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應餘睞審案,倒是有季剛易的影子。”範澤熙挺了許久,道,“這應餘睞該不會是季剛易的學生吧。”


    提到司銘瑞,章帝就想起司璿琉,想起司璿琉,章帝就想起顧今夕。


    思來想去,他突然覺得這裏麵有些貓膩。


    難道張奉先這大理正的位置,是瑞兒的手筆?


    想起司銘昇,章帝心裏微微歎氣。


    罷了。


    章帝打算自己不知道這件事,兒為母報仇並沒有什麽,何況,兒子是當今的皇子,母親是當今的皇貴妃。


    章帝沒好氣的揮手,趙奇立刻退下,隨即他看著季剛易,道,“老季啊,張家老爺子,和楊公是同期。”


    “是。”季剛易道,“臣當年秋闈,是張老爺子監考。”


    “這麽說起來,你還是張老爺子的門生。”


    “但是臣的春闈是楊公監考。”季剛易噎皇帝越來越順手,“臣也不知,臣算是誰的門生。”


    “……”章帝淡定的無視這幾句話,他繼續道,“朕瞧著,先帝時期的老臣都一個個去世了,連老師都去世,這京裏剩下的也沒幾個了。”


    “周老爺子還活著。”季剛易道,“張老爺子剛愎自用,養得家裏的小輩們一個個眼睛長在頭頂上。”


    “據臣了解,春闈之前,張奉先曾經在良王的馬場上差點折斷了李林浦的手腕,幸得他福星高照,這才逃脫一劫。”


    “哦?此事朕怎麽不知道?”章帝眉頭一皺,顯然是沒從良王嘴裏知道。


    “前些日子,臣在拓月亭遇到了宗平侯和世子,一時興起,兩桌合一桌。”


    “當時世子和友人在場,隻是距離遠,沒看清是誰救的,但是之後,張奉先離開馬場,經過他身旁,他才確定。”


    “這張家啊,果然是毒瘤。”這會子,章帝哪裏有剛才在應餘睞麵前表現的那樣憤怒,神色清淡,其實他心裏早就把張家劃入黑名單。


    交給司銘昇處置張家,章帝真的是用心良苦。


    想讓太子和顧家的關係能緩和,可是沒想到太子什麽都沒做,倒是讓張家的人活動活動,讓張奉先做了大理正!


    張奉先是什麽玩意!


    才學是有,可是經過刺殺之事,章帝已經認定張奉先是繡花枕頭!


    何況,章帝又時常關注張奉先,自然是知道他任命大理正發生的事,可不就是不知所謂!


    謀了實權卻自命不凡!


    章帝此刻後悔莫及,怎麽就點了張奉先做榜眼!


    這麽一個榜眼,還不如不要!


    這麽一對比,就想起了探花和傳臚。


    周瑾瑜這小子,算了,章帝可是知道的,周瑾瑜是被一家老**上考場的,他能安靜在翰林院待著,周老爺子就開心了,他要是上進,章帝說不得就得去找老爺子談心了。


    終於自家女婿,當然是越看越好。


    雖然官位不高,可是做的事,樣樣都好,沒有一個人是不誇的。


    瞧瞧,張奉先到底是哪裏值得自傲的!


    看看顧複遊,在林州,做一個芝麻官,做得頗有成績,要不是三年未到,章帝還真想動一動他的位置!


    “是。”季剛易淡定的順著章帝的話,“侮辱皇貴妃,也難得端王殿下忍到現在。”


    提到司銘瑞,章帝就想起司璿琉,想起司璿琉,章帝就想起顧今夕。


    思來想去,他突然覺得這裏麵有些貓膩。


    難道張奉先這大理正的位置,是瑞兒的手筆?


    想起司銘昇,章帝心裏微微歎氣。


    罷了。


    章帝打算自己不知道這件事,兒為母報仇並沒有什麽,何況,兒子是當今的皇子,母親是當今的皇貴妃。


    哪裏容得這些臣子背後人前的辱罵!


    “難為這兩個孩子了。”章帝看著筆洗,愧疚一閃而過,道,“倒是夕丫頭,竟然也能忍不住氣,老季,朕該不該賞他們?”


    “這是陛下的家務事。”季剛易摸了摸胡子,又跟著神仙一樣的掐算,道,“臣告知殿下,今天講課延遲,算著時辰也差不多到推遲的時辰了。”


    “臣告退。”


    一場特殊的案子在京兆府升堂,不過說是特殊,乃是因為到場的人原告是平頭百姓,被告卻是當朝正三品大員。


    堂上坐著應餘睞,還有一位身著戎裝的魁梧男人,他不說話,卻自有一股氣勢,壓得百姓連竊竊私語都不敢。


    “蒙大統領這一身氣勢,應大人想來十分感謝。”一個套著赤金色外袍的青年頭戴冠帽,和他身後一臉正氣的男人低聲說話。


    這個男人,氣勢在場的百姓應該有很多人都認識的,畢竟這個男人在任期間,是最是安穩的時候,百姓們從來都不會擔心,這位大人會弄出冤假錯案。


    “是。”一身正氣的男人低聲道,“堂後是孟公公。”


    青年笑起來,道,“看來張家是死定了。”


    正說著,就見一群同樣身穿戎裝的禁軍,一身威武,壓著試圖反抗的張輔桐前來。


    張輔桐看到蒙梏,厲聲質問,“蒙梏,你這是什麽意思!”


    “本將不過是旁聽。”蒙梏淡淡道,“張大人有什麽問題可以問應大人。”


    “應餘睞?”張輔桐冷笑,道,“你以什麽身份傳訊本官!”


    “張大人且稍等。”此刻的應餘睞,麵色冷漠淡然,恍惚間,倒像是季剛易,“本官還要再等幾位才能升堂。”


    “笑話!”張輔桐指著旁邊的老弱病殘,道,“就憑這些賤民的三言兩語,應大人就敢傳訊本官!”


    “是與不是,張大人且等著。”應餘睞不給麵子,張輔桐氣得胡子發抖。


    他正欲上前和應餘睞理論,實則是提醒應餘睞他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但是蒙梏氣場強大,他坐在那裏,張輔桐隻能一甩袖子,道,“還不快給本官搬凳子!”


    師爺看了眼應餘睞,應餘睞微微點頭,立刻有衙役給張輔桐搬來凳子。


    沒多久,張奉先和張琪雅也來了,可是最讓人驚訝的事,一個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人也來了。


    不是別人,正是張家的支柱,張家老爺子張一卿!


    “應餘睞倒是魄力,竟然把張一卿老爺子給請來了。”


    中年男人神色淡淡,道,“一鍋端了,留著老的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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