你沒有盡心盡力的保護我!才讓我提前早產的!再說,我可是給了你補償的····”


    兩個人(或者說一人一神)吵了好一陣子,方才平息下了各自的不理智。


    良久,威廉歎了口氣問道:“現在我該怎麽稱唿你,達索菲莉婭,還是秋之波瀾,亦或是新的殺戮之神?”


    對方卻道:“我重新登臨神之巨輪,殺戮並不能概括我的全部!你可以稱我為秋之痕。威廉,我是來警告你,不要插手在大地上行走的那些聖者之間的紛爭!這隻是一場選拔,你的插手是對祂們的不公,也會打亂這場選拔的真正意義,看守者對此感到很是憂慮。”


    威廉好奇的問道:“誰是看守者?”


    秋之痕道:“艾歐!隱藏的獨一,眾神之上的神,諸神的統治者,巨輪的掌舵者!”


    威廉十分驚訝於這些顯赫的頭銜,每一個都代表著無上的至高。不過他卻知道一個道理,有時候知道了太多的秘密並不是一件好事,故而威廉並沒有繼續追問有關看守者的秘密。


    他又問道:“那你呢?你又有著什麽樣的顯赫身份呢?”


    秋之痕道:“曾經,我背負著名為‘奧秘’的真名,端坐於巨輪的最高位,掌控著萬物眾生的命運之帆。”


    威廉有點近似於開玩笑般的問道:“那你怎麽又落魄到如今的地步?”


    秋之痕歎了口氣道:“你知道什麽是隱藏的獨一嗎?算了,哪怕過後你會忘記聽到的一切,我也不能告訴你。你隻需要知道,曾經的我過於強大,為了避免發生不可扭轉的錯誤,我便自削位階,然後···失去了獨一之力的我就被人給噶了!”


    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據說,隻是據說。


    曾經有一位背負“奧秘”之頭銜的女神,祂太強大了,強大到眾神為之噤若寒蟬,萬物因女神一念而滅生,甚至連女神自己都感覺自己過於強大。


    於是這位屹立於眾生之巔的女神萌生了一個念頭,何不自我削弱一下,祂先是征詢了一遍眾神的意見。


    眾神有的表示讚同,有的表示反對,但無一例外,沒有一個神明相信女神會自廢武功,隻是覺得這位女神在故意戲耍眾神。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這位女神居然真的把自己給削了,從至高唯一的神上之神,變成了與眾神等若的強大神。


    再然後,眾神覺得這位腦子失了智的女神有點缺心眼兒,於是又合夥對女神說:“親!您太強大的,還得繼續削弱一下!”


    尚未覺察到問題的女神欣然答應,然後···女神發現自己失去了所有的權柄,甚至連祂的名號都被替代品給占用了。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掌控著著眾生最終結局的超神器——命運之帆。


    命運之帆主導著世界——巨輪的航向,而命運石板並不是什麽神器,而是一種類似於通行許可證一般的存在,擁有命運石板的神可以前往命運之帆深處,當然前提是你得清楚有命運之帆這個東西的存在,並知曉命運之帆在哪裏。


    實際上除了背負命運的隱藏的獨一,沒有任何一個神明知道有關命運之帆的哪怕一點點信息。就好比如今的神上神艾歐,哪怕最古老的神明(比如耶格)也隻知道艾歐的無上地位來源於命運石板的秘密,而不會知道命運石板到底代表著什麽。


    這些秘密代表著這個世界的終極,自然也不是威廉所能知曉的,第二天早上,他甚至不記得這個夜晚曾經有誰來拜訪過他,自然也不會記得那些足以讓整個世界為之崩塌的秘密。


    要說東部穀地最具有戰略優勢地位的是哪個地區,那無疑非傷痕穀莫屬。


    傷痕穀是一個被平直的阿沙巴河河道貫通的大峽穀,峽穀兩側是壁立萬仞的懸崖峭壁,據說這座峽穀是是科瑞隆拉瑞辛(精靈主神)在與獸人主神格烏什戰鬥時誤劈的一劍造成的,故而也叫傷痕峽。


    這裏也是阿沙巴河入海的最後一段,巨量的河水衝刷過傷痕峽,形成了一段完美的水道。不管是這段水道的起點,也是羽毛瀑布之前的最好的船運小鎮深痕鎮,還是阿沙巴河入海口處的傷痕穀鎮,都曾經因為這條水道而興盛。


    隻是拉珊王的失敗令兩座城鎮都失去了自己的榮光,它們成為了那些反攻倒算(拉珊王)者分割攫取的盛宴之地。


    如今深痕鎮已經破敗的不成樣子,甚至一些野心家想要在羽毛瀑布的另一端——錢德勒路口處建立一個新的樞紐城鎮,以取代深痕鎮曾經的地位。


    不過在威廉看來,錢德勒路口需要建立,而深痕鎮的作用也必不可少。錢德勒路口可以連通阿沙巴河的上遊,從匕首穀、陰影穀起始,將沿途的迷霧穀、戰役穀、翎羽穀聯結成一個整體。


    當一艘來自陰影穀的貨船順流下往墜星海送貨時,它們需要穿過漫長的阿沙巴河上遊,在唯一的障礙羽毛瀑布前的錢德勒路口登陸,然後在羽毛瀑布後麵的深痕鎮換乘新的船隻才能繼續前進。


