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有些資本。”顧今夕掃了眼身後帶著幾個家仆招搖過市,那頭上帶著的發冠,顧今夕都替他的脖子擔心。


    範澤熙冷看一眼,道,“別看了,汙眼。”


    “走吧。”顧今夕放下簾子,道,“去聽聽。”


    “好。”


    這件案子在榮城不大不小,因著郭富林是出了名的老好人,有很多百姓前去求情,更是讓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今天開審,有不少百姓前去圍觀。


    馬車才到京兆府衙門,那門口早就被百姓堵著,顧今夕和範澤熙對視一眼,兩人紛紛看著京兆府衙門的牆,不過……還是算了。


    他們兩人的身份,若是被人看到章帝的案桌上又該被雪花片一般的奏折壓著了。


    於是範澤熙護著顧今夕,小心的擠進去,當他們進去的時候,案子已經開始審理。


    京兆府尹是一個中年男人,模樣周正就是那種看得過去的,身穿官袍帶著官帽,於是平時就不苟言笑,他的模樣看著十分嚴肅,這來圍觀的百姓都不敢造次和竊竊私語。


    驚堂木一拍,更是沒有一點聲音,京兆府尹看著下麵跪著的郭富林和那寡婦的家人,道,“跪下何人!”


    “草民福慶。”跪在原告位置的老漢小心的擦了擦額頭的汗,顫巍巍道。


    “你狀告何事?”


    “草民狀告郭富林殺死草民的兒媳。”吞了吞口水,福慶道。


    “可有證據!”京兆府尹的語氣立刻變了,他威嚴看著福慶,眼神淩厲。


    “草民就是人證!”福慶連忙道,“還有草民的鄰居都能作證!”


    “你且說來。”威嚴退去,眼神稍有柔軟,但京兆府尹那不苟言笑的臉,任誰看著也覺得心驚膽顫。


    福慶雙手緊握,又吞了吞口水,道,“那天草民從隔壁迴來,突然發現兒媳房間的燈竟然還點著。”


    “草民那兒媳最是節省,晚上不是必要時間她從來不點燈,但那天晚上竟然點著燈,草民心裏覺得奇怪,可又擔心別人說三道四,於是就找了來草民家裏借茅廁的宋老頭一起過去敲門。”


    “沒想到!沒想到……”說著,福慶臉上滿是眼淚,看著郭富林的眼神滿是恨意,他指著郭富林道,“沒想到竟然在我兒媳的房間裏看到這個男人!”


    “我兒子死了好些年了,兒媳一直為他守身,我原本想著不能讓我兒媳就這樣死氣沉沉的過一輩子,何況她和我兒子也沒個一男半女,再嫁,隻要對方人好我就當做嫁女兒把兒媳嫁出去。”


    “這男人,如果真的喜歡草民兒媳,草民自然是不會阻攔,而且他是出了名的好人,在那邊每個人看到他都是笑眯眯的,哪家有事他都會去幫忙。”


    “要不是他家裏早有妻室,草民就算死磨,也要他娶草民的兒媳。”


    “可誰能想到!他竟然是這樣一個人麵獸心的家夥!”


    京兆府尹一聽,眉頭微皺,道,“那天晚上你為什麽去隔壁?”


    “大人明鑒。”福慶高唿道,“那天李老頭的兒媳給他生了一個大胖孫子,我們這些人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他們見我沒個孫子,就想讓我認那小胖子做孫子。”


    “我當然是願意的,於是就過去了。”


    “後來夜深了,我們喝高了,宋老頭家裏離得遠,李老頭家裏不夠位置就到我家擠擠。”


    “既然你們喝高了,怎麽就能確定殺人之人就是郭富林?”京兆府尹眉色冷淡,被告席石塊上,郭富林頭發披散身穿囚衣看著十分落魄。


    “草民雖然醉了,可也不至於連殺人兇手都看不清!”一聽京兆府尹似乎有包庇的意思,福慶立刻大聲道,“而且這郭富林,他!我怎麽可能不認識!”


    “我隻後悔當初怎麽沒有告訴兒媳,和這樣的人離得遠些!”


    “要不然也不會讓她白白丟了性命!”


    “郭富林,抬起頭來。”驚堂木一拍,京兆府尹冷漠的看著郭富林,道,“福慶所說之事,你可承認。”


    “草民不承認。”郭富林道,“草民從來沒有做過的事,草民不會承認!”


    “你!你真是畜生!”要不是京兆府尹威嚴太甚,福慶一聽到郭富林的話就要跳起來,可他還記得這裏是什麽地方,他轉頭死死盯著郭富林道,“我們親眼看到你殺死我兒媳,人贓並獲當場抓住你!”


    “不是你殺的,還能是誰殺的!”


    京兆府尹淡淡看了眼福慶,一拍驚堂木,他道,“仵作。”


    “屬下在。”仵作是個老年人,雖然臉上已經有老人斑,但他眼神還是清明。


    “你驗屍如何說?”


    “是。”那仵作拱手作揖,道,“屬下驗過滕蕊的屍體,上麵有明顯掙紮的痕跡。”


    “她的臉上有刮傷,像是指甲刮過留下的,還有她的後背,好像撞上了什麽,致命傷是脖子上的勒痕,所用的正是郭富林一條的腰帶。”


    “呈上來。”


    “是。”立刻有衙役送上腰帶,京兆府尹看了看,皺眉道,“如何斷定就是這條腰帶是兇器?”


    “這條腰帶是在死者的床底下搜出來,當時血跡都還沒幹。”


    “還有……”仵作頓了頓,他下意識壓低聲音道,“滕蕊死前曾經被…強暴。”


    這話一出,讓圍觀百姓倒吸了一口冷氣,大多數人都在罵郭富林不是人,是畜生,隻有小部分人在給郭富林辯解。


    正是群情激奮的時候,那些給郭富林說好話的百姓受到圍攻唾棄,衙役見狀,立刻出來維護秩序。


    顧今夕被範澤熙保護著,一點傷害都沒受到,隻是看著這情況,她眉頭微皺,道,“你怎麽看?”


    “還能怎麽看。”範澤熙護著顧今夕,但麵上輕鬆依舊,道,“如果林子炯不翻供,這郭富林還能有一條生路,不過這奸汙民女之罪是逃不了的。”


    “畢竟他是被滕蕊的公爹當場抓住的。”


    “除非有明確的證據給他洗脫嫌疑。”


    顧今夕看著郭富林,他不聲張,但在京兆府尹問他是否認罪時他堅定不移的說沒做過。


    “證據確鑿,還請大老爺給我兒媳做主!”福慶老早就淚流滿麵,他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道,“我那兒媳自小就死了父母,我把她當女兒一樣對待,她這樣不清不白的死了,以後我到了地下,拿什麽臉麵去見她父母!”


    “大老爺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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