    而深痕鎮則可以與入海口處的傷痕穀鎮一起,成為穀地與墜星海周邊國家和地區聯係起來的開放口岸。


    當威廉帶著全副武裝的軍隊占領深痕鎮時,這裏的人們並沒有表現的多麽反感,反而對威廉的到來頗為歡迎。


    在這些本地人看來,至少威廉不會像周圍其它穀地人和桑比亞人一樣殘酷的欺壓他們。


    不過當威廉的軍隊坐船來到阿沙巴河入海口處的傷痕穀鎮時,這種情況就變得很不一樣了。


    傷痕穀鎮曾經是一座擁有萬人規模的大城鎮,這種規模的城市在穀地地區絕對是首屈一指的存在,再加上這座城市獨特的地理位置(有點類似於咱家滬市),讓它成為了所有有野心的勢力無不爭相覬覦的肥肉。


    穀地的地下勢力,宗教勢力,桑比亞人,散提爾堡人,塞爾人以及其它的很多地區的勢力,都派遣出了人手入駐傷痕穀鎮,準備在這塊無主的風水寶地上分一杯羹。


    廝殺,爭鬥,陰謀,算計,各種各樣的衝突每時每刻都在傷痕穀鎮的大街小巷的每一個角落裏上演著。


    當威廉和他的軍隊進入這座城鎮時,他們就成為了所有對傷痕穀鎮有想法的勢力的共同死敵。


    如果威廉毫無準備的話,他和他的士兵很有可能會陷入孤立無援的眾矢之境地。好在,威廉還是有幫手的,來自豎琴手同盟的密探為威廉提供了最詳細的本地情報,讓他可以輕鬆的分辨誰是敵人,而誰又是可以暫時聯合的盟友。


    對於敵人,威廉自然是毫不猶豫的下狠手進行打擊消滅,桑比亞人的銀鴉團是第一個倒黴的團體,這個有著桑比亞官方背景的團隊直到被威廉的士兵絞殺覆滅時,猶自不肯相信這些新來的穀地人居然敢對他們下手。


    銀鴉團的首領米克羅斯賽爾基爾克甚至叫囂著,如果威廉不肯賠禮道歉的話,桑比亞的軍隊一定會將他們這些穀地人徹底覆滅。


    對於這種頭腦不夠清醒的蠢貨,威廉隻好將其送往耶格的國度去吹吹冷風清醒一下。


    塞爾來的紅袍法師們是第二批倒黴的家夥,這些家夥明目張膽的掠奪本地人為奴隸,試圖將他們送往其它地區進行販賣,威廉對這些打著貿易旗號的邪惡商人團體自然不會容情。


    暫時無法使用魔法的塞爾紅袍法師的反抗是軟弱而又無力的,威廉的士兵甚至沒有費多少氣力就將這些塞爾人輕易的逮捕,並收獲了大量來自塞爾地區的財富和貨物。


    本來威廉的第三個目標是散提爾堡人,他們的惡名是整個傷痕穀鎮最響亮的,行事作風也是最張狂的。


    這些來自北方的惡徒簡直無惡不作,綁架、勒索、謀殺幾乎是散提爾堡人最經常幹的事情,隻不過當某位在陰影穀的戰場上僥幸逃生的漏網之魚見到威廉的身影之後,卻是立刻帶著他的部下逃離了本地。


    傅佐爾·徹伯瑞很清楚,一位可以與神明的化身(聖者)爭鋒的人類強者是多麽的可怕,他不認為自己手下的那些惡棍可以對抗威廉,更何況對方還有一支軍隊。


    當以上這三支勢力退出了傷痕穀鎮之後,剩下的外來勢力基本上也就翻不起什麽風浪來了。


    而真正難對付的卻是一些本地人所組成的惡棍組織,比如亡國軍會,舞者會,下水道聯盟等等。


    亡國軍會是一群由曾經忠誠於拉珊王的本地潰兵組成,他們很是有一些戰鬥力,隻是卻不怎麽受人待見,同時還備受其它勢力和組織打壓,可以說過的很不盡如人意。


    這也是一支唯一可以讓威廉放心合作的組織,至於剩下的舞者會,下水道聯盟之類的黑幫團體,威廉可不會願意搭理他們哪怕一眼。


    順便說一句,當亡國軍會的人見到威廉的小徒弟塞露爾時,卻是直接對威廉獻上了忠誠,並出示了一份來自拉珊王的遺囑。


    原來,塞露爾居然是拉珊王唯一的私生女,也是拉珊王臨死前立下的合法繼承人。這就比較離譜了,威廉很難相信自己會碰到這種狗血的事情,他居然收留了一位公主。


    實際上威廉卻不知道,在沒有他存在的費倫時間線裏,塞露爾和她的母親本應被當做奴隸販賣到散提爾堡,而傷痕穀鎮的亡國軍會也會覆滅在散提爾堡人的手裏,他們保存的遺囑落到散塔林會的黯冀家族手裏。


    塞露爾之後被黯冀的貴族特意收留,成為黯冀家族掌控散提爾堡以及傷痕穀的一張王牌。


    威廉的出現改變了塞露爾的人生軌跡,顯然她再也無法成為那個令所有人都畏懼不已的善良之敵。


    在威廉的準許下,亡國軍會的成員成為了傷痕穀鎮的臨時管理者,許多忠誠的士兵都得到了晉升和獎賞,這讓這支飽受絕望摧殘的團隊幾乎十二萬分的支持威廉的統治權。


    就在威廉準備安心在傷痕穀鎮搞一搞城鎮建設的時候,那位將威廉視作大腿的聖者烏斯伽卻帶來了一個消息,海灣對麵的坦瑞斯有命運石板的蹤跡出現。


    感冒一直纏綿不去,最近精神欠佳,實在抱歉,各位書友,更新有點不及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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